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依萱的父母在晚飯的時候趕了過來。
安老一共四子,安依萱的父親安文昌是老大,老二安文海,老三安文淵,老四就是安文卓。安家產業涉及的領域比較多,幾個兒子各自負責,安家的醫藥產業佔據比例最大,但是同樣不能忽視安家其他幾項支柱產業的能量。
這些年來,安家重點打造的就是醫藥產業,安家與歐洲幾個科研機構都有着密切的合作關係,產業發展比較均衡。
安家早年起步並不乾淨,原始積累過程中的血腥是安老最不願提及的。所以這些年來,安老早早就開始佈局,爲安家洗白,尤其是60年代後,安家更是亦步亦趨的走向正軌。
香港迴歸後,安家在內地的投資也是與日俱增,尤其是慈善事業,安老每年損出的款項都要過億。
安老深知安家怎樣起的家,他年輕時與父親一起打天下,中年以後開始爲安家後代謀劃,經過近三十年的經營,安家才告別過去的歷史。
但是安老心中始終有梗,怕上一代在財富原始積累過程中的血腥會給安家的後代帶來災難,這也是他當初去寬城拜會印生大師的原因。
安文昌偕同妻子一同過來,他與妻子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安家老二安文海膝下一子一女,老三安文淵兩個女兒,老四安文卓還沒有成家,安家他們這代男丁興旺,但是到了安依萱這一代,只有安東閣一個男孩。
安依萱是安家長女,婚姻大事尤其是讓家中長輩關注。
安依萱與華天宇交往的事情,安文昌聽妻子說起過,但是他並不感冒。他心中自有打算,他准許女兒自由交往,但是在婚姻上卻不會讓她自主選擇,這是他們這些大家族的通病。
這次接到父親的電話,安文昌是不得不來,對於華天宇他也有所耳聞,知道他是個不錯的男孩子,但是在他眼中,華天宇的‘不錯’和他所要求的差距太大。
單以雙方家庭來說,就根本不匹配。他們安家是香港豪門,華家在國內只是普通人家,從這一點上,安文昌就不同意這門親事。安依萱是安家長女,其優秀是香港上流社會公認的,多少人家都盯着他的女兒,選擇面之廣,是一言無法道盡的。
華天宇雖然很優秀,取得了一定的成績,甚至在同齡人中,很少有能超越他的。
但是安文昌卻不這樣認爲,他認爲,華天宇雖然取得了非常不錯的成績,但是底蘊不足,這就限制了他的發展。他們這樣的豪門更注重底蘊,只有底蘊深厚的大家族才能長久。
他爲女兒選擇何家的晚輩,何家在港是延繼百年的名門望族,這樣的家庭底蘊深厚,甚至比他們安家的底蘊都要深厚,安文昌私下曾接觸過何家的男孩子,自認看人的眼光不會錯,所以才一力促成這門親事。
他今天過來,一是因爲父親的緣故,二是要親眼看一下華天宇。女兒是老爺子的心頭肉,想要說服老爺子,他必須下一番功夫,同時也是想給華天宇施加壓力,讓他知難而退。
安依萱把華天宇介紹給父親,華天宇禮貌的叫了一聲安叔叔,他能感覺到安文昌冷淡的態度,到是安母對他還算熱情。
安依萱繼承了父母的優點,她的長相更趨向於母親,從安母的身上依稀能看到安依萱的模樣,華天宇可以肯定,安母年輕的時候也一定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女。
安老說道:“都坐下來,一起用餐,咱們一邊吃,一邊說話,天宇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依萱的同學,所以把你們夫妻叫過來。”
安文昌連聲說是,他在安老面前畢恭畢敬,這是大家族的家風,華天宇看在眼裡,心中佩服,這樣的家風的確難得。
安文昌對待安老的態度的確值得時下的年輕人學習,安老說話的時候,他不會去吃東西,等到安老說完,他纔會動,這是一個兒子對父親最大的尊重。
“天宇,你也不要客氣,既然來了,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不要拘束!”安老和藹的說着話。
華天宇連聲應是,到是安文昌整個席間一句話都沒有和華天宇說,不過眼神偶爾撇過華天宇,這讓華天宇有些不自在,雖然經歷過大風大浪,比安文昌氣勢更盛的人他都見識過,但是在安文昌的目光中,他還是有些不自在,這完全因爲他是安依萱的父親。
安母隨意的與華天宇說着話,從他家裡,到工作,到事業,再到醫學上,方方面面的都和他交流着。
這讓華天宇感覺還會舒服一些,雖然有些拘謹,但是還算相對放鬆,安母看她那眼神,根本就是丈母孃看女婿的神情,這讓華天宇大感吃不消。
整個晚宴,華天宇基本上沒動幾下筷子,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安母說話,他在聽,然後回答。他吃的東西都是安依萱夾給他的,這比和樸謹言鬥醫還要累!
