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芭莎苗寨的路上,方銘也算是知道了這幾位年輕人的名字。
兩個男的的名字是張威和趙立,但不是京城人,和凌維認識是因爲一起玩遊戲認識的,都是遊戲裡的土豪,互相熟悉了之後現實中經常聚會,這並不是第一次線下聚會。
一羣有錢富二代聚會怎麼會能少了妹子,而這三位女孩都是平面模特,平日裡就是直播和參加一些走秀活動,最喜歡的就是凌維這樣的富二代。
凌維的這個女伴叫露露,至於另外兩位名字也很好記,分別是丹丹和甜甜,這三個女孩以往也不認識,但天下網紅是一家,幾天相處下來也都是很熟了。
不過這五位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介紹自己的時候,簡單說了下名字後便是安靜的坐在車上。
車子越開越偏,到後面幾乎看不到人煙,只有顛簸不平的黃土路,一個小時之後,車子在一處山路前停下,冬波石看着路邊左側一截紅色的竹竿,眼神中有着驚懼之色。
“冬大哥,怎麼不繼續開車了?”
“恐怕我們不能去芭莎寨了,這路上插枯萎的竹竿,說明芭莎寨不允許外人進去,如果我們就這麼闖進去的話,芭莎寨的人會報復我們的。”
冬波石額頭上都有汗水下來了,生苗寨子一般不歡迎外人,但也不至於閉門謝客,要是誤闖了進去,最多也就是被趕出來,可如果人家在寨子前豎立了竹子,那就是明顯的警告了,類似於警告牌上的“前方禁止入內,踏入者後果自負。
“沒事,我們只是去找人,想來人家也會諒解了,再說了,就算我朋友和寨子裡的姑娘結婚了,那我們也算是男方人,這婚禮沒有男方的家屬出現也不算個樣子。”
方銘笑着安慰冬波石,可冬波石說什麼都不願意再走,凌楚楚只得問道:“從這裡到那芭莎寨還有多遠?”
“不遠,只要翻過這個山頭就到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這裡等我們吧,我們自己進去。”
凌楚楚沒有爲難人家,而是從車上走了下來,看着前面的山頭,眼前這座山並不高,山上還有不少梯田,只不過沒有看到在田地裡勞作的人。
看到方銘等人鐵了心要進去,冬波石想到自家老闆的交代,想了下後說道:“淩小姐,你們進寨子的時候,要是見到有人盯着你們,或者是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適,那就用大拇指的指甲扎中指指頭,力度要達到差不多針刺一樣的痛感,另外最好不要盯着寨子裡的人看,也不要離着他們太近,保持一定的距離。”
對於冬波石來說,他不敢進去,而這是他唯一能叮囑的,但最後這幾位能不能完好的走出來他也不敢保證,要是他沒有等到的話,那就將這裡的事情報告給老闆。
“好,我們知道了,多謝冬大哥。”
凌楚楚表示了感謝之後,當先一個朝着山頭走去,而方銘也是跟上,至於張威等人倒是一臉的疑惑和好奇。
“爲什麼要用大拇指指甲掐中指指尖啊?”甜甜忍不住好奇問道。
“那是因爲這樣你就會知道自己有沒有被下蠱蟲。”方銘回頭看了這幾位年輕人一眼,笑着答道。
“中蠱,真的假的,這不是小說裡面纔會有的嗎,難道真有人會下蠱啊?”
