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不錯,鮑勃。去把血洗乾淨,換身衣服,跟我走。”許沖走過來,遞過來一條幹淨的毛巾給鮑勃說道。
“我殺人了,我真的殺人了。。。。。。”鮑勃擡起無神的眼睛看着許衝愣愣的說道。
“第一次?”許衝略感意外的問道,他覺得這裡的人應該是殺人無數的傢伙,所以他覺得讓鮑勃幹掉這個傢伙主要是爲了讓他有個投名狀,和自己綁在一條船上不敢叛變而已,至於說鮑勃這居然是第一次殺人的問題從沒想過。
“第一次。。。。。。我殺了他,他們不會放過我的!”鮑勃忽然反應過來,無助的看着許衝驚恐地說道:“他們是CIA的人,我逃不掉的!”
“我也是CIA的人,所以我能擺平這件事,把臉洗乾淨,把衣服穿上,我們還有事兒。”許衝搖了搖頭,他真沒想到這個叫鮑勃的人居然真的沒殺過人,那種第一次殺人的迷茫和恐懼是騙不過他的眼睛的。不過已經發生了,就算是現在放過鮑勃,他也是被滅口的命,除非他跟着自己混,也許還能活下來。
看着鮑勃已經認命的垂着頭去洗漱,許衝則抽着煙在思索,他不知道帶着這個外表兇惡其實內心軟弱的醫生是好是壞。雖然他可以殺掉鮑勃,自己一個人行動會比帶着鮑勃更加方便一些,不過,許衝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線-----絕對不亂殺無辜,沒有直接聯繫的人基本上不殺。而鮑勃對一切都毫不知情,殺鮑勃違反自己的底線。
“鮑勃,有件事我想告訴你。”許衝想了想,覺得還是和鮑勃挑明瞭比較好,他有時間和鮑勃說明一些東西,這間房間似乎是誰都不想來的地方,從開打到現在了,時間足足有半小時,卻沒有一個人來敲門就知道這房間隔音效果非常好,外加這裡死人恐怕不少,沒人喜歡沒事兒往這邊兒湊,所以他有充分的時間來告訴鮑勃一些事兒。
“您說什麼都行,我聽着。”經過冷水的刺激,大腦清醒過來的鮑勃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既然都是跟着CIA做事,那麼出了事兒,要麼自己扛,要麼眼前這個人扛。反正事情都做了,鮑勃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很抱歉把你拉進這件事裡面,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想你是沒地方可去了。”許衝點燃一支菸遞給鮑勃說道。
“是的先生,我的確沒地方可去,如果您現在要拋棄我的話,我真不知道該去哪兒,他們監視着我所有可能落腳的地方。”鮑勃接過煙,狠狠地抽了一口說道。
“嗯,這樣。”許衝撫摸着下巴上短短的鬍鬚說道:“你來做我的醫生怎麼樣?”
“您在開玩笑?您的私人醫生?我們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問題,您卻和我談這件事兒?”鮑勃可能是因爲已經無路可走了,所以在許衝面前也徹底放開了,不由得揮舞着手中的香菸不滿的說道。
“我確保我們能活着出去,只要你別露馬腳就行。我可以裝得若無其事的走出這間房間,你行麼?”許衝微笑着看着鮑勃問道。
“呃。。。。。。”鮑勃揮舞的雙手定在半空,看着許衝的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發呆,他不能想象一個人的性格變幻速度有這麼快,剛纔還是一臉的冷漠,殺氣騰騰,轉眼就變成了一個人畜無害的路人,這種心境的轉換速度令他感到驚訝。
“這麼說吧,我有一個自己的團隊,正好我們需要一名醫生,我覺得你很合適。這件事情似乎是因爲另一個團隊想對我們團隊下手而造成的,所以,我覺得如果把你帶出去就放你走了,這對你是一種很不負責任的行爲,而你正好也沒有地方可去,不如跟着我們一起幹好了。”許衝笑了一下說道。
“等等,您是說,這根本就是CIA自己的內部矛盾?”鮑勃有點兒驚訝的問道。
“事實上,應該是的,最少到現在我幹掉的全部都是CIA的人,這一點兒我也感到驚訝和奇怪,你有聽到他們說過關於我的什麼事兒麼?”許衝用下巴指了指那些屍體。
“他們沒說什麼,只是說今天要把一個人的零件兒給拆出來,我就是那個負責拆零件的,但是他們不打算把你殺了,只是讓你成殘廢。”鮑勃想了想回答。
“看起來這的確很像公報私仇,可我怎麼就覺得這件事兒有點兒蹊蹺?你有沒有聽他們說其他人的事兒?我應該不是
一個人被抓進來的纔對。”許衝撓了撓頭,覺得有點兒想不通。
“這我就不知道了先生,這裡也是一個監獄,這裡關押着不少人。”鮑勃想了想,並沒有聽到那些已經成爲屍體的大漢們說過什麼,所以回答道。
“監獄?”許衝有點兒驚訝了,監獄還管理這麼鬆散?
