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不消魂,別有憂愁暗恨生。前方是絕路,希望便在銷魂門。”
在劉建雲經過一座山谷的時候,谷內忽然忽遠忽近的響起一陣陣悠揚悅耳的聲音。即便是劉建雲現在的修爲,在聽到這吟唱之聲之後,也頓然心生一種嚮往,迷途知返的感覺。
“想必前日在袁家村附近的動靜就是這位公子弄出來的吧?”不大一會,劉建雲就看到一個光着頭,身着黑色袈裟的男子飄飄然的從半山腰閃了出來,“天下怨恨之事太多太多,但是卻有依舊有太多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仇人逍遙法外,過着幸福滋潤的日子。仇恨的滋味不好受啊,特別是在仇恨之中,仇人活的比自己還好的那種感覺就更不好受了。不過沒關係,天下有仇之士,你們的機會來了,前方是絕路,希望在銷魂門。”
和尚一出現,就開始對着劉建雲唧唧歪歪了起來,頗有一代神棍的模樣。
“呵呵,公子不必着急,聽老僧我細細道來。”這和尚只顧仰頭望着山頂,也不看劉建雲的方向,更是不顧劉建雲那微皺起的眉頭,嘻嘻一笑,竟然開始搖頭晃腦了起來,“這銷魂門乃是我們偉大的門主大羅天創立的,門內更有一個化魂池,凡是修煉之人,只要在化魂池上泡上一天一夜的時間,實力就會大漲,這樣豈不是具有了報仇的實力?不過凡是寶物,有利必有弊,這化魂池只會接受怨恨的力量,所以也僅僅對身懷仇恨的人起作用。相信只要公子在那化魂池上泡一泡,就算滅那威武候滿門也不是問題啊。”
劉建雲此時的實力不過金身初期而已,而眼前這個和尚的修爲必然更高,相信也能一眼就看出自己的修爲。但是在此番條件之下,他卻仍然敢誇下海口,說自己只要在化魂池泡上一天一夜便具有滅威武候滿門的實力。
威武候,當今蜀國人都知道他的一身修爲恐怕早已在長生巔峰之上。這化魂池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讓這個僧人具有如此大的自信,泡一泡就能從金身飛奔到長生巔峰?這說出來打死劉建雲也是不會相信的。
心中這番想來,劉建雲對這個誇誇其談的僧人的好感頓時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心中更是更加的謹慎了起來。
“呵呵,公子想必不相信?不過我想在公子知道這化魂池就是星君當年的遺物之後,應該就不會再這樣認爲了吧?”恍惚之間,一道從容的笑聲在劉建雲的身後響起。劉建雲快速的轉過頭,發現竟然是一個身着白色羽衣的道人。
對於道人口中的星君,劉建雲心中倒是多少有一點了解。相傳新月的開國皇帝便是這星君身邊的人,想想,一個開國皇帝竟然只是他身邊的一個手下,那這個星君該有多麼的恐怖啊。如此一來,對於先前那個僧人口中可以瞬間提升修爲化魂池倒是多多少少有一點相信了。
不過對劉建雲而言,天下沒有百吃的午餐,有一定的收穫,就有一定的付出。他可不相信這一僧一道和那個所謂的門主大羅天會那麼的好心,其中必然有一些常人所不知的貓膩的。所以只是低頭沉思了片刻,劉建雲就搖頭答道:“多謝兩位的好意,至於在下要怎麼報仇,我的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黑衣和尚聞言也是搖了搖頭,反而對着白衣道人說道:“阿彌陀佛,看來我們黑和尚和白道人這趟倒是白跑了,不過袁公子,只要你願意,我們銷魂門得大們隨時爲你展開。”
淡淡的嗯了一聲,白衣道人就和黑衣和尚輕飄飄的飛向了山頂,顯得格外的出塵和不俗。
接下來.經過幾天的奔波,劉建雲終於在距離京試前三天到達了蜀國的京都蜀雲京。科舉這項制度在元元大陸之中乃是蜀國獨有的,而且又是十年一度,對一般的凡人而言,又有多少個十年呢?況且已經經過了幾輪的測試,能進入京試的幾乎都是一些涵養極高,知識極其豐富,具有大智慧之人。所以這麼一天,蜀國都會顯得特別的熱鬧。
蜀國不愧爲中等國家,與新月那種小國一比,差別就直接出來了。不僅蜀雲京是皇都雙子城的十倍大小,其中的繁華程度也遠遠不是新月所能相比的。到處不是商人買賣的聲音,就是凡人所開武館之內,那些弟子練功呼喝的聲音,顯得十分的具有生氣。而且一到了晚上,若從山頂俯視而下的話,就會發現蜀雲京的燈火那是測夜未息,到處都是通亮通亮的一片,頗有不夜之城的風範。
不過這些都不是劉建雲所需要關心的,對於蜀雲京,他是初來乍到,而且又趕上京試這麼個日子,四周的旅館早已被搶購一空了。“難道我這幾天要露宿街頭?”淡淡的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倒是讓他想起了比試時候碰到的李青山。當時李青山便有言在先,若是劉建雲來到蜀雲京,可以去太師府找他。
“憑藉李兄得實力,怎麼說也應該可以給我找一個落腳之處吧。”本着這個想法,劉建雲也不做作,往路人那裡一問,就直接朝着太師府的方向快速走了過去。對於李青山,劉建雲心中還是頗有好感的,至於這現成的人脈,不用,那不是浪費了?
