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站起身,王俊能感受到身後那沖霄般的煞氣。
王俊笑了,他發現自己喜歡這種感覺,喜歡身爲一名軍人,與同伴即將趕赴殺場時的激情。
“走吧,野獸們,讓我們去撕碎他們!”
“是,首長!”
在王俊邁步奔行而出的剎那,他身後的二十名暗龍學員好似二十隻影子,以王俊爲首,成三角形奔襲向小鎮。
通過主腦勘測好的線路,二十分鐘後,王俊與暗龍學員進入到小鎮的邊緣地帶。
剎那間,三角形戰陣變形,有七名暗龍學員自行脫離隊伍,鬼魅一般衝向小鎮六個暗哨與塔樓所在的方向。
王俊沒有去理會他們,他知道,面對那些在他們眼中如土雞瓦狗一般的叛軍時,這七名暗龍學員不會廢太大的力氣,就會把一切都解決掉。
前衝的身體沒有半點停頓,王俊帶領着身後十三名暗龍學員,從小鎮側面的一座民房,無聲無息繞進小鎮內。通過民房投射出的微弱燈光,王俊打出了一個無聲的手勢。
十三名暗龍學員的雙眼剎那亮了起來,一道道森冷的寒芒閃現,十三名暗龍學員驀然分散開來。衝向四周。
王俊的手勢很簡單,代表的只有兩個字。
收割!
對叛軍的收割,也是對生命的收割!
一名名暗龍學員鬼魅般接近着一座座民宅,接近着他們所能看到的一個個目標,鋒利的餐刀如同死神的鐮刀,落在叛軍的脖頸間,心臟上。鮮血如同水泵一樣涌出。叛軍們想呼喊,想要大叫。可惜他們的嘴,被暗龍學員強壯的大手捂住,只能發出垂死的呻吟……
暗龍學員手中的餐刀,換上了軍刀,他們的身後揹着從叛軍哪裡繳獲的槍械。
漸漸的,他們從無到有,快速的把自己全部武裝起來。
而叛軍的人數,也在飛速的減少,在減少……
無聲的殺戮還在繼續,而這裡,只屬於那些‘初出茅廬’的暗龍學員,而王俊卻成爲了一名旁觀者。
他清楚的知道,當這羣經歷了血腥殺戮後的學員,重新回到暗龍之後。他們已經有資格成爲一名真正的軍人。
而王俊需要做的,就是看顧着他們,不要讓他們受傷,不要讓他們出現危險,做好一切收尾工作,直至,找到那名連同芙蕾娜被一起綁架的華夏警衛員。
二十五分鐘後,王俊出現在小鎮中心地帶的一幢二層小樓前。而他的身後,卻是二十名渾身染滿了紫紅色血漿,全身已經被武器武裝到牙齒,正散發出恐怖凶煞之氣的暗龍學員。
殺人,是一個很累人的活。
因爲殺人不但需要力氣,還需承受極強的心裡壓力。當二十名學員殺死了小鎮內除了眼前小樓之外的所有叛軍,在把小鎮剩餘的普通平民全部捆綁起來,不讓他們發出任何的聲音後。
他們都已經累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裡。甚至有十多名學員的身體,都出現了輕微的顫抖。
王俊看着二十名學員,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話語,但是王俊臉上的表情,卻讓二十名本來疲憊不堪的學員,好似瞬間充滿的力量。
還有什麼事情,比得到他們心中強者的認可,更值得高興與興奮?
十幾二十年的非人訓練,他們堅持了下來。
如果有人問他們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
他們也許會毫不猶豫的回答,爲了祖國,爲了整個華夏,爲了……被認可!
是的,認可!
簡單的兩個字,卻代表着他們也許會因此付出他們的一生,他們的生命。
但是這一切,在得到認可時,都是值得的。
……
……
杜拉薩尼是一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人。
能在利比雅叛軍中成爲一個小頭目,這不但需要有毒蛇的心腸,還需要有足夠的腦力與運氣。
自從叛軍攻佔了塞卜哈,叛軍首領派他管理這片區域,杜拉薩尼儼然已經成爲了這裡的土皇帝。
他的命令,沒有任何人敢於違抗。他看到的東西,沒有人敢於和他搶奪。
他在這裡有着常人所無法想象的財富,同樣,在這座小樓內,也有十多名美女,每日都在等待着他的臨幸。
安逸的生活會使人墮落,杜拉薩尼雖然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的他,卻不想去理會。
坐在奢華的大廳內,杜拉薩尼拿着高腳杯,正細細的品嚐着杯中的紅色葡萄酒。回想着六天前那個被他折磨的不成人樣的華夏人時。他皺起了眉毛,有些不能理解,華夏人爲什麼可以忍受得住那種痛苦?
即便是鐵人,在那種酷刑下,也會變成一根麪條吧?
可那個華夏人不但忍住了,還能在斷了十根手指與十根腳指的情況下,不吐出一個字。這讓杜拉薩尼既驚奇,又覺得恐怖。甚至在猜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才能訓練出這種人。
首領想要得到的消息,作爲一條主人身邊最最忠誠的狗,杜拉薩尼一定要從那個華夏人的口中得到。
嘴角冷冷的彎起一絲殘忍猙獰的笑容,杜拉薩尼推開依偎在他身邊的兩個女子。站起身,對着不遠處的兩名面對他,有些膽顫心驚的手下,喝道:“繼續用刑。但是別讓那個雜種死掉,如果他死了。那你們就得跟着他一起被剁碎。要知道哈奇已經好幾天沒吃肉了,想來它也不會嫌棄你們身上的臭味吧?”
哈奇,是杜拉薩尼養的一條狗。一條世界以兇狠著稱的比特犬。
兩名站在不遠處的護衛驚恐的看着杜拉薩尼望過來的目光,連連點頭,快速的退出房間,從偏廳的樓梯口,走向小樓的地下室。
因爲那名華夏人此時正被關在地下室中。
冷冷的看着手下離去的背影,杜拉薩尼的目光,就好似在看着兩個死人,而不是兩個手下。
“哎!”嘆息了一聲,杜拉薩尼眼中的冷冽已經消散,重新變成了雍容的塞卜哈皇帝,張開雙臂,摟住撲入他懷中的女人,笑了笑:“生活,有時候很殘忍,不是嗎!”
然而任隨也沒有想到,杜拉薩尼的這本該是自言自語的話語,竟然會在這一刻,得到了回答。
“是的,生活有時候是很殘忍。但是,你不覺得,如果此時把這世界上最殘忍的手段用在你的身上,就在恰當不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