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通往恩施的高速公路之上,黑色蘭博基尼murcielago帶着強而有力的馬達之聲撕裂一道道空氣,道路兩側風景一閃而掠,速度快到讓人震駭的地步。
漂移,賽車術語,指的是讓車頭的指向與車身實際運動方向之間產生較大的夾角,使車身側滑過彎的系列操作。其目的是爲了剋制過彎時的轉向不足,但在標準的柏油路面並沒有抓地力,一般只是用在拉力賽中,增加了賽車運動的觀賞性。
但就是在這樣的高速公路上,那輛蘭博基尼充分利用了夾角和轉向力量的慣性,在每一次弧線轉角的過程當中都是做出一次次驚險、刺激而精彩的大甩尾,令得車上一道銀鈴般的聲音格外興奮。
車,就該這麼飆。
否則,豈不是對不起這輛超級跑車的優越性能?
“嘎吱。”
終於,當蘭博基尼駛出高速公路,七拐八拐進入恩施的市郊區某處後才停頓下來。
車門打開,慕容妙涵率先從車上出來,帶着一臉不可思議道:“你不是說不會開車麼?怎麼…怎麼厲害到這種地步?這樣的駕車水平,即便是參加世界頂級方程式賽車,只怕都是前三甲的實力。”
慕容妙涵心中的震驚不可謂不深,原本她以爲當時彈頭的那番話僅僅是說說而已,心中也打消了教他學開車的想法。
不過,作爲一名職業保鏢,開車是最基礎也是最基本的能力之一,她都在籌劃,一旦彈頭能夠證明自己的實力後,她就安排駕校找恩施最好的師父帶出來。可是她卻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傢伙一坐進蘭博基尼車內後,腦部一陣劇烈頭痛,幾度呈現暈厥狀態,而這樣的情況呈現的時間並不長,也就五分多鐘。
五分鐘以後,彈頭突然擡頭與她說了一句“他會開車了”,不由分說奪過鑰匙換了座位,細細瀏覽了一番自動導航儀中通往恩施的路線圖,都不要慕容妙涵再度提醒,車鑰匙插入鑰匙孔內,車身啓動,便是帶着風馳電掣的速度殺到恩施,其操作能力,端得是強橫到連蘭博基尼murcielago這等市值最少七百萬的超級跑車都無法堅持的地步,膽大如她的腦海當中曾經都浮現出這樣的想法——如此恐怖的速度,蘭博基尼不會跑散架吧?
事實證明,彈頭對跑車的操控能力超乎想象,雖然速度極快,卻也極爲穩定,除非路段太爛,否則連顛簸的情況都很少出現。
這等出神入化的車技,絕非常人所能夠具備。
而對於慕容妙涵的讚譽,彈頭神色一片平靜,從車中走出來,十指微微一握,“咔嚓”聲勢不斷,凝握成拳,嘴角泛着一抹無奈:“我開始,我以爲自己是軍人,隨後以爲自己至少應該出身名牌大學,卻是連高中課程都搞不定又會數門外國語言。而後,又會開車,這等車技…讓我自己都堅信曾經是一名職業賽車手。接下來,我又會遇到什麼,會讓自己認爲自己到底從事什麼職業嗎?”
“指不定待會兒就會以爲自己是拳手了呢?”
慕容
妙涵神秘一笑,並不多言。
“……”
慕容妙涵的目的,很快便是嶄露出來。
在恩施市郊外,這處荒涼之地,只有一個民宿的停車場,顯然慕容妙涵和這家停車場的人關係極好,連車鑰匙都是對方保管,將車停好後,踩着山路便向崎嶇的深山中進發。
所幸行走的路程並不遠,一處灌木叢生的開闊地呈現在眼前,凌亂的地方上有着不少的足跡,而拔開灌木叢,一道門就出現在眼前。
沒錯,映入彈頭眼中的就是一塊石門,卻沒有任何按鈕。
慕容妙涵則是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轟隆隆。”
電話掛斷不久,石門驟然打開,一道絡腮鬍子的三十歲出頭魁梧男子身形乍現,目光落在彈頭身上審視了一番,然後道:“慕容小姐。”
“嗯。”慕容妙涵道:“我已經打電話通知過爵爺,今天帶一個人過來。”
“就是這個人?”男人道。
“沒錯。”慕容妙涵輕駕就熟,側頭看向身後的彈頭道:“走吧。”
“……”
“打,打,打,死勁給我打啊。”
“白癡,劈擋都不會,打什麼黑拳?”
