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立刻趕到了公司,雖然諾曼的職位有了變動,可是他積年的威望還在,還是有一些人圍繞在他的周圍——實際上大部分中層都是諾曼的忠實擁躉,這些人才看不上那些靠玩弄手段和資本上位的人呢。
在這些人的幫助下,哈利成功的在諾曼打倒助手,注射藥劑之前,走進了實驗室。
能作諾曼的助手自然不是看不清臉色的人,在哈利路面的一瞬間,他就離開了實驗室,站在門外和送哈利進來的人一起把守,給心情激盪的父子兩人留下了安靜的空間。
哈里這樣魯莽的衝了進來,自然不能瞞人耳目,可是接下來的變化讓諾曼的敵人始料不及,引得這些人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諾曼失蹤了。
諾曼從那天以後就再也沒在人前出現過,在董事會限定的時間裡處理事務的,也是年輕的哈利,這個之前並不在衆人視線中的年輕人爆發出了不亞於他父親的決斷力和執行力,然而風格卻不盡相同,搞得他們安排的後手很多都失去了作用。
隨着哈利代替諾曼在新聞發佈會上正式發言之後,奧斯本家族就正式的從奧斯本企業裡消失了,除了一堆股份之外,無論是諾曼·奧斯本,還是哈利·奧斯本,都靜悄悄的再無蹤跡。
董事會亂了幾天之後,恢復了正常,至少表面是恢復了,畢竟,該辦的事還是要辦的,奧斯本企業可是龐然大物,裡面蘊含的利益不可想象。
這許多年來諾曼一直把持着整個奧斯本企業最機密的研究部門,除了他透露出來的要和軍方合作的幾個委託項目外,其他的股東並不太清楚諾曼都做了什麼,這也是他們反對諾曼的原因。
這些人是商人,他們要知道自己的參股的企業裡到底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以便決定接下來的動作。
所以他們在打開奧斯本的項目目錄之後,就毫不猶豫的關停了所有的基礎研究項目——這些項目從來都是意義重大卻無利可圖——只保留了那些在市場上被熱炒的各種概念科技。
這一下幾乎裁退了大半個奧斯本,大量的基礎學科研究員失去了工作,這讓奧斯本企業內部人心渙散,不過新上位的股東們並不在意,因爲節省下來的資金可以做點其他的收益更高的事。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項目都受到了威脅,至少奧托博士的核能源實驗室就過得比以前好多了,新能源一直是這個時代最大的噱頭之一,何況人工太陽計劃聽起來也分外的迷人。
奧托博士的計劃十分的完備,理論計算都已經結束了,就等着更多的物資投入,這也是之前他同意賣出神經鏈接技術的原因。
新上任的董事長並不懂科學,他聽從了智囊團的建議,經濟學家們認爲奧托博士的數據模型沒有問題,於是他們就開始加大投入了,而奧托博士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實驗的進展也很快。
滿心歡喜的勝利者們並沒有注意敗犬的去向,那些被辭退的研究員們並不是就此一蹶不振,有人收留了他們,全部。
不過這些勝利者們也沒有機會去了解這些了,因爲奧斯本嘉年華開始了,他們要聚集在一起,向媒體亮相,表示新領導新風尚,他們有信心將被獨裁者諾曼拖入泥潭的奧斯本企業拯救出來。
就在他們都聚集在奧斯本大廈開始酒宴的時候,諾曼也在久違之後首次現身了,在一家電視臺接受訪問,從外表看,他似乎沒有收到什麼打擊,依然是精神矍鑠神采奕奕。
在節目裡他一反平日裡高俊冷厲的形象,大談特談他對奧斯本的定位,批評現在剛剛上臺的奧斯本執政官做出的失誤決定,人心惶惶的奧斯本就在倒塌的邊緣,新官上任三把火,每一把都在燒燬奧斯本的根基。
這是一檔直播的訪談節目,顯然諾曼在奧斯本企業大肆慶祝的時候出面批判新領導層的目的就是給這些人難堪,這也是所有人心裡想的。
在自己走了之後唱衰改變策略的公司,這並不能說是不好,不過總歸是給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不過諾曼反正也不在乎就是了。
同時出場的還有哈利,在諾曼消失的那一段時間,哈利的表現可圈可點,也讓很多人想起了當初諾曼新接手奧斯本的時候,不由得紛紛恭喜諾曼後繼有人了。
不過這場直播沒有按照電視臺的節奏走下去,因爲他們接到了嘉年華會場的緊急新聞,參加宴會的奧斯本股東們食物中毒,全體被急救送進了醫院。
這一下主持人愣的不知道說什麼,諾曼和哈利也是很配合的目瞪口呆連連驚呼“哦買噶”,那表情相信所有的小金人評委都挑不出毛病來。
但是所有人都在惡狠狠地喊:“就是你吧,絕對就是你們吧!”,區別就是觀衆們是在對着電視機喊出了聲,而主持人只能在肚子裡狂呼爛叫臉上的表情還要做出“不可思議、這個世界怎麼了”的見鬼表情——雖然僵硬的像石頭,不過觀衆們原諒了他。
因爲有個更招人恨的就在那裡坐着呢,還擺出一臉震驚,外加不可置信的樣子,可是連旁邊的攝像師都冷笑着一副“真相只有一個兇手就是你”的表情。
既然出了這樣的事,主持人沒道理不做詢問,不過諾曼的回答也讓吃瓜羣衆暗自點頭,這個鍋甩的好。
“新任的領導層們裁減了基礎研究部門,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會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商業開發上,可是就有這樣一個問題出現了。
整個基礎研究部在奧斯本的研發部門中佔比高達百分之六十,這保證了整個奧斯本的商業科技開發所有的技術都是奧斯本自己的,大大的降低了科研成本,而這些基礎研究不是沒有商業價值。
這些基礎專利的收入大約佔奧斯本收入的五分之一左右,可是如果沒有這些,我們就會要到其他公司購買專利,這一裡一外,奧斯本的成本上升的不是以百分比計算,而是以幾分之幾的程度。
更何況,我剛剛說過,基礎研究部佔比很高,這就意味着新董事長裁減了奧斯本超過百分之七十的研發人員——基礎研究的效率一項不高,人員需求是很大的——這個數量放大到具體數字大概在四五百人以上。
這是四五百個家庭失去了收入來源,而且肯做基礎研究的人本身的天賦未必有限——腦子差一點的人都做不了研究工作,他們大部分都是迫於生活壓力家庭壓力不得不從事這樣的枯燥工作。
所以說,發生這種事我很驚訝,也很遺憾,當然,我遺憾的是幹這件事的人,他沒準就是被辭退的研究員,他不應該走這條路——也許這麼說會讓人討厭我,但我還是要說——這些眼中只有利益的人活該。”
“這麼說你也認爲這是一起人爲事件了嗎?”,主持人敏銳的捕捉到了諾曼話語中暗藏的含義。
“你不瞭解這些利益薰心的人的奢靡生活,他們和我這樣的研究者是不一樣的,他們每個人都有專門的廚師團隊,哪怕是一個漢堡,也得是名廚精心製作的頂級食材,想讓他們食物中毒?別開玩笑了,那些高檔食品安檢員是用來幹什麼的呢?”
諾曼狠狠的黑了一波對手,仇富這件事是全世界都通用的,所有的人都痛恨奢侈,至少嘴上要這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