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華天宇內心糾結到極點,身體上的考驗達到臨界值時,那孩子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聲聽在華天宇耳裡尤如天籟之音,那聲音真出谷黃鶯,端得是美妙無比。華天宇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直奔衛生間。
‘啪’的一聲,衛生間的房門被華天宇狠狠的關上。
田蔓瓊有些發矇,難道就這樣結束了,這‘色中惡魔’就這樣放過她了,隨着孩子的哭聲響起,田蔓瓊來不及多想,直接撲到孩子身邊,一把將她抱起來,娘倆對着痛哭起來,這段時間所有的委屈全都隨着這一聲痛哭了出來。
看到孩子終於哭了出來,董經理與柳依依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同時放開田黎黎。
田黎黎直撲到姐姐身前,順手抓過牀頭的檯燈惡狠狠的盯着董經理與柳依依,要是這兩人敢靠近,田黎黎就要以命相搏了。
看到田黎黎的反應,柳依依心裡暗暗叫苦,這下子玩大發了。
在車上聽到華天宇告訴他們倆應該怎樣給這孩子治病,需要他們倆協助他演這場戲的時候柳依依着實興奮了一番。
見過治病的,可從沒見過如此治病的,單單是聽,就已經讓柳依依與董經理神往,所以纔會答應華天宇當一回惡人。
可是隨着情節進展柳依依就已經開始後悔了,最開始看到田黎黎和田蔓瓊又哭又叫的還頗覺有趣,可是幾分鐘過後柳依依就開始後悔了。
這兩姐妹不知道這是演戲給孩子看,那是真投入啊,田黎黎瘋了一樣又打又鬧,如果沒有董經理從旁協助,柳依依差點就抱不住她了。
而田蔓瓊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聲聲入耳,讓柳依依差點崩潰,這哪裡是演戲啊,這是在犯罪啊,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的同意了華天宇這樣的餿主意,這根本不是治病,這分明是在虐心。
可是那孩子偏偏就是不哭,在車上的時候華天宇交代過,只要孩子一哭,他們的任務就算結束。
總算熬到這孩子哭出聲來,柳依依放開田黎黎後,她頓時感覺到手腳發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唉呀,總算是哭出來了,我的小祖宗,再不哭出來,我都要哭了!”柳依依一臉苦悶,田黎黎看得莫明其妙。
柳依依見田黎黎還舉着檯燈,這才意識到,這兩姐妹還沒有從剛纔的驚嚇中恢復過來呢。
柳依依連忙說道:“黎黎姐,把燈放下,聽我解釋,剛纔這事絕對是誤會,天大的誤會,我們是爲了給孩子治病,所以才這麼做的,你冷靜,你一定要冷靜!”
“治病?”
田黎黎瞪着柳依依,她腦袋沒轉過彎來,不過總算是漸漸平靜了下來,看到柳依依的樣子,的確不像是要做壞事的樣子,否則剛纔也不可能只是拉着她。
而華天宇剛纔也只是控制了姐姐的行動,貌似也沒有做什麼過激的舉動,她姐姐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難道真是爲了給孩子治病,可是天底下有這麼治病的嗎?
見田黎黎表情有些鬆動,柳依依連忙解釋,她可不想讓田氏姐妹誤會了他們,這該死的華天宇,出得什麼餿主意啊!
就在柳依依向田氏姐妹解釋事情的經過,把所有的髒水、屎盆子全部扣到華天宇頭上的時候,華天宇正在衛生間裡整理着內褲上的不明液體。
田蔓瓊在他身底下不停的扭動身體、用力掙扎,那曼妙的身體最終導致華天宇擦槍走火,他現在是無地自容啊,自己竟然如此丟人。
幸好華天宇內心強大,身體上的生理反應代表不了自己內心純潔的思想,這廝用自我安慰的阿q精神來戰勝內心深處的羞恥感和罪惡感。
直到他認爲自己已經恢復常態,這才整理衣褲,把一切罪證一骨腦的衝進了下水道,然後好整以暇的走出衛生間。
一出門,就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華天宇尷尬萬分,尤其是看到田蔓瓊投來的目光,這廝內心發虛,連忙躲閃。
“咳咳!”
