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的往事竇海濤喝了點酒也想傾訴一下,十幾年的風風雨雨憋在他心裡,也把他憋壞了,這些事情壓在他心底,時常會讓他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可他身邊卻沒有一個可傾訴的人,老婆、孩子顯然不是說這些事的對象,今天跟兒時的朋友陳致遠、李浩宇再次相見,三個人還打了一架,又喝點酒,竇海濤的心防總算是打開了。
於是竇海濤從他怎麼去的林城開始說,到殺了人跑到南方城市,最後又到了西雅圖,混了幾年黑幫,最後被島國的黑幫追殺,一直說到現在。
竇海濤這些年的經歷可謂是精彩,完全可以以他爲原型拍攝一步電影,但隱藏在這份精彩的背後卻是步步殺機、陷阱,稍有不慎就是個萬劫不復的下場!想到這些不由讓陳致遠跟李浩宇爲他捏了一把汗。
說到最後,竇海濤一口喝乾一瓶啤酒拍了下自己那條殘廢的腿突然大笑道:“腿廢了,不過也好,讓我能過過普通人的生活!”說到這竇海濤突然哽咽道:“可我真想回家看看我父母,現在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濤哥,不就是回家嘛,這事我幫你辦了!”陳致遠答應了竇海濤的請求,他現在是個殺人犯,或許通緝令還在,但陳致遠管不了這麼多,他也不在乎,他只知道竇海濤是他的兄弟!
竇海濤聽到這眼睛一亮,隨即又暗淡下去道:“算了,我殺過人,回去了肯定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
“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這事對於我來說不算是什麼難事!”陳致遠說的是實話,以他的身份出面安排竇海濤回國,沒幾個人敢查竇海濤的底子,所以他回家還是很安全的。
李浩宇在旁邊勸道:“是啊濤哥,致遠現在在華夏可是根基雄厚,這世界上還真沒他辦不了的事,你想回家看看叔叔阿姨就回去,這不算個事!”
竇海濤只知道陳致遠是個醫生,他在華夏到底有什麼身份,竇海濤不知道,聽到李浩宇的話,竇海濤先看了看陳致遠,隨即衝李浩宇道:“致遠現在混得那麼好?”
李浩宇笑呵呵的把陳致遠現在在華夏的身份,還有他創辦的那些企業全說了出來,其中沒有拍馬屁的成分,以他跟陳致遠的交情,實在沒這個必要,真要說了還會招陳致遠反感!
竇海濤聽完後突然笑了,笑容裡沒有任何嫉妒的成分,只是單純的爲陳致遠高興,當年那個小胖子已經變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跺跺腳可以讓這個世界抖上三抖,竇海濤感覺到自豪。
“沒想到致遠能混的這麼好,幹一個!”竇海濤說完把新打開的啤酒又喝乾了,他沒在提讓陳致遠安排他回家看望父母的事,竇海濤感覺不給陳致遠添麻煩是當朋友的本份,而且自己這件事還很特殊,真要是回國被警察抓到,牽涉到了陳致遠,這對他是個不小的影響,他希望陳致遠走的更遠,不想他因爲自己的事惹上什麼麻煩!
朋友兩個字說起來很簡單,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說出來了,可這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人能做到這兩個字代表的含義那?這年頭稱兄道弟的人很多,可背後捅朋友刀子的人更多,到底是這個社會改變了人,還是人的本質就存在出賣朋友的劣根性,誰也說不清楚。
但竇海濤的舉動卻無愧於朋友兩個字,陳致遠發達了他沒想着去借光佔便宜,陳致遠落魄了他也沒想着去落井下石,他想的只是在背後看着自己的朋友、兄弟成長起來,他意氣風發的時候他會爲他高興,如果他做的過分了他會出言提醒他,如果他落魄了,他會盡自己所有的能力幫他,這就是竇海濤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濤哥,我這就爲你準備回去的事!”陳致遠也很想讓竇海濤回去看看父母,也看看宜山鎮的變化,那是生他們養他們的家鄉,他相信竇海濤看到現在宜山鎮的樣子會很高興的。
陳致遠剛掏出手機來就被竇海濤一把搶了過去,把手機放到自己跟前,竇海濤道:“致遠別因爲我的事給你添麻煩,我知道你要辦這個事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但你想過沒有,一旦被人發現我是個殺人犯,會對你造成多大的影響?你走到今天不容易,別因爲我毀了自己的前途!”
