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張毅嘴上是漫不經心的反問,然而事實上,心中卻是一片茫然,有誰會找他要錢?
會找張毅要錢的人是不少,但是能夠這樣理直氣壯的找上門來的,張毅實在是想不到會是誰。
“是,記者的家屬。”
說話的時候,勒泰的臉色也明顯的有點扭曲,顯然是對那些人的做法不知道說什麼。
“那你爲何不來告訴我?”
張毅有些奇怪,勒泰不像是會欺上瞞下的人啊,正是因爲掌心,所以張毅並沒有馬上生氣,而是耐心的等着他說下去。
而讓張毅意外的是,開口的卻並非是勒泰,而是王三郎。
“少爺,這是三郎的主意,若是您要責怪的話,就怪三郎吧。”
以爲自己做錯事了,王三郎對着張毅顯得十分的愧疚。
見他如此,張毅倒也是沒有多少責怪的意思,“你先與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算王三郎憨傻,但卻也不是個沒有分寸的人,能夠做出這樣看似十分失禮的事情,張毅覺得王三郎定是有原因的。
王三郎見張毅如此信任他,一下子便喜笑顏開了起來,“回少爺,小的是看那些人,明顯是在無理取鬧,不想耽誤少爺的時間,這才讓勒泰處理了,不讓他們來少爺眼前蹦躂。”
雖然張毅整天都是活力滿滿的樣子,從來沒有露出過疲憊,但是一直跟在張毅身邊的王三郎卻還是知道,張毅是累的。
能夠少做一點事情,也算是爲主子盡心了。
“少爺,三郎做錯了嗎?”
他也是爲了自己照相,張毅倒是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三郎啊,你做的是沒有錯,但是你的方法錯了。”
雖然爲主子排憂解難是一件好事,但是要是變成了瞞着不上報的話,卻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了。
張毅決定將即將扭曲的事情轉回正途上來。
“你們自己處理這件事不給我添憂是一回事,不上報又是另一回事。”
這不是一回事嗎?王三郎神色間有些茫然,還想再問,卻被已經明瞭的勒泰給拉住了。
看他那個神色,是懂了的。
“東家,我們知曉了,還請東家責罰。”
不管初心是爲了什麼,他們這樣的做法就是錯的,錯了該罰也是應該,不管是勒泰還是王三郎都沒有什麼怨言。
滿意的笑了一下,“這次便小懲大誡,就扣除你們這個月的工錢罷,下次可沒有這麼輕鬆了。”
“多謝少爺/東家。”
勒泰和王三郎都知道,張毅這算是故意放水了,所以也沒有什麼不滿的,比起一個月看似不菲的工錢,這份活顯然更加的重要。
對他們的拎得清,張毅很是滿意,“行了,去外面瞧瞧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毅是主子,他說的話,王三郎跟勒泰也只有聽的份。
更何況這件事情若是張毅不解決的話,也不像是個事兒。
“你們是什麼人,怎的來店裡鬧事?”
左右看了看,見並沒有因爲這件事影響了生意,張毅這才鬆了一口氣,周身的戾氣也消減了不少。
對於一個商鋪來說,就算再怎麼高端,除了商品以外,客院就是根本,這些人若是讓他失了一批客源,張毅是怎麼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還好,這件事對於客人的往來並沒有什麼影響。
鬆了一口氣之餘,張毅又意識到,既然這些人的到來並沒有讓客源減少,那就是說,這些人並不是因爲香閣而來的。
這次張毅親自出來了,那些來鬧事的人是又是鬆了一口氣,又是有些緊張、
都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見到張毅這個對於他們來說只存在於流言之內的人,他們自然是緊張得。
“我們是您手下記者的家人,這次來是爲了我們家人的的工錢。”
這倒是讓張毅有些意外了。
“怎麼,對你們一個月五貫錢的工錢不滿意?”
張毅自信,這樣的工錢不管是在哪裡都算是不低了,就算是對於讀書人來說也是一樣,要知道,七品縣令的月奉也不過十貫錢而已,一個記者就能夠有五貫錢,已經可以算是天價了。
就連那些人來人往的有錢人家的下人,在聽見這個數字的時候,都不由得露出了羨慕的神色,要知道,就算是他們頂上的管家,一個月也不過一貫錢罷了。
就更別提這些跑腿的小嘍囉了。
所以,衆人看向那些所謂的家屬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起來,這樣高的工錢,居然還不滿意?當真是沒有良心!
“不是不是,我們何曾這樣說了?”
周邊圍觀之人眼神中的不愉,讓這些所謂的家屬有些急了,生怕認爲張毅覺得不滿了而讓他們的家人丟了這份工。
“那你們來做什麼?”
既然不是不滿,還說什麼要錢?張毅嘴角閃過一絲嘲諷。
“原本我們是非常滿意的,只是我們聽聞,前段時間有幾個記者漲到了一百貫!所以我們想來問問,爲何我們這裡卻半點消息都沒有?”
一百貫!
這樣的天價讓圍觀的衆人都炸了,別說他們了,就連朱健淳這樣的王爺,一年的供奉也不過兩百貫錢而已,一個記者一個月能夠拿到一百貫?
若是這樣的話,怕是張毅要被讀書人給淹了,就連杭州的學堂,只怕也要炸了。
稍微一想,張毅便已經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始末,只不過在說清楚之前,張毅卻還是要弄清楚自己疑惑的一件事。
“那些記者漲到了一百貫,這是誰告訴你們的?”
衆人一愣,“難道不是張公子您自己說的麼?”
現在張毅已經明白了,這肯定是有人蓄意挑撥。
“我何嘗說過這樣的話?你們可知,領了一百兩的那些人是什麼人?他們又受到了什麼待遇?”
就算是尋常的百姓,在聽見張毅這話的時候,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一些其中的端倪。
怕是有人眼熱張毅這邊紅火,故意弄出來的謠言罷了。
若是隻有謠言的話怕還是不夠,這麼多的人心,若是沒有刻意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