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劍術大師】
澎湃真氣灌入長劍，黝黑凡鐵上泛起一層朦朧光華，相比起竹慕秋華麗的大招，趙胤舜只是簡單的擡手刺出全力一劍。
【基礎劍法·刺】！
看似狂暴的劍勢被刺破最關鍵的破綻，漫天紫電瞬間散去，不攻自破。
催動了十二成的真氣發動劍勢，卻被對手一劍破除，竹慕秋只覺得一口老血在胸中醞釀，又羞又氣！
就在賽場中你來我往的時候，姜海煙身邊忽然閃現出幾名中年人。
“你們入定結束了？”
“感應到陌生劍氣，出來看看。”
幾人目不轉睛的盯着賽場，越看越震驚。
“他就是趙胤舜麼？好可怕的小傢伙！”
“雖然的確很厲害，但也沒到可怕的程度吧？”
“你沒發現麼？他在玩教學局！”
“教學局？嘶~好像還真是……”
看着少年從容不迫的劍光，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力氣，每一劍都恰到好處的破掉竹慕秋的攻勢，帶給她壓力的同時又不會讓她立刻崩潰。
叮叮噹噹的劍鋒交擊聲中，兩人的身份似乎產生了對調。
恍惚間，衆人彷彿看到了一個成年人在給三歲幼童喂招。
“一線天？！”
又觀察了一會兒，衆人漸漸琢磨出味兒，眼角不自然的抽搐。
要知道，竹慕秋可不是外面那些野雞散修，而是蜀山精心培養出來的劍道天才，平常都是她越階挑戰別人！
可今天她不僅被一個小孩子給碾壓了，而且還是用最高端教學局的方式“軍訓”一頓，這場景怎麼看怎麼魔幻！
雙方的角色不應該調轉一下嗎？
爲啥是1階小孩在軍訓3階成年人啊？
雙方都是天驕，你憑啥越兩階給人家“上課”啊？
而在賽場中央，竹慕秋臉頰已經漲得緋紅，心中的羞怒積累到了頂點。
對面不比自己快，也不比自己強，但偏偏就能像未卜先知一樣看穿自己劍勢的破綻，然後輕描淡寫的隨手破去。
他每一個動作拆開都毫無難度，但合在一起造成的效果卻震撼得竹慕秋劍心顫抖。
恍惚間，她感覺對方的身影無限膨脹，宛如一個高大的神明，在微笑着輕撫自己的腦袋，就像對待一隻頑皮的寵物……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漫天劍勢一收，竹慕秋隔着十餘米死死盯着趙胤舜的眼睛，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恐懼、屈辱、不甘、震撼、迷茫……
各種各樣的情緒在胸中翻滾，最終竹慕秋深吸一口氣，眼神緩緩凝聚，重新化爲一塊萬載玄冰。
吾心堅韌，劍意通明！
幽暗深邃的眼眸帶着無窮無盡的壓迫感，竹慕秋挺起胸膛，毫不示弱的直視強敵。
但她知道，自己引以爲傲的一切劍法在他眼中都是笑話，唯一的勝算就是化繁爲簡，踏出關鍵一步，進入全新的境界！
好在……自己印證本心，那個阻礙她多日的瓶頸似乎隱隱有些鬆動。
呼~
吐出一口濁氣，竹慕秋開始調動體內的一切能量，嘗試跨出那關鍵的一步！
“看到”玄妙的變化正在她體內壓縮醞釀，趙胤舜剛剛擡起的腳步又重新放了下來，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深幽的目光彷彿能看透阻礙，直視內裡。
竹慕秋莫名有種赤身裸體被他“把玩欣賞”的錯覺，心中又羞又怒，恨不得一劍刺瞎他的雙眼。
但很快，她強行壓下一切雜念，將全部心神投入到蛻變中。
“慕秋這是想凝結【劍心】？”
“唉……這小妮子……居然選擇臨陣突破，這不是胡鬧嗎？”
“也虧得那小子大度，讓她慢慢玩，不然上去一劍就能把她刺死。”
“師兄，你是不是練功練糊塗了，這是切磋啊，又不是生死決鬥。”
