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楚把辦公室砸了個稀巴爛,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嘴巴張大如同離了水的大鯉魚。
此刻的他哪還有財富雜誌評選十大最帥富豪時的俊朗模樣,活脫脫就像是一個事業失敗戴了綠帽兒子不孝老闆不笑的中年危機男。
喘息了一會兒,楊楚終於漸漸冷靜下來。能夠從一個一無所有的普通人奮鬥成幾十上百億的大富豪,他決非庸人。只是大難臨頭,他失了方寸而已,此刻冷靜下來,楊楚的大腦快速運轉,知道必須尋求幫助才行了。
楊楚撥通了一個電話,這是他多年最大的靠山。此人身居高位,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權力,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個企業生,一句話也可以讓一個企業死。
這些年,楊楚爲靠山做了無數的事情,投資了無數的金錢,深得信任。作爲回報,他也從一文不名的煉藥愛好者成爲了龍雲製藥的大老闆,還買下了開拓俱樂部,登上富豪榜,上了各種各樣財富雜誌的封面,成爲了白手起家的典範。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什麼白手起家,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白手起家那回事,全都是白手套起家還差不多!
如今大難臨頭,楊楚必須要動用靠山的力量了,他相信,靠山一定能搞定這件事。
通過電話之後,楊楚鬆了一口氣。靠山的語氣很淡定,也讓他鎮定了許多。
沉吟了片刻,楊楚把秘書們叫進來,讓她們重新裝修佈置辦公室的同時,又從龍雲製藥的賬戶裡調撥出一筆錢,準備給靠山的大公子匯過去,聯絡增進一下感情。
……
毛仁龍爛泥般的癱倒在高遠腳下,他斷了二十幾根骨頭,這輩子是不可能再使用武道了。
他並不知道的是,他的仕途也終結了。遛馬鎮鎮長只是一個藉口罷了,等他到了遛馬鎮,等待他的肯定不是鎮長辦公室,甚至他有沒有命去遛馬鎮都是一個問題。
廢掉了毛仁龍,高遠聳了聳肩膀,看向剛剛進來的軍方准將,淡淡的道:“我打傷了這麼多人,是不是該蹲監獄啊?”
准將尷尬的道:“高遠先生,你別開玩笑了。對了,這是軍部剛剛送過來的,其實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但你離開了一段時間,沒來得及頒發。”
一邊說着,准將遞過來一個漂亮的盒子,裡面擺着一枚勳章。
軍方榮譽中將軍銜,這是華夏軍方有史以來頒發出的第四枚榮譽中將軍銜,也是目前爲止最高的軍銜了。
之前的三個榮譽中將獲得者都是天下聞名,高遠雖然在武道界中是令人高山仰止的人物,但在大衆之中的知名度還是不夠高,遠遠不及那三位。
但軍方給高遠頒發的這個軍銜,可是經過了一波三折。
最初是總務部那邊出了點流程問題,把申請表當成垃圾丟掉了。
等總務部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高遠又接二連三的提出了各種高武研究理論,令軍方的軍銜有點拿不出手了。
軍方給別人頒發軍銜,那是一種獎勵,是一個鼓舞,是一份榮譽。接受者感激涕零是常態,軍方則是扮演着授予者的角色。
可軍方給高遠頒發軍銜,雙方的地位調換過來。總有一種高遠高高在上,軍方去抱大腿湊熱鬧的感覺。甚至軍方几位熟知內情的高層有點擔心,怕這個榮譽中將的軍銜配不上高遠。
直到前段時間,軍方總算做出決定,暫時還是頒發榮譽中將的軍銜給高遠,等他的高武研究做出了確切的成果,再補發榮譽上將軍銜。
至於這個上將軍銜會不會太驚世駭俗,軍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這年頭,能拿得出確切貢獻的人太少,說三道四的人太多,如果誰也能像高遠那樣對軍方做出卓越的貢獻,軍方不介意多頒發幾個榮譽上將軍銜,甚至榮譽次帥或者榮譽元帥的軍銜也不是不能考慮!
可就在軍方的榮譽中將軍銜剛剛做出來,準備頒發的時候,高遠出事了。
這事就一直耽擱下來,軍銜徽章都快蒙上厚厚一層灰塵,甚至軍方內部認爲這枚徽章沒什麼用處了。
然後,高遠就回來了。
孟逍遙見過高遠之後,立刻聯絡總務部,用了最快速度把軍銜徽章送到高遠手中。因爲事情太過緊急,甚至連正式的授銜儀式都來不及舉辦。總之先給出去,表明軍方誠懇的態度,這纔是最重要的。
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的徽章捧在准將手中,交給了高遠。
高遠擺弄了一下,問道:“這有什麼用?打人不犯法嗎?”
准將有點尷尬的道:“按照戰時臨管條例的解釋,中將是可以根據事態,對軍事人員採取強制和暴力措施的,所以……你的問題答案是確定的。”
“你不早說!”高遠轉身又踹了毛仁龍一腳,清脆的骨折聲再度響起。
准將的嘴脣抽動一下,心想毛仁龍其實不算軍事人員,不過他當然不會把這麼煞風景的話說出口。
“既然打人不犯法的話,我接下來應該去打誰了?”高遠又嘟囔了一聲,嚇的准將渾身冒汗。
“那個,高將軍,你剛剛這幾個小時已經打傷了一整個警局,還把一個官員和一個商人打的不省人事。就算你是榮譽中將,這個事情也不應該……不應該……做的太頻繁。”准將構思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太合適的“批評”,生怕詞用的重一點惹來不高興,只能委婉的勸說道。
高遠想了想道:“好吧,今天就到這兒了。”
准將鬆了口氣,不料高遠繼續道:“反正打人不犯法,明天繼續打!”
准將都快哭了,心說這位把榮譽軍銜當成什麼了,打人通行證嗎?這是榮譽啊,你拿去打人,良心不會痛嗎?
高遠當然會心痛,不過不是打人的時候,而是在醫院看到三姐妹的時候。
三姐妹躺在醫院特護病房的病牀上,接受着治療。她們身上有不少挫傷和皮外傷,再加上疲勞審訊和精神折磨,至少要調理半個月才能出院。
高遠正看護着,方纔那准將急匆匆走進來,陪着笑道:“高將軍,有個電話,想請你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