劉建雲每走一步,就會用上縮地之術的奧妙,所以他跨步之間的距離都是幾十米幾十米之上的,一閃之間就已經跨過了一條條街道,快速的朝着太師府的方向前進着。不過這落在那些凡人眼裡也並不會覺得稀奇,因爲蜀雲京作爲一箇中等諸侯國的皇都,其中實在是隱藏了太多太多的奇人異事,以及仙道高手了。莫說一腳一百米的前進,就是在天空中飛來飛,他們也毫不在意的。這種景象,他們見多了。
很快的,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奔波,劉建雲終於算是看到了太師府那雄偉的身軀坐落在自己的眼前了。不是他走的慢,而是這蜀雲京實在是太大了,這讓劉建雲都不禁開始懷疑,就算是本地人,走在這麼一個糾結的地方,估計也會迷路吧。
靜靜的站在太師府門前,門口處也就兩個用來看門只用的弟子,雖然只有兩個弟子,但是太師在蜀國還是相當有地位,所以平時太師府的門前也沒有多少人敢來嬉鬧,倒是顯得有些冷清了。
劉建雲剛剛想上前和兩個看門的弟子打個招呼,讓他們通知李青山一聲,但是沒想到,在感慨之間,就看到李青山那廝輕輕的推開了大門,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
“小少爺,您這是又要去哪裡啊?”
還不等劉建雲開口,門口的那個兩個小廝就打趣的問道。雖然他們只是太師府的下人,但是太師府學的儒家之道,對人倒講究的是一視同仁。特別是眼前這個小少爺,根本就沒有一點少爺該有的架子,反倒是平時會時不時的逗一逗他們,在他們有困難的時候,也會第一時間幫助他們,與下人的關係十分的要好。所以在平時,這些下人都會和李青山說說話,打打趣,日子倒是過得相當的滋潤。
似乎是聽出了兩人打趣的語氣,李青山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文哥,明哥,你們是知道的,百里和那個老頭子總是嫌本少爺好動,不讓本少爺出門。但是太師府實在是悶的慌啊,再說,今天我和尚書府的那些小人可是有約啊,要是沒有準時達到的話,可要被他們笑死了。你們就行行好吧,讓我出去一趟,保證天黑之前能回來,到時候給你們帶冰糖葫蘆吃怎麼樣?”
“冰糖葫蘆?”左邊那個被喚作文哥的人笑了笑,輕輕的瞥了一眼李青山,“小少爺莫要說笑了,我們都幾十歲的人了,怎麼還吃這種東西。”
“對啊。”右邊那個接着說道,“莫非小少爺又想回來時對我們說:哦,我就知道你們長大了,不吃小孩子那玩意,所以我就沒買了。哼,又想來糊弄我們啦?今天你非得拿出個好東西賄賂賄賂我們,不然,嘿嘿。”
這麼一說,李青山的臉頓時綠了,喃喃的說道:“我的零花錢前天都輸光了,等我有錢了,再請你們去百花樓享受享受?嘿嘿。”
“百花樓,那感情好啊。”兩個人兩眼泛光,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但是他們心裡可不敢這麼想,主僕終究是主僕,只不過這個小少爺顯得更加的特別而已,平時沒事做,打趣打趣那倒是添個樂呼,但是倘若這個小少爺來‘真格’的了,他們卻不敢應答了。外面早就盛傳這個小少爺沒大沒小,主僕不分,根本就沒有太師府儒家的風範。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又和小少爺一起去喝花酒的話,那李青山回來又免不了受太師的一頓惡罵了,要是嚴重的話,估計還得禁足一個月。對於這個平易近人的小少爺,他們還真是捨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