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絕峰之下,一物驟然飄起。
卻是衆人坐在一張絲綢之上!
絲綢迎風而起,竟載着衆人,迅速往飛絕峰之頂飛去。
此絲綢薄如蟬翼,兩個人如果面對面的話,甚至能透過這絲綢看到對方的臉。
但就是這樣一張絲綢,卻是一件無比精妙的法器。
嶽爲輕起初祭起這絲綢,衆人並不以爲然。
可明月江秋臉上卻露出驚豔的表情,瞪圓了眼,不可思議的看着她的大師兄。
其中源源不斷的涌出靈力,單純是坐在這張絲綢之上,便讓人感覺到有天地靈力不斷的匯聚而來。
坐在這張絲綢上修煉的速度,比外界要快上五倍不止,僅此一項,便足以看出此物不凡。
“大師兄,你離開鏽劍山莊十二年,竟真的讓你找到了天下最罕見的七種金蠶的蠶絲,鍛造出了這一匹金絲織!”
明月江秋的話,也讓衆人心中無不感到震驚。
尤其是蜂后,她急切的問道:“你說的這七種金蠶的蠶絲,莫非是煉製絕神蠱的那七色金蠶?”
絕神蠱乃是天下第一蠱,相傳,就算是渡過了天劫的修士,一旦被這絕神蠱咬上一口,也要立刻斃命!
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有了絕神蠱這樣霸道的名字!
明月江秋眨了眨眼,點了點頭,顯然江秋也明白蜂后口中的絕神蠱是什麼東西。
而身爲妖族蜂后,她更明白這七種金蠶有多難得。這七色金蠶,本就是毒中劇毒之物,尋常修士沾之即死,一般的毒物碰到它們,也要被毒死,相當之強橫。
其中甚至有兩種金蠶,還是江湖上兩個大名鼎鼎的用毒門派的鎮派之寶,想要獲取的難度,可想而知。
能找齊這七種金蠶,已是無比難得。
更不用說,得到金蠶也未必能得到金蠶絲,金蠶絲之珍貴,比金蠶更甚十倍!
只因金蠶不同於尋常的蠶蟲,這種靈物,只有在感到愉悅時纔會分泌體內的力量,吐出堅不可摧的金蠶絲!
甚至,單獨的一根金蠶絲,
就足以稱爲殺人的利器,尋常刀劍法寶碰着一根金蠶絲,只有折斷的下場。
要得到金蠶絲必須得到金蠶的認可,讓其感到愉悅。
這也就意味着,嶽爲輕身上,恐怕還有豢養七色金蠶!
這怎能不讓蜂后感到震驚?
其他人或許不能明白,可蜂后怎會不懂!
明月江秋盜走天心玲瓏果的事情,和大師兄採集到足夠的金蠶絲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是螞蟻對上天龍了!
“想不到,這小小的一匹絲綢,竟是無上的法寶,大師兄果然厲害。”
吳敵也驚訝於這金絲織的精巧與嶽爲輕的巧奪天工,讚不絕口,同時他的心裡也隱隱有了期待。
鍛千山的大弟子都有如此能耐,這位鍛造宗師又該有何等的手段?
也是,能煉出火神令這樣的造化神器,能深入地火原幾乎降服異火,鍛千山怎可能沒有實力!
甚至……
吳敵心中一動,他手腕一抖,取出了折斷的霜冷九州。
“咦?”
還沒等吳敵開口,嶽爲輕倒是先起了興趣,他看向吳敵手中的靈劍,嘖嘖有聲:“這寶劍倒是神妙,本質算不得頂尖,卻彷彿有一股靈蘊,似乎還誕生過強大的器靈?”
吳敵點了點頭道:“大師兄,這便是我想要請求鍛老前輩爲我修復的東西。”
嶽爲輕接過吳敵手中的斷劍,細細的拂過斷裂之處,每一片斷裂的碎片,他都要觀察許久纔會放下。
他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時而驚歎,時而扼腕。
吳敵的心,也一下子被他的反應撩撥得七上八下了。
吳敵惴惴不安問道:“不知大師兄可有把握,修復這斷劍?”
大師兄並未立刻回答,而是沉吟片刻,這才搖頭道:“此劍非凡,要修復其實不難,可難的是如何不破壞其中的劍靈而修復劍身。”
“我有三法,你可願聽?”
吳敵點頭:“還請大師兄詳細說明。”
嶽爲輕道:“第一法爲下品,我有十二成的把握,可
以將你的寶劍修復,但也會破壞其中的劍靈與靈蘊,此劍修復後,或許此生不會誕生劍靈。”
吳敵瞳孔輕輕一縮,蜂后也緊張的看向他,衆人都沒有說話。
大師兄繼續說道:
“第二法爲中品,我有七成的把握,保留劍中靈蘊,此劍修復後,劍靈抹去一切記憶與修爲,回到最初的模樣,從零開始。”
吳敵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眉心皺得更緊了。
一旁的軒不智此時竟也好奇起來,忙問道:
“那第三種方法呢?”
大師兄回答:“第三種爲上品,完全修復這寶劍,並且保留靈蘊,喚醒沉睡的劍靈。”
他頓了頓,嘆了一口氣道:“但這種方法,我只有三成的把握。”
明月江秋急忙道:“二師兄最擅長鑄劍,或許他會有好主意。”
大師兄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笑道:“話雖不假,但以我對二師弟的瞭解,就算他願意幫吳兄,恐怕也只有不到五成的把握。”
明月江秋抿了抿嘴,只因她很清楚,二師兄雖是鑄劍高手,但這世上,還有人會比大師兄更瞭解二師兄的實力嗎?
連大師兄都這樣說了,那麼二師兄能成功的機率,肯定不會超過五成。
更不用說,以二師兄孤傲冷漠的性格,想讓他幫助吳敵這個外人,恐怕比修復吳敵的靈劍還要難上數倍。
明月江秋不由撇了撇嘴。
嶽爲輕笑了笑,又道:“還有一個極品的法子。”
“哦?”
蜂后也是一臉無奈,只有軒不智似乎被嶽爲輕這一本正經的冷笑話給逗樂了,憋了一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