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了，真正的青花瓷了……”
“汝窯瓷汝窯瓷，好貨不需多說，看看就知道……”
“翡翠鼻菸壺了，乾隆大帝曾經玩過的精品，和珅被抄家抄出來的頂級貨……”
“五百萬，一口價，多了你就留着……”
“媽媽，我想尿尿……”
亂七八糟的聲音不時傳來，張無風站在人羣之中，看着衆生百態，再看到那些小商販們熱火朝天的吆喝，心中也不由有些好笑，這古玩街，此刻卻像是菜市場似的，真是熱鬧的厲害。
張無風一路走過，以他的感覺而言，竟然這一路上走出數百米，經過上百個貨攤，竟然沒有發現有價值的東西，這也不由讓他汗顏。
特別是其中有不少翡翠毛料的，一大堆的毛料，裡面竟然都是白花花的垃圾。
張無風心中也不由有些感慨，雖然說他把持了翡翠王的礦脈之後，翡翠毛料的走私更難了，這主要是他不想太坑人，但是同樣的，這一番經過這些貨攤，那麼多的毛料理竟然基本都沒貨，也可見這賭石風險當真堪比買彩票了。
雖然說，此刻張無風沒有用晶力掃描，但是原罪之境的強者，光是那份感應力，就絕對不會看走眼的。
“咦？”
忽然間，張無風微微一怔，隨即朝着很多人圍着的一個小攤走去。
“一百八十萬！我出一百八十萬！”一個雙眼有些泛紅的青年叫囂着。
“兩百萬，我出兩百萬！”
另一個穿着時尚的女子也大聲的喊着價格。
“三百萬！”張無風喊了一句，頓時，吵鬧的小攤位當即安靜了下來，一系列的目光同時掃了過來。
“三百萬，還有更高的嗎？”小攤販的主人是一位新疆人，嘴上的鬍子一大團，帶着一個暗綠色的帽子。
“做籠子的，個婊子。”一個武漢的青年低聲罵了句武漢方言，然後不說話了。
“真是精彩，三百萬，腦袋被驢踢的。”一箇中年婦人心中嘀咕着，又掃了張無風一眼，不過也沒有說出來。
“三百萬，還有更高的嗎？”小攤販又問了一句。
見四周再沒有人回答，他微微有些失望，隨即又很高興的道：“這位小兄弟，三百萬你買下的話，我只要現金轉賬，你看行嗎？”
他的普通話並不標準，聽起來稍微有些吃力，但是張無風聽來卻沒有什麼問題。
“嗯，好的，你要現金也行，我取出錢來你自己到銀行存也沒問題的。”張無風笑道。
“好，好，那這東西，我就先拿着，然後我們去這邊的銀行轉賬。”新疆人滿是興奮地說道。
說着，他朝着旁邊的一個少年說了幾句新疆語，讓他看好攤子，然後和張無風一起去銀行轉賬。
這個被競價的東西，是一面獸面紋方鼎。
獸面紋方鼎又名饕餮乳釘紋方鼎、杜嶺方鼎。此器爲商早期獸面紋方鼎，1974年河南鄭州張寨南街出土。直口，折沿，方脣，沿立二拱形耳，外側有凹槽。鬥形方腋，足爲圓柱形，腹飾獸面紋和乳釘紋。出土時共兩件，一件高1米，重86.4千克，是迄今發現的商代早期青銅器中最大的一件，現藏於中國歷史博物館。另一件較小，高0.87米，重64.25千克，藏於河南省博物館。
這東西，張無風曾經見過，也並不奇怪，但是眼前的這個獸面紋方鼎，則是一個大小隻有巴掌大小的方鼎。
其做工精美，雕刻滲透着一股特殊的靈氣。
當然，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這東西外面的一層，是源自於唐朝時期翻新的，所以其年代，只在唐代左右，而且因爲翻新的手段比較粗糙，所以價值也才只有兩百萬左右。
兩百萬，其實都是個高價。
但是如果將外面的一層除去的話，那其價值，就不在千萬之下了，甚至，可能是無價之寶。
只不過，對於張無風而言，這等撿漏的心態是沒有的，他此刻並不在乎錢，而只是在乎這裡面的東西。
