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贓陷害?惡意抹黑?
當然不是,許洛既然敢這樣說,自然是有證據,所以神情很是鎮定坦然。
黃螺卻是有些心虛了。
這份改造計劃書到底是怎麼來的,他其實最清楚不過。因爲原本就是他負責,包括之前的意見表也都是他安排人做。
這份改造書他並沒有花什麼心思,直接就是拿以前的老版本抄抄改改,換換數據內容就算完事了。
不過這事許洛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好吧,就算被他蒙到了,但自己絕對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承認。
“許洛,你說什麼呢,我們遠大公司制定這種改造計劃書還需要抄襲?好啊,你說我們是抄襲的,那麼抄襲誰的呢?”黃螺吞嚥了一口唾沫,色厲內荏地問道。
“對啊,你說我們抄襲誰的!”
何春嬌心口的怒火再也沒有辦法憋着,站起身就喊道:“許洛,你今天要是拿不出證據的話,我和你沒完!”
“放心,證據我當然有。”
許洛目光冷冷斜視過何春嬌後,看向黃螺的眼神中充滿着蔑視,既然你不怕丟臉,那就等着被虐吧!
“這個項目我們遠大公司退出!”
就在許洛剛想要拿出證據時,何規制突然間站起身來,在所有人的驚訝中,衝着鄭華榜說道:“鄭總,不好意思,我們遠大公司願意主動退出這次答辯競標,可以吧?”
“當然可以!”鄭華榜神色淡然。
參加或者退出,這是人家的自由。
不過薑還是老的辣,何規制這時候果斷說出退出競標,看來是判斷出許洛手裡應該有料。
那些料當然不能讓對方拿出來,只要拿出證明黃螺的確是弄虛作假,那遠大公司就徹底丟光臉面了。
形勢比人強,眼下許洛顯然已經得到了鄭華榜的認可,自己公司能夠拿下這個項目的希望渺茫了,這時候果斷退出就是自保。
這樣的話,許洛只要會做人的話,自然不會再拿什麼證據說事。
真要這樣做了,反倒會讓他在行內沒有辦法立足,人家都已經乖乖棄權,你還窮追猛打就沒意思了。
“鄭總,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罷,何規制轉身就往外走去。
滿臉不甘心的何春嬌冷哼一聲,狠狠瞪了許洛一眼後追上前去。
“許洛,算你狠!咱們走着瞧!”
黃螺心裡滿是怨念,眼瞅就要得手的項目,竟然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被截胡,這和美女在牀上召喚,自己馬上就要提槍上陣卻被人嚇得縮了有啥區別?
哼,我還逗你玩呢!
“站住!”
許洛冷喝一聲,跟着走了過去,面對面看着黃螺,一字一句地說道:“房光輝賣倉庫是你們遠大在背後搞的鬼吧?”
“你……”黃螺臉色頓變。
“怎麼,難道你就這麼慫,敢做還不敢當嗎?我自問和你們遠大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誰想你們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作對,那好啊,不就是玩嗎?誰怕誰?我倒要看誰能笑到最後!”
許洛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出去告訴何規制,我盯上你們了!”
黃螺心底冒出一股寒意。
此時此刻的他有種直覺,許洛的話不是說說而已,遠大公司招惹上他恐怕真的會有大麻煩。
在這種直覺的刺激下,黃螺轉身就離開會議室,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的腳步竟然有些踉蹌。
這算得上是意外。
但意外是不會影響最終決定的,毫無懸念,憑着紮實的調研和絕對的時間優勢,鄭華榜將這個項目交給了許洛去做,雙方簽署了合同。
隨着兩人簽字交換了合同書後,鄭華榜笑了笑說道:“許總,知道我爲什麼將項目交給你去做嗎?”
“應該是我的改造理念吧。”許洛微微一笑道。
“對也不對!”
鄭華榜頗爲感慨地說道:“你的改造理念自然是對的,因爲你能做到以人爲本,能看出來你的改造路線都是圍繞這個用心謀劃。但我更加喜歡的是你剛剛提出爲錦繡地產品牌着想的口號,因爲只有這樣,咱們纔有合作的前提。”
“我一定全力以赴,不會讓鄭總失望的。”許洛點點頭。
“恩,我相信你能做好這個,還有就是咱們合同中所說的時間,我可是拭目以待哦。”鄭華榜豎起一個手指晃了晃道。
對於搞建築的人來說,時間就是金錢,這一點他們看得比誰都重!
“肯定沒問題!”許洛拍胸應道。
……
錦繡地產總部外。
一輛銀灰色別克商務車中。
“爸,您剛纔爲什麼要棄權呢?咱們還有機會拼一拼的。”何春嬌急切地追問道,臉上充滿不解和憤然。
“怎麼,春嬌不明白,你也想不明白嗎?”何規制看着一臉死灰的黃螺肅聲問道。
默不吭聲的黃螺,看到何規制那種冰冷憤怒的眼神,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訕訕地說道:“何總,我明白,您是怕咱們遠大丟臉。”
“哼,我怕丟臉?”
何規制怒極反笑,看向黃螺的眼神裡充滿着失望:“現在還用怕嗎?這臉已經丟乾淨了!黃螺,當初你是怎麼給我說的,你說這份改造計劃書是你們花費了兩天兩夜的時間,廢寢忘食趕出來的。現在呢?你還敢這樣說嗎?”
“我……”黃螺漲紅了臉。
“你特麼不敢說,因爲你從頭到尾就是在騙我!我真的是瞎了雙眼纔會相信你的鬼話,黃螺啊黃螺,遠大公司要是倒了,你就是罪魁禍首!”何規制氣得渾身發抖。
“黃螺,這到底怎麼回事?那份計劃書有問題嗎?難道許洛說得是真的?你是在抄襲?你說,爲什麼要抄襲,怎麼幹出這種蠢事啊!”
此刻,何春嬌再傻都明白這裡面是有貓膩,看向黃螺的眼神立刻變得惱怒起來,那種盛氣凌人的模樣,就好像是公主在質問着奴才。
低着腦袋,滿臉羞色的黃螺,心裡面暗暗升起一股莫名戾氣。
因爲喜歡何春嬌,所以他纔會百般忍受着她的刁蠻脾氣,原以爲能從舔狗變成騎手,可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想了。
麻痹的,這對父女就是薄情寡義之輩。
我爸不繼續注資,我在他們眼中就沒有了任何價值,所以纔會這樣借題發揮的數落!羞辱!怒罵!
麻痹的,夠了,老子受夠了!
黃螺臉色扭曲的擡起頭來,看向何規制父女時的眼神散發着豺狼般的恨意,“閉嘴,你們兩個全都給我閉嘴!從現在起聽老子說!”
何規制愕然。
何春嬌石化。
黃螺這是瘋了嗎?怎麼敢這樣和我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