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瘋的吳畏撕扯着滿臉都是鮮血,可是他不管,繼續撕扯。
這個時候,遠處一家夜店的後門悄悄推開,走出來兩個漂亮女孩,偷摸張望一下,撒腿就跑。
很快跑來吳畏這棟大樓附近,倆女孩似乎是覺得安全了,伸手招出租車。
出租車慢慢停下,倆女孩趕緊上車,長出口氣,安全了。
一個長睫毛妹子隨手扯下睫毛:“往前開,去……”
話說一半停住,出租車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出四個黑衣人。
四個人不說話,冷冷看着車裡面的兩個女孩。
司機嘆口氣:“下車吧,別連累我。”
假睫毛剛扯下一邊,女孩丟掉手中的假睫毛,大喊:“撞,撞死他們。”
司機苦笑一下:“我就是個司機,敢撞誰啊?下車吧。”
另一個女孩倒是比較勇敢:“下車。”開門下去。
等兩個女孩下了車,出租車馬上倒車,很快開走。
四個黑衣人也不動,依舊是冷冷看着兩個女孩。
一邊睫毛的女孩嘻嘻笑着說話:“那什麼,那什麼,你們忙,再見。”
拽同伴慢慢後退。
黑衣人依舊不追,看着她倆倒退着走。
很快退出十幾米遠,見黑衣人依舊不追,倆女孩轉身就跑。
卻是馬上停下,後面站着更多黑衣人,打眼一看起碼十幾個。
所有人都是無聲無息站着,也是一動不動。
麻煩大了!倆女孩努力擠出笑容,有心說着什麼話,可是……
一輛黑色流線型加長轎車無聲停在路邊,車窗慢慢放下,露出一張沒有笑容的男人臉龐:“上車。”
倆女孩堆着笑說話:“二爺,那什麼,我們……來大姨媽了。”
“好啊,現在就脫,讓我看看。”
睫毛妹子猶豫猶豫:“我妹子真來大姨媽了,那什麼,我陪你,我一定讓二爺高興。”
另個女孩穿着及膝短裙,配雙長靴,裡面是黑色厚絲襪。
上身捂的更嚴實,配上濃得不像話的濃妝……竟然還很好看?
這妹子聽見睫毛女孩這樣說話,趕忙向二爺鞠躬:“二爺,真不是欺騙你,我確實……”
二爺根本不管她說什麼,啪的丟出來一疊錢:“上車。”
睫毛女孩深吸口氣,轉頭看眼長靴女孩。
長靴女孩面色變得難看。
出來混,早知道會遇到這種情況。問題是,這個傳說中的二爺是變態,去過他那裡的女人,回來後養傷一個月能好的算是好運氣。聽說有幾個女孩在夜店出現過一次兩次、被二爺帶走以後,再沒出現過。
二爺不耐煩了,輕聲吩咐:“帶她們上車。”一句話之後,車窗升上去。
睫毛女孩大喊跑,朝右面跑去。
前後都有黑衣人堵着,只右手邊有條衚衕。燈光照應下,衚衕盡頭卻是陰暗一片。
睫毛女孩和長靴女孩快速跑進去。
黑衣人追來街口,追進衚衕。
一棟樓的距離,衚衕盡頭是牆壁。完整說是高樓的牆壁,想要翻牆,除非會飛。
倆女孩全力跑過來,發現跑進死衚衕?倆人面色變得煞白。
睫毛女孩咬咬牙,回頭看眼,蹲下來說:“你踩着我的手往上跳,能上去吧?”
高樓下面三層只有圍牆,起碼要跳到四層以上才能扒上窗臺。
長靴女孩苦笑一下:“你跑吧,我上不去那麼高。”
“趕緊啊!”
來不及了,剛說過兩句話,黑衣人已經快速衝過來圍住她們。
吳畏窩在牆角,一臉血、兩手血的瘋狂撕扯皮膚上的白色毛髮。
扯不乾淨的,就好像扯光頭髮變成禿子一樣,多麼有難度的一件事情。
他在跟自己拼命,被一個黑衣人發現。
有一個人發現,別人慢慢也就發現了。因爲吳畏表現的實在太瘋狂,根本就是個瘋子一樣。
他低着頭,躲在黑暗中,黑衣人以爲他在撕扯自己的臉和皮膚?
一共追進來十四個黑衣人,發現吳畏後,很多人看向他們的老大,一個戴着半邊面具的青年。
面具青年掃了吳畏一眼,然後就跟沒看見一樣:“帶走。”轉身往外走。
他可以沒看見吳畏,倆女孩不行啊。忽然看到個人,好像溺水時看到了木棍一樣,猛衝過去:“救命,救命。”
吳畏被叫醒過來,才發現面前站了這麼多人?
第一反應就是擡手捂臉,跟着想起手上也有白色毛髮,趕忙低頭壓住兩手,身體越發的佝僂起來。
女孩繼續大喊救命,還往他身後躲。
這算是發生變故了麼?
