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側的蘇琅也是不差,他的戰鬥方式沒有寧隱那等大開大合。
如果說寧隱是萬兵之中最爲霸道的刀槍,那麼蘇琅就是萬兵中最爲儒雅的劍扇,配合源遠流長的華夏五千年曆史文明底蘊鑄就的玄玄身法,手起刀落之間,對陣的兩名高手同樣一擊斃命。
此等殺戮結束後,寧隱二人身形同樣不止,順着那腳步聲繁雜的地步便是繼續恐駭追殺,于山間呂祖廟斬殺黑衣高手十六名,華陽古宮周遭殲敵二十六名,華不注山之下街道斬強者九人,直是黑夜狂奔足足十多裡,與一條無名河畔之邊扼殺逃竄強者五名,在其郊外某廢棄工廠誅滅最後逃竄一人。
這一路瘋狂追殺,二人足足殲滅強者五十七人,殺得天昏地暗,人人不寒而慄,兩柄廓爾喀彎刀鮮血浸染得刀鋒一片妖異紫紅,說不出的恐怖,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這,完全就是殺神降世,屠戮天下,誰人能阻?
“……”
晨曦將至,旭日分明。
在魯省某郊區之外,一處叫不上名字的蜿蜒河道。
“咔嚓!”
廓爾喀彎刀嵌入土壤中,河道旁側,寧隱二人已是褪下週身裝備,不懼春水寒冽,一頭扎入河道中,清洗周身鮮血和殘肢肉屑,鮮血浸染,河水驟然一片血紅,順流而下,彷彿見證着這一切二人廝殺得何等慘烈。
“這下燕京各大勢力應該安份不少了吧?”蘇琅眼眸中寒芒閃爍,冷笑說道。
寧隱側頭,咧嘴笑道:“大舅子,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平時就覺着吧,你的性格對外人是冷漠了一點,充其量也就是這樣認爲,但是沒看出來,你下手的狠勁兒一點都不弱,砍人就跟切菜似的,咔嚓咔嚓幾刀下去,必然見血。”
“該殺。”蘇琅義正言辭道:“這些替人賣命的毒瘤,手中浸染的鮮血何其繁多?再來千人我都能殺,助我練成千人斬又當如何?”
寧隱擡頭看向遠處,微微皺眉後,含笑道:“千人斬估計有難度,但十人斬我估摸着還成!”
因爲,在寧隱眼簾之下,河道那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是浮現出足足十八道殺氣滔天的身影。
十八道人影,恰到好處的男女各半,皆是穿戴着筆挺的黑色西裝,西裝外套裡面套着白色襯衣,足上都是價值不菲的黑色皮鞋,一眼看去的第一印象便是白領階層的工薪一族,但在這種時間這種時候出現在這種地步,儘管身上都沒有流露出可怖的氣息,可是任誰都能看出這十八人不簡單。
十八人,赫赫威立清晨寒風中,隨着晨曦旭日的即將到來,宛若幽靈。
寧隱和蘇琅對視一眼,默契的同時動身,從河道中一躍而起佇足在岸,任由周身水跡滴落。
蘇琅難道幽了一個默,側頭含笑道:“早知道就不清洗了,待會兒還要下河一次。”
“能者多勞嘛。”寧隱聳了聳肩,說道:“別留後手,快些全部弄死找個清靜的地方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心慌啊!”
“……”若是有人聽得二人對話,必然無語,當人家十八人是擺設?
“殺!”
“殺!”
兩道充斥着恐怖肅殺的氣息迸射而出,十八道身影手中單手一拂,男持霸刀女持輕舞長劍,身形速度快得令人髮指,仿若並未是人,更像是鬼魅妖姬,數十米的距離眨眼就到。
寧隱和蘇琅很瞭解,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戰爭戰鬥中,當一個人已經不屑於使用熱武器而選擇冷兵器作戰的時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對自身實力有着強大的自信。只有這種非凡身手的強力保障,才能判別做出最佳的行爲。
這是戰鬥,這是生死存亡,誰敢輕易抉擇自己的生命?
“宰了!”
寧隱和蘇琅心中產生一絲明悟,神色頓然一凝,步伐驟動,插在地面上的廓爾喀彎刀已經浮現在手中,面對那衝殺而來的十八道身影凜然不懼,殺意滔天,強衝破敵。
“唰唰唰…”
這是一場兇險的戰鬥。
寧隱、蘇琅身形左衝右突快如閃電猛若奔雷,快、狠、準,在其衝殺的過程中體現得淋漓盡致,一擊襲殺在人影快速拉開的瞬間,已是完全調換位置,剎那結束。
“嗤嗤嗤…”
數道聲勢傳出,寧隱和蘇琅看着廓爾喀彎刀刀鋒之上新染的鮮血,神色卻是驚變,因爲在那瞬間一擊之後,他二人的攻擊雖然強力奏效,但那十八人卻是連一人都未曾斬殺,非但如此,寧隱的腹部新添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刀傷,而蘇琅的後背則是同樣斬破出一道撕裂的劍痕。
“啪嗒…啪嗒…”
滾燙的鮮血,帶着異常刺耳的墜地聲響起,直是扣動得心絃亂顫毛骨悚然。
可怕,委實可怕!
