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半城的興奮勁過去了,看起來有些凝重,說道:“你簡單的和我說說,蕭兵這個人是什麼樣的。”
等聽葉天明說完之後,葉半城皺起了眉頭:“實力強的離譜,各種底細全都不爲人知?他和你妹妹是怎麼認識的,你知道麼?”
“大概的瞭解了一下,好像是因爲金沙區的一個小混混……。”
葉天明將斷指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包括葉子是如何被斷指調戲,蕭兵如何出頭的,葉半城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的眼神,他的目光,即使是在大病之下仍舊給人的感覺很可怕,猶如一頭憤怒的雄獅,語氣陰沉的道:“可惜他死了,要不然我要將他千刀萬剮!”
能夠在商界縱橫這麼多年,混到如今這個地位,葉半城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商場如戰場,其中的兇險程度與黑道相比一點也不遜色。
葉天明離開了葉半城的臥室,葉欣怡正好向着這裡走來,兩個人迎面相遇,葉天明面帶微笑道:“姐,父親的病有救了,今晚張一指就會過來。”
“真的?太好了。”葉欣怡一臉興奮的表情,“天明,這次多虧你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把事情辦好。”
“是啊。”葉天明微笑道,“雖然其中遇到了一點危險,不過起碼也化險爲夷。”
“危險?”葉欣怡愣了一下,一臉緊張的道,“什麼危險?”
“一點小事而已,不值一提。姐,那你先去看爸爸,我先回房間休息去了。”
“好,你回去吧。”
葉天明淡淡微笑着,向着房間走去,葉欣怡走到葉半城的臥室門口的時候,臉色微微陰沉了下來,眼中閃爍着若有若無的鋒利的寒光。
在江邊舒舒服服的躺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和葉子一起去吃了點東西,緊接着坐上了一直跟在葉子身後不遠處的黑色轎車,開到醫院門口去接張一指了。
張一指在弗耶的保護下坐進轎車裡面,一路上葉子不斷的說話討張一指的歡心,不得不說葉子真的是那種讓任何一個人,無論是男女老少都會身不由己的喜歡上她的女孩子,哪怕是嫉妒心再強的女人,恐怕也很難對葉子這種女孩產生一丁點的恨意。
轎車緩緩離開了金沙區,一直開到了整個江城北邊的建北區,江城的別墅區大多數都聚集在這裡,而在建北區最爲出名的卻不是那些別墅羣,而是整個江城江城最大的、乃至全華夏都能夠排進前十的莊園——葉家莊園。
莊園內總共佇立着三個別墅,呈現三角形,而中間的那個被拱衛着的別墅裡面住着的就是葉半城與他的三個子女,爲了讓葉家子女們團結和睦,所以葉半城一直沒有讓葉欣怡和葉天明搬出去住。
轎車緩緩的開到了別墅門口,葉家幾個下人迎了過來,嘴裡喊道:“二小姐回來了。”
葉子第一個下車,蕭兵第二個,然後兩個人攙扶着張一指走了下來,葉天明和葉欣怡全都同別墅裡面迎了出來,可見葉家對於張一指這一次到來是何等的重視。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一方面張一指現在是唯一一個有可能救治葉半城的人,另外一方面張一指在華夏的身份和地位確實是很崇高,華夏那麼多的大人物,可是沒有一個人敢不尊敬張一指的,畢竟張一指在華夏救過的人太多太多了,那麼多人受到張一指的恩情卻還沒辦法報答,你敢對張一指無禮?正好人家還發愁怎麼還張一指人情呢。
葉欣怡和葉天明都是滿臉堆笑,這兩個人無論是穿着打扮或者是相貌氣質,那都絕對是人中龍鳳,葉欣怡並沒有因爲之前在蕭兵面前失敗而有絲毫的不悅,仍舊一臉燦爛微笑的道:“兵哥,還要謝謝你能夠幫忙將張老神醫給邀請來啊,老神醫,我們在廳內佈置了晚餐,還希望沒有怠慢到您。”
葉天明笑道:“不知道老神醫愛吃什麼,所以隨便準備了一點。”
“不必了。”張一指拄着柺杖,淡淡的說道,“晚飯吃過了,帶我去看看你們父親。”
葉天明也不強求,他走在張一指身前引路,解釋道:“我父親最近身體實在是不好,所以沒有辦法親自出來迎接老神醫。”
“嗯,在我面前玩那些客套的沒用。我這一次也是看在蕭兵和葉子的面上,所以纔來了這一趟,帶路吧。”
張一指態度高傲,可是誰都沒有任何的不悅,人家有這個資歷,有這個本事。
蕭兵從進來的時候,就深刻的體會到葉家是何等的家大業大,就這種豪門,哪怕是見多識廣的蕭兵也沒有見過幾個能夠與之媲美的,而葉家姐弟也注意到蕭兵的眼中只是流露出些許的讚歎,卻並沒有任何的驚訝。
進了房廳,蕭兵和葉子都留在外面,葉欣怡和葉天明陪同張一指走了上去,在上二樓之前,葉天明還向下看了葉子一眼,問道:“小妹,你不想進去也看看麼?”
