王總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的樣子,但是其實心裡也打着小鼓。
他心裡合計着,週中真能有那個本事?還能招魂弄鬼?騙騙無知的小孩子算了,還能騙的了我嗎?老子夜路走得多了,還沒聽說過有鬼呢。”
既然如此,住戶說有鬼,那我們就來捉鬼好了,反正走個形式,大家也安心些,想到這兒,王總直接對小經理吩咐道:“你去縣裡問問,有沒有什麼有名的道士法師什麼的,去捉捉鬼,算是安撫一下那些業主。”
“行,我這就去。”小經理也是不敢怠慢,趕緊就跑出去到處打聽去了。
一般小城市、縣城或則是村子裡,對這種事情還是挺相信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畢竟這些小城市不像大城市那麼開放。
還別說小經理到縣裡還真就打聽到了,花了大價錢,請來一個號稱‘鬼見愁’的大法師,這小縣城裡方圓百里的人都聽過他的大名。
王總對小經理的辦事效率很滿意,晚上的時候讓他把幾個小區裡的業主都叫來,讓他們親眼看看這位‘鬼見愁’大師是怎麼捉鬼的。
業主們也是聽過這位大師,據說想請他做次法事價錢不低呢,心裡也驚訝,這次開發商事情辦的不錯啊,竟然肯花大價錢請這位‘鬼見愁’來。
王總特意讓司機開着他那大奔去接這位‘鬼見愁’大法師,車門一開就見這位大法師氣宇軒昂的走下車,留着一小撮山羊鬍,帶着圓框小墨鏡,穿着一身深藍色道袍,揚着小頭特別傲慢。
王總忙笑着招呼道:“您就是鬼見愁大師吧?”
鬼見愁很是氣派的嗯了一聲,然後頤指氣使的問道:“怎麼着,是哪棟樓鬧鬼啊?”
王總心裡有些不太高興,他在東周縣裡有錢有錢,要權又有老同學樑縣長罩着,說是地頭蛇也不過啊,什麼時候誰敢這麼跟他說話。
不過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大法師呢,自己還指望着人家捉鬼呢,於是笑着說道:“大法師您看,這一片小區都鬧鬼,這些業主說晚上樓道里有人走路,就是找不到人,馬桶自己抽水,還有說見到鬼壓在自己身上了。”
鬼見愁一臉不屑的冷哼道:“哼,不過是一些小鬼鬧事罷了,只要我鬼見愁出馬,就算是黑白無常也得給我老實點滾回地府去!”
王總幾人一聽連連點頭,看看人家這話說的,多霸氣,沒點本事敢這麼說嗎?
“大師,您都需要些什麼?我們給您準備?”王總客氣的問道。
鬼見愁一擺手說道:“我都帶來了,看我怎麼收拾這小鬼。”
“那大師,您請?”王總試探着問道。
說完這話鬼見愁沒動,而是看了王總和小經理一眼。王總沒明白是什麼意思,轉過頭看小經理,小經理則是恍然大悟,低聲對王總說道:“這鬼見愁大師有個規矩,得先給錢。”
“啊!”王總這才反應過來,笑着問道:“大師,請問做這場法事得要多錢?”
“啐!”鬼見愁大師不屑的吐了一口,傲氣的說道:“提錢太俗氣了!”
“啊?那……”王總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就是一暴發戶,有事兒就愛用錢擺平,要是不用錢他就不知道咋辦了。
但沒等王總問呢,鬼見愁大師又開口了,板着臉說道:“我不要錢,但是過往神靈都得要錢孝敬,香火錢不能少,你這麼大片的樓得多少神仙罩着啊,怎麼也得這個數!”
鬼見愁深處一個手掌,他本來想說的是五千,但王總看完直接大手一揮道:“好,五萬這就給您轉賬。”
噗!
鬼見愁差點嚇出血,真不愧是大老闆啊,出手就是五萬!這夠自己吃好幾年的了,於是美滋滋的進樓裡捉鬼去了。
本來還希望能捉鬼的業主們卻是紛紛搖頭,暗歎這所謂的鬼見愁大師怎麼看起來像個騙子似的?