“張先生，看來你對這商早期的獸面紋之類的青銅器很是喜歡啊。”新疆人一邊和張無風說這話，一邊留意張無風的喜怒，似乎通過察言觀色來表現他自己的話語的分量一樣。
“嗯，確實有些喜歡，對這方面，有過專門的瞭解。就說青銅器吧，這東西……”
張無風倒是也沒撒謊，微笑着說道，順便講述了一些有關的知識。
“嗯，其實不是生活所迫，這些家裡流傳的東西，我們也不會賣的。
確實，商周時期造型精美的青銅器，特別是青銅禮器，極爲統治者所珍視。它們是貴族家庭的傳家寶，只有在舉行盛大典禮或祭祀時使用。許多禮器是鑄有銘文（書法中稱金文），記載着奴隸主貴族的各種特權、祭祀、戰功以及命令或賞賜等，讓後代永遠保存。西周時期的毛公鼎銘文最長，有497個字，內容廣泛，涉及祭典、訓誥、冊命、征戰以及訴訟等內容，具有史書的性質。鼎的多少，反映了地位的高低，鼎的輕重，標誌權力的大小，甚至王權的興衰。青銅器上大都佈滿了獸面紋樣，這些獸面紋也稱饕餮紋。饕餮紋是人們想象出來的一種貪吃無厭並具有神秘色彩的怪獸，生有角、爪、尾，其實是以常見的牛、虎、羊爲原型創造的。饕餮紋是將其變形後形成的紋飾。也是一種想象的動物，紋均爲側身，有角，一隻足，卷着尾巴，大多用於裝飾帶。獸面紋是古人對獸和神的人形化，企圖藉助於猛獸的形象來杜撰神靈，神靈又具備有效的感召力，可以集合力量，協助本部族與自然災害和其他部族抗爭。人形和獸面結合起來，形成神靈的圖紋，是人類從原始的愚昧狀態向文明的過渡……”
“是啊，沒想到你對這方面倒是很瞭解。既然你知道這些，那你也該知道，這獸面紋方鼎，的仿造品，應該是出自於唐朝崇觀年間，而且這制器水平確實不行，應該是早期的破鼎被翻新的，它的價值，應該在於那內在的那部分吧。
不過這些沒法判斷，因爲年代已經很久了，想要分離出來，難。所以其價值，其實不會超過兩百萬。”
張無風笑道。
這是真正的高手可以看出的問題，而像是張無風看到了其內在，則是真正的大師級的水平了。
這是正常情況下大師能得出的結論。
新疆人微微有些唏噓，點了點頭，道：“不錯，確實如此，但是一旦能分離出來，內部的東西只怕是八百萬都不會少，這就好比是賭石，只不過，買來收藏的話，還在乎其真正的價值，就落入後塵了。”
“哈哈，是啊，所以我喜歡，所以二話不說三百萬買下，要是一點點的加的話，得罪人不說，還耽誤時間。”張無風哈哈大笑道。
“嗯，反正，這東西怎麼看吧，喜歡的人再貴買了不吃虧，不喜歡的人再便宜買了都虧本。”新疆人說道。
“確實在理。”張無風說着，兩人已經走進了銀行。
很快，張無風將錢轉給了新疆人，而他也拿到了那獸面紋方鼎。
“張先生，我看你對這個非常愛好，三百萬一口拿下，而且又對這方面十分精通，原本我是不想賣的，但是看你這般，我也就說了。我家裡還有一個小號的‘司母戊大方鼎’，你要不要？要的話，算你八百萬！你是行家，可以看貨決定買不買，這絕對不是蒙人，你看了就知道！如果你不想看，我也不強求。”
新疆人猶豫許久，忽然開口說道。
“嗯？小號的司母戊大方鼎？”張無風微微有些意外，他看了看手中的東西，又看了看新疆人。
“是的，小號的，大小和這個差不多，怎麼說呢，你看了就知道值不值八百萬了！我兒子欠了高利貸，被人追殺，我必須得儘快籌錢，本來三百萬就差不多了，但是我還想給兒子留點積蓄，但是我也不會讓他知道……”
新疆人沉吟着說道，語氣多少有些艱難。
“你是說的那個司母戊大方鼎？就是1939年在河南省安陽縣發現的那一件特大的青銅鼎？”
“嗯！”新疆人肯定地說道。
張無風點了點頭，他知道，那大方鼎出土後，因爲它又大又重，一時無法搬運，日本侵略者又多次強索，爲免遭掠奪，人們把它埋入地下，直到抗戰勝利後，才重見天日，現在收藏在中國歷史博物館。