“瑪德,看來暴雷那傢伙又要贏了。”
“……”
纔剛剛進入石門內,一道道異常喧譁的聲音便是傳來。
彈頭目光環視一看,在眼簾之下便是見得,這是一個內有乾坤的石洞,佔地面具足夠一個足球場大小,彷彿這座山峰內部都被掏空了一般,石壁全部開鑿出來總共有三層,興許是根據身份地位不同而排位,地位和身份越高就能在更高的層次,而在石洞最中央則是一個巨大的擂臺,擂臺之上又劃分出數個小型擂臺。
他的目力超強,雖然隔的老遠也能清晰的看見,在燈光的照耀下,這些擂臺分爲鬥獸臺意爲野獸之間的鬥爭,一般都是鬥狗或者是鬥獒,也有人和獸的擂臺,也就是人和野獸激戰,有女子擂臺,也有男子擂臺,更有男女混合擂臺,總之,這裡充斥着旁人看不到的血腥和恐怖。
而即便是在這種下午,傍晚還未來臨的時候,整個山洞內已是無比火爆,參賭的人多達上千。
眼見這一幕,彈頭瞬間便是明白其中含義,問道:“你是要我打黑拳?”
“沒錯。”慕容妙涵也不隱瞞,說道:“我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你總不會真讓我在牀上試你的戰鬥力吧?至少現在還不行,因爲咱們還不太熟。以後的事情,那就不知道咯!”
彈頭不爲所動:“就擂臺上的那些人?”
慕容妙涵指着男子擂臺上如野獸一般咆哮的那人說道:“這個人怎麼樣?暴雷:二十六歲,特種兵出身,曾經在特種部隊上是響噹噹的搏擊冠軍,在這裡打了三個月黑拳,九十九勝零負,若是再贏一場就破連勝記錄了。”
彈頭搖了搖頭:“不是我對手。”
“真的假的?說大話小心閃了舌頭。”慕容妙涵這次說什麼也不信
了。
暴雷,雖然不是這個地下拳場最厲害的打手,但也絕非泛泛之輩,要想打贏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試試不就知道了?”彈頭也懶得解釋,因爲他也說不清楚到底爲什麼自己如此信心十足,靠的就是那一抹不着邊際的感覺,難以描繪。
“好。”
慕容妙涵應了一聲,迅速對那中年漢子說了幾句,隨後那人便看向彈頭道:“跟我來吧,馬上爲你安排和暴雷的比賽。”
“對了,你以前打過黑拳?”
“沒有。”
“那你有什麼過人的地方?黑拳的規矩就是,在比賽之前要報出拳手的厲害之處,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人下注。”
彈頭道:“如果一拳打死一個五百多斤的野豬王也算的話,我想這也算是一個厲害之處吧?”
“什麼?”中年男子眼眸中閃現一絲詫異:“我期待你和暴雷的精彩一戰。”
“……”
山洞,擂臺。
肆意喧譁之聲猶若一道道熱浪不斷衝擊而開,此時此刻其他小型擂臺全部清場,只留下中間的擂臺。
在擂臺上,暴雷同時佇足,作爲這個地下黑拳拳場新一屆的連勝王,暴雷自是有着自負的資本,那身淬鍊到已是內斂的肌肉,在上一場擂臺結束之後更像是做完了一場熱身運動,毛細血孔噴長,潺流出細密汗澤,在燈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戰無不勝。
而戴了一副銀色面具的彈頭,佇足在對立的另外一側,嶄露在外的雙眸中帶着一絲讓人看不透的迷茫,就像一個呆子一般,雖然體魄同樣強健卻是少了那股在擂臺上唯我獨尊的氣勢,以這種狀態參加擂臺打黑拳的人,無一例外都死了。
故此,這也是爲什麼賠率達到驚人的1:10的原因。
“暴雷……”
“暴雷……”
“暴雷……”
“……”
瘋狂的聲勢將人海淹沒,暴雷的呼聲絕高,整個地下拳場的賭徒絕大部分都將寶壓在了暴雷的身上,儘管這樣賺的比較少,但這種看似擺在明面,勝負一目瞭然的事情,頂多也就圖個樂子,看着鮮血橫飛的模樣,在這種血腥當中尋找僅有的快感。即便是將賭注下在彈頭身上的人,全當是一個笑話給個安慰獎,或者錢多的沒地方花願意賠。
再則,若是真的‘僥倖’贏了的話,也就當作意外之財了。
沒有人,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好彈頭這個‘土包子’能贏,甚至有的人已經在私賭,賭彈頭是否能夠在暴雷的雙拳之下堅持過三十秒。要知道,暴雷的拳重在整個地下拳場都是出了名的強橫,連勝的九十九場戰鬥中,全部都是以硬拳將對方轟殺致死才宣告結束。
在其地下拳場第三層,代表着權利、身份、地位最強的那個主要位置上,慕容妙涵神色平靜,眼眸波瀾不驚淡淡的凝視着擂臺上那道身影,黛眉微皺,也不知道到底在思索着什麼。
在慕容妙涵的旁邊,佇足着一個老態龍鍾的老者和一個青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