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章晉陽被喂多了狗糧心裡不痛快的時候,螢火蟲在門口大聲地喊了報告,一絲不苟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板正的臉上毫無表情,靜靜的等着他的吩咐。
原來都是這種奇葩,怪不得蔣書雁和嚴正信這麼快就拉起了隊伍,一個情報主管沉默寡言,搞得和行動隊長似的,這種人在其他組織裡妥妥的會被安排去打掃戰場撿屍體吧。
“你原來是幹什麼的?我從沒見過搞情報的是這副面孔,你的履歷上也只寫了你曾是kgb,這可不是個讓人信賴的工作。”
“履歷有一半是真的,同時我還爲nsa工作,現在我們這些人都是失了巢的海燕,自從紅色帝國崩塌之後,我們就沒有價值了,我還是幸運的,逃脫了大清洗工作,至於臉……”
“這是我從死亡中逃脫的代價,是凍傷。”
螢火蟲面無表情,眼神裡卻藏着深切的悲哀,他的遭遇基本上可以代表絕大多數同儕的境況,從他得到這個工作之後,他也曾試過聯繫以前的夥伴,可是得到的都是壞消息和陷阱。
“面部神經麻痹?看來你走了很長的路,能戰勝暴風雪,是條漢子。那麼我如何能夠信任你的忠誠?”
章晉陽肅然起敬,這種病症在他的印象中屬於傳說,一般都是迎着沙暴或者暴風雪超過一定時間纔會受到這種創傷——這個一定時間指的是五小時以上,長時間的將自己的面孔暴露在低溫之下,敏感而豐富的面部神經緩慢的凍傷,以至於再也無法恢復。
這就意味着他在暴風雪裡至少行走了一白天,這絕不是一般人可以辦得到的,沒有大毅力大執着,沒有對生命無限的渴望和眷戀,沒有人能直面死亡。
“骸骨王救了我的性命,重啓了我的命運,我的生命和忠誠都屬於他,以哥薩克的自由起誓。”
眼神中凌冽的寒風吹起了炙熱的火焰,那是一種名爲狂熱的情緒,章晉陽有些泄氣,嚴正信那個老頭子還真是有一套,就衝着這眼神,這個維斯·萊特就是個大有潛力的傢伙。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的計劃正好需要這種和狂信徒差不多的人,說不定能有驚喜。
“我相信你以自由奉獻的忠誠,曾經的哥薩克勇士。現在有一個計劃需要你的專業眼光和策劃,希望你能拿出令人滿意的成績來。另外,隨便一點,這裡不是軍營,不要太制度化了,會嚇到其他人。”
自由的哥薩克一直是哥薩克人的口號,這些天生就如風一樣聚散無常的戰士相信的從來只有自己的戰馬和手中的馬刀,一但一個哥薩克人放棄自由跟隨在某個人身邊,那他一定就是至死不渝的——前提是他真的是個哥薩克人。
隨即章晉陽就把剛剛和自己的形象策劃師珀萊泰什討論的內容轉述給自己的情報主管螢火蟲維斯·萊特,主要就是關於教會的處置方法,他需要情報部門制定一個詳細的發展計劃來說服他。
結果前kgb成員表示這完全不是問題,類似的事情他們在駱駝們家裡實行了不只一次兩次,經驗豐富,並且指出了兩人在這次談話中異想天開的部分,批評了章晉陽很多不去實際的想法。
到最後章晉陽已經滿頭大汗,雖然知道自己的計劃很粗糙,但是也沒想到漏洞這麼多,還有一些是根本方向上的錯誤,如果一開始就走歪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在萊特主管敬了禮出去之後,章晉陽在自己的盔甲上打開了幾個小孔,一股股水蒸氣帶着汗味噴薄而出,這都是他留下的冷汗啊,沒想到自己和職業選手差距這麼大,看來自己的成績很有點僥倖。
他不由得慶幸自己在出國之前就把雷達這種技能修煉成被動的光環,不然以自己淺薄的經驗和技巧,恐怕早就被人啃得渣都不剩了。
重生之前他只是個小小的電商,還是以經營特色商品這種出了名的辛苦活爲主,在少年班裡學習也只有一年多一點,對這些事兩眼一蒙,全靠瞎摸,要不是日漸復甦的記憶帶來的優先權,他的境況比起弗蘭克恐怕都不如。
想了一會兒,他決定繼續發揚自己的風格,能動手絕不瞎說話。
時間就在這些辦公室的紙張來往之間一點點的故去,章晉陽無限懷念那個無紙化辦公的年代,所以當他坐在一輛中型房車,透過單向車窗看向不遠處的自由女神像的時候,纔會深刻的理解了她的意義。
“果然,只有拿起武器人才是自由的,hsd這話說的真不錯。一摸到我的斧子,整個人都通透了,沒有文件的時光真是美好。”
巴菲門特脆生生的笑聲在封閉的車廂內迴盪,被重甲材料層層包裹的手指摩擦在奶白色的陶瓷斧頭上,發出“吱兒—”的刺耳聲音。
“原話不是那麼說的,不要隨便曲解領袖的意思。還有,你能停下嗎,我沒法集中注意力。”
他的身旁抱着槍閉目養神的自然就是他的戰術支援懲罰者,出於某種考慮,從來都是光明正大行動的弗蘭克頭一次戴上了頭盔,還是全覆式的,這自然是爲了防備x教授的無敵翻腦漿能力。
“那原話是什麼?”,巴菲門特很好奇,他一直覺得這話的風格和新炎黃共和國開國太祖的“槍桿子裡出政權”是同一個意思。
“當英國尊貴的先生們不剝奪美洲的自由就不滿足的時候,看來有必要採取某種措施,避開這一打擊,並維持我們祖先給我們的自由……我認爲,我們每個人都應毫不猶豫地拿起武器;但是,拿起武器應該是最後迫不得已的手段——hsd注意,拿起武器只是最後的手段,所以,不要說的有事兒就要掏槍就乾的樣子。”
弗蘭克對這個不學無術的人沒什麼辦法,聽聲音這只是個孩子,可是無論從身材還是手段上看,這都不是個乖孩子,饒是他縱橫四海戎馬半生,也沒見過這種古怪人物。
“差不多,反正拿起武器就是了,我喜歡拿起武器。你看,我帶了很多好傢伙什兒,能讓他們仔細的喝上一壺。”
巴菲門特樂滋滋的,拍了拍腳下的箱子,裡面放着他突襲用的武器,他一直想用這個耍一下,可是平時沒什麼機會,這次可下讓他抓住機會了。
這是他爲大綠胖準備的禮物,這次對上萬磁王正好先熟悉一下,不過他現在的形象很可愛,因爲這一套裝甲武器都是高密度陶瓷製作的,所以他現在一身奶白色的塗裝——就和穿了一身假貨汝窯卵白瓷器一樣。
“他們把東西放在火炬上了是嗎?那裡應該沒有通道能上去,又是萬磁王的傑作,這麼說他加固了舉火炬的手臂,我們的獲利恐怕不夠譜兒,而且也不能真的就把這個藝術品打爛吧?”
弗蘭克憂心忡忡,他是一個地道的鷹醬大兵,自由女神像是北美鷹在世界上的一張名片,他真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被炸燬了,北美鷹的人民們會發生怎樣的騷動。
“一個雕塑而已,還是金屬雕塑,只有四十幾米高,算上基座才九十米多一點兒,小問題,現在隨便一個大一點的金屬加工廠就能生產出來,不費什麼事。而且損毀不會太大,畢竟我們人少。你看,萬磁王那面有四個,x戰警這邊也是四個,人質一個,我們兩個,能有多大的破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