“哈哈哈，所以我說那小子心胸大度啊，如果是我，我可沒耐心在賽場上等對手臨陣突破，不然等個半天，對手吐出一口老血暈過去，那才叫一個掃興啊！”
“小秋可不是那些庸才，她的靈肉屬性早已滿足要求，缺少的只是一個契機。”
“說得好像在場有誰是庸才一樣，你們誰3階凝【劍心】了？還不是得乖乖等到傳奇？”
“…………”
就在場邊議論紛紛時，場下的趙胤舜忽然眉頭一挑。
【高維視界】中，竹慕秋的靈魂深處，一抹蔚藍玄光緩緩點亮……
一股超自然寒意撲面而來，以竹慕秋爲中心，方圓數米的草葉上凝結出白霜，彷彿一瞬間從入夏的闌州來到了冰天雪地的極北之地！
唰~
輕挽劍花，竹慕秋手中的長劍泛起蔚藍光華，在劍身上凝結出虛幻的透明冰晶。
意志扭曲現實，唯心的力量無視物理法則，在她周身形成了一個超凡場域。
靜靜體悟這股玄妙的昇華，竹慕秋嘴角無法抑制的勾起一絲弧度，隨後恨恨的瞪向趙胤舜。
“趙……師叔，多謝您的指點，接下來……您可要小心了！”
從牙縫裡擠出寒氣四溢的話，竹慕秋死死盯着少年，帶着胸中泛起扭曲的興奮感。
另一邊，趙胤舜目光流轉，視線中展開旁人無法觀測的屬性面板。
【基礎劍法】：LV.59→LV.60（專家/瓶頸）
這段時間配合着不斷飆漲的【流風劍】等級，趙胤舜有空的時候也會對照印證修煉【基礎劍法】。
終於在剛剛的實戰中補完了最後短板，與【流風劍】一起陷入了瓶頸！
少年隱隱有種預感，這兩種互相糾纏的功法，任何一個突破，都會帶動另外一個隨之突破！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趙胤舜擡起眼簾，微笑對竹慕秋點點頭。
“師侄，我已經有點感覺了，加油。”
對上那高高在上的雍容笑意，竹慕秋心中的怒意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別小瞧人啊！
混蛋！
感覺自己就像個小奶貓在對着猛虎咆哮，對方不僅沒有放在心上，還拍了拍她的腦袋以示鼓勵。
這傢伙好氣人啊！
原本心底的一絲感激盪然無存，現在竹慕秋只想把這熊孩子狠狠揍一頓！
我要把你打得喵喵叫！
唰~
清冷高挑的倩影瞬間消失在原地，趙胤舜心頭一跳，提劍擋在身側。
當~
可怕的力量順着手臂向上傳遞，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奇異的刺骨能量。
持劍的手背上瞬間泛起一層白霜，肌肉變得僵硬死板，大半個身體都被這股能量滲透，動作隨之變形。
“嘶~成了？”
“哈哈哈，真成了！”
“無量天尊，3階凝【劍心】，我蜀山後繼有人啊！”
“呵呵，那小子有難了，小秋被他玩弄了半天，不揍他一頓絕不會善罷甘休。”
聽着耳邊幸災樂禍的話語，姜海煙目光凝重的搖搖頭。
“未必。”
“嗯？【劍域】一開，傳奇以下皆是螻蟻，那小子才區區1階，還能翻了天不成？”
“是啊，姜師妹有何高見？”
聞言，姜海煙皺起眉頭，死死盯着賽場。
“你們沒發覺，那小子臉上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慌張嗎？相反，我感覺他好像還有點樂在其中……”
“咦？好像還真是！”
“難道他還有什麼殺手鐗？”
不知道場邊衆人的議論，趙胤舜左支右絀的抵擋攻勢，每一次劍鋒交擊，都會傳來刺骨的陰寒能量，連他的臉上都蔓延出了一層薄薄白霜。
但在那雙燦若星辰的瞳眸裡，竹慕秋還是找不到任何負面情緒，反而感覺有微不可查的靈光在其中明滅不定。
彷彿，每一次交鋒都在他心中碰撞出靈感的火花，推動他破開某種堅固的屏障！
當~
樸實無華的劍招被擋隔拆解，心若寒霜的竹慕秋瞳孔微微一縮，隱隱感覺到有什麼蛻變開始在少年的身上醞釀。