在這片地方,二爺的名頭非常好用,好用到連手下都無比囂張。
兩個女孩躲在吳畏身後,走過去倆黑衣人,衝吳畏大喊:“滾開!”
吳畏當然不會滾,可是……儘管很不高興聽到這個兩個字,卻還是選擇忍耐,蹲着慢慢擡頭……
黑衣人沒有他這麼好心,讓你滾不滾?好吧,我送你滾開。一黑人抓住吳畏衣服用力一扯,刺啦一聲,外套被撕壞。
吳畏本來就一肚子氣。
氣憤身體莫名其妙的變化,氣憤多出一身毛,氣憤躲在這裡都被你們看到,氣憤你罵我滾開,現在還撕爛了我的衣服?
不知道老子窮麼?不知道老子十分窮麼?
衣服是老爸買的,雖然很舊。吳畏站起來:“等下。”
黑衣人丟掉手裡破布,正要再抓過來,忽然被他一聲大喊嚇住……好吧,其實是被一張流滿鮮血的臉嚇住。我的天,這是臉皮被撕下來了麼?誰這麼兇殘,下這麼毒的手?
對面黑衣人全被嚇住,有人回頭看老大一眼,估計在琢磨,老大,您那個面具更適合這個人戴。
吳畏慢慢脫下破衣服,努力疊了一下,輕輕放在身旁……耳朵裡忽然是一聲尖銳叫聲,睫毛女孩看見吳畏半邊血糊糊的臉龐,直接嚇暈了。
吳畏被她的叫聲嚇一跳,卻還是慢慢放下衣服,再直起身:“賠我衣服。”
“什麼?”一羣黑衣人好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賠你衣服?好啊,多少錢?”
說完一句話,馬上有人出手。
你都被人把臉皮撕了,還跟我們囂張?不收拾你收拾誰?
高天之上,圓月依然。
美麗的月華把無窮力量送入吳畏身體,送進那份本該屬於血狼王的力量之中,然後,這力量爆發。
單以武技來說,黑衣人能打吳畏一百個來回。
可是吳畏身體經過三大高手的改變,雖然遠遠達不到戰將級別,可就是結實。如果激發出好戰的血性,速度也會變得非常快。
黑衣人一拳砸中他,吳畏有些生氣,以同樣拳頭打出去,那黑衣人竟然被打退兩步。
不用誰說話,一眼看出來吳畏很厲害,黑衣人馬上圍攻過去,另分出來兩個人去抓女孩。
吳畏怒了,忽然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反正已經這樣,就看白髮老頭還對自己做過什麼手腳?
他總是誤會白髮老頭,沒有辦法,捨不得把小公主想太壞,又不知道後面那個大獅子壞蛋的到來,反正總要找個背鍋的。
這些黑衣人很厲害,比方纔見過的劫匪厲害多了,正常比武的話,一個可以打四個。
問題是吳畏不正常,他一直在壓制內心沒完沒了亂折騰的獸性,這一刻不壓制了,破罐子麼,愛咋咋地。
於是,在兩棟高大建築的下面,一片陰暗的地方,吳畏變成野獸一樣瘋狂。
雖然力量不是特別大,這個不大說的是不足以一擊斃命,即便是正面砸上去一拳,無非出點血,稍稍緩一下就好。
但是吳畏很快,在月光下,他好像是血狼一樣飄忽來去。
這是很奇怪的事情,明明是人,一個瘦弱少年,所有動作都是人的動作,偏生讓人感覺是一匹狼?
對方人多,吳畏再厲害也有限,很快被對方纏住。
儘快動作快,可是體力跟不上,全力拼殺十幾分鍾之後,速度變慢,捱打的次數變多。
他覺得危險了,自己到底還是衝動了,剛纔應該逃跑的!
卻不知道這羣黑衣人早已震驚了。
全力拼殺十幾分鍾,然後還有餘力繼續對戰?捱了很多打,卻是沒有感覺一樣?
戴半邊面具的老大早回來了,看上好一會兒,從腰間摸出兩根鐵棒,喊了一聲:“接着。”
兩根鐵棒分別落到兩名黑衣人手中,倆人按住彈簧猛地一甩,前面啪的彈出一截刀刃。
這是要殺人了。倆人快速衝上,藉着同伴掩護,先後出現在吳畏身後,也是先後刺出一刀。
吳畏很累,行動變緩。儘管發現有人從身後打過來,身體實在來不及反應,只稍稍一動一下,接着就是噗噗兩聲輕響,兩把尖刀都刺中了他。
肋下,後腰。
倆人刺中就拔刀,跟着再刺。
刀刃離開身體,流出鮮血。可馬上又有新的傷口出現,兩把尖刀再次插在他的身體上。
正常情況下,這個人基本沒救了。
像這種羣架,衝動上來哪還管得到許多?一刀一刀瘋狂刺下,最後結局一定是死亡。
吳畏不會死。
不知道兩個笨蛋的尖刀捅去哪裡,忽然之間,吳畏大喊一聲。
好像是在喊啊,又好像是嗷,隱隱着有些嚎叫的感覺?
聲音巨大,轟的一下,震得所有人都在捂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