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明博見童心走神便喊了她一聲:“心心!”
童心從痛苦的記憶中緩過神來,她的腦子中卻不停迴盪着那些被水怪咬死的人的慘叫聲!
更讓童心心有餘悸的是她在遊戲中殺死了一個人,殺人的記憶讓她很害怕,更讓她害怕的是殺人之後她的感覺,那種以暴制暴的感覺讓她感到痛快,甚至是興奮!
賈明博又喊了童心一聲:“心心,你想什麼呢?”童心看了賈明博一眼,她搖搖頭說:“沒事,沒想什麼。”
童心整理了一下亂七八糟的思緒,她自暴自棄地說:“反正我被關在這裡,就算段正天不用我的家人威脅我,我也只能配合段瑞,讓他把我的意識上傳進電腦裡,進入到變態的虐殺遊戲裡。”
賈明博臉上線條稍微緩和,說:“段瑞說,不能一直關着你,必須讓你自由活動,只有讓你像正常人一樣自由活動,你的腦神經才能一直保持正常發展,如果一直讓你呆在實驗室裡昏睡直到下一次測試,你的大腦就會發生退化,把你關在實驗室裡,你會失去大腦異常放電這種特異功能!段瑞需要研究你的大腦異常放電規律,所以他必須得讓你自由活動!”
童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驚訝地看着賈明博,確認道:“你是說我能離開這裡?我能自由活動?”
“對,段瑞親口告訴我的。”賈明博十分認真地確認。
童心懷疑道:“可是他們放我出去,不怕我去報警嗎?”
賈明博無奈地搖搖頭說:“天正公司的董事會裡藏着各路神仙,那些人都是天正公司的保|護|傘!再說天正公司把人切腦上傳,你以爲他們會留下殺人的證據嘛,就算他們能拿出來證據也是證明那些被切腦上傳的人是自願的!”
童心想起了劉駐,想起來劉駐讓她來天正公司協助調查的就是天正公司非法做人體試驗的案子!
童心知道劉駐在天正公司保安部做臥底,她不能在這裡提劉駐的名字。
童心小心翼翼地保護着這個秘密,就連賈明博她也不敢說,她不敢冒這個險。
童心思忖着問:“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賈明博叮囑童心:“一會兒,段正天會派人來帶我和你去見他和段瑞,如果他們問你在遊戲中的感受,你千萬不要表現出來同情那些被切腦上傳的人,如果你表現得像一個殘忍無情的人,他們就會覺得你和他們是同類,他們就會喜歡你!你不但要讓他們覺得你殘酷無情,還要表現出來貪財,你貪財他們就會覺得你好控制,他們就會放鬆對你的警惕!”
童心看着賈明博,她看得出來賈明博提到段正天和段瑞時就很緊張。
童心表情嚴肅地點點頭表示她聽懂了。
賈明博看了看錶,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停頓了一會兒,忽然他想起了什麼,他試探着問童心:“海鷗要結婚了?”
賈明博問起家人的事,童心覺得有點尷尬,他簡單“嗯”了一聲,接下來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兩個人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
賈明博忍不住繼續問:“慧慧和你媽,她們都還好吧?”
童心小心地避開媽媽不談,只說:“我姐嫁給了一個富二代,我姐夫他爸是我們縣裡製藥廠的老闆。我姐生了個兒子,今年十歲了。”
賈明博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樂呵呵地說:“哦,好啊!慧慧一定能嫁個好人。慧慧的兒子都十歲啦!唉,太快了!”
童心尷尬地笑了一下,她不知道該跟賈明博一起開心,還是該替他難過,本來賈明博可以享受平凡的天倫之樂,可惜他有更重要的人生目標要去追求!
就在童心覺得她和賈明博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尷尬時,她看見觀察室那兩扇厚重的不鏽鋼門無聲地向兩邊滑開,兩個像巨人一樣的黑西服站在門口。
兩個黑西服走進觀察室裡,一個黑西服推着童心的輪椅,另一個黑西服把賈明博扶到輪椅上坐下,兩個黑西服推着童心和賈明博的輪椅,走出觀察室。
兩個黑西服把賈明博和童心推到了一個空房間裡,這個空房間跟切腦上傳室隔着三面透明牆壁,當幾個人走進這個空房間以後,這三面透明牆壁好像變戲法似的變成了綠色的牆壁。
童心環視整個房間,這個房間嚴格來說不是個房間,只是一個綠色的盒子,就連剛纔他們走進來的那道門都神奇的不見了。
就在童心盯着他們進來的地方看,試圖找出門的痕跡時,他和賈明博面前的牆壁齊齊地從中間分開向兩邊滑去露出裡面棕色的房間。
段正天和段瑞從房間裡走出來,他們身後的牆壁又向中間滑去合上看不出任何縫隙。
段正天和段瑞坐到這個空房間裡唯一的兩張椅子上。
兩個黑西服站到了賈明博和童心身後。
賈明博和童心兩父女,段正天和段瑞兩父子,就這樣兩兩相對坐在這個空蕩蕩、冷颼颼的綠房間裡,
童心忽然感覺到一種巨大的恐懼感籠罩住了她,因爲她知道那個井裡所有恐怖的事都是她面前這兩個人導演出來的,這兩個人就是地獄的製造者!
童心眼神直勾勾地盯住段正天和段瑞,她很好奇,到底是他們兩個誰想出了用水怪吃掉人的內臟來殺人的方法?
賈明博看了童心一眼,他發現童心身體僵硬、眼神狠毒,他伸出手握了一下童心的手,童心的手冰涼,賈明博用力一按童心的手提醒她失態了。
童心感受到了賈明博手上的動作,她儘量平靜地看着對面的兩個人。
童心覺得段正天和段瑞都很奇怪,段正天五十多歲五短身材,但是,他十分強壯,他臉色黝黑、一臉橫肉,他梳着鋥亮一絲不亂的大背頭,身上穿着一件鏤空刺繡寬鬆白襯衫 ,下身穿着一條淺藍色緊身牛仔褲,腳上趿拉着一雙拖鞋。
童心實在納悶兒,段正天哪像是上市公司的大老闆,無論氣質還是穿着都妥妥的是個街溜子!?
再看段正天的兒子段瑞,這個自稱科學家的小男孩至多八九歲,他身體瘦弱、頭髮枯黃,而且,他好像有多動症,他每隔幾秒就要擡起左手扶一下架在他鼻樑上的近視眼鏡,而且他剛坐下就往嘴裡扔了一把咖啡豆,然後,他就肆無忌憚、旁若論無人地嘎嘣嘎嘣地大嚼特嚼。
童心覺得段正天和段瑞父子倆一個氣焰囂張、玩世不恭;另一個行爲古怪、神經兮兮!
童心想:“只有他們這樣的人,才能設計出那麼變態殘忍的虐殺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