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年輕老師此言一出,南溪大學繳費處片刻沉靜,旋即引得人鬨堂大笑。
特別是寧隱,早就見識過這對夫婦的驕縱的惡行,還被硬生生的冠上了個土鱉的名頭,轉眼間就被人鄙夷沒素質,精神頓時倍兒棒,這叫什麼?
這就叫做因果循環,絕了。
被撞得氣暈八素的汪晴看到這一幕,說道:“活該。”
女人的心理素質超乎想象的強大,根本就對外界一切因素不爲所動,也不知道她的窮富心理到底彪炳到什麼地步,怒視着那個年輕的男老師道:“混蛋,你居然敢跟老孃這麼說話,你知道我是什麼人麼?”
男老師推了推眼睛,慎重其事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想知道你是什麼人。”
“要繳納學費,就必須排隊,否則我有權力不爲你辦理任何手續,難道你是人,辛辛苦苦排了幾個小時隊的其他學生就不是人?我們南溪大學一切講求平等,請把你那套你是有錢人你就要高人一等的身份收斂起來,這裡不歡迎。我還告訴你,即便是教授、院長、甚至是校長的子女要報道繳納學費,同樣都要排隊。”
“好好好,你叫什麼名字?我現在就給你們學校校委會投訴,老孃上面有的是人。”女人發飆。
男老師道:“鄙人姓蘇,名望。蘇望,南溪大學政法系大一新老師,請隨便投訴,但還是必須排隊。只要南溪大學還沒有開除我,這裡我就有權力做主,麻煩配合一下,不然我叫保安了。”
“好,蘇望是吧?老孃記着你了,你給我等着。”女人紋絲不動,說着就掏出手機要撥打電話號碼。
“蘇老師。”
正在這個時候,汪晴突然出聲,疾步走向前,蘇雨彤則跟在身邊,見到這一幕的寧隱,作爲最佳護花使者,當然是當仁不讓的跟在後面,至少在寧隱眼中,哪怕是天王老子都休想動小妮子分毫,他不說話不代表着他就能是懦夫,這叫隱忍,懂不懂?
“哦?新學妹。”蘇望頓時換了一張笑臉,與剛纔剛正不阿的態度截然相反,問道:“你現在不是應該在接待處接待新生麼?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
汪晴說:“當然是爲學生會的工作而來了。”
蘇望擡頭一看,便是見到寧隱二人:“這兩位是…”
“對了,忘記給你介紹一下。”汪晴拉着蘇雨彤的手道:“這位學妹可不得了,就是大名鼎鼎的蘇雨彤蘇學妹,今年江南考區的文理狀元,超過我們南溪大學錄取分數線一百三十分。她今天是特意來報名的,我作爲學生會的副會長,自然要陪在她的身邊,爲她介紹我們學校的環境,以及辦妥一切手續。”
“哦?原來蘇雨彤學妹,居然是一個這麼漂亮的小妹妹,又爲我們學校增添了許多光彩啊。”蘇望道:“剛纔我已經介紹過我自己,但是忘記介紹一下,我是前任南溪大學的學生會會長,也是汪晴大兩屆的學長,同時也是一個導師下的師兄,以後碰面的機會或許會很多,很高興認識你。不過,這位是…”
“這位是…”
“蘇學長,這位是我的男朋友!”搶在汪晴面前,蘇雨彤癡癡說道,生怕將寧隱冷落了。
“你好。”
“你好。”
男人和男人之間就是這麼無聊,對話也是如此沒有內涵,生硬到足以讓人抓狂的地步。
然後,蘇望在電腦的鍵盤上敲擊了幾下,擡頭說道:“蘇學妹,你不用辦理繳納學費的手續了。”
“爲什麼?”寧隱好奇問道。
那肥胖的女人冷哼一聲:“爲什麼?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個冒牌貨,電腦里根本就沒有這小賤貨的資料,哪像我們家幺兒,名聲顯赫,一查準能查到…”
“啪!”
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響亮的擊打聲已是響起,周圍的人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什麼情況,女人的嘴角已是撕裂,一口鮮血吐出來,三顆鑲金的牙齒脫落,觸目驚心。
快,實在太過了。
整個過程快到讓人目不暇接的地步,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即便是那八個保鏢神色劇變之下也是一陣迷糊,因爲他們僅僅看到一絲黑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完全不清楚。
“壞人,是不是你出的手?”蘇雨彤側頭,看着佇足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寧隱,迷惑道:“真是你做的?”
