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愣住了,這秦嶽在胡扯個什麼鬼?
在此之前,他對秦歌的瞭解可以說是無限接近於零,前世無怨後世無仇的,吃飽了撐着呢?嫁禍給你?
“秦門主,您這是在說笑了吧,我您說的話,爲何楚某一句也沒聽懂?”楚洛自然也不會客氣,語氣一沉,反問道。
秦嶽眉頭一皺,沉聲道:“不懂?紅月當家,你們前些日子做的事情,我們可是清清楚楚的。”
“比如?”聞言,楚洛心裡微微一驚,但臉上依然裝作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
“哼,無論是紅月和九蛇的矛盾,還是飛騰和東昇的衝突,我們從來都沒想過要插手,你們爭奪的利益,我們也不感興趣。這一點,我沒說錯吧。”秦嶽冷哼道。
楚洛點了點頭,無論地獄天使還是秦歌,的確都沒有插手。
但是,這跟潑髒水之間,難道有什麼關係不成?
“好,既然楚紅月也能接受,那我不得不問一句,爲何要把司徒家的怒火轉移到我們的身上來?”秦嶽質問道。
聽到這裡,楚洛就更加不明白了,反正栽贓嫁禍的事,他是沒做過。至於別人有沒有做,他又哪裡知道?
隨即,楚洛回頭看了一眼小白,也只有小白有這個可能了。
結果,小白也是聳了聳肩,一臉迷茫的搖了搖頭,顯然她也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對方到底在扯個什麼。
見小白也不知道,楚洛就可以下定論了,這完全是秦嶽在扯淡。
“秦門主,我楚某若是做了,自然會承認,不過我沒做過的事,想要硬塞到我頭上。那我可得告訴你,我楚某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楚洛冷聲道。
本來還挺友好的氣氛,這三言兩語間,就冒出了火藥味,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秦嶽一口咬定楚洛栽贓嫁禍,可楚洛卻根本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那可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哼,楚紅月,如今的局面,你們和司徒家的矛盾最激烈,也只有你們會幹出那種事來。但是這次,司徒明偏偏一口認定是我們秦歌從中作梗,難道不是你們做了手腳嗎?”秦嶽以一種不可置否的語氣質問起來。
楚洛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用這種語氣質問,弄得好像你是座上客,我爲階下囚似的。
更何況,楚洛的火爆脾氣,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聽到這裡,楚洛是憋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什麼叫我們做了手腳?難道我們紅月做事,還要別人來背鍋?不好意思,我們紅月可
沒這種習慣,你們地獄天使會不會,我就不知道了。”
“楚紅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嶽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
他本是要就此質問楚洛,卻遭到楚洛的反脣相譏。恐怕若不是信長出手非凡,讓秦嶽心生忌憚,可能現在已經沒法繼續好好說了。
“你是什麼意思,我就是什麼意思,這麼簡單明瞭的意思,難道你還不懂我的意思?”這種繞口令,楚洛倒是挺喜歡啊。
秦嶽吸了口氣,雙目直勾勾的盯着楚洛。
別看秦嶽這老小子身手並不怎麼樣,可是跟楚洛對視,氣勢上卻絲毫不落下風。
楚洛眼睛一眯,心裡嘀咕道:“這老傢伙,不愧是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老江湖啊。”
“紅月當家,你是想挑起秦歌和飛騰的鬥爭,還是地獄天使和紅月的鬥爭,無論是哪個,我們都樂意奉陪。”秦嶽話鋒一轉,煞有其事的說道。
這句話裡,可就帶着一絲威脅的味道了。
若是換做旁人,一聽要跟秦歌爲敵,或者跟地獄天使爲敵,恐怕要嚇得晚上都睡不着覺了。
可是楚洛是什麼人,他可是揹着紅月招牌的男人,這種時候要是怯場了,那豈不是把紅月的顏面給丟盡了?
