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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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光時刻!

不論朝堂之人如何看待賈似道,也許當他是一條瘋狗,也許當他是一個神經病,但毫無疑問,這將成爲賈似道這短暫的一生之中,最爲高光的一刻!

因爲嶽風,賈似道的人生大幅度變短,他還未來得及遺臭萬年,還未來得及攀登人生的高峰,便已戛然而止。

倘若他就此死去,可以想象,許多年以後,也只會成爲史書之上一筆帶過的一個名字,甚至是連名字都沒有,正如他身後這些籍籍無名的黨羽。

但是現在,他用另外一種方式證明了自己!

這恐怕也將成爲歷史上最大一個懸案:論一個封建儒家士人,如何在生死一線,迸發出民主平等的觀念!

賈似道的逆襲還沒有結束,他癲狂大笑一聲,喝道:“大逆不道?不錯,我賈似道還真是大逆不道,但話又說回來了,我賈似道馬上就要被殺了,還有什麼可在乎的?正如君帥所說,我死之後,哪管身後洪水滔天!”

“你這無能昏君,接着還沒說完的說!”

就在這一句怒喝之中,賈似道開始了自己下半場的表演,大笑道:“你這昏君,想以我等爲刀,用以施恩,但你沒有能力啊,你就是廢物啊,你怎麼用,恐怕你怎麼都沒有想到吧,我們的確可以做你的刀,但你廢物啊,我們這刀便可以反過來,刺傷你。掌握着絕對優勢,還能玩成這樣,你還真是一個廢物啊。”

“換句話來說,倘若你不是出身好些,生來就是皇子,像你這樣的,老子能打十個!別那麼生氣,這大宋啊,要說爛,也是從你這昏庸廢物皇帝身上開始爛的,沒辦法,你都這麼爛了,我等做臣子的要不跟着爛,那實在是說不過去。你這昏君,這以後的世界,真要不爛,就該是選舉着來,誰做皇帝,天下的老百姓說了算,不是你這廢物出生在皇家,你就一定是太子,是皇帝了。嗯,這應該就叫做‘民主’,我賈似道稱之爲‘公民選舉制’!別那麼大驚小怪,西邊有個古羅馬帝國,幾千年以前都開始這麼玩兒了,很有成效啊,缺點當然也有,但至少能保證公民的選舉權,更能保證像你這樣的廢物,不會當皇帝。”

這纔是驚天動地,這纔是真正的石破天驚。

如此荒謬、膽大妄爲的話語從賈似道口中吐了出來,駭得所有人目瞪口呆,怔怔不能言語。

這一刻,所有人都相信,賈似道是被惡鬼附身了。

朝堂之上,喝罵聲、嗚咽聲,此起彼伏,亂成了一團,便在這種亂糟糟的情況之下,奸臣賈似道完成了自己最後的表演,他的人生就此落幕。

啪啪啪!

嶽風微笑撫掌,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公民選舉制?你這賊子還真敢說,別人不敢說,本帥第一個就不同意。我,是堅定不移的趙氏支持者,擔心別人誤會,必須先說明這一點。”

他背對着趙昀而說,但趙昀卻只覺一雙眼睛嘲笑地看着他,臉上火辣辣的,羞愧難當。

葵花老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嘴角抽了抽——他的心都在跟在抽搐。

這還真是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好好的漢子說彎就彎,這可跟先前說的不一樣,說的很不一樣啊,你非但出了手,而且還狠狠打了趙昀的臉啊。

隱約之間,他已察覺到了不妥,賈似道就算再大逆不道,也不可能說出那一番話,那公民選舉制更是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知道的,至於什麼古羅馬帝國,就賈似道這半吊子,怎麼可能知道。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被控制了,被嶽風控制了心智。

這些話,不過是嶽風通過他的嘴,說給趙昀聽的,同時也是一種警告,一旦趙昀再有任何異動,下一次就該本尊上場,分分鐘教你做皇帝的意思。

趙昀,同樣明白,所以才憤怒,所以才感到羞辱。

說話間,嶽風已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雖然並沒有什麼灰,只是下意識這麼做了,他轉過身,衝趙昀道:“官家請放心,這賊子不過是臨死心懷怨恨,想要挑撥臣與官家的君臣關係,聰明睿智如臣,一眼就看穿這賊子的三等伎倆,萬望官家也如臣這般聰明睿智,能一眼看穿。俗話說得好,君臣同心,其利斷金,這奸賊的三等伎倆,豈能得逞?哦,天上打雷,臣還要回家收衣服,暫先告辭。”

說罷,再不理會趙昀,轉過身,走到了賈似道的身旁,拍了怕賈似道的肩膀。

嗡!

