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眼昏花的東西,你奶奶的都快站不穩了,還來這裡賭石,來就來吧,還他媽沒事給別人指手畫腳,草,真當自己是什麼工地上的磚家啊,給你臉叫你一聲老師,你就偷着樂算了,沒事找事,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嗎?廢物!一個除了頭髮白,鬍子白,什麼都不懂的廢物!”
“你…”牛老師滿面緋紅,指着劉天亮想要說話,卻沒有說的出來。
“我?我什麼我?你爺爺我好着哪,想當年要不是你爺爺我腰一挺,哪有你爸,沒有你爸哪來了你這個蠢貨孫子,真是丟我家的臉面,早知道當年就應該直接將你從尿罐子裡栽死!”
牛老師的臉色越來越紅,越來越紅,終於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牛老師好歹還自擬爲文人一個,說話做事總是有骨子酸溜溜的書生氣息,一輩子也算是受到別人尊敬的傢伙,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剛纔是真的被劉天亮給氣到了。
一口鮮血噴出之後,身旁的兩人馬上攙扶住了他,牛老師兩個佈滿血絲的眼睛,盯着劉楠和劉天亮兩人看了一會兒,最終開口道:“好、好、好、這次是我失敗了,可是遲早有一天,你們這兩個黃毛小兒是會爲此付出代價的,我等着那天。”說完之後就要離開這裡。
不過他再次低估了劉天亮的報復心理,剛剛轉過身去,甚至還沒有走出幾步,便聽聞到了後面那幾乎讓他有種想要和對方拼命的話語。
“你個老東西,明天就他媽要死了,還想等着老子倒黴的一天,玩蛋去吧!”
噗…
牛老師除了一口鮮血再次噴出,別無其他辦法,身邊兩個小青年看着架勢,深怕牛老師今天倒在這裡,永遠出不了這個門,二話不說,直接將牛老師架起,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裡。
其他人雖然現在也對劉天亮恨之入骨,可是在看到了牛老師的結果之後,識相的閉上了嘴巴,以免無事生非,招來一頓毒罵。
劉楠的惡氣也在劉天亮的一陣毒罵之後,完全隨着發泄了出來,是以攔住了想要繼續開罵的劉天亮,然後走出兩步,對着人羣說道:“好了,大家都是行內的人,別的話我不用多說了,這一局,可算是我勝利了?”
聽見這話,衆人才將自己的思緒完全收了回來,看着劉楠那明顯要比朱霸傑大一圈的翡翠,他們想要說劉楠輸了,可是卻發現自己的嗓子根本不聽腦袋的指揮,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
“呵呵,朱老闆,我們是不是應該進行最後一局了?”劉楠接着又對朱霸傑說道。
“呵呵,小兄弟的眼力和手上的功夫,我朱某是真的佩服,這局,是你贏了,那我們也不Lang費時間,直接進行第三局吧,這塊大石頭,你說它沒有翡翠,我不同意,解開之後,即可真相大白,我們誰來解這塊石頭哪?”
聽見這話之後,劉楠的眉頭不自主的皺了起來,他好像感覺到了一點不同常理的事情,別人不知道這賭局如何,可是他朱霸傑不可能不清楚啊,明知道自己必輸,還能有這樣的心態?不對,事情肯定不是這麼簡單!
難道是他真的認爲這大石頭中會有翡翠?也不對,到底是怎麼回事哪?劉楠實在想不通,一個明知道自己必輸的傢伙,而且輸出的數目真的不小,還能這般從容淡定,劉楠不相信對方可以做到這些,那也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對方已經做好了輸掉之後的準備。
劉楠無意間撇了一眼院中的那些護衛,心中忽然一緊,他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
“呵呵,我的解石技巧哪敢和朱老闆您的解石師傅去比,最後一塊石頭就由您的解石師傅來切吧。”劉楠笑道。
“好,如你所願。”朱霸傑說了一句,然後走到那解石師傅跟前悄悄的說了一句,最後一塊石頭的解石,開始了。
同上兩塊解石場景時不同的是,這次雖然剩下的那些圍觀傢伙,也認定劉楠會輸,但是卻已然學乖,不會輕易開口做出任何評價,他們都是聰明人,沒有人喜歡落得像牛老那樣的結果。
“這…這是要幹什麼?”
忽然有人尖叫了出來,只見那解石師傅這次的解石根本沒有按照常理出牌,而是直接將大塊的翡翠橫着躺倒,然後作勢就要在中間一刀兩端。
“瘋了嗎?石頭怎麼可以這樣切,快停下手來,這樣會傷到裡面的翡翠的。”
“我這是眼花了?怎麼會有這樣去切石?”
