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洲廣電集團作爲全省廣電系統的領導,旗下的雜誌社條條框框規矩太多,娛樂晚報和風雅頌因爲多少有些自己的特色,加上廣電這個大平臺,發展的還算過得去,
但是易週刊就不行了,內容太過全面,規矩限制又很多,想要發展突破自己就很困難了。這就造成廣電集團既要強行推廣易週刊又很難讓易週刊走自己的創新發展路線。
這就苦了易週刊這裡的人,全雜誌社上下,不但要做好雜誌的內容,還要做好雜誌的銷售,從社長到內勤每個人都有雜誌銷售業績,每個人每個季度都有推廣任務量。一到季末,大家多得求爹爹告奶奶的到處找企事業單位來訂易週刊。誰完不成任務量,不但也被領導批評,還要扣獎金後績效。
易週刊這裡本來就不是盈利部門,大家都拿死工資,在這麼七扣八扣的,也就沒多少錢了。要不是這也算一份鐵飯碗,雜誌社裡不少人都不願意幹了。
徐浩雖然不會對易週刊期中的細節太過清楚,但是起碼也能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實習部門。不過他也無所謂,反正就是混日子的,混完三個月該幹嘛幹嘛去。
拿着實習函,很快就找到了六樓的雜誌部。整個紙媒的總負責人是臺裡的周峰副臺長兼任,易週刊整理實際的負責人是副社長馮瑞澤。這是一個五十歲出頭的中年人,頭髮白了一半,頗有些作家的的氣質。
馮瑞澤對實習生早已見怪不怪,見徐浩拿着實習函過來報道,態度倒也不錯,拿過簡歷大致看了看,又客氣了幾句後就領着徐浩去辦公區見同事了。
可能因爲廣電集團的大樓是新建的,易週刊這裡的工作人員不多,但是整個的辦公區面積卻不小。稀稀落落的幾十張桌子,也不見什麼忙忙碌碌的樣子,大家都各自在自己的電腦面前幹着自己的事情。
和徐浩所想的那種大家熱烈鼓掌歡迎自己到來的情景不同,馮瑞澤直接將徐浩領到一個小隔間,對一個比徐浩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說道:“王輝,這是新來的實習生徐浩,以後就跟着你跑跑紀實報告這一塊,你多帶帶他。”
叫王輝的這個年輕人三十歲上下,起身和徐浩輕輕握了握手,淡淡的說:“你好小徐,以後你就叫我王哥吧,有什麼不懂的你就問我。”
馮瑞澤對徐浩說:“小徐,簡歷上你寫的是中文專業,想必筆頭功夫不錯,我們易週刊雖然不是專業的文學週刊,不過每一期都會有幾篇紀實性質的文章,我看你就先跟着小王搞搞紀實,也符合你的專業性質。”
徐浩點點頭說:“沒問題,我聽領導的安排。”對於這個安排,徐浩也覺得合適,自己好歹是中文專業的,說不上文采飛揚,但是寫寫畫畫的也算是自己擅長的一塊了,正要把自己派去什麼電視臺,廣播電臺這些地方,怕是自己什麼都幹不了。
馮瑞澤指了指辦公區幾個空着的隔間說:“小徐你隨便選個位置吧,我們這裡別的不行,就是辦公條件不錯,電腦都配置好了,你開機就能用。”
馮瑞澤說完,又和王輝交代了幾句後就走了,本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實習生報道,馮瑞澤能親自給他安排師傅,已經算很給徐浩面子了。
徐浩四下看了看,選了個離着王輝不是很遠的隔間,畢竟接下去他就是自己的師傅,靠他近一些以後有事也畢竟方便。
“王哥,你看我今天干些什麼好,或者有什麼需要我學習學習的嗎?”馮瑞澤離開後,王輝就坐回自己的隔間,對徐浩就不理不睬了。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徐浩也打算弄點事情做做。
王輝擡起頭,一臉不耐煩的說:“你隨便乾點什麼吧,有什麼事情我在招呼你。”態度明顯比剛纔馮瑞澤在的時候差了了很多,說完王輝又在電腦前忙起了自己的事情了。
作爲一個職場新人,面對王輝的態度,徐浩也不知該怎麼處理,只得答應一聲,坐在隔間裡打開電腦,隨班上網看看了。
廣電集團的福利待遇還是不錯的,中午的午飯都是快餐公司將盒飯送到各個部門,不過很快食堂就要裝修好了,到時候大家就得同一去食堂吃飯了。
任何單位,午飯時間都是最輕鬆的,易週刊整個工作區氣氛這個時候也活躍起來了,大家開始各自聊天起來,徐浩扒着手裡的盒飯,聽着大家的聊天,只是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這個新來的實習生,沒有任何人主動來找自己說話。
午飯後,大家都開始了午休,徐浩將椅子調整了下角度,仰面打算稍微睡一會午覺。
“這小子就是新來的實習生?誰的關係進來的?”
徐浩眼睛閉着,就聽到不遠處,王輝的隔間裡有人在小聲的議論自己。
“我哪知道誰的關係進來的?管他呢,能被安排到咱易週刊,能有什麼關係?有關係也不會來這裡實習了。”徐浩一聽就知道是王輝的聲音。
“那倒是,呵呵不過就苦了你了,還得帶他。”
“馮老頭也不知道怎麼的偏偏把這傢伙安排到我這裡,瑪德,手裡的事情沒做完,又是年底了,明年第一季度的銷量還要去拉,我哪有時間帶他啊。”王輝的聲音裡滿是抱怨,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輕點,別被聽見。不過也是好事,你就當他是個苦力用用把。”
“呵呵,也對,反正實習期就三個月,這小子被髮配到我們易週刊來實習就絕不可能被留下,當個苦力用三個月倒也不錯。”
聽着王輝和其他人的話,徐浩心裡不禁起了怒火,什麼叫當個苦力,就憑你王輝有什麼資格把我當苦力?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不管實習是三個月也好,還是三天也好。既然自己來了,就不能給人看扁了,有限的時間裡,自己一定要做出點事情來,得讓這裡的人記着自己,來的時候不聲不響,但是三個月後一定要挺直了腰桿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