總算是吃完晚餐,安文昌陪着安老去樓上的書房,安母就着沒把他處過幾個女朋友,有沒有不良嗜好,這些比較隱私的東西拿出來拷問了。
安依萱看出了華天宇的緊張,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有時候幫忙回答幾句,他們這邊聊着,安文昌已經陪着父親來到書房!
安老說道:“人也見到了,之前依萱說過,你對她交往的這個男孩子不甚滿意,爲她物色了人家,但是依萱已經大了,她有自己的選擇,雖然家族事大,但也不能因此委屈了孩子,天宇這孩子你也見到了,說說你的看法!”
安文昌說聲了‘是’,規規矩矩的道:“父親,這個男孩子到是不錯,長相,舉止,氣度都是不錯的人選,年紀輕輕,事業有成,的確不錯。
但是他和依萱生活的方式,成長的環境都是不同的,我們對依萱的教育,是從小採取精英式的教育。這個男孩子,一沒有留洋的背景,二沒有良好的出身,雖然現在他們倆人可能相處的不錯,但是生活在一起之後,能不能契合,這也很難說。
我還是認爲,擁有相似的背景,有共同的圈子,這樣的兩個年輕人在日後的生活中才能更加和諧。
這個華天宇在事業上,在醫學上的確取得了一些成就,但是老四回來和我說,這個男孩子在感情上好像很複雜,我們做長輩的還是要爲她把把關纔好!”
安老重重的哼了一聲:“叫他好好的經營內地的投資,不是要他到處嚼舌根,監督別人的。”
安老顯然對安文卓亂管閒事感到不滿,見父親生氣,安文昌連忙道:“父親,老四在內地的工作還是很用心的,是我叫他幫忙照顧依萱,他是長輩,對依萱多關心也是應該的!”
安老說道:“何家的孩子怎樣?”
安文昌說:“那孩子叫何逸羣,十二歲的時候就去了美國讀書,在麻省理工讀的經濟學碩士,又去了英國伯明翰大學讀了西方史,後來又在盧森堡讀了金融,一共三個碩士學位,在何家年青一代中也是佼佼者,現在回來打理家族產業,很得賭王器重,是個相當不錯的孩子!”
安老點了點頭:“要說優秀,這個世界上同樣優秀的男孩子很多,但是從這麼多人中能夠碰到依萱喜歡的,能夠傾心的卻只有一個。華小子雖然出身一般,但是這孩子的優秀卻不是同等年輕人能達到的。
他的事你可能聽說過,這麼年輕就能取得這樣的成績,的確不僅僅是運氣。而且這孩子的氣運非常強盛。
之前我給依萱在珠寶行業爲她投資,天宇這孩子一直全程跟着,僅從他解石的氣運中就能看出,這個年輕人是受上天垂顧的。
人品方面,這孩子也是沒得說,我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身爲父親,你對依萱有自己的要求,但是孩子大了,我更希望她有自己的選擇,我老了,只希望你們都平平安安的,孩子們都能夠過得快樂,這就夠了。
人啊,生來一身空,走時一身空,我們努力的創造財富,就是爲了子孫後代也能夠分享到我們帶給他們的福澤。
你是老大,我的幾個孩子中,你最爲穩重,所以咱們的後代,還是讓他們自己追求幸福纔好!”
