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一個頭,黑暗靜謐的夜裡,空闊無人的小道。
這一人一頭你追我趕,上躥下跳,在做着殊死的搏鬥。
左非白一個翻滾閃過飛頭的撞擊以後,右手之中已經捏住了一張火紅的符紙。
左非白站起身來,中路大開,飛頭見狀,毫不猶豫的飛撲而下!
左非白深吸一口氣,這口氣不知吸入多少空氣,連他的肚子的鼓了起來。
飛頭眼見已襲至左非白眼前,左非白心中默唸“內焚煩惱,外燒邪魔,火生三昧,急急如律令!”將火紅色的符紙豎在胸前,一大口氣對着符紙吹出!
“熊!”
既然,符紙化爲火光,火光見風便漲,立時熊熊燃燒起來,左非白這一口長氣吐出,變猶如吐出一口三昧真火一般,襲向飛頭!
飛頭根本來不及躲閃,便被火焰吞沒!
“嗷!”
飛頭髮出淒厲慘叫,已化作一團火球!
左非白那裡會放過這個機會,大喝一聲,飛起一腳,“嘭”的一聲,好似踢破了一個西瓜般,將飛頭踢得爆裂開來,化作一片片仍在燃燒着的廢墟。
左非白累的癱坐地上,一邊喘氣一邊說道:“終於結束了,飛頭已經被毀,下降者也肯定活不了了,只是不知道這人是什麼來頭,爲什麼要殺我?”
左非白剛剛放鬆警惕,耳中忽然聽到:“嗖嗖……”破風之聲,左非白想也不想,身子從地上彈起,在空中飛旋,這種時候,任何一個疏忽,或是一個遲疑,都有可能沒命!
數枚飛針猶如子彈,飛向左非白!
“唔!”
左非白落地,悶哼一聲,低頭一看,居然還是有一根黑色的針紮在自己左肋的位置。
左非白明白,這絕對是一根毒針,他一邊感覺着四周潛在的危險,一邊運氣,將毒針逼了出去,但他已經感覺到頭暈眼花,幾乎站立不住。
“哈哈哈……到底還是中了我的飛針降,不得不說,你挺有兩把刷子的,你剛纔用的,是四品符術三昧真火符吧?看來你是道門弟子?”一個聲音陡然響起,在靜謐
的夜裡顯得有些刺耳。
“是誰,滾出來!”左非白沉聲喝道。
黑暗之中,一個人緩緩走進,左非白的眼睛已經有些花了,他趕緊謹守靈臺,運足目力定睛一看,來人是個中等身材的男子,一頭黑色短髮,臉上黑乎乎的,汗毛很重,一臉的絡腮鬍子,臉上滿是疤痕與皺紋,看不出多大年紀,穿着破破爛爛的棉大衣,揹着個布包袱,看起來像是個乞丐。
更爲詭異的是,這男子左邊肩膀之上,竟然蹲坐着一隻黑色的小猴子。
這小猴子只有吉娃娃狗一般大小,全身生着黑色的毛髮,但頭頂和四隻爪子卻是白色的,雙目血紅,在黑暗之中非常顯眼,死死的瞪着左非白,表情兇巴巴的,朝左非白“吱吱”的叫着。
“下飛頭降攻擊我的人就是你?”左非白將目光從小猴子身上移開,看向男子問道。
那男子點了點頭,咳嗽了兩聲,居然吐出一口血來。
那小猴子從男子肩膀上跳了下來,舔食者地面上男子吐出的鮮血,令左非白一陣噁心。
猴子雖說是雜食動物,但絕不是什麼都吃,看到這猴子舔食鮮血,左非白就知道,這小猴子平時的口糧,恐怕是屍體與內臟之類的。
左非白想了起來,這種猴子,他聽二師兄提起過,是泰佛國那邊的生物,被稱作“食屍猴”,極其聰明,生性殘忍嗜殺,最喜血腥之物,是很多巫師或是降頭師很喜歡的寵物。
男子擦了擦嘴邊的鮮血,笑道:“能破了我的飛頭降,令我元氣大傷,着實令我有些意外啊,比青鸞那小廢物強多了,怎麼樣,如果真心實意加入我們百獸門,我不但饒你不死,還給你個光鮮的職位。”
“青鸞……百獸門……你在說什麼?”左非白有些不解。
男子陰陰一笑道:“青鸞這小子學藝不精,使用厭勝之術,不料卻被人破了,反噬其身,一身修爲沒了九成,他萬念俱灰,自殺獻祭,令我找到你,讓我說什麼也要爲他報仇……呵呵,不過我起了愛才之心,你若肯投我百獸門,失去一個青鸞算什麼?你和他比起來,就好像鳳凰與野雞。”
“我能問一下,你是誰麼?”左非白沉住氣,與那男子對話,其實是爭取時間與劇毒對抗,好在胸前的長生寶玉乃是三品法器,可護持心脈,抵抗劇毒入侵。
“你都快死了,還這麼多問題?告訴你也無妨,我就是青鸞的師父,也是百獸門四大護法之一的灰猿,在門中很有威勢,你拜我爲師,我立刻給你解毒。”
左非白終於明白了,原來灰猿這傢伙的徒弟,就是用厭勝之術害林玲的傢伙,被自己破了術法,反噬其身,對自己恨之入骨,不惜自殺,令他師父找到自己,爲他報仇。
左非白當然不會加入什麼百獸門,更不會天真的相信灰猿會乖乖給自己解毒不留後手,冷笑道:“我這個人自在慣了,不想加入什麼幫派,再說了,我有師父,也不能改換門庭,那可是欺師滅祖的大罪!”
灰猿搖頭“哈哈”笑道:“你這小子骨頭倒是挺硬,不過……你命都快沒了,還管什麼欺師滅祖?”
“刷!”
灰猿手一甩,便有一把短刀出現在他手中:“我再問你一遍,拜我爲師,還是死?”
那刀呈黑綠之色,一看便知,其上肯定也是喂有劇毒,中者必死!
“吱吱!”
那小猴子也對着左非白呲了呲牙,似乎隨時準備上去用利齒將左非白撕成碎片!
左非白心中苦笑,自己什麼時候輪到這種小畜生欺負了?看來山下也不是自己想象般那麼簡單啊……只怪自己自認有一身修爲,出門在外也沒有帶件武器,如今着了道,怪不得旁人。
好在自己還有張壓箱底的保命符紙,沒辦法,要浪費在這裡了。
“就憑你想殺我,還沒那麼容易!”左非白道。
“呵呵……都到了這地步,你還覺得我沒能力殺你?”灰猿被氣笑了。
“本來我以爲你能殺我,但我錯了……因爲飛頭降,我多少了解一些,如果一個降頭師能夠練成人首飛離的飛頭降,那我甘拜下風,不過嘛……你卻是使用死屍頭顱練就的飛頭降,比之真正的飛頭降弱了不少,所以,你未必是我的對手!”左非白侃侃道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