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美麗,就在於敢愛敢恨。生命的美麗,就在於敢於表達自己的想法。
吳畏胡亂說出兩句話,把向來無所畏懼的初晨打得潰不成軍。
等初晨離開,他心底卻是莫名的空虛,我真的喜歡大妹子麼?
吳畏認真想了好一會兒,過去敲門。
初晨壓着聲音說:“睡了。”
吳畏想了好一會兒,轉身離開。
他想說,我不是故意的。他想說,我是衝動了亂喊的。他想說,我是在開玩笑。
不過到底沒說。
他想了好久,覺得自己給不了初晨任何承諾,更不要說未來。
可是敲門後聽到初晨回的兩個字,他又迷糊了。
人心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電影裡說好像是個椰子。
真是椰子麼?
吳畏走去院子裡望天,望了好一會兒,有人敲門。
段軍來了,一開門就喊:“回來了不說一聲,是不是朋友?”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不知道,就是過來看看。”
吳畏很喜歡聽到這幾個字:“走,喝酒去。”
段軍也不願意進屋,和吳畏去街外一家小店。
吃飯時候,段軍還是替他擔憂保送名額的事情,吳畏有些好奇:“這個重要麼?”
“廢話!我要是有保送名額,現在早出去飛了。”
“哦。”
“哦是什麼意思?”
吳畏認真想了好一會兒:“瓷牙呢?”
“住院了。”段軍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白癡一個,以爲自己是神仙,一個人去打羣架,全身骨折。”
“啊?”吳畏笑道:“生猛。”
“這是白癡好不好?”段軍又把話題扯回來:“有人搶你名額啊。”
吳畏點頭表示知道了。
段軍要氣瘋了:“你是不是白癡?有人佔了你的名額,搶了你的位置啊。”
吳畏說謝謝,又說知道了。
這頓飯很容易被吳畏引偏了方向,一箱箱酒擺在腳下,段軍喝的亂迷糊回家。至於吳畏,依舊不在意保送名額那件事。
過了好幾天,馮安逸聯繫他,用特別隱晦的話語提醒吳畏,說是學校裡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最好回來看看。
這一下,吳畏就好奇了,想了又想,給曾經的黑幫頭子許有亮打電話。
很意外,電話竟然開機,許有亮很快接通:“吳畏?”
吳畏笑着說是,跟着說出目的:“麻煩你一件事情,能不能幫我查一下寒山中學六年級另一個吳畏是怎麼回事?”
許有亮沉默一會兒:“還有別的事麼?”
“沒有了。”吳畏說:“但凡稍稍危險一點的事情,我不會找你。”
許有亮說知道了,結束通話。
一個小時後回過來電話,簡單敘說一遍。
事情和吳畏有那麼一點關係,因爲吳畏在鬥場中做的事情不能公佈於衆,某些人動了歪心思。
吳畏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學校特招也是真實存在的。既然如此,就假冒吳畏的名字特招入學。
只要搞定招生的人,沒有任何人會在意到底發生過什麼。
簡單說就是有個人假冒吳畏的身份進了一所吳畏不會去的學校。
吳畏比較好奇的是:“到底有幾個吳畏?”
“應該只有一個。”
“就是說我沒了?”
“應該不會,也許有別的辦法。”
吳畏表示感謝,稍稍想了一會兒就把這個事情丟在腦後。
看了許多資料,對合金比較感興趣。總會想起倉庫的那塊隕鐵,要是能製成一身鎧甲該有多爽?
初晨依舊很忙,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見他,除吃飯、幾乎不見面。
吳畏好奇:“你病了?”
“我打死你!”初晨飛起一腳,吳畏閃開:“我是關心你。”
“去死。”初晨舉着大棒子衝過來。
吳畏嚇一跳:“哪來的棒子?”
忽然,許有亮打來電話:“我能去你家麼?”
“什麼意思?”吳畏接聽電話,被大棒子結結實實砸在後背上,吳畏疼的一齜牙,初晨扛着棒子驕傲走出去。
“我遇到了一些事情。”
“不能。”
“這個事情……瞧在我剛剛幫了你的面子……我給你錢,很多很多錢,一個億。”
吳畏一下就被吸引住了:“那個,我不貪財。”
“我這就給你送錢。”許有亮掛斷電話。
語音提示對方已經掛機,吳畏還假模假式對着空氣說話:“不好的不好的,我不能要,你別來啊。”
二十分鐘後,一輛很不起眼的汽車停在門口,許有亮來了。
再不是以前的成功人士的樣子,隨便穿了件帽衫,手裡提着一個箱子。
敲門進入,吳畏帶他上車:“這是你給的車,確實不錯。”
“如果這次你幫我,我再給你買一輛比這個還要好的車。”
“真的?”
