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信睡覺本身就是很隨便的人,一隻腳架在膝蓋上,徐信就扭着頭和何婷聊着天。何婷因爲雙方主僕的身份,也不好意思不回答徐信的問題。兩人一問一答的,就這麼到了後半夜。徐信迷迷糊糊的在地上睡着了,而何婷卻沒有睡意。
因爲奪命殺女在外面執行任務的時候向來就是很謹慎,即使睡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況現在自己的上司和要保護的那個人睡在自己的牀腳下,何婷就更加不好深度睡眠。
提着耳朵注意着四周的動靜,何婷突然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嗖的睜看眼,何婷剛起身卻看見徐信正拿着食指放自己自己的嘴邊示意她不要說話。
“你聽見什麼動靜沒有!”徐信小聲的問道。
何婷點點頭,然後示意了一下四周。徐信知道自己的耳朵很靈敏,而奪命殺女的聽力也是經過訓練的,現在竟然兩個人都聽見屋子周圍有輕微人羣的腳步聲,徐信也就和何婷輕輕的穿好衣服,然後摸到窗子外看了看。
“你看到了什麼?”徐信躲在窗戶後面問道何婷。
何婷也朝着遠處看去,似乎有一羣黑影在閃動。但是看的不是很清楚:“這些人是什麼人?如果是羅達的人,爲什麼他們行事這麼小心翼翼,似乎很怕人家發現似的!”
徐信也嘿嘿一笑:“那就肯定不是羅達的人了。我們跟過去看看?”
何婷衝着徐信點點頭,然後兩人輕聲的將門打開,慢慢的跟着那些人影后面前行。
徐信數了數,黑影一共有6個人,都是身着夜行衣。他們躲過了暗哨和巡邏的人員後,竟然溜到了羅達的別墅那。
“奇怪!”徐信小聲的嘟了句。
“奇怪什麼?”何婷不解的問道。
徐信笑着沒有回答,只是示意何婷跟着自己。奪命殺女和徐信現在都是輕功相當了得,所以他們跟蹤別人,基本上是很難被發現了。
六個黑影順利的進入了羅達的別墅內部,然後很輕鬆的幹掉了門口和大廳裡的警衛。何婷和徐信看着那幾個人的身手,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些人的身手很不錯啊!”徐信意味深長和何婷說着。
何婷似乎也看出了什麼問題,看着領頭那兩人的身型,在看着剛剛幾個人的出手,何婷似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六個人似乎對別墅內部的暗哨和部防很熟悉。不一會兒,他們就摸到了羅達的臥房,然後做着手勢準備闖進去。
徐信和何婷躲在暗處互相對視了一下。
“很明顯他們是來對付羅達的,我們要不要幫一下羅達!”何婷詢問着徐信。
徐信皺着眉頭思考着。現在這種情況,如果徐信和何婷不幫忙,照着剛剛那六個人的身手,裡面的羅達必死無疑。但是徐信如果現在吼一嗓子有殺手,外面的巡邏的人就會很快闖進來,這六個人就會被幾百只機槍圍在裡面。
“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這六個人爲什麼要做掉羅達,而且我尋找解藥,可能還需要羅達的幫助,羅達現在還不能死!”徐信說着,就對着何婷耳語幾句。何婷聽罷,立馬點頭就分身先行離開。
只見何婷矯健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黑影的身邊迅速閃過,然後在六人之前,搶先進入了羅達的臥室。
六人沒有注意已經有人在他們之前進入了臥室,他們還是照着計劃做了手勢,然後一把提着槍,六人一起闖進了臥室。
可是讓他們大爲奇怪的事,臥室裡面竟然沒有人。六人驚奇的看着四周,頓時不知所措。
此時在臥室的牀底下,何婷正示意羅達和陪睡的女子不要聲張。剛剛何婷一闖進來,就先堵住了兩人的嘴,然後告訴羅達外面有人要進來殺他。三人遂馬上躲到了牀下。
“野豬!沒人,現在怎麼辦!”其中一人問道。
黑影中一人四處看了看,突然聽見外面似乎有嘈雜的腳步聲。此時徐信已經在外面叫來了巡邏隊,已經逐漸將別墅包圍。但是徐信卻故意將別墅後門一處窗戶那留了一個空當。
六個黑影一聽外面的人已經衝了進來,頓時感覺事情已經暴露。
“撤!”那個被人稱作野豬的當下說道。
六人一腳將門踹開,然後剛衝到門口,就看見幾百人拿着槍衝着自己掃來。六人只能退回別墅,然後一邊抵抗,一邊尋找突破的地方。
只不過這裡似乎已經被全部包圍了,六人在兩死倆傷的情況下也沒能找到突破口。
此時羅達的別墅裡,何婷已經將羅達藏好,然後示意羅達不要聲張。羅達記得何婷是徐信的女保鏢,遇到這種情況,羅達也就暫時聽從了何婷的安排。
何婷一個人閃出羅達別墅,然後迅速找東西將自己的臉蒙上。她一個飛身來到那幾個黑影的身後,然後衝着幾個人招招手。
“野豬,你看!”其中一人發現了蒙面的何婷,“她似乎在讓我們跟着她。難道是頭派人來接應的?”
