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韓宇和寧平分別前往各自老師所在的地點。因爲離勇氣號比較近,寧平先見到了自己的老師。
“拿着。”孟賁扔給寧平一把劍。沒提防的寧平接劍在手,差點被手裡的劍給帶的一個踉蹌。
“這劍多重?”寧平穩住身形後問孟賁道。
“八十斤。”孟賁隨口答道。
“……這麼重的劍,在戰鬥的時候能有用嗎?”寧平不解的問道。
“當然有用,斬馬劍還有超過一百斤的呢。少廢話,開始我們今天的課程,看到那譚湖水了嗎?去,劈水三千次。”孟賁一指瀑布下面形成的潭水對寧平說道。
“用這劍?”寧平不相信的問道。
孟賁點頭答道:“對,用這劍。你的臂力不行,而想要學我的劍,那你就必須讓你的力量達到我的標準。快去,給你兩個時辰。時間到了你要是還沒有完成劈水三千次,那你就不用再跟我學劍了,從哪來回哪去吧。”
寧平聞言咬咬牙,默默的走到潭邊,舉起重劍用力向潭水一劈,開始了練劍。而孟賁則躲到樹蔭下拿起寧平帶來的好酒喝了起來。
兩個時辰以後,寧平就感覺自己的兩條胳膊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輕飄飄的就跟要飛了一樣。
“練完了?”孟賁走過來問道。
“嗯。”寧平點頭答道。
“好,那我們去吃飯,等吃完飯以後再繼續。”
“下午還是練劈水?”寧平追上前問道。
“不是,下午換把劍練。對了,你等等,爲了慶祝你成爲我的徒弟,爲師我送你幾件小禮物。”孟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扭頭回到昨晚剛剛搭起來的帳篷裡。揹着手走到寧平的面前,笑嘻嘻的說道:“把眼睛閉上,雙手伸出來。”
寧平依言而做。耳邊就聽到“咔吧”數聲響,寧平睜眼一瞧,自己的手腕,腳腕分別被戴上了一個鐵圈。
“你這是做什麼?”寧平彎着腰問道。不是他想彎腰,實在是手上的鐵圈有點沉。
“沒什麼,給你增加一點學習的難度。啊,對了,還有一條鐵腰帶你回頭記得紮在你的腰上。除了睡覺,洗澡之外,其他時候都不許摘下來。”孟賁笑眯眯的說道。
“這,這個鐵圈有多重?”
“每個二十斤,鐵腰帶四十斤。”
“……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因爲……當年你老師的老師就是這麼教我的。走吧,去吃飯。去晚了可就什麼都沒了。”孟賁說完這話,扭頭就跑了。看着孟賁的背影,寧平露出了一絲苦笑,和以前在家習武的時候相比,這次的修行,恐怕會成爲他畢生難忘的經歷。
……
“咕嚕……咕嚕……”寧平的肚子發出兩聲響。
“怎麼了?午飯沒吃飽?”孟賁笑嘻嘻的問道。寧平聞言忍不住給了孟賁一個白眼,自己吃不飽,還不就是眼前這個傢伙造成的。
“嘿嘿……瞧瞧這是什麼?”孟賁變戲法一般的從身背後拿出一隻燒雞,遞給寧平,同時叮囑道:“你只有三分鐘的吃飯時間。”
寧平愣了愣,當聽到孟賁開始數數計時的時候,再不遲疑,接過燒雞大嚼起來。原本的寧平無論做什麼都是慢條斯理,吃飯也是斯斯文文。但是現在,真是顧不上了斯文了。
即便寧平已經很努力的吃了,但當孟賁數完數以後,還是有大半個燒雞沒有吃掉。看了看手裡的燒雞,孟賁皺眉說道:“你吃東西的速度要加快啊。”說完,將燒雞收好,從帳篷裡拿出一把木劍,遞給寧平說道:“去,劈水三千次。”
“又是劈水三千次?”寧平皺眉問道。
“怎麼?不願去?”
“……老師,你打算什麼時候教我用劍的招式?”寧平忍不住問道。
“等你能一劍劈開潭水的時候。”
“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寧平皺眉說道。
“怎麼?對自己沒信心?只要你按照我的方法去做,想要劈開潭水是並不需要太多時間的。”
“可是用這種輕飄飄的劍?”