“真的。”許有亮打開箱子,堆滿了各種紙:“有股權書,只要你幫我,我現在就寫轉讓書,找個律師去做公證;還有很多債券;這是銀行保險櫃鑰匙……”
吳畏想了一下:“大概多少錢。”
“只要你幫我,這些東西都可以是你的,我只要留一些養老錢。”
“得罪誰了?”
“不是得罪誰,是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有人要滅口。”
吳畏合上箱子:“先說事情。”
許有亮沉默片刻:“我已經把家人送出國了,國內就我自己,也打算退了,前些日子一直在外地,可能就是因爲要退出,那些人才要殺我。”
許有亮是寒山市一霸,權勢滔天。但凡這樣的人肯定不會是土霸王,身後一定有人罩着,或者是有上級勢力。
許有亮推過來箱子:“這裡面的東西是我帶不出去的,還有一些黑錢……要麻煩你幫我洗白。”
“說事情。”錢財動人,可要看是什麼樣的事情。
許有亮猶豫猶豫,到底是說了出來。
他是寒山市最牛的人,多年來屹立不倒,因爲上面還有更牛的人罩着他。
寒山市有兩家藥廠,許有亮佔股八成,另外兩成分給這個城市的一些重要人物。但許有亮的八成股份其實是別人的,他只是佔個名頭。
現在想要退出,就得把股份還給上家,不然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知道他的想法以後,上家讓他再考慮考慮。
聽到這四個字以後,許有亮就知道事情不對。等了好幾天,等來殺手。沒有辦法,許有亮不得不回來寒山。
吳畏問上家是誰。
許有亮又是沉默好好一會兒:“張家,張贏遠。”
“張贏遠是誰?”
張贏遠的哥哥是張贏正,張贏正是張家掌舵人,張贏正的兒子是張硬和張逢。
吳畏不知道,所以問上一句。
許有亮解釋一下:“京師最早有二十多個頂尖的大家族,都是開國功臣之後,張家是其中之一,後來時代變遷,各個家族有起有落,張家雖然發生一些事情,但一直還是京師大家族之一。”
“你的藥廠生產什麼?”
“獸煉散。”
“是什麼?”
“還一個名字叫生死丸。”
吳畏怔住:“禁藥!”
生死丸是早先一位科學家弄出來的激發人體潛能的東西,本意是想像基因人那樣成批製造戰士。失敗率極高,流行了一段時間被禁掉。
許有亮苦笑一下:“不只生死丸,還有極樂丸。”
生死丸是幫助激發潛能的,極樂丸是新型毒品,據說能爽到天的那麼爽。
“還有什麼?”
“反正都是禁藥。”許有亮說:“我們有一條線路,這些藥大部分都賣給獸人部落。”
吳畏點頭,書上說的,生死丸對於人類用處不大,對獸人特別有用,這纔是封禁掉的主要原因,難不成人類生產的藥用來給獸人批量製造高手?
看着許有亮,吳畏輕輕搖頭:“我想殺了你。”
許有亮沒接話。
“我們在前線拼生拼死,你們在給獸人提供藥劑,是怕我們死的太少是麼?”
許有亮苦笑一下:“你以爲這個世界能有多少好人?就算我不做也有的是人去做,一年賺好幾千萬,這筆錢爲什麼不賺?”看了吳畏一眼:“你不是也喜歡錢麼?”
“我喜歡錢,我更喜歡殺人。”
“殺我沒意義。”許有亮說:“你並不知道,太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我承認。”
“你不知道那些更噁心的事,不然不會說承認不承認的廢話。”許有亮想了一下:“我應該是死定了,來找你呢,希望藉着戰神弟子的名頭保命,不過也可能是希望渺茫。”
“戰神弟子?”吳畏想了一下:“白寧?計遠葉?白狼?”
“恩,只是不殺我而已,對他們那些人來說根本不算事。”
“爲什麼不殺你?就憑你做的這些噁心事?”
“我只是傀儡,替張家……我連傀儡都算不上,張家不可能知道我這種小蝦米。”許有亮說:“我只是生產藥,到日子把藥運出去,連車隊都不是我的,你覺得我的罪過很大?”
吳畏沒接話。
“再告訴你件事情,就是你不知道的那些噁心事情,國家每年都有大量少年男女失蹤,上次新聞還說了,去年是六千多人,你知道他們去哪了?”
“賣去大山裡?”
“可以這麼說,只是……他們被賣去獸人的大山裡面。”
吳畏不敢相信,瞪着大眼睛看過去。
“人口是最來錢的買賣,不是麼?”許有亮的嘴角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