司母戊大方鼎呈長方形，口長110釐米，寬78釐米，壁厚6釐米，連耳高133釐米，重達875公斤。在當時需要七八十名工匠同時操作才能鑄成，要用一千多公斤金屬原料。它不僅是我國目前出土青銅器中最大的一件，而且也是世界青銅器中罕見的精品。大方鼎雖然形大體重，但製作工藝非常精巧。鼎身的雷紋爲地，四周用浮雕刻出青龍及饕餮紋樣，這種動物紋樣，是經過高度藝術誇張變形而刻劃出來的。紋樣襯托出一種猙獰、神秘、威嚴的氣氛。司母戊鼎在鑄造工藝和藝術水平上，都代表了商代青銅鑄造技術的最高成就。考古學家認爲，這隻鼎是商王爲祭祀他母親而制，所以取名司母戊大方鼎。
鼎在原始社會是燒煮食物的炊具，當時用陶土燒製。隨着冶金技術的出現和發展，在三千多年前的商代後期鼎改用青銅澆鑄而成，而且，這時的鼎已經成爲一種禮器，是權力和財富的象徵。商周青銅器形成了獨特的造型系列。容器類有鼎、鬲、尊、壺等，樂器類有鐃、鈴、仿木器的鼓、編鐘等，還有兵器、車馬器等，其中，容器是最多的一類。商周時期造型精美的青銅器，特別是青銅禮器，極爲統治者所珍視。它們是貴族家庭的傳家寶，只有在舉行盛大典禮或祭祀時使用。許多禮器是鑄有銘文（書法中稱金文），記載着奴隸主貴族的各種特權、祭祀、戰功以及命令或賞賜等，讓後代永遠保存。西周時期的毛公鼎銘文最長，有497個字，內容廣泛，涉及祭典、訓誥、冊命、征戰以及訴訟等內容，具有史書的性質。鼎的多少，反映了地位的高低，鼎的輕重，標誌權力的大小，甚至王權的興衰。
青銅器上大都佈滿了獸面紋樣，這些獸面紋也稱饕餮紋。饕餮紋是人們想象出來的一種貪吃無厭並具有神秘色彩的怪獸，生有角、爪、尾，其實是以常見的牛、虎、羊爲原型創造的。饕餮紋是將其變形後形成的紋飾。也是一種想象的動物，饕餮紋均爲側身，有角，一隻足，卷着尾巴，大多用於裝飾帶。獸面紋是古人對獸和神的人形化，企圖藉助於猛獸的形象來杜撰神靈，神靈又具備有效的感召力，可以集合力量，協助本部族與自然災害和其他部族抗爭。人形和獸面結合起來，形成神靈的圖紋，是人類從原始的愚昧狀態向文明的過渡。
到了西周中期，青銅器的紋飾和樣式都有所改變。饕餮紋、饕餮紋逐漸被環形紋、水波紋所代替。器物增加了蓋、耳等部位，並在這些部位附加了立體動物形裝飾。
燦爛的青銅藝術，是在特定的歷史條件下由那些沒有人身自由，卻具有豐富想象力的奴隸們創造的，這些種類繁多的紋飾、式樣，不僅表現出鑄造工匠的聰明才智和高超技藝，而且還反映了當時奴隸社會的倫理道德觀念，成爲歷史的見證。
而張無風看中的，不是這東西的歷史文化沉澱，也不是其他，而是這種饕餮紋本身的那種精神印記！
饕餮印記！
或許大東西上的印記精神已經消散，但是眼前這個小東西，上面的紋路可是讓張無風都震撼的，因爲其精神印記鮮活之極，這樣的東西，如果被吞噬了，那麼可想而知實力會得到怎麼樣的提升！
想到這些，張無風沉聲道：“如果真的和你說的差不多，那麼我給你一千萬，當然前提是我喜歡。嗯，走吧，去看看。”
“好，好！”新疆人當即答道，隨即他想了想道，“這樣吧，爲了避免你懷疑我的誠信和懷疑我有團伙騙你去陌生隱秘的地方打劫你，我讓我侄兒去拿來，你在我攤位那等二十分鐘左右也行。”
新疆人考慮了一下說道。
“呵呵，這樣也行。”張無風笑眯眯地說道，對方確實沒有動心思，但是一般情況下，對陌生人防範，是一些正常人該有的，而張無風倒是還想繼續淘寶，所以也並不是太想和新疆人一起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