叮叮噹噹~
密集的劍鋒交擊聲越來越快，最後連成一片，形成持續不斷的刺耳轟鳴。
最終，一股玄妙的明悟在腦海中閃過，趙胤舜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水到渠成的完成蛻變！
果然，外功的突破還是要靠實戰才行啊……
【基礎劍法】：LV.60（專家/瓶頸）→LV.61（大師）
“基礎劍法【真理紋章】碎片進化，【劍術專家】專長提升爲【劍術大師】。”
【劍術大師】（A級）
劍道威力+20%
劍道修煉速度+100%
【流風劍】：LV.60（專家/瓶頸）→LV.61（大師）
“流風劍【真理紋章】碎片進化，【御劍乘風】專長提升爲A級。”
【御劍乘風】（A級）
巨幅削減所受空氣阻力，出劍速度+30%
【雪龍服】與【玄心玉佩】同時綻放出光華，連思維都能逐漸凍結的寒意瞬間消散，滾燙的熱血運轉全身，趙胤舜很快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不！
比之前的巔峰狀態更強出一大截！
超凡劍域被裝備抵消，竹慕秋瞬間回憶起了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恐懼！
雖然她特殊的劍心狀態能讓她時刻保持冷靜，以最理智的選擇應付每一次的攻擊，但趙胤舜的劍勢太簡潔，太純粹，根本找不到任何破解的辦法！
相反，她的每一次攻擊卻被對面輕易識破，然後就是庖丁解牛般的純粹壓制。
如果自己不是當事人，而是旁觀者，竹慕秋估計會很喜歡這種戰鬥，因爲少年能抹去任何花裡胡哨的表象，清楚的展示劍招中的一切弱點。
但如果親身直面這種可怕的對手，那就是一種痛苦而絕望的體驗了。
我連劍心都凝結了，還是打不贏他嗎？
爲什麼？
看着似笑非笑的俊美少年，竹慕秋凝在胸間的一口氣被硬生生打散了，渾身涌起一股無力感，眼底閃過一絲絕望。
就在剛剛，她還以爲自己看到了少年的極限，但現在……她只感覺少年屹立在雲端，深不可測，遙不可及……
他真的只是個13歲的少年嗎？
莫不是哪位返老還童的前輩來戲耍自己？
心頭的雜念一閃而過，可當竹慕秋回過神來，發現一柄未開鋒的鐵劍就已經搭在了自己頸脖邊。
僵硬數秒，她頹廢的垂下肩膀，眼中光華黯淡，胸中莫名涌起無盡的委屈。
看着女孩雙眼泛紅低頭不語，瞳孔中水汽瀰漫，趙胤舜收劍入鞘，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摸了摸她正好垂在自己面前的腦袋。
“慕秋師侄，不要氣餒，你已經很棒了。”
可他不安慰還好，一安慰，竹慕秋瞬間體會到被小十歲的孩子摸頭的屈辱，唰的一下化作流光射向遠處，只留下幾滴晶瑩的淚珠緩緩砸落在地上。
賽場邊，一羣長輩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過了許久纔回過神來。
“如此簡潔明快的劍法，已經可以稱之爲返璞歸真了！”
“他出招的速度也很誇張，完全不像個1階武夫，你說他是老牌傳奇我都信！”
“關鍵是他的境界啊，從頭到尾沒犯任何錯誤，用幾乎相同的實力把小秋玩弄於股掌之間，說實話，我親自上去都做不到這一點！”
“怪物啊！小秋輸得不怨！”
“什麼不怨？要不是他身上的護體神器，小秋的【劍域】早就把他凍斃了！”
“我看未必，那小傢伙體質抗性驚人，趕在寒氣入骨前拼命的話，勝負猶未可知。”
“沒錯，小秋的實戰經驗還是太少了，反而是那個小傢伙殺性極重，劍下亡魂無數，真要生死相搏，我看勝的還是他。”
“唉……小秋自幼上山學藝，我們還是太嬌慣她了，從沒讓她遇到過危險，溫室裡的花朵啊……才一點打擊就掉眼淚……”
