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遠葉和白寧站在外面,秉持着老師不讓插手的信念,一本正經的特別專注的看熱鬧。
他實在想不明白,吳畏又幹嘛了?一晚上就得罪到這麼多人?實在有個性!
看着會議室門口亂哄哄的樣子。計遠葉說:“真懷念學生時代啊。”
“你現在就是學生。”
計遠葉撇撇嘴:“咱這個活兒要做多久啊?我夠了,太無聊了。”
砰的一聲,會議室大門被衝開,最前面是吳畏,閃了幾下貼着牆壁站住,門口呼啦摔倒好幾個家長,人疊人的很有喜感。
計遠葉又說話:“誰再跟我說這是個病秧子,我就弄死他。”
“心圖照片怎麼解釋?”
“我他馬怎麼知道?”
警察來了,一高一矮,都很壯實。快步跑過來:“怎麼回事?”
“我們報警,他打傷我們家的孩子,都打殘了。”“現在還昏迷呢,警察趕緊抓人。”
很多人都是指着吳畏大喊大叫。
警察不會像校長那麼客氣:“安靜!誰是吳畏?”
吳畏舉手:“在這。”
警察走過來打量他一下:“有人告你行兇傷人,麻煩去警局一趟。”
吳畏點頭表示知道了。
有家長大喊:“抓起來,趕緊抓起來。”
倆警察看看那些人:“讓一讓。”又衝吳畏說話:“走吧。”
三人很快下樓,警車停在教學大樓前面,附近圍了很多學生等着看熱鬧。
很意外,等來的熱鬧竟然是警察抓走吳畏?
一時間全是議論聲,互相詢問、猜測吳畏做了什麼事情。
看着警車開走,計遠葉和白寧站在門口說話:“咱不管啊?”
白寧搖搖頭,隔了會兒又說:“查查什麼事。”
是人就有好奇心,尤其還是經常關注的一個人。
計遠葉搖搖頭,走去一旁打電話。
不去說他倆如何,吳畏在警車上安靜坐着,身邊倆警察不時看他一眼,吳畏也當沒看見。
很快來到警局,進入問詢室錄口供。
吳畏早做好準備,坐好後一言不發。
警察開始時候還算客氣:“昨天晚上在哪?”
“晚上幾點?”
“都說一下。”
“放學後去了菜市場,沒記時間,天黑了以後回的家,然後睡覺。”
“下午呢?你們學校的學生說你打傷他們。”
“沒有的事。”
“沒有的事?”
吳畏點下頭,不說話了。
“怎麼是沒有的事呢?有人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吳畏繼續不說話。
整個過程,吳畏既冷靜又安靜,警察問一句他答一句,有的問題甚至不回答。
倆警察看看他,起身出門。
這個上午要錄很多口供,要統計出來昨天到底有多少人打架,有多少個傷者。
昨天晚上一共是十四個人住院,還有個胳膊骨折的新生,包紮傷口就回家了。許多傷者,清醒過來的傷者都說是吳畏行兇,只除去那個胳膊斷掉的新生。
警察馬上去花園村抓人,沒找到人,調閱吳畏檔案,發現是個病人?
一個病人打翻打昏了十幾個健壯少年,還打跑了另一些少年?
警察覺得案情不大對,所以沒等到吳畏就走了。
過了半個多小時,倆警察又回來問詢室:“有二十六個人指證,說是你打傷他們,另外還有四名學生在昏迷中。”
吳畏面無表情,好像是思考了一下才說話:“我想使用電腦,可以麼?”
“做什麼?”
“調我的病例。”
倆警察沉默好一會兒。
如果病歷是真的……應該是真的,吳畏今年十七歲,一共住了十六次院,病情嚴重的時候一年住個三次四次都正常,每年最少去醫院檢查兩次,每一次的病歷都在證明他是一個病人,簡單說就是廢物一樣的病秧子。
調查過學校檔案,吳畏從來不參加任何體育活動,沒有修習武道,再看他此時身高、相貌,十七歲的男人才一米六高?開什麼玩笑!
看過吳畏的資料,再調出來那些學生的資料,最矮的都是一米七六,每一個都是搗亂分子,很多人被學校處分過,以典存爲首的幾個人更是在警局裡都有檔案……
這樣一羣特別擅長欺負人的壞學生,竟然被一個身體有病、從來沒有練過武的人打成重傷?
警察們也想相信,可是不合道理。
現在,吳畏說要調病歷檔案。
倆警察說不用調了,我們看過。
吳畏就不說話了。
“有沒有人能夠證明你昨天下午放學時在教室裡學習?”
“沒有,我總被他們欺負,沒有朋友,都是一個人待着。”
總被欺負?好吧,作案動機有了。可是該死的寒山中學,操場上的監控怎麼都壞了?
