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血腥,殘酷。
兩個人短暫的交手,讓一旁的莫哈莫德感到無比的震驚。雖然他曾經見過林曉天對戰黑水傭兵團時候的武技,但此時這兩人的戰鬥,依舊讓莫哈莫德震驚不已。
手臂、頭部、腳部,在這兩個人身上,任何一個部位都能成爲致命的殺人武器,這兩個人將殺人的技術表現的如此簡潔和殘酷,一招一式都是血肉橫飛,彪悍粗暴。
就在判官司徒宇被踹倒的瞬間。
中槍之後,一直在若有若無的呻吟着的小鬼,驟然騰空躍起,手中的軍刺兇狠的向着判官司徒宇的心臟刺下。
這個一直被忽略的人,在最恰當的時候,爆發了最致命的攻擊!
身體失去重心,仰面朝上的情況下,司徒宇避無可避,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他擡起受傷的左手,迎着軍刺就是一拳。
先是軍刺刺穿皮肉的噗嗤聲,然後卻是骨骼斷裂的脆響。
雖然小鬼手中的軍刺將判官司徒宇的左手刺穿,但是他卻被司徒宇夾雜着仇恨的一拳將手臂轟斷。
小鬼還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仰面朝天的司徒宇登天一腳踹飛,身體砸向想要挺身站立的喪鬼。
喪鬼怒吼一聲,伸手將小鬼的身體擋開。剛剛將小鬼的身體推到一旁,卻發現一點寒芒射向他的胸口,嚇得他連忙仰面躺倒。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就在喪鬼躺倒的瞬間,飛來的軍刺刺入了他的肩膀,原來是司徒宇扔出了手中的武器。
“殺!”
判官司徒宇一聲怒吼,穿着軍靴的大腳向着喪鬼的脖子踩了下去。
喪鬼冷哼一聲,雙腳朝着司徒宇的另一腳猛踹,同時手中的軍/刀猛地向上刺去。
司徒宇站立不穩向着喪鬼倒去,見到喪鬼刺向自己的軍/刀,司徒宇眼中血絲滿布,身體微微挪動躲過要害,右手按住插在喪鬼肩膀的軍刺猛然用力。
喪鬼的軍/刀刺入司徒宇左肩,將司徒宇的身體架在空中,喪鬼卻也是傷上加傷。
“瘋子!瘋子!捍衛者的人都是些瘋子!”原本準備在兩人兩敗俱傷的時候,就出手偷襲的莫哈莫德,此時牙齒打顫,幾乎握不住手中的槍。
他原本只是頭巾宗教國的文職將軍,雖然成了聖戰傭兵團的首領,但是他擅長的是鼓動人心和玩弄權術,這種殘酷血腥廝殺,讓他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心中充滿仇恨的人,會更加瘋狂。在短暫的僵持之後,司徒宇猙獰的臉上閃過瘋狂,身體鯉魚打挺般的向上一躍,然後又是重重落下,肩膀再次被喪鬼向上的軍/刀刺穿。
但是就是這短短的騰挪時間,司徒宇飛速的拔出軍刺,然後在落下的瞬間,將它插入了喪鬼的喉嚨。
大口的血沫從喪鬼的口中噴出,支撐軍/刀的雙手漸漸無力起來。
“哈哈哈!”看到喪鬼喉嚨被刺穿的痛苦表情,身體懸在半空的司徒宇瘋狂的大笑起來:“喪鬼!你要死了!你要死了!喪鬼殺死了!緊跟着就是林曉天!然後再覆滅……捍衛者!”
司徒宇此時近乎癲狂,瘋言瘋語,對插在肩膀的軍/刀不管不顧。
“捍……衛……者!”瀕死的喪鬼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心中閃過一絲執念,迴光返照般的用力橫着拉扯刀鋒,想要對司徒宇造成更大的傷害。
“死!你怎麼還不死!”司徒宇怒目圓睜,手中的軍刺向着右邊一壓,鋒利的軍刺將喪鬼的脖子劃開,讓喪鬼的頭部幾乎脫離了身體,也讓喪鬼最後的執念消散一空。
直到司徒宇站起身子,簡單的包紮了傷口,莫哈莫德依舊不敢開槍。他臉頰僵硬,用一種複雜的目光注視着這個滿身鮮血的男人。
寂靜的有些詭異的沙漠中,一陣摩托車的轟鳴傳來,一個黑衣男人駕馭摩托車,風馳電掣般的出現在莫哈莫德與判官司徒宇面前,正是一路追蹤而來的林曉天。
“林曉天!”見到林曉天走下摩托車,莫哈莫德僵硬的臉上露出欣喜。
雖然剛剛聽判官司徒宇說林曉天沒有死,就在金字塔中,但他並未全信,此時看到林曉天安然無恙,莫哈莫德有些激動。
林曉天微笑着與莫哈莫德擁抱了一下,才轉身看向判官司徒宇,注意到司徒宇腳下喪鬼的屍體,林曉天嘆息一聲,還是來晚了。
“林曉天。”判官司徒宇抹去軍刺上的血跡,冷冷的注視着林曉天。
“司徒宇。”林曉天緩緩擡起頭,聲音同樣有些冰冷。
莫哈莫德低聲將方纔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隱晦揚了揚槍口,說道:“林曉天,我們一起動手,殺了判官司徒宇,解決掉你們捍衛者的最後一個麻煩!”