寧隱風輕雲淡,輕聲道:“罵你小那什麼,不給她點教訓,把嘴說溜了說出更過分的話,我怕我會殺了她。”
果然,能夠在衆目睽睽之中做到這一點的,除了寧隱,再也找不到任何人了。
“是誰…是誰抽老孃耳光的,給我站出來,老孃要把他大卸八塊。”女人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憤怒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把頭側開:別說沒看見出手的人,就算看見了,以‘老孃’你的這副德性,也沒有誰願意幫你,自作孽不可活,刁蠻到這種惡婦程度,打死活該。
蘇望冷笑了一下,並不理會,說道:“是因爲我們南溪大學有規定,超過錄取分數線一百二十分的新生,都會得到一筆八千塊錢的獎學金,加上蘇學妹報了三個科系,學校方面也認可了她具備駕馭三個科系的能力,所以在一定程度上酌情過後,再追加兩千獎學金作爲鼓勵,另外大學本科這幾年,學費全免。”
“換句話來說,也就是,蘇學妹非但不用承擔任何學費,還能夠得到一萬塊錢的獎學金。我已經通知財務部,很快就會送來。”
汪晴驚歎不已:“雨彤學妹,你好厲害啊。”
寧隱傲嬌道:“當然了,你也不看看小雨彤是誰家的媳婦兒。”
“關你屁事。”
汪晴毫不留情的打擊道。
“哇,那麼多錢?”蘇雨彤哪曾顧及汪晴的感受,抱着寧隱的胳膊:“壞人,我終於可以請你吃大餐了。”
這一幕,更是讓那對暴發戶夫婦一陣崩潰,他們爲了讓自己兒子到學校念大學,足足送了五十萬的紅包才找到門路要到一個名額,學費還要另外給,人家倒好,不但不用自己花錢,校方還要送錢,簡直
是——人比人氣死人。
暴發戶夫婦臉色鐵青,八個保鏢面面相覷,而那一直沒有說話的‘龜兒子’,目光灼灼,一直凝視着寧隱懷中的蘇雨彤,露出毫不掩飾的狼性目光,嘴角勾勒着邪惡的冷笑,也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
人羣擁堵,那女人橫行霸道堵住櫃檯,導致後方越來越多趕到學校的學子無法繳納學費,終於有人忍不住怨聲載道,不斷傳出劇烈的國罵聲。
蘇望性格剛強,無論那男人怎麼說就是不肯辦理手續,非得讓其去排隊,場面便是如此僵持着。
等了大概十五分鐘。
一個六十多歲,穿着一身標新立異中山服的老學究疾步前來。
“蘇望,我的學生在哪裡?我的學生在哪裡?”
蘇望擡起頭來,便是見到路道盡頭,那道白髮飄飄的健朗聲音,手中揚着一個信封,風風火火,有些老頑童的天真,但和嚴謹的穿着上來說,簡直就跟寧隱一個調調——完全不着調的不倫不類。
“賈教授,您老慢點,沒人搶你學生。”蘇望哭笑不得地說道。
“這老頭兒是誰,挺有趣的?”寧隱眯着眼睛笑道:難道找到同道中人,知音吶!
蘇望說:“賈教授,名叫賈伽迦,是我們南溪大學最爲德高望重的教授。”
“現在已經八十歲都不肯退休,聲稱要找到一個真正能夠傳承他衣鉢的弟子,而事實上他的弟子中,在國內甚至是國際上不少經濟學家、學者都是,可謂桃李滿天下。這個老人家性格有些天真無邪,做什麼事情都風風火火,常年穿着一身中山裝,無論到什麼場合都是,不過,他對經濟學的嚴謹程度卻讓人萬分敬佩,咱們學校裡的師生都很尊敬他。”
“關我什麼事,我又不再南溪大學唸書。”寧隱道:“我是說,誰是他的學生,這麼火急火燎的,生怕被人搶走。”
蘇望神色一僵,顯然沒有跟上寧隱的思維,然後才笑着說道:“當然是蘇學妹了。”
“聽說了蘇學妹的事情,他非常好奇,加上研究了不少關於學妹在商界的案例,一聽說學妹找校長報名,第一個就站出來說要收她做關門弟子,誰要是和他搶就要拼老命。所以,我不得不打通知他過來,再說,獎學金握在他手裡,死活不肯讓財務部的人送過來,要自己親自跑一趟,我怎麼敢不遂他的願?”
“是嗎?”寧隱一陣愕然,看着蘇雨彤道:“小雨彤,你到底在蘇杭的時候做過些什麼,讓這老頭兒對你這麼執着,如果不是因爲他的年紀太大,我都會誤以爲他想追你。”
“賈伽迦教授呀?”蘇雨彤興奮道:“我到南溪大學唸書,就是爲他而來的。”
“壞人,我在蘇杭的時候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小打小鬧,入不了賈教授法眼的。要知道我二舅,現任江南財務局局長,就是他早年的弟子之一,還有我三叔現在的經濟評論家,都是他的弟子,我從小就聽說過他的不少事蹟,這是一個對經濟學非常執着的老人家,不許你胡說。”
“我的關門弟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