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鄭如錦的特意關照,很快服務員就上來七八個特色菜,徐浩和韓旭兩人一邊吃,一邊聊着,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拉近了很多。
一頓飯吃了幾個小時,韓旭獨自一瓶茅臺下去,徐浩小半杯白酒也下肚,兩人都是意猶未盡,只不過第二天韓旭還要陪張漢濤出差,酒席只得就此結束。至於結賬的事情,就用不着他們來操心了,都知道是韓旭來吃飯了,給鄭如錦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收錢啊。
因爲喝了就,韓旭也不好送續好了,站在馨園居門口,兩人都叫了出租車。韓旭道:“改天我們兄弟再聚一聚,大哥實在太忙,招待不週啊!”
“韓哥,下次一定我來請。你喝酒了,回去的路上當心點。”徐浩也再三關照後自己才上了出租車。
回到宿舍,乘着時間還早,徐浩將藥物又優化出了一批,然後用塑料袋分開裝起來。除了張漢濤李淑萍一家外,韓旭以及自己的小舅田軍都是要給的,至於自己的父母更是不用說。
經過今晚的飯局,徐浩也學的聰明瞭,以後這個藥丸自己不能和之前那樣總是強調不值錢,來的容易。而是應該保持藥丸一定的神秘感,只有這樣,才能讓得到藥丸的人倍加珍惜,從而讓自己得到更多的好處。
第二天,徐浩按時來到報社,王玉祥早早的就坐在門口那裡,巴望着再抓一個徐浩遲到的記錄,見徐浩準時到了,也就值得作罷。
徐浩坐會自己的位置,王輝理都沒理他,徐浩也無所謂,打開電腦隨便瀏覽着網站。
早上九點半,很少出現在辦公室的馮瑞澤手裡拿着一疊材料進來了,徑直走到王輝面前道:“小王,上次那個環保題材的稿子怎麼還沒搞好?這都等了半個月了,最遲下下週一定要上版面。”馮瑞澤說着,把手裡的一疊材料丟在王輝面前,又道:“你看看,讀者又來信了,說我們作爲省級刊物,連幾個問題污染小企業都不敢報道。”
“社長,這.這這那是省級不省級的問題啊。那幾家污染企業的負責人太強勢了,他們的排污口都有專人把守,很難接近拍照的。”王輝見馮瑞澤過來提環保的事情,頭都大了。
“強詞奪理,紀實要的就是真實。環保這個題材現在可是熱點問題,我知道難,但是讀者要看的就是怎麼個難。要是輕輕鬆鬆就能搞定那誰還要看?”馮瑞澤說完就氣呼呼的走了。被安排在易週刊當個副社長,要說馮瑞澤沒有一點怨氣那是不可能的,但誰叫自己上面沒人,也只得認命了。
不過認命不代表不會掙扎,馮瑞澤一直都希望易週刊能出幾篇有影響有深度的文章,能夠提高易週刊的影響,從而太高自己的身價。但是收下除了吳芸外,都是王輝這樣的慫貨,讓馮瑞澤也是十分的無奈。
馮瑞澤走後,王輝望着面前的一疊材料,突然有了主意,轉身對徐浩說:“馮社長讓你去搞定這個關於環保的稿子,這些是材料,你拿去看看吧。”
馮瑞澤剛纔的話徐浩聽得清清楚楚,看了看王輝,冷笑道:“馮社長剛剛好像是讓你負責,可沒提我的名字吧。”徐浩當然知道環保問題的稿子有多大難度,他不是怕,而是不想給王輝背鍋。
“徐浩,你剛來的時候,馮社長可是說了,讓你聽我的安排。咱們私下可以有矛盾,但是現在是工作,工作上的事情你要是推諉,那就是原則問題了,說道那裡也是你的錯。”王輝知道徐浩不會肯,一番話說出來,讓徐浩也是無法拒絕。
王輝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徐浩確實沒有任何理由拒絕。“行,這篇稿子我來負責,材料放我桌子上吧。”徐浩說着起身拿着自己的被子就去倒水了。
王輝恨得咬牙切齒,心道,看你小子能硬到何時,既然你答應了稿子,到時候有你好看的。王輝狠狠的將材料摔在徐浩的桌子上,坐下後又不禁心裡冷笑。“臭小子,到底還是年輕啊,呵呵。”
雖然國家現在對環保看的很重,但是能在現在頂風作案的,不是極其有勢力,那就是在基層是地頭蛇。所以記者想寫涉及到環保的文章,除了取證難,事後的打擊報復也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徐浩喝了一口差,坐在位置上隨便翻看着手裡的材料。這些都是舉報上清河上游的幾家污染企業的材料。上清河徐浩很熟悉,流經姑蘇市以及臨近的臨江市。徐浩家所在的幸福村就離着上清河不遠,小時候徐浩經常和夥伴們去上清河游泳。但是這些年,隨着經濟的發展,上清河的水質越來越差,別說人下去游泳了,就是河裡的魚蝦都越來愈少了。
材料上舉報的是上清市和姑蘇市交界處的幾家污染企業,由於地處兩個城市交界處,排污口隱蔽,所以管理起來扯皮的麻煩比較多。
更重要的是,這些污染企業都是上清市的一些私營企業,雖然是私營,但是其中的股份結構比較複雜,牽扯的關係也比較多,所以一直有舉報,但是就是解決不了。上清市有地方媒體曾經報道過,但是聽說那個報道的記者後來直接被開除了,據說還受到不明身份的人打擊報復。
王輝是媒體人,他當然知道圈子裡的事情,所以他不願意寫這樣敏感的稿子是有道理的,取證難只是藉口,真正的原因還是怕事後自己成了打擊報復的受害者。
徐浩作爲了解上清河,從小就生活在上清河邊的人,同樣也是污染的受害者,他對這其中的一些事情還是比較瞭解的。無論與公與私,徐浩覺得自己有義務有責任對這些污染企業進行深度的報道。所以即便這篇稿子是王輝強加在自己頭上的,但是徐浩現在卻非常有動力,真心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解決掉這些污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