現在的問題是,所有受害人都指證吳畏,可吳畏沒學過武,如何一個人打傷這麼多人?
按照傷者的口供,說吳畏好像是野獸一樣瘋狂……野獸?好吧,體檢!
警察沒有辦法,沒有證人、沒有監控視頻,雙方各執一詞,人多一方都躺着呢,還有幾個昏迷的,典存能不能醒過來都不知道,只能先從吳畏開始。
警察帶隊去醫院,在嚴密監視下進行激光掃描、X光透視,再驗血。
吳畏心裡有些忐忑,不過已經這樣了,只能寄希望於老天:“帥哥,幫幫我這個主角,給點面子啊。”
吳畏在心裡嘮叨,也是默唸着改變器官形狀。
如同手指能夠長出細刺一樣,應該也能改變髒器形狀?
經過一陣瘋狂默唸,也許是強大的意識起了作用,心臟竟然又變回病癒前的形狀。
吳畏看過太多太多次自己的心臟,不但是照片,在醫生的電腦中還看到三維立體的真實的心臟圖案。
知道是什麼樣子總算有個模仿機會。
送吳畏進掃描室,有警察守在旁邊。在檢查過程中,檢查儀器終端顯示器顯示清晰圖案,另有幾名警察仔細觀看。
醫生擔心警察不明白,拿過來個心臟模型:“這是正常的。”
就怕對比啊,這一比較,警察很吃驚:“他怎麼活下來的?”
“住院啊,現在哪還有幾個人能有這麼多病歷?”醫生打開病人檔案,每一次住院都單獨建個子目錄,吳畏下面是密密麻麻一大排子目錄。
警察想了一下:“這樣的心臟不能練武吧?”
“當然不能!就算是換了健康心臟,也要有三年以上的康復期。”
“要三年?”
“也不是一定要那麼久,像這個病人這種情況這種身體條件,差不多三年。”
經過儀器掃描、拍照,警察帶吳畏去驗血。
器官可以改變形狀,血液怎麼辦?
吳畏身體細胞經過大肆更改,早不知道多了什麼東西,只要他的血液拿上血液分析儀……
吳畏有點茫然,祈禱着血液變回原來那樣,變回原來那樣……可他根本就不知道原來的血液是什麼樣!
倒是知道血型,很普通的AB型。要是繼續說下去,偏A或是偏B,別的就實在不知道應該是什麼樣子了。
比如甘油三酯、比如白細胞……你能知道具體含量,可是能知道在血液中是以什麼樣的狀態存在的麼?
因爲要立時見到結果,也是擔心偷換血液,吳畏被帶進一間辦公室,醫生親自採血,用一個半截指頭那麼長的漏斗型的小採血器紮了吳畏手指一下,將血液滴到檢驗玻片上,再放入檢驗儀器中。
別的不檢查,主要檢驗一項,基因有沒有變異。
檢查別的也沒用,受傷學生說吳畏跟野獸一樣,就查看吳畏的身體細胞到底有沒有變化。
很意外,忐忑的吳畏緊盯着血液檢驗儀,擔心出現不好的結果。
可是兩分鐘後,醫生拿着結果看了一眼,丟給警察:“正常。”
正常?吳畏自己都不敢相信,怎麼會正常?如果真是正常血液,他根本就不可能改變心臟形狀!
警察看的很仔細,不但如此,整個檢驗過程,包括前面的透視檢查,都有警察全程攝像。拿到現在這個結果,警察跟醫生道謝,帶吳畏離開。
吳畏還是迷迷瞪瞪的,完全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我的血液怎麼可能正常?問警察:“能給我看看麼?”
警察拿給他。
血檢能檢出來很多東西,比如心衰。
以前的吳畏一定是心衰的,拿過來檢驗單仔細看,輕出口氣,上面只有最簡單的一些血檢項目,指標顯示他是個人,不是基因人也不是獸人。
爲了保證科學性和準確性,警察拿着檢查單找到醫院心臟科的主任寫證明,證明吳畏是重度心臟病人。根據這個結果推斷,正常情況下不能練武。
那主任看的很仔細,又瞅瞅吳畏,只寫下病症名稱,蓋上公章。
警察多問了好幾句,主任回答的滴水不漏,說是正常情況下不能練武,但人體太過強大,總有特殊情況不是?
這個過程也是全程攝像。
至此,吳畏基本排除嫌疑,除非找到目擊證人。否則典存那些人不論說什麼,都不可能做爲有效證詞。
等回到警局,警察把檢查結果告訴家長們,自然又引起那些人的騷動,說我家孩子不可能撒謊什麼的。
他們人多,一共三十個人,當孩子出事以後,你找我我找你的,聯繫到很多警局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