“所以這回出來遊歷，一定要讓她親手斬妖除魔，見見血才行！”
就在長輩們議論紛紛時，旁邊的晚輩們已經炸開了鍋。
“師姐！”
一個嬌憨少女狠狠瞪趙胤舜一眼，隨後追向竹慕秋離去的方向。
剩下衆人表情各異，只是看向趙胤舜的目光中都帶上了一絲敬畏。
甚至一身華服的郭悅眼裡還流露出了一絲自卑。
原本他以爲趙胤舜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垃圾，結果一場戰鬥下來，在他眼中宛若天神的師姐都被玩弄於股掌之間，一種根本無法匹敵的心酸在胸中瀰漫，不由得下意識看向身邊的意中人。
結果，姜荷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亮晶晶的眼眸中滿是少年的身影，臉上浮現着他從未見過的紅暈。
“…………”
低下頭，雙拳攥得死白，郭悅最後深深看了姜荷一眼，轉頭就走。
姜師妹，你要幸福啊！！
另一邊，趙胤舜迷茫的四處張望，隱隱聽到了某種悲涼的BGM在空氣中迴盪。
但很快，一羣中年人把他圍住，各種恭維話不要錢一樣轟炸，聽得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諸位謬讚了，我也就是小勝一籌而已……”
心不在焉的將他們敷衍過去，達成目的後，這些人在趙胤舜眼裡的利用價值直線下降，還不如去跟姜師姐敘敘舊。
“對了，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無論在什麼年代，空手上門總是不禮貌的，趙胤舜將提前準備好的山魁肉和玉靈酒拿出來，順手結個人情。
“這就是蔣勝吹得神乎其神的廚道料理嗎？”
“呵呵，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大家趁熱吃吧，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對衆人拱拱手，趙胤舜找了個藉口抽身而去，拉着姜荷來到營地的角落裡。
“姜師姐，逝者已矣，你以後要向前看，不要被仇恨遮蔽雙眼，相信令尊令堂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墜入魔道。”
拉起姜荷的小手，趙胤舜語重心長的勸誡道。
提到父母，姜荷雙眼又微微泛紅，但還是堅強的點點頭。
“我知道，但我是不會放棄報仇的！”
“呵呵，我當然不是讓你放下仇恨，而是說別成爲仇恨的傀儡……”
直視她清明堅定的雙眼，趙胤舜滿意點點頭，話鋒一轉。
“況且，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我們每一個鴻海人都與兇手不共戴天！”
“你放心吧，我們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一旦【海捕文書】下來，秦雨石院長就會親自出手獵殺真兇，爲每一位遇難者報仇雪恨！”
聽到少年的話語，姜荷忽然發覺自己不是一個人，肩膀上壓得她喘不過氣的重擔瞬間輕了一大半，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一顆顆往下掉。
“嗚嗚嗚……謝謝，謝謝院長……謝謝小舜……”
看着稚嫩的少女蹲在自己面前抱頭痛哭，趙胤舜長嘆一口氣，溫柔摸了摸她的腦袋。
但在少女看不到的角度，趙胤舜的眼中卻閃爍着絲絲寒光。
從剛纔的旁敲側擊中，他得知姜荷一家作爲鴻海城首富，防禦力量相當不錯，不應該被那些“小怪”滿門誅滅，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來！