野豬看着身邊倒下的兩個隊友,再看看另兩個身負重傷的人,此時也由不得多想了:“甭管了,在這也是等死,先跟着她再說!”
留下兩具屍體,其餘兩人一人扶着一個傷員迅速的跟在何婷的身後。何婷自然知道徐信在那個地方留了出口。她帶着四人迅速從窗戶處逃離,然後消失在叢林裡。
徐信帶着巡邏隊適時的闖進了別墅營救羅達。從死亡線上走了一遭的羅達一把提起機槍,然後衝着衆人吼道:“搜,給我一定要把那些人搜出來。”
說罷,羅達還提着槍對着地上的兩具屍體掃了一梭子子彈。
發泄完心頭的怒火後,羅達這纔回身對着徐信抱拳致謝:“這次多虧了徐兄弟和你的保鏢了了。否則我這命怎麼沒的,我都不知道了!”
徐信連連擺手:“我也就是和我的保鏢睡不着,正好撞見這行人鬼鬼祟祟,也就跟了進來。羅達司令你沒事就行了!”
羅達一臉的怒火,衝着手下大吼道:“蠢貨,一羣蠢貨。安排了那麼多暗哨和佈防,還有人能這麼輕鬆的進了我的房間刺殺我。我白養了你們這羣人,還愣着幹嘛,全部給我找人去!”
嘩啦,在老大的一聲怒吼下,衆人迅速的散去。而此時在門外,李江一邊穿着衣服,一邊急衝衝的衝了進來:“羅達,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怎麼亂哄哄的!”
羅達拿着槍指着地上的兩具屍體:“他媽的有人刺殺我。要不是徐兄弟,我就掛了!”
李江聽罷大喊意外,然後看了看徐信。
三人一起走出別墅,此時的部落裡,亂成一片。羅達的軍隊四處在搜索着剩餘的四名刺客。
“羅達。你說是誰來刺殺你的?”李江一邊看着亂嘈嘈的一片,然後扭頭問道羅達。
“這還他媽的要問嗎。這一片,最想讓我死的,除了索林,還能有誰!老子非端了索林的老窩,媽的!”羅達氣的又對着天放了好幾槍。
看着李江和羅達的對話,徐信若有所思的冷笑了一下。
而此時在叢林深處,何婷憑着奪命殺女良好的訓練,早就帶着那四個人暫時脫離了追擊的隊伍。
五人在一顆大樹下停了。野豬和另一人將兩名傷員放到樹旁靠着。
“你是頭派來接應我們的?”野豬問道。
何婷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野豬和另外一人這纔對視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將臉上的面罩解了下來:“真他媽的晦氣。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眼看就能做掉羅達了,人卻沒了。
看着揭開面罩的兩人,何婷也微微笑了笑。果然徐信和何婷的推測不錯,這兩人的確“似曾相識”。
何婷既然知道了這兩人的身份,自然也不會多留了。她沒有說話,只是抱拳示意了一下,然後迅速的離開。
野豬和另一人看着何婷離開的背影,也是摸不着腦袋。
“你說頭找來的這人還挺有意思啊,從頭到尾一句話不說。難不成是啞巴!”
野豬一聽也哈哈一笑:“管他的,頭手下本來什麼樣的人就有。濫竽充數的也有。上次那兩個廢物,不就去上海刺殺徐信,結果還沒動手就被人搞定了。這次這個別看身材像個娘們似地,但是身手還真不錯。剛剛帶着我們跑出來的架勢,一看就是練家子。看來頭手下的能人還是不少啊!肥牛,先讓這倆哥們休息一下。然後我們在等着頭的電話!”
另一人點點頭,然後和野豬一起坐回到了樹下。
何婷很快就神不知鬼不覺的返回了徐信的身邊。此時的營地裡,羅達正爲讓刺客逃脫而大發雷霆。
“廢物,全他媽是廢話。幾百人連四個人都抓不住。我還不如養羣豬呢!”
李江連忙示意羅達冷靜下來:“羅達兄弟,既然你沒事,那就行了。至於那四個刺客,弟兄們這還不是正在尋找嗎。你也別發脾氣了!”
羅達狠狠的喝了一杯水,然後一腳將身邊剛剛陪着自己睡覺的女人踹開。拿着槍,羅達站起來就對着底下的將領們說道:“都給我回去準備準備,明天咱們去找索林算賬!”
徐信一聽猛地一驚。雖說徐信原本就是打算讓羅達和索林起點衝突,但是至於今晚刺殺的事情,羅達明顯是誤會索林了。這背後的人明明是另外一人。徐信趕緊勸導:“羅達司令,事情還沒弄清楚,你這樣就和其他的武裝起衝突,這樣也不好吧!”
“哎呀,徐兄弟。我知道你是爲了你的解藥的事情犯愁。你是怕解藥在索林的地界,到時候我和他鬧翻了,他不給解藥是不是。你別怕,老子把索林地盤抄了,他的不就是我的了。我的不就能給你了!”
徐信聽罷也只能苦笑,因爲何婷早就和他說過,索林的勢力和羅達不相上下。羅達現在明顯是腦子昏了頭,才說出這樣鬥氣的話。而且更關鍵的事,徐信還不知道那個人,他到底爲什麼要刺殺羅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