賈似道搖了搖腦袋,有些精神恍惚,莫名瞧着嶽風,好像睡了一場午覺,纔回過神來。

事實也正如葵花老祖所料,就在不久之前,嶽風已經已自行演化出的“大自在法”,控制住了賈似道的心智。

這“大自在法”的基礎,在於兩樣,一是九陰真經中的攝魂術,二則是與八師巴相戰,領會到的變天擊大大法,而後再將自身領悟融入其中,便創造出了這一門精神上的蓋世奇功。

無論是九陰真經中的攝魂術,亦或是八師巴的變天擊地大法,與這大自在法相比,都遜色不少。

適才他以這大自在法控制住賈似道的心智,但卻不是打一開始,剛開始那一段表演,他只是稍稍引導,實際上,賈似道心底也是這麼想的。

而他,不過是將引導賈似道,讓他將心裡話說出來而已。

只有後面那一大段,纔是真正奪了賈似道的心智,完全是借他的口,說自己的話。至於公民選舉制云云,**********之言,他根本沒指望能改變一個封建王朝的屬性。

只有一個目的——羞辱趙昀!

嶽風拍了拍賈似道的肩膀,衝他豎起了大拇指,語重心長的道:“有種!賈大頭,哦不,是賈大人,本帥原本是非常瞧你不起的,但敢在這朝堂之上這麼說,本帥敬你是一條漢子,請安息。”

“你……你……”

賈似道這纔回憶起自己適才到底說了什麼,面色不由變得慘白無比,根本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將心裡話說出來,後面那一大段,更是莫名其妙。

“丁青皮黃泉路上太寂寞,你還是去陪陪他吧。”

說話間,嶽風已走出了大慶殿,李莫愁輕笑一聲,也緊隨嶽風之後,走了出去。

這一場針對嶽風,趙昀、丁大全、賈似道這君臣雙方兩大勢力謀劃許久的大戲,以一種極其羞辱的、難以置信的、不可思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叱!

就在嶽風、李莫愁飄然離開,大慶殿內君臣皆是錯愕的當兒,賈似道脖頸、胳膊、大腿,忽然好似噴泉一般,鮮血自下而上,飈射出去,染紅了附近數十步。

賈似道滿臉漲紅,雙目充血,身體似機械人一樣,咔咔,極其艱難才能移動一步。

很明顯,這是嶽風出的手。

單單出手倒也罷了,他倒也真是頗具黑色幽默,也不知他到底用了什麼法子,鮮血自賈似道渾身飈射而出,竟形成了一朵蓮花的形狀,煞是血腥好看。

而那些鮮血落在宮殿之內,居然還別出心裁,形成了一個“蠢”字。

大慶殿內,寂靜一片。

面對如此血腥,亦或是說極具黑色幽默的一幕,沒有人張嘴,就那麼既驚又懼的安靜的看着。

趙昀端坐在王座之上,葵花老祖輕輕嘆了一口氣,來到趙昀的身旁,正要說話,下一刻,趙昀卻是“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吐而出,嚇得所有人面色一變。

葵花老祖趕忙將真氣輸入趙昀體內,道:“官家保重龍體!官家保重龍體啊!”

但他還未觸碰到趙昀,就被趙昀大手一揮,狠狠推開,面目猙獰非常,就像是一頭完全被激怒的雄獅,譁!的一下,站起身來,咆哮道:“殺了他!給朕將他殺了!殺了他啊啊啊啊——”

“臣有罪!”

“臣有罪!”

“臣有罪!”

朝堂百官駭得七魂六魄丟了一般,盡皆跪倒在地。

趙昀瞪着嶽風消失的方向,怒目圓睜,揮舞着拳頭,就像一個羊癲瘋犯了的瘋子,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緊跟着,卻是兩隻眼睛猛地一翻。

“殺……殺……殺了他啊啊啊!”

