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少?”
那名叫陸宗的青年,顯然知道李璟鋒的手段和偏執癲狂的性格,雖然神色不屑但在說話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也做出了防範於未然的準備。,但很可悲的是,奈何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簡直是雲泥之別,雷霆萬頃的一耳刮子,最終還是落在臉上,五道血色指引清晰可見。
瘋子下手,何等狠辣?
“你是寧隱?”
被打蒙了的陸宗冷聲大喝,隨同的那批青年男女“噌噌噌”地圍攏一團。
即便是在燕京皇城,最惡俗的一幕都是一樣的,所謂同氣連枝就是如此,慣性思維下人多欺負人少這就是常理。
至少,目前爲止寧隱一方,動的只有瘋子一人。
寧隱打從李璟鋒動手的那一瞬間就知道,自己想要置身事外都是不可能,聽到陸宗的質問,心中平靜如水,並未激起任何波瀾。
歸根結底,他的對手是獨孤不破、虞頂、穆廣陽、皇甫瑾甚至是況霸天這種級別的高手,就算是在燕京又能怎麼樣?小魚小蝦已經提不起他的絲毫胃口,不難看出,霸王等人所抱有的也是同樣的想法,根本就沒有絲毫搭理的意思。
“瘋子,不要影響我們吃飯。”
霸王開口說道,正眼都沒瞧上一眼,埋頭抱着一隻龍蝦就開啃。
“霸爺放心,一切交給我。”
瘋子樂呵呵地說道,提溜着陸宗衣領道:“我老大就是寧隱,怎麼樣?不服氣?來來來,一起上,唧唧歪歪的有什麼意思?要不給你們家長打個電話來領人?晚上了,小孩子不在家裡好好待着,到外面鬼混個什麼勁?難道你們的老師沒教過你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你…”陸宗神色一變。
“啪!”
又是一耳光,這一巴掌瘋子所使用的力道更大,掌擊過後,陸宗的嘴角已是帶着潺潺而流的血液。
“瘋子,你不要太過分。難道真的以爲在燕京,你能一手遮天麼?”
另外一道聲音響起。
“悾!”
二話不說縱身就打,瘋子膝蓋猛然一頂之間,說話那人已是慘嚎一聲,捂着腹部一頭栽倒在地上,頭部則是被瘋子踩在足下,單手一拂,那柄隨身攜帶的西醫手術刀迅速出現在手中,高速飛旋,在手中勾勒出道道寒芒,格外刺目:“你們以爲在和誰說話?爺就是——無惡不作的瘋子,咬我?”
“瘋子,住手!”
簇擁的二世祖人羣分開,兩道身影乍現,出乎意料的是,虞頂身邊得力干將青衣,以及不會說話的白,二人赫然都在其列,至始至終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目光極爲平淡。
“難怪。”瘋子似有所悟道:“這兩條狗吠得這麼厲害,原來是有人撐腰。青衣、白,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戰,二是滾,沒有第三個選擇。”
處事果敢到絲毫不留情面,瘋子行徑可見一般。
“滾嗎?”青衣淡淡道:“燕少的人,從來就不曾滾過。既然你要戰,那就一戰便是。白,出手!”
一襲白衣,一頭長髮,一雙白色睫毛。
如同名字一樣,白這個青年,從上到下從頭到尾皆是一片雪
白,彷彿那千萬年不化的冰山一樣,縱然是天搖地動都無法撼動分毫。
聽到青衣的犀利言辭,此人身形緩緩站起,短暫對峙的那一瞬間身形已是猛然躥出,速度驚人的快速。
鎖喉手!
出手就是殺招,兇橫無比。
這一幕,直是引得寧隱都停下手中的動作,探頭看去。
瘋子顯然知曉此人的厲害,輕狂神色一秉,換之而來的周身爆發氣勢洶洶的無邊戰意,單手一動,手術刀直削而出。
“鏘!”
聲勢,比想象中還要爆裂,此人衆人才行看清楚,原來白的武器赫然是一枚肉眼並不容易看見的細針,簡直是夜帝汪祈瑞所持特殊打造的西洋細劍的縮小版,但針身卻達到三十公分左右的長度,明顯也是特殊材料打造。
一招精準架住白的招式後,瘋子原地未動,右腳極速一個上踢,所攻擊部位同樣是其咽喉部位。
白的移動速度比想象中還要靈活,見得瘋子完全就是粘身的狂暴打法,所採取的戰技都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的方式,此人明顯不想糾葛,身形陡然後仰,單足和瘋子的右腳撞擊正着,正好避過鋒芒。
一刀!
一針!