華天宇藉着清理嗓子掩飾着內心的慌張,他知道田家姐妹需要他的一個解釋。
“姓華的,你要是解釋不明白,別怪本小姐今天讓你死得很難堪。”
田黎黎看到華天宇從衛生間走出來,毫不客氣的說道,她是真的動怒了,雖然柳依依剛纔粗略的解釋了一下,但是仍然不能消除她心裡的戾氣。
剛纔華天宇對她姐姐所做的一切使她殺人的心都有,即便是現在,胸口裡的那團火仍然在熊熊燃燒,要不是爲了外甥女,她現在很想衝上去給華天宇一記狠狠的大嘴巴,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感覺到舒服一些。
看到田黎黎厭棄、憤怒的眼神,華天宇知道,他的確是有點玩大了,可不這麼做,又怎麼能迫使孩子哭出來,事實證明,他這樣做是完全對的。
他只是沒想到,那孩子快到他挺不住的時候才哭出聲,沒有丟人丟到田蔓瓊身上,他已經是幸運致極。
如果再有下次,他決不敢再這麼玩,小心肝都要受不住了,所幸這場戲做得十足,終於把孩子嚇哭了,就算心有餘悸,也算是功德圓滿,這孩子就算是救回了一半。
華天宇不敢有半點馬虎,看田黎黎這架勢,他要是解釋不明白,這事還沒完,好人不好做啊,華天宇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好整以暇的道:“田姐,真是對不起,事前沒有和你解釋清楚,害你們受驚了。”
華天宇望了一眼田蔓瓊,還好,對方現在還算平靜,只不過剛纔的事情實在太過尷尬。華天宇不敢與田蔓瓊對視,他心裡有鬼,就算是現在,仍然感覺到剛纔的確有些銷魂,華天宇連忙把旖旎的心思驅趕出腦海,自己怎麼可以這麼想。
他舒了一口氣,這才緩緩說道:“晉永興元年(304)葛洪加入吳興太守顧秘的軍隊,任將兵都尉。
葛洪外號‘小仙翁’,名列中國古代的十大名醫,這個人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講什麼呢,我要你解釋剛纔的事情,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呢,什麼葛紅、葛綠的,給我說重點,別給自己開脫!”
田黎黎打斷華天宇的話,這廝不說重點,講什麼歷史,田黎黎恨得牙根癢癢,見華天宇跟沒事人似的在那裡講什麼葛洪,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田蔓瓊此時已經漸漸恢復了平靜,說真心話,要不是爲了女兒,她現在也存了翻臉的心思,長這麼大,她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尤其是剛纔...想到華天宇的生理反應,她臉上就不由一紅。
不過現在她相信華天宇的確是爲了治孩子的病,因爲孩子已經有半年沒有哭過了,不說話,不知道哭。
在美國的時候,她們請的那位頂級的心理醫生曾說過,無論如何,一定要想法讓孩子有自己的情緒,哪怕是哭也比現在這個樣子好,孩子現在完全將自己封閉在那場車禍裡,根本出不來,如果一直這樣,很容易患上自閉症,到時這孩子就成了廢人,這纔是真正讓田蔓瓊恐懼的事。
在美國的時候他們想了很多辦法,也無法讓孩子有別的情緒,他們甚至也用了恐嚇的辦法,可是也沒有任何作用。
現在孩子終於會哭了,無論如何都是一個進步,不管對方用的手段如何,孩子哭出聲來,這就說明孩子還有自己的情緒,沒有自閉,所以田蔓瓊現在的心情是複雜的,她不知道是該感謝華天宇,還是因爲他的輕率而憤怒,她現在只想聽對方的解釋,還有她女兒的病,是否能夠治癒。
這纔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