嘶吼聲中,直接昏厥了過去。

朝堂大亂。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你算計別人,沒算計成,別人就會殺了你,殺不成也要羞辱成,就算你是皇帝,也不例外,這是嶽風要教趙昀做人的道理。

……

……

數日之後,大宋又以另外一種方式,震動了天下。

大朝會!

當朝宰相丁大全在大朝會上,生生被殺!

賈似道被殺!!

兩人的黨羽,也被君帥所殺,而後則是有罪的判罪,丁大全、賈似道的罪行公佈,整個大宋都知道了,當朝聖上震怒,這一次他越過了底線,殺人!

殺的還是士人,徹底將趙匡胤定下的規矩完全拋開,大朝會後,連續數日,共有三十六人被殺,數百人流放。

便在這種雷霆震怒之中,整個朝堂都被血洗了一遍,以雷厲風行之勢,完成了一次大清洗。

殺了這麼多人,流放這麼多人,便空出了許多位置。

於是,便在這種大宋建國有史以來最大的震動之中,許多原本名不見經傳之人,飛黃騰達。更匪夷所思的是,這其中,還有不少並沒有取得功名之人,直接被聖上挑中,進入到官場之中。

當然,這種人肯定不多,但也有十二人,不說大宋,即便是唐朝、隋朝,都是非常罕見的。

這是自科舉制度建立以來,前所未有之事。

除此之外,君帥嶽風之名,再度拔高,不僅僅是坊間的威望,即便是朝堂之上,亦是如此,他被當朝聖上直接拔升至樞密院樞密使,也即是國防部長的高職,總攬全國軍權。

一時之間,君帥威望之隆,前所未有。

除了這樞密使之位,君帥更被理宗皇帝授予太師太傅等衆多頭銜,實乃大宋有史以來僅有之事,更令人稱奇的是,這一次,朝堂之上,竟無任何反對之聲。

沒有人口舌,沒有人反對,朝堂上下,一片祥和。

大宋震動!

蒙古震動!

這當然只是官方給出的消息,雖然陸秀夫、張世傑等忠臣,在趙昀昏厥之後,立即控制了現場,不允許大慶殿內發生的一切外傳,但流言的傳播,是不需要腿的。

似乎,只需要風就可以,一個個爆炸性的流言,漸漸在坊間流傳開來。

這些流言,當然是在還原大朝會的真相,卻又不全是。

有說丁大全、賈似道等人聯合,欲秘密斬殺君帥,先囚禁了理宗皇帝,但卻被君帥一眼看穿,雙方爆發一場大戰,君帥斬殺了丁大全、賈似道等逆賊誅殺,最終救出理宗皇帝,立下了這潑天的功勞。

也有說君帥囂張跋扈,一言不合便殺了丁大全、賈似道,又對理宗皇帝進行了逼宮,理宗皇帝不得已,只得選擇了妥協。

更有不少人將賈似道傳的神乎其神,說他被惡鬼附體,說了許多大逆不道之言,趁着丁大全不留神,殺了丁大全,最後怒罵所有人,自殺而死。

種種傳言,莫哀一是,議論紛紛,誰也說不清大朝會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便在這紛紛擾擾的流言之中,有一句話也在坊間漸漸流傳開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跟那四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一樣,成爲大街小巷廣泛流傳的俗語,其中包含的因果報應論,就算是沒讀過書的泥腿子都能明白幾分。

而丁大全、賈似道的下場,又正好給這幾句話做了最好的註腳。

兩人在坊間的名聲,原本就極差,大朝會上被殺,不論真相是什麼,都是大快人心,人人拍手稱快,幾近到了普天同慶的程度。

臨安城中,解決了這個大危機的嶽風、李莫愁並沒有離開,因爲除了這一件大事,還有一件小事,需要處理。

西毒歐陽鋒、歐陽克叔侄倆居然好死不死的又出現了!

嶽風不得不暗讚一聲:“果真好膽!”送到嘴邊上的肥肉,沒理由不吃,並且他還準備用陰謀,玩偷襲,似乎也應了那一句“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他向來都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十餘年前被西毒歐陽鋒偷襲之事,至今仍是耿耿在心,永沒有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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