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的話讓步驚風訕笑兩聲,連忙保證道,“張兄放心,爲弟的說要請你喝酒一定是爲弟的出錢。”步驚風把肥碩的胸脯拍的啪啪響。
作爲富商的兒子步驚風當然是不會缺錢的了,以前只是他老爹培養出來的奸商本性作祟,能少花錢就少花錢所以纔會有張毅那般一說。
兩人勾肩搭背的進了張毅的院子,取出來酒給步驚風倒了一杯,再讓十七娘準備幾個小菜,張毅靠在石桌上斜眼睨着步驚風,“你得了吧,無事不登三寶殿,別說你真的是來找我喝酒的啊。”
要喝酒也應該去花樓找小娘啊,再不濟也應該找步驚風那些“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啊,有張毅什麼事?所以張毅斷定,步驚風卻對不是簡單的來找他喝酒的。
果不其然,步驚風在聽見張毅的話以後笑了笑,那笑容裡面張毅怎麼看都沒有被拆穿了的尷尬,好吧,奸商的兒子從小也是奸商,作爲一個奸商,厚臉皮的必修課,張毅自認比不過步驚風。
“小弟這不是找你出主意來了嗎?”步驚風對張毅討好的笑了笑,將來的目的娓娓道來。
原來,這件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爲張毅,有張毅江寧日報上面的文章做底,引來了不少文人墨客來到秦淮河畔,過幾日就有一個詩詞大會,題材不限,一首詩一首詞,哪怕是一句話都行,只要能夠出彩。
當然如果這樣的話步驚風雖然會心動但是也斷斷不會來找張毅,滿江寧願意賣詩詞的人可不少,但出彩的卻不多,步驚風就是認準了張毅有出彩的詩詞可以賣,這才找到張毅頭上的。
“……到時候婉茹姑娘也會去,張兄你看這事……”
看着步驚風期待的神色,張毅嗤笑一聲,點點步驚風的肥頭,“你啊你啊,我說你來幹嘛的,感情你是來找我幫你追妹子的啊?”
“嘿嘿,張兄英明,這次可不只是爲了婉茹姑娘,我爹也說了,若是我能夠拔得頭籌,回家有大禮給我呢。”說到這裡,步驚風嘿嘿的奸笑起來,張毅猜測,步驚風所說的大禮可能是指妹紙吧?
這個時候父子送女人也不是什麼難得的事情。
“那這事兒成了我有什麼好處啊?”賣詩賣詞張毅是沒有什麼意見,他心中的名詩名句可不少,賣掉一些換錢花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好處不夠的話,張毅覺得,這賣給步驚風的詞也要打折扣了。
見張毅有所鬆動,步驚風馬上打蛇隨棍上,深處肥大的手掌比了一個數,“這個數,不知張兄以爲如何?”
“三千兩?”張毅有些意動,若是步驚風真的能夠出到三千兩,那就算給步驚風一個名揚數百年的詩詞又當如何?
“張兄玩笑了。”要是他今天能出三千兩,回去他那個爹就能讓他身上的肥油掉一半,“三百兩!”
這個價格已經很好了,但是有三千兩在前,張毅見變成了三百兩,也有些怏怏的,不過這錢不賺白不賺,“行吧,賣給你了,到時候找人來拿就是了。”揮揮手,張毅這是要送客了。
左右目的已經達到,步驚風也不再糾纏,討好的在張毅桌上放了一個金餃子,“唰”的打開一直拿在手裡的摺扇,像老大爺遛彎一樣溜達走了。
張毅撇撇嘴,嘟囔了一聲小氣,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步驚風的話,張毅也不打算反口,只是給他一個湊湊合合的詞就行了。
轉身進了屋裡,張毅晃盪到了十七娘的閨房,雖然很不想讓十七娘跟步驚風有什麼糾葛,就算是間接地也不行,但是張毅不得不承認的是,十七娘的那一手字是真好,還有一個能夠模仿旁人字體的技能,讓張毅歎爲觀止。
所以這個賣的詩詞啊,還是要十七娘寫來比較好。
“什麼?張毅,我們現在已經不那麼缺錢了你不必如此。”聽張毅要賣詩詞了,十七娘不由得瞪大的眼睛,有些心疼的看向張毅,以爲張毅還以爲現在春芳樓拮据。
別看十七娘說的大氣,而事實也是如此,現在的春芳樓雖然不能跟十年前最鼎盛的時候相提並論,但是比之現在的江寧,已經是頂頂好的青樓了,缺錢自然是不會的。
而且,要知道在這個時候賣詩賣詞是一種有辱斯文會被士子看不起的事情,就先後世的槍手一樣只能屈居於人下,躲在背後做事,這樣的事情若是爆出去了,那張毅的名聲也就別想要了,當然,步驚風也是一樣。
“十七娘,沒事的,我知道現在樓裡已經不缺錢了,但是誰會嫌錢多呢?”見十七娘驚得都站起來了,當真是把張毅嚇了一跳,連忙上去安撫道。
女子確實是喜歡想太多,見張毅如此,十七娘馬上就聯想到了江寧日報的事情,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說她們現在已經能夠養活自己不用張毅勞心勞力了吧,但是又怕刺傷了張毅的自尊心,進退兩難了起來。
張毅見十七娘緊張的樣子,心中的無奈更多了,“你且安心吧,這件事情不會傳揚出去的,相信我,嗯?”總是說不通,張毅也就只能擺出一副胡攪蠻纏的樣子了,倒是讓十七娘有些哭笑不得。
“好好好,我不說了,只是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少做。”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呢?十七娘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文房四寶鋪好,等着張毅的開口。
沉吟了一會,張毅才啓脣道,“花棚石凳,小坐微醺。歌欲獨,尤欲細;茗欲頻,尤欲苦。”
每說出口一個字,十七娘的眼睛就亮一分,在這樣的話被賣出去,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若是拿出去的話,說不準還能讓張毅的名聲更上一層樓呢,只是張毅說已經答應人家了,所以十七娘也只能將遺憾埋在心裡。
而她手上的動作卻是半點都沒有停歇下來,甚至更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