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力引擎？
黎曼殊愣了好幾秒鐘才意識到高遠說了什麼。
別看黎曼殊是黎氏企業的大小姐，很有可能成爲未來的接班人，但黎潤白如今年富力強，至少還能掌管黎氏企業幾十年，所以黎曼殊名義上有個總裁助理的頭銜，實際上對企業的運行情況不聞不問，幾乎是一問三不知。
再說動力引擎部門在黎氏企業數百個大大小小的部門裡存在感極弱。除了花錢之外，這個部門幾乎什麼都不做，每年幾個億的預算丟進去，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可以說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凡是有人被調往動力引擎部門，那就跟打入冷宮沒什麼區別。
這種狀況下，黎曼殊能夠想起黎氏企業還有這樣一個部門已經殊爲不易了。
“動力引擎怎麼了？”黎曼殊問。
高遠也不想隱瞞，他和黎曼殊都已經是負距離關係了，再隱瞞有點不夠意思，就把他和黑寡婦想要改造動力引擎，而封碩已經有了成型的改進版本的事情都說了。
黎曼殊聽了半天，一頭霧水的道：“這是好事啊，你幹嘛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高遠笑了笑：“既然是好事，你們黎氏企業爲什麼不做？你有沒有想過，封碩一個人用了十年時間就搞定了動力引擎的改造，你們黎氏企業養了那麼多的科學家工程師，爲什麼二三十年都沒搞定？”
黎曼殊被問的啞口無言，半晌才弱弱的反問：“他們幹吃飯不做事？”
高遠笑道：“你老爹那麼厲害一個人，誰敢在他眼皮底下混日子？”
“那是爲什麼？”黎曼殊畢竟還年輕，又沒接觸過社會的險惡，真的是鬧不清怎麼回事。
高遠嘆口氣，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番。
黎曼殊聽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驚問道：“不可能吧，我們黎家會這樣做？”
“你覺得呢？”高遠問。
黎曼殊呆了一會兒，喃喃道：“我去問問爸爸，我要去問問爸爸……”
她有點受到打擊了。
在黎曼殊的心目中，父親黎潤白不但是商業強人也是慈愛的爸爸更是心目中的偶像。聽說父親可能爲了一己私利而拖後人類武道的進程，她半信半疑，一個要問個清楚。
高遠輕輕抱住她：“如果是真的，你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黎曼殊搖頭。
高遠不忍心，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聽我說，這件事你不必去質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利益，你父親也要爲黎氏企業考慮，這種事情，沒什麼對錯之分。”
這倒是高遠的內心話。
每個人都大公無私心懷天下？開什麼玩笑，若是那樣，你們的武道功法別收專利費啊，若是那樣，你們的藥物興奮劑別收錢啊，若是那樣，你們的武校隨便武生進去學習啊！
這世界，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人人爲己並不可怕，倘若人人都能把自己照顧好，不去麻煩別人，那就是完美世界了。
最可怕的是，每個人都在自私自利，卻要求別人大公無私。
對這種人，高遠只想說一句：“媽賣批！”
黎曼殊遲疑道：“高遠，你又說我們黎氏企業故意不去開發動力引擎，又說我父親做的沒什麼錯。那你到底想說什麼？”
高遠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們要着眼未來。封碩已經開發出實用性很強的動力引擎，只要再經過一些調試，就能達到量產要求。我希望的是，黎氏企業可以收購封碩的改進版本，着手研究和生產。這對地球的武道，對前線的戰爭，都是一個巨大推進。”
“不晚嗎？”黎曼殊眼巴巴的問。
高遠微微俯下身子，在她冰涼的腦門上親了一下道：“永遠都不晚。”
堆雪人很開心，打雪仗也很開心，足足玩了兩三個小時，黎曼殊和秦柒的小臉凍的紅撲撲的，三人才歡天喜地的回到酒店。
一進門，黎曼殊就吵着要洗澡。
輕薄的羽絨外套脫掉，露出一件明綠色的毛衣，緊貼身體的曲線，玲瓏而曼妙。
高遠看的喉頭一動，趕緊把目光放在窗外。
天空飄了雪花，商文遠田園劉威黑寡婦或坐或立，沉浸在雪景裡，身上變得白茫茫一片。
他們就像是融入了這片純白色天地裡，融進了自然之中。
身後細碎的脫衣服聲音停下，高遠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只來得及看到一片雪白的影子走進浴室。
片刻之後，浴室裡響起“嘩嘩”的流水聲。
高遠看看窗外，又聽了聽水聲，終於做出了抉擇，起身毅然決然的走向浴室。
武道什麼的，等會兒再說……
浴室裡發生了什麼，就不用說了，反正少兒不宜。
足足一個多小時以後，高遠走出浴室，身後還響着黎曼殊慵懶的埋怨聲。
“弄的這麼髒，我還怎麼洗啊……”
商文遠幾人是天色擦黑的時候纔回來，他們足足在外面呆了十幾個小時，從日出到日落，就那樣看着北琴海結冰的湖面，看雲來雲去，雲聚雲散，看冰雪飛舞，看大風颳過。
每個人都沉默着一言不發，雖然一整天沒吃過飯沒喝過水，卻一個個如同辟穀的神仙般，依舊不吃不喝。
高遠倒是帶着黎曼殊和秦柒圍在餐桌旁，看着八菜一湯有葷有素的飯菜直流口水，順帶還開了兩瓶酒。
劉威忽然湊過來道：“高遠……你說，生命的意義是什麼？”
“吃飯。”高遠拍拍劉威的肩膀。
“我不餓。”劉威道：“弄不清生命的意義，我吃什麼都不香。”
高遠道：“我是說，我生命當下的意義就是吃飯，過會兒的意義就是睡覺，就這麼簡單。人都是活在當下的，你要記得，只有此時此刻此地的你，纔是有意義的，是實的。你的過去，你的未來，都是虛的！”
劉威瞠目結舌：“你這是詭辯！”
“那你吃不吃飯？”
“我……我吃！”
“想不通，就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接着想。任何成功都不可能是唾手可得的，也別指望一口吞個胖子。”高遠道：“商老，田教授，艾上校，都來吃飯吧。別管你們修煉到什麼境界，只要一天不成仙，吃飯就是最重要的事情！”還清一半欠債了，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