不多時就見樓道里的聲控燈亮了,透過走廊的窗戶大家能隱隱約約看到大師的身影,穿着道袍,手裡拿着桃木劍、黃紙啊之類的東西,在那跳來跳去做着法事。
不過,事情並沒有像大家想象的一樣那麼順利,一陣電光石火之後,法師作法完畢,但是小區走廊裡的燈還在閃個不停,一瞬間竟然整個樓裡的燈都黑了下來,陰森森的,就好像一座死樓那樣。
過了一分鐘,就見那鬼見愁大法師嗷的一嗓子,發了瘋般從樓裡跑了出來,口中大喊鬼啊鬼啊!披頭散髮,面色驚恐蒼白,眨眼的功夫就跑沒影了。
大家一看,連法師都被嚇跑了,這不是有鬼還是什麼,於是紛紛跑出了小區,然後把王總圍住要說法。
王總也是聰明,早就坐上車從其他門跑了,跑的比兔子都快。
第二天早上,幾個姨跑來找週中父母出去逛街,自從知道週中有出息了後,這幾個姨沒事兒就往家裡跑。週中到也沒說什麼,怎麼都是親戚,能和和睦睦的就最好了。
父母剛走不一會兒就傳來敲門聲,週中還以爲父母忘拿什麼東西了呢,一開門外面站着五六個男人,爲首的就是王總和一個禿頂中年人。
“這不是王總嗎?您那麼忙,怎麼還親自登門了?”週中微微一笑,就知道這傢伙是來幹什麼的了。
“週中,是不是你在我樓盤上搞得鬼,我告訴你,你這樣是違法的,跟我去局子裡走一趟吧!”
王總一臉憤怒的對週中吼道。
週中神色也是冷了下來,冷哼道:“王總,這可是法治社會,咱說話可得講證據啊,什麼我在你樓盤上搞鬼?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呢?”
“聽不懂?週中你少跟我在這裝傻,我知道就是你乾的!”王總狠聲說道。
跟着王總一起來的中年禿頂是市裡的一位副局長,見週中住的這地方破破爛爛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有錢人,連錢都沒有,還敢和王總這麼說話,於是輕蔑的看着週中說:“你的事王總都和我說了,你不要以爲有韓麗撐腰就覺得自己行了,這全省可不是韓家說了算。”
旁邊穿着警服是縣裡刑警隊的頭子,這傢伙更囂張,見副局長這麼說,也急着對週中吆五喝六起來。
“你給老子老實點,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自己不清楚嗎,老子今天就告訴你,你做了什麼手腳趕緊處理好了,不然老子馬上就叫人過來抓你回去坐牢。”
說着還用力的踹了一下週中的門,以示威風,週中的破門怎麼經得住他這一腳,吱呀吱呀的叫着,好像馬上就能掉下來一樣。
週中笑了笑,心想他又不是沒坐過牢,於是冷笑着對那警察說:“你一定要好好的秉公執法,不然沒準下一個被鬼上身的人就是你了。”
警察一聽這話,想着你個鄉巴佬還敢恐嚇警察,這小縣城裡那個人見了他,不是低聲下氣的,只有這週中,怎麼這麼不識好歹,今天非要教訓教訓他不可,不然自己在這王總和副局長面前還怎麼擡得起頭。
“你還敢恐嚇老子?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老實告訴你,你完了,老子今天就要治治你,誰說話都不好使。”
警察吹鬍子瞪眼的看着週中,眼睛裡面全是怒氣,臉也憋得通紅,擼起袖子來,準備好好的給週中幾拳頭讓他吃吃苦頭,非得打到他趴下跪在地上叫爺爺爲止。
不過剛說完這話,那警察頓時就像是鬼上身了一般,就在屋裡跳起大神來了。
他一邊跳着,一邊哼哼唧唧的,眼皮上翻,嘴角還有白沫一直向外涌,像個精神病一般五官扭曲着,手舞足蹈,也不知道在跳什麼舞,好像印度舞又好像拉丁舞的樣子,活像個跳樑小醜。
王總和副局長湊近了,想聽聽他在說些什麼,結果還沒靠近他,這警察撲通一聲跪在了週中面前,嘴裡嚷着“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唸叨個沒完沒了,還一直磕頭,磕的砰砰作響,週中聽了都覺得疼,不一會兒,這警察把自己磕暈了,倒在了地上,四肢抽搐着,就像個電動馬達在發電一樣。
這可把王總和那副局長嚇壞了,他們驚疑不定的看着週中,心裡認定這肯定是週中乾的,可是他們現在也拿不出證據來,畢竟這神神鬼鬼的東西,也不是他們空口無憑就能說出來的,於是二人惡狠狠的看着週中,好像能把他吃了一樣。
“你看報應來了吧?”
週中冷笑着說道,不過說話的功夫,那警察已經開始自己到牆邊用腦袋撞牆了,用力之猛,兩三下就撞出了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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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和副局長怕弄出事兒來,於是趕緊讓週中快救人,這王總也是真怕了,跟週中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這不是你弄的,但你能不能想辦法救人啊。”
“那不行啊,我怕你們說是我搞的鬼,我沒那本事。”週中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說道。
“不是你弄的,我作證,你就是好心救人!”那副局長也坐不住了,這事兒有點太邪乎了。
週中想了想,笑着說道:“行,我學過中醫,可以試試救他,但救人不能白救啊,不得有點醫藥費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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