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兩個男人,雖然看上去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在靈覺之中,吳敵也是可以很清晰的感知到他們的強大。
天空之中的那個男人,手裡一口大鼎,赤炎陽剛,簡直叫人懷疑天神下凡,而迎面走來的人,雖然只是行走,但是千里冰封,彷彿九天謫仙一般。
這兩人明明還相隔千里,但是卻彷彿就近在咫尺一般,叫人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樣的距離。
而天空上的那男人公孫離此時聽到了這一聲嘆息,也是冷冷道:“江泉子,我若是你,便是沒臉出現在這裡,這妖女偷偷服用了我千萬年才養成的靈丹,此番功過,叫誰來說?”
“它本無心,要說錯,只能怪我帶她去了你那邊,若是你有仇有怨,找我來便是了,何必麻煩一趟?”叫江泉子的白衣男人此時仍舊是嘆氣。
然而公孫離此時並未收了神通,只是淡淡的道:“找你?誰不知道北海天尊江泉子修爲蓋世,我公孫離雖然不怕你,但是又要如何出手?但你今日不來,我倒也不會燒死這條作孽的小蛇,但你來了,保不保得住她,那就看你的能耐了。”
說着,這天空中的公孫離,也是直接下壓了片刻,剎那間,地上的火海更是熾烈三分。
吳敵這個旁觀者都是嚇到了,先前他以爲公孫離站在天空之中,只是放火方便一些,但是誰能想到,這竟然是他壓制自己修爲的一種方式?
但這也怪不了吳敵,畢竟以吳敵的修爲,說實話根本沒看明白這兩人到底是個什麼層次。
這等修爲,已經超出了吳敵的理解範圍了,但是他哪怕是把腦袋想破,也搞不明白公孫離是如何在天上倒立放火,更看不懂這江泉子如何走路成冰。
這兩人的修爲,別說是叫吳敵來看了,換了誰來看也只能說一句神仙打架,至於要解釋到底什麼樣的修爲才能達到這樣的程度?
那隻怕是很抱歉了,做不到,也猜不好,
不管是什麼樣的時候,想要做這樣的猜測都是太難了一點,或者說,根本就無從去猜,更無從去想。
要想猜明白這些個東西,那根本就是一筆糊塗賬了。
但是話說回來了的話,這些東西要弄,卻也是極度麻煩的事情了,眼下這公孫離一把大火越發熾烈,本來還能掙扎的那五彩巨蟒,此時也是掙扎一下,不敢動彈了。
不是不想動,這樣的熾烈真火之下,只怕是想動也根本沒得動了,離着老遠吳敵都感覺這火焰的溫度怕是都超過三千度了,尋常的鋼鐵都融化了,還能堅持得住,也是這巨蟒修爲了得了。
但是江泉子此時也是無奈的搖頭道:“你說什麼不與我爭鬥,但此時換個戰場不好嗎?”
他還是沒出手,可吳敵卻發現他的腳步快了幾分,聲音也不再那麼飄忽,這其中走來多少裡,吳敵也不知道,也看不清。
但是公孫離卻是淡淡的道:“我對你出手,沒有道理,也不符天道,你此時一樣不能對我出手,你平日裡就如此避戰,叫我好生不爽,近日干脆以這條小蛇爲戰場,你若是贏了,回頭沒準還能保住她的性命一條,你若是輸了,我自然將她沒來得及吞下去的那丹藥煉回來便是!”
公孫離的話語聲也是沉沉如錘,吳敵也是有點可憐的看向了還在掙扎的那條五彩蟒蛇。
這蟒蛇最少數十丈長短,修行到了這等地步,只怕是也不算簡單,修爲更是強橫無比,但就這麼一條蛇,竟然是被當做了戰場。
這公孫離的話,卻讓江泉子淡淡一嘆,隨後也是做出了一個讓吳敵想不到的事情!
這江泉子竟然是一晃身子,剎那間現出了三頭六臂的模樣!
吳敵一看到這裡,剎那間也是登時醒悟過來。
他終於知道爲什麼會在這裡了,那條巨蟒,只怕跟外邊那條玄蛇有着莫名的關係,而眼前這三頭六臂的樣子,不就是自己面前的那一
座神像嗎?
江泉子三頭六臂一顯現,六把金光閃閃的兵器也是赫然出現在了手裡,吳敵看的清清楚楚,一把斧頭還掛在先前的神像之上,一把戰錘倒是沒看見了,剩下的一把長矛,一柄雨傘,一把鏡子,一卷經文也是赫然綻放出了層層藍光。
那藍光彷彿驚濤海浪一樣,朝着遠處的火海噴涌而去。
這水似乎至陰,所到之處,山石結冰,唯獨只有這水碧浪滔滔,似乎無窮無盡一樣的從不知何處涌出,一路將那烤的發燙的岩石直接給凍住了。
有些經不住這等冷熱變化的岩石,也是直接爆裂碎開,化作一片一片的灰燼。
而不遠處的那巨蟒,似乎感受到了涼意一樣,也是盡力的又朝着那沸騰的湖水中掙扎過去。
然而天上的公孫離卻根本不管這等場面,手中的大鼎也是越發的向下,雖然面對着的是江泉子的六把武器,但是這大鼎卻是絲毫不輸,將那陰冷的泉水死死頂住。
那些熾熱的火苗,雖然速度極慢,卻是在緩緩的融化那些碧藍的水波。
從奔流翻涌,漸漸變成平淡。
江泉子見那碧波減少,卻也不急,只是淡淡道:“若分勝負,此時我已輸了,何必再逼我動手呢?你若退去,我甘願受此烈火焚身。”
江泉子淡淡一嘆,可公孫離卻是呵呵冷笑道:“江泉子,你這是憐憫於我?但你想錯了,今日你我之間,無冤無仇,我若燒你,豈不是自毀修行?今日你若退去,我便以此蛇煉丹,煉成丹藥,一樣可爲天地至寶!”
這人也不知道是被吞了多麼珍貴的丹藥,還是就爲了和江泉子一決高下,此時也是怒氣衝衝,什麼都不要,就要烤死這一條不知道跟玄蛇什麼關係的五彩巨蟒。
吳敵也是無奈了,這五彩蟒蛇此時生命力也是近乎於透支了,要知道此時雖然翻在湖水裡,這不知多大的湖,湖水都被燒的氣化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