“準確的說,是一個黑牢。倒也不用擔心有人能逃走,出了這裡,外面是最少一百公里的沙漠,沒人能不帶任何東西在一百公里的沙漠範圍內活下去,尤其是後面還有追捕的情況下。所以,這裡除了放風的場地有大量的武裝人員監視之外,牢房這部分基本上一層也就是三四名守衛而已。”鮑勃回答。
“我們在第幾層?”許衝想了想問道。
“刑訊室在最底層,也就是我們所在的第六層。”鮑勃回答道。
“我們在地下?”許衝驚訝的問道。最少他沒聽說過這種地方,不是說不知道黑牢,而是不知道有規模這麼大的黑牢,這明顯是CIA的一個機密。
“是的先生,我們需要坐電梯下來,要麼就要像囚犯們一樣走樓梯爬上去。”鮑勃現在已經恢復平靜了,雖然沒殺過人,但是以往血淋淋的場面也不少見,尤其是現在已經無路可退的條件下,擔心害怕都是多餘的,也許就是因爲他這樣的性格,CIA纔會找上他。事實上鮑勃並不知道,CIA的確有打算把他吸收進組織的意思,只是觀察時間還不夠長而已。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許衝隨口問道。
“大概是午夜兩點左右。”鮑勃估算了一下時間之後回答。
“外面現在應該有幾名警衛?”許衝又問。
“我進來的時候只有一名,其他人可能睡覺去了。”鮑勃又回答道。
“鮑勃,你能把那名警衛叫到這裡來麼?”許衝看着鮑勃問道。
“這個。。。。。。我看看他們換崗沒有。”鮑勃拉開門把頭探了出去,而許衝則做好了準備,如果鮑勃敢亂喊,他不介意馬上幹掉鮑勃。
“還是那個傢伙在,沒有其他人,我想我能把他喊過來。”鮑勃把頭縮回來,一邊留意着外面的動靜一邊小聲的說道。許衝則在鮑勃脖子往回縮的時候就解除了警備,所以當鮑勃回頭看着許衝說話的時候,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剛纔在生死線上走了一回。
“你把他喊過來吧。”許衝笑着說道。
“現在?他會看到這裡的一切的,我們不把這裡恢復一下嗎?”鮑勃有點兒驚訝的問道,他覺得最少要把這裡收拾一下,別讓警衛看出什麼來纔好。
“那他就看吧,你覺得他還能活着麼?”許衝笑着說道。
“好吧,你是頭兒。”鮑勃看着許衝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心裡打了個寒顫。
“嘿!你,過來幫一下忙!”鮑勃喊道。聲音在寂靜的黑暗中傳播着,而警衛室那邊的警衛則從桌子前面探了探身,然後用手指着自己。
“對,就是你,還有其他人麼?你總不能讓我抓一個囚犯過來幫忙吧!”鮑勃喊道。
“有什麼事兒?我在值班。”那名警衛不滿的喊道,他不想到那間刑訊室去,那裡死人太多了,總有股陰森森的感覺,除了那幾個喜歡血腥味的變態之外,警衛們沒有人願意靠近那個房間。
“搞得太大了,血太多,他們不想穿着全是血的衣服,拿幾件制服過來。”鮑勃隨便編了個理由說道。
“那你來拿吧,我可不想過去。”警衛喊道,說完就又坐了下來。
“如果你不過來的話,等我們回去就有你的好看,小子,我會給你帶點兒零件兒當禮物。”許衝甕聲甕氣的從門口說了一句,他模仿的是其中一個死掉的大漢聲音。
“好吧好吧,我過去就是。”那名警衛似乎對於這幾個喜歡刑訊的大漢有所顧忌,於是很是無奈的從後面翻了幾件警衛的制服拿在手裡走了過來。
許衝打開了房門,然後走了出去,讓光線從背後照着自己站在走廊上,他身後則站着鮑勃,燈光從側面照在鮑勃的臉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鮑勃的臉色很差。不過警衛並沒有起什麼疑心,因爲他先看清的就是鮑勃的臉,當然,這種刑訊對於任何一個不是心理變態的人來說都不算什麼舒適的感受,鮑勃有那樣的神情警衛完全可
以理解。
至於許衝的問題,警衛倒是一時半會兒沒有注意到,不過,這也只是很短時間內沒有注意到罷了,畢竟許衝的身高和那些大漢的身高是不成正比的,許衝個子沒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那些大漢各個都超過一百八十公分,包括這名警衛。