竇海濤想的很多,自己是殺人犯,一旦被警察抓到,那陳致遠就是個包庇的罪名,他現在是在華夏風光無限,甚至有點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意思,但在這份風光背後又有多少人死死盯着他,就等他落下什麼把柄,然後把他打落神壇,一腳踩死,自己這個殺人犯很有可能就會成爲那些人搬倒陳致遠的把柄,這個風險竇海濤不想讓陳致遠去冒!
“濤哥殺人犯又怎麼樣?你就放心的回去吧,在華夏還沒幾個人敢對我下手!”陳致遠說了一句很狂妄的話,他不是在吹大氣,只是想讓竇海濤安心。
陳致遠從來不是個張揚的人,沒人惹他,他是不會跟那些腦殘的某二代似的到處去欺負人,他也不是個狂妄的人,一看有了現在的成就地位,就目中無人,一副天老大、地老2,他老三的自大樣,但同時陳致遠也是隻講哥們情義的人,大義滅親的事他幹不出來,自己的家人、朋友哪怕去殺人放火,他也會想盡辦法營救,最後沒辦法他絕對乾的出來劫獄這樣的事!
法律高高在上,但陳致遠感覺太遙遠了,他沒想過去踐踏法律,但如果法律要殺他的親人、朋友,在這個時候陳致遠是不會估計太多的,他只是個普通人,普通到跟所有人一樣,有些時候認爲人情大於法律,這種觀點如果說出去,肯定會引來無數衛道士的批判,認爲陳致遠太沒有覺悟,甚至是素質低下。
可這樣的人才是華夏最真實、最普遍的人,放眼看整個華夏官場,多少口口聲聲在維護法律尊嚴的人背地裡卻幹着男盜女娼的勾當,他們的虛僞會讓人感覺到噁心,其實說白了他們的想法跟陳致遠也是一樣的,老百姓犯法,恨不得一棍子活活打死,輪到他的親人、朋友時,又恨不得把這些罪名全都一筆勾銷。
再者說那些有着人情大於法律想法的人大多數都是老百姓,他們又有幾個去違法、亂紀的?恐怕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守法的好公民,在看那些維護法律的人,這些人又有多少真正的在維護法律?
所以說陳致遠這樣的人遠比那些人活得更真實!他一席話說完,竇海濤苦笑着搖了下頭道:“這事就不要說了,來喝酒,喝酒!”
陳致遠看竇海濤執意不想自己幫忙,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也沒在多說什麼,舉起酒瓶喝了起來。
隨後竇海濤不在說自己的事,也沒問陳致遠跟李浩宇最近的事,只是拉着他們說一些小時候的趣事,這讓三個人心情都好了很多,酒也是越喝越多。
陳致遠趁自己沒醉的時候,硬拉着竇海濤爲他做了一個檢查,他不想讓竇海濤當一輩子的瘸子,得到的結果還算理想,當年竇海濤的腳受了槍傷,但子彈並沒有打斷神經,只是後來因爲他沒有條件進行治療,最終使得傷口感染,傷到了神經,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但竇海濤的腳還是可以恢復的,只不過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治療,治療過程以中藥與食療爲主!
陳致遠要求爲竇海濤治療腿,這個要求竇海濤沒有拒絕,但隨後陳致遠讓他跟着自己去島國,這讓竇海濤爲難了,在西雅圖他雖然是無依無靠的,但卻有老婆孩子,跟着陳致遠去島國治療,那老婆孩子可怎麼辦?
這點陳致遠早爲他想好了,竇海濤現在不是不想回國嗎?那就讓他老婆、孩子先回去,這樣一來竇海濤到最後也不得不聽自己的回去了,陳致遠打的是這個小算盤。
聽到讓老婆、孩子先回去,竇海濤有點爲難,自己不回去,父母能認他們嗎?在一個會不會因爲老婆、孩子回去了,被警察發現,然後順藤摸瓜追查到自己,這樣一來可又把陳致遠給連累了,人可是他安排回去的!
想了半天最後竇海濤還是放棄了這個提議,連去島國治腳也拒絕了,他不想給陳致遠添任何麻煩。
陳致遠跟李浩宇勸了半天,可就是說不動竇海濤,兩個人只能暫時作罷,回頭在想辦法了!
這一頓酒直接把三個人喝得酩酊大醉,連路都走不了,最後還是雷森跟楊歡過來把陳致遠跟李浩宇接走的。
次日一大早,陳致遠睜開了眼,只感覺頭疼欲裂,難受的要死,他揉着頭晃晃悠悠的去了衛生間,這時雷森敲了敲門就走了進來,聽到衛生間有水聲,便衝衛生間的方向喊道:“致遠,竇海濤的資料我弄到了,給你放桌子上了,你回頭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