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兵眼看着蔣正義將一張銀行卡遞給了自己,他也沒有客氣,直接收了下來,然後笑着說道:“蔣正義?聽剛剛那兩個女人的意思,你是湘港洪興蔣家的?”
蔣正義的那兩個貼身保鏢咳嗽了一聲,特意提醒自己家的少爺不要說實話,不過蔣正義卻沒有理會,還是說道:“蔣懷仁是我父親。”
“哦,洪興老大蔣懷仁!”蕭兵點了點頭,道,“沒想到隨隨便便走在這裡都能夠碰到蔣家的大少爺,這也是緣分,這個卡里有多少錢?”
蔣正義道:“總共是十萬塊錢,和我的性命相比較起來,不值一提。”
蕭兵笑道:“可是我卻覺得,我剛剛隨隨便便的一出手,甚至都沒活動開手腳,就拿了你十萬塊錢,有點太多了。這樣好了,他們既然能派這兩個人來殺你,就還有可能派其他人來殺你,靠着你身後這兩個保鏢估計也保護不了你,我就直接保護你回湘港吧。”
蔣正義愣了一下,欣喜道:“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蕭兵笑着說道,“我肖軍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了?”
蔣正義道:“原來你叫肖軍,我們現在算是認識了,肖大哥,你的實力剛剛我已經見識過了,確實是了不起,這兩個女人輕輕鬆鬆就被你擺平了,可是我還是不建議你蹚渾水,這次涉及到了東興,東興做事情向來都不擇手段、睚眥必報。”
蕭兵笑着說道:“我現在想要不蹚渾水,還有可能麼?”
蔣正義想了一下,苦笑道:“這件事情還真的是連累到你了。”
蕭兵笑道:“那不就是了,不管怎麼說,我該得罪都已經得罪了,就不如順便送你回湘港吧。”
“那好吧。”蔣正義嘆了口氣道,“但是如果你還送我回去,這筆錢就太少了,等回到湘港之後,我會再轉一筆錢到這張卡上。”
那兩個黑衣保鏢其中一個給湘港蔣家那邊打去了電話,另外一個給警方打電話解決這個事情,畢竟是當街死人了,也不算是小事,而蕭兵則藉着這個時候和蔣正義聊了起來。
原來蔣正義最近一段時間裡面和他父親鬧的有點不快,他父親這個人做事果斷狠辣,而且就只有蔣正義這麼一個兒子,所以他總是覺得蔣正義這個人做人做事太過於仁慈,以後如何能夠放心的將社團交到他的手上?於是蔣正義這段時間和父親發生了一些口角,然後就出來散心了。
這時候其中一個保鏢掛斷電話之後,語氣忽然非常沉重的說道:“少爺,老爺出事了!”
“什麼?”蔣正義愣了一下,然後語氣有些急促的道,“什麼事?我父親怎麼了?”
“剛剛我給家裡打電話,是總管接的,今天上午有人送進家裡一顆定時炸.彈,老爺被炸成了重傷,現在已經送進醫院裡面,還在急救室裡面搶救呢。”
“那怎麼不早告訴我?”蔣正義看起來是一個比較文質彬彬的人,此時此刻也露出了幾分猙獰,大聲的咆哮道。
保鏢苦笑道:“只是剛剛發生的事情,那邊急着照顧老爺,肯定就顧不上通知咱們了。”
蔣正義深深吸了口氣,臉色嚴肅的道:“立刻回港!”
蔣正義讓這個保鏢陪着自己回去,另外一個保鏢留下來做善後的事,然後他看向蕭兵,語氣真誠的說道:“肖先生,這一次可能會要比想象中的更有危險,您可以選擇不陪我,如果陪我回去,我蔣正義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蕭兵笑道:“正好我現在閒來無事,湘港那邊也不錯,就陪你走一趟吧。”
“那行,咱們現在就上車!”
蕭兵坐進了蔣正義的車,保鏢在前面開車,蕭兵和臉色肅然的蔣正義坐在後面,轎車一路向着機場方向而去。
蕭兵說道:“蔣少爺,東興怎麼會突然之間對你們洪興出手了?”
蔣正義想了一下,嘆了口氣道:“唉,我早就該想到這點的,前段時間東興的大長老死了,死在了北三省的蕭兵的手裡,恩……嚴格來說不應該說是北三省了,而是華夏最大的大佬蕭兵。”
蕭兵沒想到剛到竟然和自己也能扯上關係,若非蕭兵現在戴着墨鏡和口罩的話,估計都有可能被人給認出來,蕭兵好奇道:“這個和蕭兵能有什麼關係呢?”