幾位女孩聽到方銘的話後,先是有些害怕,但隨即更多的是新奇,因爲下蠱這事情對於她們來說太遙遠了,正如許多來南疆遊玩的人,雖然心裡對蠱術有些害怕,但更多的還是好奇。
人總是對未知的充滿好奇,並且會忽視了其中的危險。
“按照冬大哥所說的,這芭莎寨子裡面居住的是生苗,整個南疆會下蠱的只有生苗,之所以提醒你們進寨後離着寨子裡的人遠點,是因爲下蠱是需要介質來傳播的,所以到時候少說話,省的嘴裡飛進去一個蠱蟲。”
聽到方銘的話,凌楚楚臉上也是有些擔憂,她到底只是一個普通女孩,不過當看到方銘臉上的輕鬆笑容後,她卻是醒悟過來,就算芭莎寨子裡的苗人會下蠱,但方銘這傢伙也不是普通人啊。
……
在七彎八拐的田埂上行走着,沒一會方銘一行人便是來到了山頭處,而芭莎寨也終於是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當中。
在山頭的那邊,在另外一座高山的山腳下,有着一片黑色的建築,青灰色的屋瓦鱗次櫛比,從上到下,上百棟木屋出現在了他們的跟前。
縷縷青煙從不少屋瓦中飄出,一條小溪將這些木屋分割成兩半,依山而建,倚欄望溪,原生態的美景,甚至比那些影視劇裡所出現的苗族寨子還要美。
這就是芭莎古寨,一個存在了有上千年曆史並且對外封閉的原生態古寨。
如果這時候有攝像師的話,在這裡拍下一張照片,必然會引起不少喜愛自然風景的驢友心動,也會引起許多文青的稱讚。
苗族古寨和江南古鎮的區別就在於,江南古鎮更多的是在平原上建造的,而古寨是依山而建,那種高低美感是江南古鎮所不曾有的。
不過方銘他們這一次到來並不是欣賞美景的,衆人只是在山頭停留了幾分鐘,便是朝着古寨大門走去。
“我們上次就是在這裡等候的,那幾位警察不讓我們進去。”來到山腳,在古寨寨門前,張威指着一旁的一塊沾滿青苔的石碑說道。
石碑有着兩人之高,只是風吹日曬之下已經是沾染上了青苔,而依稀可見的是這石碑上有着一些字跡,只不過並不是漢字。
不是漢字,而苗族人是沒有自己的文字的,至少在目前專家們所發現的關於苗族文字的文物只有那麼少數幾塊碑文,根本就無法形成一個完整的文字體系,出土的苗族文字數量都還沒有象形字來的多。
所以,衆人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這上面類似於文字但又看不懂的字跡上,方銘的目光也是看向了寨子裡面,一條兩米多寬的石頭路,那鑲嵌在泥土中的石頭已經被磨的光滑,這是經歷了漫長歲月人踩過的證明。
“走吧。”
方銘走在了最前面,雖然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但他也不敢大意,身後這幾位都是普通人,而這又是生苗寨子,這芭莎古寨很有可能就是十八寨之一,更加要小心謹慎。
詭異的是,當他們走完寨子的一半,來到了那條溪水邊前,都沒有遇到過一位寨子裡的人,但更怪異的是,他們所路過的那些木屋,所有的屋門都是打開着的。
“這寨子裡的人把房門都開着,就不怕有小偷溜進來偷東西嗎?”趙立有些好奇問道。
“偷東西?跑到生苗的寨子裡偷東西,那小偷除非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方銘微微一笑,而趙立還要繼續說話的時候,一旁的露露突然驚叫了起來,指着前面的小溪喊道:“你們快看,這水裡好多蛇。”
在那碧綠清澈的河水中,此刻有着一雙雙冰冷的眼睛浮現,一個個醜陋的蛇頭在水面漂浮,吞吐着蛇信子,此刻正盯着方銘一行人。
在這種寨子裡,見到蛇並不稀奇,可如此多的蛇,密密麻麻的就好像是魚羣回潮一樣,那就是極其少見了。
要知道,蛇是單獨行動的動物,唯獨冬天除外,因爲蛇是冷血體質,自身能量不足以提供抵禦寒冷的溫度,所以需要羣居窩在一起過冬,如果是捕蛇人就很清楚,夏天時候一般抓蛇都是一隻一隻的抓,但如果是冬天的話,那就是一窩一窩的抓了。
雖然說現在已經是冬天,可沒有聽說過有蛇冬眠是在水裡冬眠的,更何況這些蛇可不像冬眠的樣子。
“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蛇,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幾位女孩紛紛後退,臉上露出驚慌之色,就怕這些蛇爬上岸,而這些蛇似乎也是有這種趨勢,此刻在水裡就那麼豎立起上半身,那嘶嘶聲音聽的人頭皮發麻。
“方銘,怎麼辦?”
凌楚楚面帶驚慌之色看向方銘,而方銘則是皺着眉頭,一個寨子出現這麼多的蛇,難道這寨子的人擅長的是控蛇之法?
“沒事,這些蛇並不會主動攻擊人。”
說這話的時候,方銘釋放出自己的威壓,那些蛇感受到了方銘的強大,紛紛將蛇頭給收回了水裡,搖晃着身軀在這溪水中留下一道道的水波,十幾秒之後便是徹底的消失了。
看到這些蛇退去,方銘確定一點,那就是這些蛇之所以冒頭並不是有人操控,應該是專門用來守護這寨子的,如果有外人進入寨子,陌生的氣味就會驚動這些蛇。
“走吧。”
方銘看着還有些發抖的張威等人,當先第一個朝着木橋邁過去,凌楚楚也是跟了上去,而張威等人還沒有被這麼多毒蛇的驚嚇中恢復過來,有些遲疑不敢行動,但是那叫露露的女孩最大膽,咬了咬牙也是跟了過去。
方銘可以感受到張威等人的害怕,實際上張威等人對於他來說就是拖油瓶,本來是不該帶着的,但方銘還允許這幾人跟着,是有着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