這些質疑的聲音根本無法阻擋解石師傅的動作,順勢一刀便切在了石頭上面。
嗡嗡的聲音響了起來,很多人都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忍繼續觀看下去,這樣對待一塊毛料,在他們看來,有些過於殘忍了。
時間不久…這一刀終於結束,碩大的毛料也被一刀切成兩半,衆人馬上圍到石頭旁邊,從那切口處看去,黑乎乎一片,連根翡翠的毛都沒有看見在,這塊石頭究竟如何,不用說,也能明白了。
隨即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看向劉楠的時候,真的發生了變化,一開始他們只是將劉楠當成一個沒有禮貌的傻逼,後來還以爲是劉楠的運氣不錯,能連續解出兩塊石頭,可這已經是他第三次猜中了,除非自己的是傻逼,不然怎麼可能還將劉楠的這一系列動作,都當成運氣哪?
“這小子…不簡單啊…”這是現在大部分人心中的想法。
“哈哈哈哈…看來這塊毛料中是沒有翡翠了,真是幸運,我又猜對了一次,朱老闆,這局算是我贏了嗎?還是您準備學我剛纔一樣,再在這石頭上來幾刀,纔會甘心?”劉楠笑着開口問道。
朱霸傑此刻臉上也充滿了笑意,說道:“沒錯,你贏了,這塊毛料中的確沒有翡翠,如果我告訴你,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點,你會怎麼想?”
看熱鬧的衆人,一時間都將眼神看向了朱霸傑,不明白這廝究竟是什麼意思,就算是你刻意將一塊廢石拿出來賣,那也不用不打自招的說出來啊。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劉楠道。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爲什麼會將這一切都告訴你嗎?”朱霸傑挑挑眉說道。
劉楠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苦笑還是什麼,最終說道:“朱老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準備讓我離開這裡了,是嗎?”
一句話出口,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那些護衛忽然將院子的大門砰的一下關上,然後站成一圈,將院子裡的所有人都圍了起來。
這個時候若是還有人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那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朱老闆,您這是什麼意思?我現在想要離開,請你將門打開。”有人見這一幕,馬上怒斥道。
“朱老闆,我們已經合作了好多年,如果你今天若是要一意孤行,那我馬上就中斷和你的合作。”
這些人真是太天真了,他們覺得這樣就可以離開,不過馬上夢想便被打碎了。
朱霸傑看了看說話的兩人,忽然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對着剛纔說話的一人就是一槍,子彈直挺挺的扎入了對方的腿部,頓時鮮血直流,還有那震耳欲聾的呼喊聲跟着響起,可是在這偏僻之地,又有誰能聽得見這聲音。
所有人此刻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朱霸傑已經完全瘋狂了,他很有可能是要綁架了在場的衆人。
其實在緬甸每年被綁架的翡翠商人真的不在少數,前文說過緬甸本來就不是一個特別太平的地方,會有各種軍閥以及地方武裝,甚至某些商人都有着自己的護衛團隊,槍支更是氾濫,這也就導致了綁架案的頻頻發生,甚至有些一言不合,就有人會變成屍體的事情發生。
劉楠在沒有來緬甸的時候,就聽劉老和蘇老兩人說過這些事情,不過他當時並沒有在意,可是這種倒黴的事情,還真的被他給遇到了。
劉楠和劉天亮以及蘇永春三人還好,他們一則都知道劉楠的身手,二則剛纔以及偷偷的通知了外面的保鏢,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那些人就可以來到這裡,但是樊陸偉的臉色卻極其難看。
“朱老闆,客人是我給你帶來的,你這樣做…有些不太好吧?”
朱霸傑忽然笑了出來,他盯着樊陸偉道:“不太好?媽的,你看看你給我帶來的都是什麼人,你知道我今天不這麼做要損失多少錢嗎?那可是價值一億多的翡翠啊。”
忽然朱霸傑又笑了出來,道:“哈哈哈哈,現在我不用擔心了,不止這一億多的翡翠都將屬於我,還有那你們這麼多的人質,繳上來的錢款,也足夠我做完這次就金盆洗手了,哈哈哈哈。”
這個傢伙正笑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陡然將眼神投向了劉楠的一邊,盯着劉楠的眼睛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都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這個混蛋,我們本井水不犯河水,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可是你爲什麼要找我的麻煩?啊?哈哈哈,不過現在也好,你可以說是爲我選出了兩塊頂級毛料,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哪?”
啪!
說到激動之處,這廝忽然擡起手,對着劉楠的臉頰就是一個狠狠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