蔣正義說道:“蕭兵的勢頭太強了,而東興又得罪了蕭兵,我估計在東興看來,只要蕭兵擺平了內地,立刻就會對東興下手,到時候前有狼後有虎,他怎麼可能是蕭兵的對手?所以他們現在狗急跳牆,一定是想要破釜沉舟一次,擺平我們洪興,統一湘港的地下勢力,以後或許可以在蕭兵的面前自保。”
“原來是這樣。”蕭兵心中暗道,自己原本是因爲這個蔣正義的爲人看起來不錯,所以才幫他一把,但是現在看來,這件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的,自己就更沒有理由不出手了,這個蔣正義雖然說也是梟雄之後,不過爲人倒是比較正直,應該是一個可以託付的人,自己去這一趟如果能夠扶持他成爲洪興的老大,順便再滅掉東興,有這樣一個比較仁慈的人做湘港地下世界的老大,應該也算是湘港地下世界的幸事。
蔣正義繼續說道:“東興老大馬天邦,人稱馬王爺,這個人心狠手辣,做事很絕的,通常得罪他的人都是家破人亡,連對方的家人都不放過,他這一次釜底抽薪,直接對我們蔣家出手,恐怕這一次我們蔣家要死不少人。”
蕭兵嘆了口氣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蔣正義咬牙切齒道:“人在江湖,心中也要有一杆秤,地下世界的爭鬥不能牽連無辜,仇家廝殺沒問題,但是不能禍及家人,這是地下世界裡面做人的規矩!馬王爺卻從來都不講這些規矩!”
蕭兵說道:“那就幹掉馬王爺,讓講規矩的人當老大,整個湘港的老大。”
蔣正義詫異的看了蕭兵一眼。
這時候司機說道:“少爺,到機場了。”
“恩,走吧,下車。”
進了機場之後,蕭兵自己拿身份證買的自己的機票,等過了安檢之後,幾個人在候機廳等了一會兒,然後進了飛機,蕭兵將口罩摘下來,卻沒摘墨鏡,抱着胳膊開始小睡了起來。
蔣正義坐在蕭兵的旁邊,打量了戴着大墨鏡的蕭兵兩樣,只感覺蕭兵有些眼熟,不過他平時也不怎麼追星,雖然在電視上也見過蕭兵的樣子,卻也是並沒想到那些,蕭兵睡着了,他卻是睡不着,家中的事情讓他這一路都充滿了擔心,尤其是他的父親還生死不知。
等飛機抵達湘港機場之後,三個人從機場離開,蔣正義打了個電話,問清楚了父親所在的醫院,立刻坐車朝着醫院方向趕去。
坐在出租車裡,蕭兵問道:“你父親情況怎麼樣?”
“脫離生命危險了,不過還在昏迷當中。”
蕭兵哦了一聲,說道:“不管怎麼說,只要是人還活着就行,你也不用太着急,現在對你來說重要的事情還有很多呢,洪興那邊還需要你去主持大局。”
“恩,這個我知道。”蔣正義攥緊了拳頭,說道。“以前我最討厭這些社團,不過畢竟這是我們蔣家的江山,我說什麼也不能讓馬王爺那邊得逞。”
蕭兵問道:“你討厭社團,是因爲社團不講規矩吧?”
“恩。”蔣正義的眼中帶着幾分痛苦之色,說道,“我父親雖然不像馬王爺那樣,可是他做事情也越來越無情,越來越不講規矩,不講情面。”
蕭兵拍了拍蔣正義的肩膀,感慨道:“人的心中都有桿秤,之前聽到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這個人是值得幫的,你儘管放心好了,我會扶持你當社團的老大,只要你當上了這個老大,規矩自然是由你來設立起來。”
蔣正義有些詫異的看着蕭兵,蕭兵又重新戴上了口罩,再加上那副黑墨鏡,雖然他完全看不清楚蕭兵這個人,可是他從蕭兵的語氣裡面卻能夠感受到一種連他父親的身上都不具備的從容自信,蔣正義有些感慨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我總覺得你不普通,雖然你說的話在任何人聽來都感覺好像不能讓人相信,讓人感覺很狂傲,可是我聽了之後卻總是會感覺很踏實,感覺你好像無所不能一樣。”
蕭兵笑了笑道:“這就是人格魅力。”
蔣正義嘆了口氣,這時候卻沒有心思開玩笑,他看着窗外,腦袋裡面如同一團亂麻,自己的父親出事了,社團裡面肯定是亂作一團,而且還不知道東興那邊會有什麼舉動,那個馬王爺可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既然他用炸彈要炸死自己的父親,又派人去暗殺自己,他是不會沒有後續動作的。
這時候卻聽到出租車上的電臺裡面主持人播放道:“緊急插播一條新聞,北區剛剛發生三起命案,兩名死者和一名傷者分別是湘港洪興社團中人,疑似黑幫報復。”
蔣正義的臉色凝重,手指捏的直響:“東興果然繼續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