孟賁聞言搖搖頭,伸手拿過寧平手裡的木劍,走到潭水,對着潭水一擊下劈,潭水整齊的被分成了兩半,靜止了大約三秒之後,潭水重新合攏。
“開練,別那麼多廢話了。”孟賁將手中木劍重新扔給寧平說道。
寧平接過劍,走到潭水邊學着孟賁的樣子對着潭水一劈,木劍竟然從中折斷了。孟賁見了微微搖頭,“用力過猛了。”說着話,孟賁又從帳篷裡抱出一大摞木劍,丟給寧平說道:“每次揮劍的時候都想想要用多大的力氣,不要總是使出全身的力氣。”說完話,孟賁再次回到上午所待的樹蔭下,睡起了下午覺。
寧平見狀知道孟賁不會再給自己什麼提示,只得再次拿起木劍,開始對着潭水進行劈砍練習。
……
等到三千次劈砍練完,天色已經擦黑。和上午用重劍進入劈砍練習比較起來,下午用木劍練習劈砍的難度要高出上午許多。所用的時間也比上午要多用了不少。累得有些無力的寧平拖着腳步走到已經升起一團篝火的孟賁面前,孟賁笑眯眯的說道:“先吃飯,吃飯完洗個澡,然後我們再聊聊天。”
“還聊天?我現在只想要吃完了飯趕緊睡覺。”寧平心中暗道。
好在這回孟賁沒有給寧平規定吃飯所用的時間,等寧平吃飽之後,將寧平給趕到了潭水中。冰涼的潭水將寧平給刺激的一個激靈,睡意頓時被趕走了大半,寧平在潭水中簡單的洗了洗,上岸穿好衣服,重新坐在了潭水邊,聽着孟賁開講。
“嗯咳……我們今晚要講的第一課,就是關於劍術的發展史。”孟賁輕咳一聲後對寧平說道。這個話題倒是引起了寧平的興趣,寧平靜靜的看着孟賁,等待下文。
就聽孟賁繼續說道:“所謂的劍術,最開始被應用,是在戰場上。和許多古武技一樣,當人類還處於刀耕火種時代的時候,冷兵器,是戰場上的主旋律。最開始的劍法並沒有太多的招式,只有劈、刺、挑三種,其中劈,是最早的劍法招式。不過後來,隨着古武技的繁榮壯大,劍法的招式也變得繁複多樣了起來。其中有實用的,也有隻是花架子的。在我的眼中,劍法,無非就是用最簡單的招式解決對手,能用一招解決的就絕不用上第二招。而本門的劍法,很符合我的觀念。”
“那老師你的意思是那些招式優美的劍術都沒什麼用?”寧平忍不住問道。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孟賁笑嘻嘻的答道。聽的寧平忍不住腹誹道:“你是沒說,但是你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寧平,你記住,生死相搏的時候,你的對手,是不會給你機會展示你優美的招式的。最快速的解決自己的對手,這是保證自己勝利的唯一訣竅。不要相信什麼仁者無敵,當年師門勢力龐大,但是卻因爲太過講究仁義,結果在被滅之後,現在你可還聽到有誰提起我的師門?”
“沒有。”
“那就是了。寧平,歷史是由勝利者去書寫的,我不要求你爲了勝利不擇手段,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因爲迂腐而遭到不測。我希望你在對待不同的敵人的時候,要有不同的態度。好了,我們剛纔說到哪了?”
“說到劍法的招式有的實用,有的只是花架子。”
“對,然後劍法就開始有了分支,其中實用的劍法變成了殺人劍法,而花架子的劍法則變成了表演性質的劍法。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人們越來越願意接受花架子劍法,因爲和殺人劍法比較起來,花架子劍法無疑要美觀上許多。那個時候,人們的生活已經富足了起來,並不在需要時刻和危險搏鬥,殺人劍法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沒落了,幾乎消失殆盡。但是世事無常,就在殺人劍法的前輩們覺得前途無望的時候,一個機遇出現了。雖然那個機遇我現在也說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正是因爲那場機遇,殺人劍法以及其他已經沒落的古武技,再次重新出現在了人們的面前。”
“老師,你說的那個機遇到底是什麼?”寧平皺眉問道。
孟賁聞言搖搖頭,“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古武術的再次興起和上個文明的浩劫有關。但是上個文明到底發生了什麼浩劫,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我只知道,直到今天,聯盟依然在禁止民間團隊考察研究上一個文明。”
聽到孟賁說這話,寧平明智的不再追問。既然這裡面牽扯到聯盟,那還是不要多問的好,省得給自己找來不必要的麻煩。
……
“寧平,三個月以後,你和你的同伴打算去哪?”準備睡覺的時候,孟賁突然問寧平道。
“還沒有最後決定,我想應該是繼續尋找夥伴吧。畢竟我們這個冒險團隊的成員還有些不足。”寧平隨口答道。
“那等你們找齊了人手,你們打算去哪?”孟賁追問道。
“不清楚,大概會去死亡星域看看吧。畢竟那裡被譽爲冒險者的天堂。”
“死亡星域?呵呵……那你們可要留神了。在那裡,你們說不定還能找到上個文明遺留下來的遺蹟呢。”
“嗯,到時候再說吧。”寧平敷衍了一句,兩眼一閉,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