兩道聲音再度響起,瘋子右臂挑開鮮血迸濺,白的左肩皮膚硬生生被撕割下一塊,端得是鬥了個平分秋色。
“刀法看來還有所欠缺嘛,就拿你練。”
話音落下,雙眸通紅如野獸的瘋子驟然暴走,速度比方纔足足提升了數倍,移動閃爍之間令得人目不暇接。
而彼方,白的力量同樣有所隱藏,以快打快同樣不俗,劇烈的撞擊聲直是引得香格里拉藍韻吧內的顧客紛紛散開,生怕殃及池魚,而瘋子和青衣這等人物在燕京上流社會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皆是佇足觀看,不少有心之人已經在暗處盤算着什麼。
警笛聲,同時長鳴,疾馳而來。
不難想象,報警電話自然是店內工作人員撥打,畢竟藍韻吧開門做的是正當生意,並非械鬥場所,沒有一個商家願意看見自己的店內發生這樣的情況。
“轟!”
又是一道剛猛力道轟下,兩道交纏激斗的人影潰散,位置調換,白暴退身形極速朝寧隱等人所在餐廳位置倒撞而來,而瘋子的身形正好相反,所倒退的位置則是在青衣一方。
“好機會,弄死這王八蛋。”
驚變橫生,在瘋子身體暴退的那一瞬間,方纔被修理的陸宗厲聲大喝之下,一柄銀色袖珍手槍已是出現在手中,擡槍便要射擊。
“找死!”
霸王聲勢陡然大起,在場的食客鮮有人看清楚他是如何移動,話音才落下,人影已經浮現在陸宗身前,手掌成爪猛然一擒,“咔嚓”一聲已是硬生生擰斷手臂。
誰能想象得到,這個表面上看去大腹便便,連呼吸都困難至極的胖子,速度居然快到這等讓人乍舌的程度。
激戰,終止。
“啊…”
半晌,那毛骨悚然的聲音才傳出。
“發生什麼事了?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許動。”
警察迅勢出現,但這帶隊之人亦知道,藍韻
吧素來是有錢人消費的頂級餐飲店之一,其中不乏一些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在燕京這個任何人都生活得極其小心翼翼的皇城,哪能不多留一個心眼,故而並沒有按照一般的套路大喝一句‘舉起手來’,而是讓所有人待在原地不得妄動。
大批警察涌入餐廳當中,爲首之人是一箇中年男人,目光環視一眼,首先就看到神色如狂的瘋子,以及身側穩坐若泰山的青衣,瞳孔驟然一緊意識到事情只怕是大條了,再度側目一看,就看到一腳還踩在陸宗另外一隻手臂上的霸王。
此人心中琢磨:我的個乖乖,這都發生了什麼事啊,居然這些要命的小祖宗軋上了。
不過,比起瘋子和青衣來,這個死胖子應該要好對付得多吧?咦?這不是陸局的公子嗎?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把陸少踩在腳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好,就動這個胖子…
“胖子,過來!”
中年警官打定主意,頓時威嚴喝道,官腔十足。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強的欺負弱的,弱的欺負更弱的,依次不斷循環下去,這就是生存法則。
在這一點上來看,這個警察的選擇並沒有錯,至少以他的職位,無論是瘋子一方還是青衣一方他都得罪不起,就連此時躺在地上,幾乎被暴揍變型的陸宗的老頭子都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
從現場的局面來看,霸王他見都沒見過,在燕京能夠歸類到胖子的二世祖和紅三代他都記在腦海裡,同樣也沒有這樣一號人物,理所當然的就成了傳說中的‘軟柿子’。
但是,霸王是軟柿子麼?
胖子,對於任何一個肥胖的人來說都是人生最大的禁忌,對於霸王而言同樣不例外。
聽到這兩個字眼,即便是寧隱的眉角都是同時上揚,憤怒起來的霸王,那可是閻羅殿的閻王啊,誰都攔不住,這不是專門往鋼板上踹麼?
“你叫我?”霸王身形一動未動,指着自己鼻子道,嘴角劇烈抽搐。
中年警官哪能明白霸王心中的憤怒,那抽搐的嘴角還當是一種病,心中暗自低估:不但是一頭死肥豬,還患有瘧疾啊,不找你當平息事件的替死鬼,簡直沒天理。
故而,此人想都沒有多想,再度喝道:“叫的就是你…”
“嘭!”
話音還沒有說完,帶着一道殺豬般的慘嚎,一道人影已是飛過寧隱等人頭頂,死死砸在另外一張餐桌上,可怖的力道之下,餐桌端得是承受不住這種恐怖的力道應聲破碎,人影癱軟在地上死活不知。
出手之人,自是霸王陸霸無疑。
“隊…隊長…”
變故接踵而來,那批警察怎麼都沒有料到,勢態居然發展到這種地步,剛纔那一幕還以爲看得眼花了,揉了揉眼眸定睛一看,這才真正確信自家隊長被人家就那麼一腳給OK,不是說什麼打遍大江南北無敵手,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麼?騙子,大騙子,死騙子。
“抓住這死胖子…”
無論怎麼說,襲警可是大案,這批警察大的人物不敢動,但這種在他們眼中的小魚小蝦哪有不敢動的道理,同氣連枝大喝一聲,紛紛抽出警棍便是一擁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