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霧盯着前方的黑暗，說道：“不相信就可以了。”
“胡說。”嶽月道：“電視中，那些主角進入幻境，需要打破自身的弱點，才能從幻境中走出去，而不是靠什麼不相信。”
蓋霧道：“那你照着電視裡的去做吧。”說着便坐下來，盤腿調息。
看着蓋霧的樣子，嶽月的心頭，着實氣不打一處來。
都到這時候了，蓋霧還有閒心開玩笑，甚至是閉目休息，簡直可惡。
蓋霧嘆道：“月兒，如果你想從法海的泡影裡出去，就跟着我做，不然等我出去，你會崩潰。”
嶽月冷哼一聲，雖不相信，但還是坐下來，至少能夠休息片刻。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必須相信蓋霧，萬一蓋霧真的突然消失，讓她孤身一人處在這種黑暗中，只怕她真的會崩潰。
過了許久，都沒任何事發生。
嶽月睜開眼睛，看到蓋霧還在打坐，問道：“蓋霧，你到底在搞什麼？”
“別說話，快閉眼。”蓋霧低聲喝道：“就快了。”
嶽月滿腹狐疑，只得照做，倒想看看，蓋霧能玩出什麼花樣。
……
山峰外，苗婷坐在石頭上，木棉背靠大樹而立，麗娜直接坐在草地上。
陽光很毒，若身處陽光下，感覺皮膚都能被曬焦。
但只要呆在陰涼裡，就不會擔心這些。
遠處的山峰，被黑霧包裹，黑霧的範圍，也在慢慢擴大。
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們所處的地方，也會被黑霧吞噬。
這種黑霧黑煙，讓她們想起了在現實世界西南山區的經歷。
兩種霧，看起來可是完全一樣。
“老大和月兒姐這麼久都沒出來，他們不會出事了吧？”麗娜沉不住氣，翻身起來，望着那座山峰問道。
木棉說道：“娜娜，耐心點，這纔過去多久，他們肯定沒事。”
苗婷皺眉道：“可那黑煙濃霧，好像越來越多了。”
那東西是刺妖弄出來的，不斷增多，說明刺妖還活得好好的，而且極有可能正在不斷變得強大。
想到蓋霧和嶽月在山中戰鬥，而她們三個卻躲在這裡，做起了縮頭烏龜，她們的心裡，着實不好受。
麗娜提議道：“要不我們進去找他們吧？”
木棉道：“這太危險了。”
正當她們爭論時，面前突然有金芒一閃，卻是蓋霧和嶽月，同時出現在她們面前。
三女相顧愕然，有點反應不過來。
嶽月看到她們，問道：“你們也進入泡影了？”
“月兒姐，你在說什麼，我咋聽不懂呢！”苗婷面露疑惑。
嶽月道：“難道這裡不是泡影？”
蓋霧看着遠處的山峰說道：“我們成功逃了出來。”
嶽月眨眨眼睛，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坐在那裡，閉上眼睛，然後坐到她很困的時候，居然就逃出了法海的泡影。
這太不真實了。
蓋霧說道：“這回我一人進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嶽月瞪眼道：“是說我是累贅嗎？”
蓋霧從百寶囊中掏出紫金鉢盂，塞到嶽月手中，道：“如果黑霧一直蔓延到這裡，就用這鉢盂，將全部的黑霧收進去。”
嶽月道：“這玩意兒你會用？”
沒有咒語，紫金鉢盂就是垃圾，除了能當飯碗外，別無用處。
但蓋霧已是身子一閃，直接從原地消失。
嶽月沒有辦法，只得把玩着紫金鉢盂，努力尋找可以使用的方法。
然而紫金鉢盂畢竟不是電子產品，沒有開關等啓動鍵，不知道咒語的話，根本無法使用。
苗婷問道：“月兒，那山中有什麼？”
嶽月道：“黑暗。”
……
法海爬出亂石堆，身上的傷口，痛得厲害。
但就在剛纔，蓋霧和嶽月突然消失，從他的泡影中消失。
這是絕無可能的事。
只是他尚未來得及多想，蓋霧再次踏進泡影。
這回法海徹底愣住，能從泡影中逃出去，實屬不易，可這世上，居然還有傻到逃出去又迴轉的人。
蓋霧很快出現在法海面前，看到蓋霧輕鬆愉快的表情，法海有些惱怒，問道：“施主既已離開，爲何還要折返？”
蓋霧笑道：“當然是幫大師你除掉刺妖了。”
刺妖不好對付，蓋霧需要法海的幫忙，同樣法海更需要蓋霧的幫忙。
互幫互利，纔是生存之道。
法海身上的傷口，多已痊癒，這得益於他身處泡影中，否則那一身傷，絕對夠他養個一年半載。
在蓋霧的身上，法海看不到絲毫的恐懼，當即微微點頭，道：“若有施主的幫助，相信我們能夠殺死刺妖。”
蓋霧道：“正如大師所說，在泡影中，要殺死刺妖，實在太容易了。”
那些話，只是法海拿來糊弄蓋霧的，沒想到蓋霧居然會當真。
這讓法海有點爲難，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蓋霧真相。
法海沉住氣，問道：“施主此話怎講？”
“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蓋霧看着法海說道，他在仔細觀察法海的反應。
法海卻是接道：“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這四句佛偈，道出人生虛幻的真諦，但在普通人看來，卻是佛家糊弄衆生的說辭。
法海給自己的法術，起名叫“泡影”，正是得益於這四句佛偈。
蓋霧提及佛偈，絕非顯露他博學，畢竟這四具佛偈太過有名，世間知曉的人，絕不在少數。
蓋霧笑道：“所以在泡影中，做任何事，都只能用快來形容。”
故而殺死刺妖，根本不需要消耗太多的時間。
蓋霧覺得只要自己動一個念頭，就能殺死刺妖，無比輕鬆。
這泡影幻境，乃是法海自己弄出來的，但法海卻聽不懂蓋霧的意思。
蓋霧道：“大師只要看着便是。”
法海雙手合十，有點不信蓋霧，只覺蓋霧是在吹牛。
只見蓋霧閉上眼睛，周身很快有金光閃出，金光微微閃動，能夠照亮四周。
法海的視線，卻只能停留在蓋霧身上，他想看到，蓋霧會用何種方法殺死刺妖。
不管是什麼方法，在法海看來，全都是不可能的。
“啊……”
遽然一聲慘叫，響徹整片黑暗。
很快黑暗消散，陽光重新照射到山中，看到藍天出現的那一刻，法海的臉上，滿是錯愕和不信。
不過眨眼間，蓋霧當真殺死了刺妖？
即便刺妖被法海重創，可要將其殺死，仍是千難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