“父親,我明白!”安文昌自然知道安老的意思,老爺子不希望他干涉太多,希望讓安依萱自己選擇!
“父親,我理解,我也同樣希望依萱能夠找到一個理想的歸宿。既然這樣,我希望她也能和逸羣那孩子接觸一下,給她多一個人選擇的機會!”
安老知道,自己這個大兒子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他是安依萱的父親,他有自己的打算,雖然他是父親,但也不能完全不尊重兒子的意見!
安老點了點頭,示意安文昌下去吧。
安文昌下樓的時候,妻子正和華天宇說着話,看到他下來,她連忙迎上前:“怎麼下來了,沒和父親多聊會?”
安文昌道:“聊過了,依萱,你上去,爺爺要和你說話!”
安依萱‘呃’了一聲,望了華天宇一眼,示意他不要緊張。
待安依萱上樓,安文昌這才審視華天宇:“聽依萱說起過你,知道你的一些事情,依萱是我的掌上明珠,如果你想從我手中娶到我的女兒,不僅要有恆心,還要有毅力,更要有超人一等的實力,因爲安家容不得碌碌無爲之輩!”
安文昌說完,先行離開了。
安母怕華天宇尷尬,她笑道:“孩子,依萱父親就是這樣,你不要多心,阿姨走了,有時間咱們再聊!”
安依萱的父母離開,華天宇這纔算是鬆了口氣,安父帶給他的壓力的確很大,但是華天宇豈是那種遇到困難就會退縮的人。
安依萱從樓上走下來,看到父母不在,她衝華天宇做了個鬼臉,嘻嘻笑道:“幹嗎?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他們走了,有沒有爲難你嗎?”
華天宇說:“伯母還好,伯父似乎對我很有成見!”
安依萱道:“那是自然,你沒聽說過嗎?女兒就是父親前世的情人,你要把他的小情人從他手中搶走,你說他能給你好臉色看嗎?”
安依萱說完,湊到華天宇身邊道:“好了,別哭喪着臉啦,爲了我,你就受點委屈,你還會連這麼一點委屈都受不了吧!”
安依萱在他的胸口畫着圈,撒着嬌。
華天宇被她的小女兒態徹底打敗。
“怎麼會生氣,伯父也是爲了給你找到如意郎君,你那麼優秀,自然要千挑萬選,我能理解,你放心,我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能夠配得上你!”
安依萱咯咯笑道:“那我拭目以待!”
華天宇說道:“對了,我來的時候帶來了幾份禮物,剛纔一緊張忘記拿出來了!”
安依萱道:“你準備了禮物?”
華天宇點頭道:“當然,上次解石的時候,我買了一些毛料,從韓國回來後,我找古老給解了出來,做了一些掛件,這次一起帶過來了,本打算見到伯母后送給她,當然,還有你的,可是一緊張,我忘了!”
安依萱白了他一眼道:“什麼事情都能忘,這麼大的事你也敢忘,快讓我看看,是怎樣的掛件?”
兩人來到客房,華天宇的行李箱就放在那裡。
華天宇把行李箱打開,從裡面取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放到桌子上面。
安依萱不知道華天宇又解出了怎樣的翡翠,心裡頗有期待。
華天宇把盒子放平後,將盒蓋打開,盒子上層鋪蓋着一層保護絨,這是保護翡翠,避免磨損。
華天宇把覆蓋物拿開的瞬間,整間屋子裡面都呈現出耀眼的紅色光芒!
安依萱瞪大了雙眼,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血玉翡翠!”
盒子裡面竟在是翡翠裡面最稀缺的紅翡,安依萱眼中露出迷醉的神情,華天宇就知道,這些東西一定能夠吸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