要知道,在這長達近半個月的時間中,寧隱二人歷經兇險,先後遭遇大小阻殺無數,先有耶湮王、阿刀羅、阿劍羅等高手的襲殺,更有華不注山一夜險象環生的圍獵,但即便是如此,二人都是憑藉着常人難以企及的強橫實力、冷靜的心理素質和非凡的判斷力從容化解,除了寧隱在轟碎耶湮王那身盔甲的時候雙手皮開肉綻過一次以外,端得是一次傷勢都未出現過。
但是不曾想,僅僅是面對這十八人,居然一擊之下便是受傷。
驚,如何能不驚?
這一幕,令得所有觀看這場激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冷氣,半晌未曾回過神來。
“這些傢伙,很不簡單。”蘇琅的眼眸中閃現一絲狠辣,沉聲低語。
“小心。這些人應該纔是主導華不注山圍獵行動的核心,別陰溝裡翻了船。”寧隱舔舐着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笑容說道:“不過這樣也好,好久沒有遭遇到這麼讓我慎重對待的激戰了,殺。”
話音落下,寧隱已是迅猛而動,手中廓爾喀彎刀端得是發出一道低嗚的微鳴,躥動之間已是帶着雷霆速度抹向首當其衝那人的脖頸,以廓爾喀彎刀的特殊構造,只要手臂勁力順勢一帶,便能將此人幹掉。
“鏘!”
卻是不曾想,受到生命威脅的那人心理素質也是強大得可怕,靜如止水的快速判斷能力之下,手中大刀已是快速抵擋在廓爾喀彎刀彎折之處,從刀身當中傳出
一股可怖的勁力,硬生生的將寧隱的攻擊破開。
不待寧隱反應過來,身側兩個女人手持手中飛揚利劍,劍走清靈,一個直挑寧隱太陽穴,一個直刺左心房,迅猛而凌厲,絲毫不給人避開的機會。
“鏗…鏗…鏗…”
這十八人配合默契,但寧隱和蘇琅的配合難道就做不到這一點?
面對這兩道異常兇殘的攻擊,寧隱撮手一收,廓爾喀彎刀沿着手掌仿若有了魔性一般飛旋,卻是未曾做出任何反擊之勢,而蘇琅則是橫空飛來,彎刀作勢一挑便是爲寧隱擋住兩次致命襲殺。
於此同時,早已蓄勢待發做好出手準備的寧隱絲毫不曾遲疑,廓爾喀彎刀閃電入手,欺壓身前,乾淨利落的一刀朝眼前這個男人胸膛劃破,試圖直接將此人宰成兩塊。
哧!
卻是不曾想,此人的反應能力出類拔萃,來不及架招便是果斷放棄了防禦,周身齊齊用勁,足下驟然暴力一蹬,身形快速掠開,刀光血光齊齊閃現,終究還是未曾全部避開鋒芒,在其胸膛破開一道血幕。
血肉分離,對於那個西裝男人來說,好像是一件並不算什麼的事情,眉宇微皺,帶着一股古怪的神情看向寧隱二人。
之所以古怪,是因爲此人的神色中沒有仇恨,沒有怨毒,也沒有驚訝,好像這件事情和他無關,身體也不是他的一樣,這是一種冷酷的漠然,完全就如被洗腦的機器。
而事實上,此人能避開寧隱那等強力的破殺一擊,已經證明他的實力超強。
“嗯?”
身形一收,寧隱輕咦一聲,交手雖然短暫,但他乃是世界僱傭兵之王,僱傭兵中獨一無二的佼佼者,眼力何等毒辣,迅速就判斷出這批人的實力非常不簡單,就連那九個女人的實力都起碼有着死神會戰將級的水準,而九個男人的實力,居然介乎於候級甚至同等級別的層次。
意思也就是說,寧隱二人,在和十八個死神會戰將級高手作戰,這等強橫無匹的綜合力量,別說迴歸華夏四年的寧隱,就連一直生長在華夏的蘇琅都是第一次遭遇到。
凝眸對視,寧隱咧嘴冷聲道:“你們已經有資格挑戰我二人,報上名號。”
“六大金剛!”其中六個男人冷聲喝道。
“八獄!”又是八人齊喝,一男七女。
“四帝!”另外四人,兩男兩女冷酷言之。
“四帝八獄六大金剛?”蘇琅殘酷笑道:“獨孤不破和穆廣陽倒是大手筆,連你們都派出來了。”
十八人不答,他們的任務僅僅是誅滅眼前這二人,秉承着同樣的目標在行動而已,至於他們的主子倒是抱着什麼樣的想法,已經和他們無關。
蘇琅心中也是一沉,寧隱或許不瞭解這十八人的身份,但他卻是瞭如指掌。
六金剛,乃是穆廣陽手中王牌的王牌,這六人到底什麼身份無人得知,雖然沒有女帝的影子部隊神秘,但一般的行動根本不屑於出手。
而四帝八獄,則是獨孤不破親自培養出來的個人實力,這十二人,皆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絕對高手。
這,必然是一場苦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