聽到司徒宇叛逃捍衛者背後隱藏的真相,林曉天先是神情複雜的看了司徒宇一眼,然後轉過頭,幾乎一字一頓的對莫哈莫德說道:“莫哈莫德將軍,這是我與判官司徒宇兩個人的恩怨,希望你不要插手,讓我們自己解決。”
“可是……”莫哈莫德有些擔心,他剛纔親眼見識過判官司徒宇的強悍,對林曉天單獨面對司徒宇有些不放心。
“放心,我們是同門弟子!”林曉天對莫哈莫德笑着說道。
“同門?哼!”司徒宇冷哼一聲,滿臉怒氣。
林曉天上前幾步,在司徒宇面前站定,說道:“司徒,我前些天剛剛見過師父,他老人家……”
“不要和我提他!害死我大哥,也有他的責任。”司徒宇毫不客氣的打斷林曉天的話,冷冷的說道:“現在我已經殺死了喪鬼,還會再殺了你,毀掉捍衛者,讓你們所有人爲我大哥陪葬!”
“看來,今天我們兩個必須有一個倒在這裡了!”林曉天徹底寒心,判官司徒宇已經完完全全的站在了捍衛者的對立面,仇恨無法調和。
“不錯,今天,你我之間必定有一個倒下!”
話音未落,司徒宇身形一晃,朝林曉天衝了過來。
軍刺與匕首相撞,兩個人身影穿梭,兵器交鳴,如花蝶亂舞,戰成一團。
師出同門,兩人的招式非常相似,但又有着些許的不同,判官司徒宇的招式冰冷森寒,充滿死亡氣息,往往有一種同歸於盡的瘋狂意境;林曉天的招式大開大合,充滿王者霸氣,帶着一種勇往直前、橫行無忌的霸道氣息。
雖然意境不同,但兩人的招式同樣致命,狂風暴雨的攻擊中兇險重重,稍有不慎,便會有一人殞命當場。
一旁的莫哈莫德已經被眼前的戰鬥驚呆了,如果說先前判官司徒宇和喪鬼的打鬥是簡單粗暴的血腥廝殺的話,那麼現在判官司徒宇與林曉天的戰鬥,就是華麗到巔峰的殘酷武技比拼。
在莫哈莫德眼中,兩人
招式中的殺意和技巧,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極限,達到一個只能崇拜仰望的高度。
噗嗤!
鮮血飛射,兩個人加錯而過,在彼此身體上毫不留情的留下創傷的同時,卻又忽然齊齊的仰天長笑起來。
酣暢淋漓,痛快至極,這也許是兩人出道以來最爲勢均力敵的戰鬥,讓兩人打出一種莫名的爽快。
望着司徒宇簡單包紮,依舊不斷滲出鮮血的肩膀,林曉天朗聲說道:“你我同門一場,今日我送你一場公平的較量,算是斬斷我們同門的情誼!”
說完這句話,林曉天揚起靈狐,在左邊肩膀刷刷連刺兩下,鮮血頓時染紅了衣衫。
擡頭看向司徒宇,林曉天再次揚起匕首在腹部又是一刺,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着說道:“最後一刀是你與喪鬼打了一場的疲憊!”
三刀下去,林曉天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眼神卻前所未有的明亮起來。
這三刀與其說是給司徒宇一個公平,不如說是林曉天回報司徒宇哥哥沒有刺殺和尚的恩情。
“林曉天!”莫哈莫德大叫一聲,臉上充滿了擔憂和不解,他不明白林曉天忽然發了什麼瘋,自己捅了自己三刀。
“哈哈哈……好一個公平!好一個林曉天!”司徒宇暢快大笑,心裡忽然有些喜歡林曉天這個後來居上的捍衛者首領。
他們是同門師兄弟,性格也極其相似,兩個人彷彿是天生的朋友,卻又註定了要成爲敵人。
不論是司徒宇哥哥的死,還是御靈、十六的死,讓他們無從化解,也不可能化解,只有一方死去,才能結束。
如果不是命運捉弄,只怕他們能夠成爲最好的知己、兄弟!
“殺!”
大笑過後,兩人再次動手,手中的兵器毫不留情的刺向對方最致命的地方。
失血過多的兩人,招式沒有先前戰鬥華麗,卻變得更加直接和致命,就像是先前判官司徒宇與喪鬼的那場戰鬥一般。
噗嗤!
林曉天與司徒宇幾乎在同一時間,將手中的兵器刺入對方的胸口。
時間彷彿停滯,兩個人都保持着刺殺的姿勢,嘴角都慢慢的泛起笑意,然後又是毫不留情的雙拳,重重的轟在對方的胸口。
兩個人都是踉蹌的倒下,一時間再也難以掙扎起身。
沙漠戰場之上,又是沉默良久。莫哈莫德在沉默中感到心頭狂跳,下意識的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重傷不支的司徒宇。
“住……手!”林曉天的聲音有些虛弱,但語氣卻透露着不容置疑。
“林曉天,他是一個魔鬼,趁現在,我們必須殺了他!”莫哈莫德眼中,判官司徒宇已經成了魔鬼的化身,先前與實力比他更強的喪鬼戰鬥,他是慘勝。這次與林曉天的戰鬥又是慘烈的平手,這個判官司徒宇彷彿是永遠打不倒的惡魔,讓人不寒而慄。
林曉天慘笑着說道:“他是我的兄弟,即使因爲立場不同,成爲了敵人,殺他的也只能是我,你不要動手。”
兄弟兩個字,讓判官司徒宇心裡猛地一顫,似乎有什麼想要噴涌而出,卻又被他生生按壓下去。深吸口氣後,他用一種冷漠的語調說道:“林曉天,喪鬼對你的看法果然沒有錯,優柔寡斷,婦人之仁!我與捍衛者不能共存,你和我也永遠只能活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