要不是姜荷當時恰好沒在鴻海城，恐怕排在前三的鉅富家庭全都得死絕！
短短不到一年時間，掌控鴻海城經濟命脈的三大家族紛紛瓦解，趙胤舜隱隱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原本他因爲直面了幕後黑手，所以下意識的以爲看清了一切詭計，但現在看來，這背後似乎還隱藏着一層濃濃迷霧。
回去以後得好好調查一下，哪些人從這幾次動亂中獲得了最大的利益……
說不定就能找到傑克·喬裡的線索……
並沒有把心中的猜測告訴姜荷，趙胤舜好好安慰了她一番後，很快就離開了蜀山營地。
沒有直接回去，少年催動【高維視界】，小心翼翼的在周圍巡弋。
雖然可能性很低，但他還是想看看傑克·喬裡會不會膽大包天到親自來湊熱鬧！
結果一圈下來，令人作嘔的混沌黑氣沒看到，反而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金色氣息。
腳步一頓，趙胤舜猶豫片刻，腦海中浮現出江艾倫異化後經典的惡魔形象，擡腳朝着對方走去。
輕盈的身形劃開靈霧，不知道是不是觸發了什麼警戒陣法，正在揮舞一柄十字大劍的美麗少女忽然回過頭來，死死盯着逐漸清晰的輪廓。
“你果然沒有死。”
看着伊瑞絲天使般的容顏，趙胤舜微微一笑。
“你來幹什麼？想要再殺我一遍嗎？”
狠狠一甩大劍，淒厲的劍氣在地上劈開一道深深裂痕，伊瑞絲沒好氣的問道。
“呃……我又不是殺人狂，沒事殺你幹嘛？”
哭笑不得搖搖頭，趙胤舜不着痕跡撇了一眼不遠處的木屋，“看到”裡面一個渾厚的人形輪廓。
估計裡面就是伊瑞絲的護道者，少年渾不在意的聳聳肩，將目光重新聚焦在少女臉上。
“還說你不是殺人狂？你一次屠殺了【阿薩辛】近百人！現場據說像地獄一樣慘不忍睹！”
握緊大劍，伊瑞絲憤憤不平的嬌喝道。
“你有病吧？他們要殺我？難道還要我束手就擒讓他們殺？”
“的確，他們是有錯，但以你的實力，完全不必將他們趕盡殺絕，他們當中絕大多數人對你根本沒有威脅，可你偏偏選擇了最殘酷的地形，讓他們無路可逃，像屠宰動物一樣一次性將其全部坑殺！”
越說越氣，伊瑞絲揮舞大劍，眼中泛起了璀璨金光。
“你們大旻有一句古話，上天有好生之德！”
“如果你只誅殺領頭者我都可以理解，可剩下的嘍囉對你根本沒有威脅！”
“爲什麼就不能放他們一條生路呢？”
“…………”
被她義正辭嚴的氣勢壓倒，趙胤舜莫名感覺自己有一絲理虧，但轉眼又反應過來。
不對啊！
我踏馬纔是受害者！
“殺人者，人恆殺之，我不會對敵人心生憐憫！”
“如果對方只是一羣手無寸鐵的嬰兒呢？你也要一劍殺了他們嗎？”
“若爲敵，當然！”
被趙胤舜果斷的回答氣得呼吸一滯，伊瑞絲擡起手指，顫抖的指着他。
“你明明不嗜殺，行爲卻與殺人狂無異，你的道心是錯誤的！”
“我不想跟你爭論這些沒有意義的話題……”
擺擺手，趙胤舜有些疲憊的揉揉眉心，感覺自己就像在面對着胡攪蠻纏的女朋友，偏偏對方還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上。
要不是亞妮閉關養傷，他根本不會找這個曾經的手下敗將！
“什麼叫沒有意義的話題？這明明很……”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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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