“不用了。”葉子語氣淡淡的說道,“他當初怎麼不在乎我媽媽在天之靈是什麼想法呢?我纔不關心呢!”
葉天明微微嘆息了一聲,繼續在前面引路。
蕭兵輕輕的拍了拍葉子的肩膀,有些心疼她,雖然相處時間不久,可蕭兵太清楚了,葉子說這番話也是明顯的口不對心,而一個人越是這樣,心裡面就越是痛苦的,可見當初她受到過多麼大的傷害。
坐下之後,下人很快端來了熱茶,蕭兵抿了一口,笑道:“葉子,你家裡真的挺不錯的。”
“是麼。”葉子道,“那又有什麼用,其實家不在大小,而在於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們是否都在,家裡是否溫馨。”
蕭兵輕輕將她摟進懷裡,有些心疼她,柔聲道:“傻丫頭,人既然要活着,何不快快樂樂的活着呢?何苦讓自己每天沉浸在回憶的痛苦中,我們總是要向前看的,你說是麼?”
葉子咬了咬嘴脣,眼中泛起淚光,輕輕嗯了一聲。
蕭兵心中嘆息,也不再多勸,他知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有些事情不是自己隨便勸兩句就可以的,即使自己是她男朋友。
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葉欣怡和葉天明先從裡面出來了,一起走到樓下,蕭兵也鬆開葉子,兩個人重新坐好。
葉欣怡看了蕭兵和葉子兩眼,然後微笑着道:“真想不到你們竟然早早就認識,如果早知如此,我們也不用費這麼大的麻煩,這次的事情,還是多虧了兵哥了。”
蕭兵笑道:“沒有什麼,天明老弟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再加上這件事情涉及到了葉子的家人,我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蕭兵雖然不一定是有意的,不過這話分明是說這件事情完全就是看在葉天明和葉子的面子上,所以才幫這個忙的,和葉欣怡根本沒有絲毫關係。
葉欣怡不知道是沒聽出來,還是確實是大度的不在乎,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仍舊是一臉感激的微笑着道:“之前的事情,小妹有些地方做的不太周到,找個時間一定要給兵哥當面喝酒賠罪,這件事情還是要多謝兵哥了,唉,要不然我父親……。”
葉子在旁邊好幾次張口欲言又止,蕭兵看在眼裡,笑着問道:“檢查了那麼半天,張老是怎麼說的?”
葉欣怡搖了搖頭道:“還沒說結果呢,只是說還要繼續詳細檢查一下,不方便有人打擾,然後我們就全出來了。”
蕭兵哦了一聲,點了點頭,感慨道:“張老在華夏醫學界的地位崇高,就連上面京都市的首長們都是張老醫治的,張老既然出手了,你們也就不用太過擔心了。”
葉欣怡嘆息道:“可是在知道結果之前,那也不是很放心啊。”
這時候張一指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弗耶守在他身後,顫顫巍巍的向着樓下走來,一步一步邁着,弗耶急忙攙扶著他的肩膀,每走一步都很小心。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向着張一指看去,每個人的臉上都表現的很緊張,哪怕是蕭兵也希望葉半城的病情能夠得到康復,蘇小小就在承受着失去家人的痛苦,他不希望這種痛苦同樣也降臨到自己女人的身上了。
終於,張一指走到了樓下,語氣輕淡的說道:“去找筆和紙來。”
眼皮子利索的下人急忙去將紙筆都給找好,張一指坐下來,將紙筆放在茶几上,開始在上面刷刷的寫了起來,雖然歲數大了,就連走路都要加小心,可是他的字體卻很蒼勁有力。
寫完之後,他將筆給蓋上,將寫好的紙交給了葉天明的手裡,說道:“就按照上面的配方抓藥吧,一個療程大概兩個月,兩個月之後如果身體感覺康復的差不多了,那就可以把藥給停了,若是康復的不理想,就再多吃一個月。”
葉天明問道:“除了吃藥以外,其他還需要注意什麼?”
“太油膩的東西不要吃,偶爾可以少喝一點點白酒,但是不要過量,還有一種按摩促進血液循環的方法,我已經交給裡面那個女人知道了,其餘的就沒有什麼了。”
他們都知道,張老嘴裡的那個女人就是他們的小媽,葉天明問道:“我父親是得了什麼病?”
“唉,病症其中並不致命,只是發現的不及時,再加上他心力交瘁,以至於一直都得不到治癒。所以他在康復之前,儘量要遠離工作了,大多數的事情都不要讓他操勞,康復之後……按照我的建議,也應該在家休息個一年半載的,然後根據身體情況再說。”
葉家姐弟連忙答應着,張一指道:“行了,我要回去了。”
“你在這裡吃點唄?或者休息休息?”
張一指搖了搖頭,向着門口走去,其他人急忙也都跟隨着給送出去,蕭兵本來也要離開,葉天明忽然道:“兵哥,你就不要急着走了,晚上我陪你出去單獨喝一頓,好好謝謝你。”
蕭兵想了一下,爽快的答應下來,葉欣怡用餘光暗暗的看了蕭兵和葉天明一眼,心中暗暗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