紅月這麼多代人打拼下來的名譽,可不能在他的手裡毀了。爲此,哪怕是送了小命,楚洛也必須死磕到底。
紅月別的不多,硬骨頭倒是從來都不缺。
“哼!好大的口氣,怎麼,無論飛騰還是紅月,難道還怕了你們不成?想開戰?儘管放馬過來,我要是往後退一步,以後跟你姓!”楚洛立刻一句話頂了回去,而且話語之重,連身後的小白都愣住了。
這話若是她說的,倒也就沒什麼了。
可是,偏偏這話是從楚洛的嘴裡冒出來的,那概念可就完全不同了。
楚洛作爲紅月之首,在這樣正式談判中所說的每一句話,那可都是要負責的啊。也正因如此,楚洛的一句話,也許就會直接點燃這根導火索的。
小白臉色有些難看,如今的飛騰在同時面對東昇和昊鈞的雙重壓力,已經非常吃力了,若是再加上個秦歌,那真是死的連骨灰都找不到了。
而且,如今的紅月,說老實話,哪裡有跟地獄天使叫板的資本,若是真的開戰,雖然也的確可以讓地獄天使喝上一壺,但付出的代價,無疑也是慘重的。
這樣近乎瘋狂,而且還是無腦瘋狂的決策,小白怎麼都想不通,楚洛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纔會說出這樣的話。
一旁的信長依然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只是一隻手已經不知不覺的按在了刀柄上。
而小白,她的脊背已經溼透了,被楚洛的這句話給驚到了。
秦嶽也被楚洛的話給驚住了,他怎麼都想不到,楚洛的膽子居然這麼大,明知不可爲卻爲之,這種形同找死的行爲,根本不符邏輯。
如此一來,秦嶽不得不重新慎重的考慮一下了。
楚洛既然有底氣放出狠話,那肯定不會是逞匹夫之勇,背後一定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這是秦嶽所擔心的。
見狀,楚洛的心裡冷笑不止,他就知道像秦嶽這樣的老江湖,有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容易想太多,一不小心就自己把自己給帶進了死衚衕。
至於楚洛是不是逞一時之快,逞匹夫之勇,答案顯然是肯定的,如今的紅月或是飛騰,在地獄天使面前,強弱懸殊太明顯了。
“紅月當家的意思……是要宣戰嗎!”秦嶽沉吟了片刻,這才陰沉着臉,低聲問道。
“宣戰?呵呵,我想你是搞錯了。我只是應戰,而不是宣戰,總之我就把話放在這,我們紅月一人做事一人當,嫁禍給你們的勾當我們沒做,也沒興趣做。至於你們信不信,那是你們的事,話盡於此。”楚洛冷笑道。
秦嶽的眉頭緊皺,楚洛這般有自信和有底氣的表現,不得不讓他擔心,這從頭到尾其實都是個圈套,背後隱藏着天大的陰謀。
此時,楚洛已經一腳把皮球踢給了秦嶽,感到困擾的是秦嶽而不是他。
於是,楚洛悠閒的用手指輕輕翹着桌子,就差哼兩首他最喜歡的小調了。
就在秦嶽低頭不語,好像是在思考什麼的時候,一旁的門迪卻突然開口了。
“你們真無聊,有什麼可吵的,既然他們說沒做,那就沒做唄,這麼簡單的事。”門迪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這其中……”秦嶽立刻解釋,卻被門迪揮手止住了下面的話。
“秦叔,你這人就是死心眼,反正我覺得他們不像是在撒謊。好了,我都餓死了,我要吃牛排,事情就這麼定了。”門迪說完,就起身要走。
秦嶽愣住了,哪有這樣就下結論的?
楚洛撇了撇嘴,無奈的笑了笑後,纔開口道:“秦門主,你若是還有疑慮,可以盡情的區調查。不過請你記住,我們紅月,可不是好欺負的!”
說完,楚洛也站起身,帶着小白和信長走了。
門迪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驀地擡起手,一邊揮手一邊道:“拜拜啦,下次一次吃牛排喲!”
一旁的秦嶽,雙眼一翻,差點氣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