所以,當警衛走到一定距離之後就應該發現這個身高的問題了。不過,許衝很聰明的蹲在了地上叼着煙,即使警衛走進了也無法發覺這個身高問題,因爲無論一個人有多高,上半身的比例都差不多。。。。。。
“我說,下次你們不要搞的那麼大好麼?雖然這房間隔音效果不錯,但是我可不想再給你們送衣服,這都四次了。沒聲音?又被你們玩死了?”警衛把衣服都給蹲在地上的許衝,責怪的說道,聽到房間裡沒有聲音,警衛就好奇的伸長了脖子想看看。
“的確是被玩死了。”許衝從警衛身後站起身冷冷的說道。
“嗯?嘿!你是誰?!”警衛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剛一回頭卻發現這人身高還沒自己高,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只是習慣性的問了一句。
“被玩的那個,只不過沒死。”許衝一邊說一邊一腳踹在警衛兩條大腿上部的中間,也就是生兒育女用的地方。警衛捂着下體躬下腰來,沒等他發出呻吟,許衝抓住警衛低下的頭,擡起膝蓋,狠狠的將警衛的額頭和自己的膝蓋撞了一下,這警衛哼都沒來及就被打暈了過去。
“噢!”鮑勃看到警衛的這一幕,雙手不自覺的捂了一下下體皺了皺眉頭:“一定很疼。”
“你想試試什麼感覺麼?”許衝一邊擰斷警衛的脖子,然後在警衛身上搜鑰匙,一邊對鮑勃笑道。
“不,謝了,我相信那感覺不會很好。”鮑勃站在邊上搖了搖頭回答。
“啊,找到了,我們可以看看這裡都關了什麼人。”許衝找到了警衛身上放着的鑰匙。
“警衛室那裡有監視器可以看到你。”鮑勃提醒道。
“真是奇怪的風格,不在走廊裝監視器,卻在警衛室裝監視器?”許衝有點兒驚訝這裡的配置。
“都是電子鎖,監視走廊有什麼用?一兩個囚犯鬧不起來,而如果大羣的囚犯鬧事,那麼警衛室是第一個被攻擊的對象,所以完全不用費錢去裝那麼多監視器,只要警衛沒事,監獄就沒事。”鮑勃跟在許衝後面解釋道。
“我想,他們看不到我了,如果看得到,我不介意把他們幹掉。”許沖走到警衛室門口,看到警衛室的屏幕上的那些警衛要麼昏昏欲睡,要麼就在打牌的時候,他就笑了。
這種防範意識,只要許衝戴着帽子低着頭,沒人會注意他在做什麼,因爲許沖和鮑勃都穿着警衛的制服,只是從上面看下來的話,看不出身高的。
“我真好奇這裡的犯人到現在都沒有越獄的,看起來都不是什麼有能力的傢伙。”許衝低着頭笑着對鮑勃說道。
“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能幹掉那些變態麼?大部分人進來都是先被打的奄奄一息,哪裡還有能力反抗?”鮑勃低着頭回答道,心裡卻在想着:“你比他們更變態就是了。”
“看起來我喝醉了免於捱打倒是一件比較幸運的事情。”許衝樂了,然後說道:“和我一起進來的應該都是喝醉了的傢伙,有印象麼?”
“啊!原來是那幾個傢伙,呃,同伴。”鮑勃隨口說道,不過立刻發現自己的語病,馬上改口了:“這個我倒是知道的,因爲他們要求我專門檢查了一下你們是不是真的醉的什麼都不知道了。他們關在六一一號牢房,你也是從那裡被我們,嗯,拖出來的。”
“等着看好戲吧,鮑勃,帶上槍,我相信他們已經醒了。”許衝打開槍櫃,拿了一支槍,然後抓起幾個彈匣放進口袋:“多帶點兒子彈,一會兒也許要大幹一場,你會開槍麼?”
“我經常打獵,先生。”鮑勃聽從許衝的吩咐,一邊往兜裡裝彈匣一邊回答。
“一會兒就像打獵那樣打就行了,別緊張,我們去看看我們的老朋友們,他們一定等的有點兒不耐煩了。”許衝笑着,按下六一一房間的開關。
“滴~~”六一一牢房牢門邊上的電子鎖從紅燈跳到了綠燈,門自己向外彈開,嘶啞的電子音迴盪在寂靜的監牢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