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戰鬥,開始在冥炎部落四人不斷推進和殘蟲老人且戰且退中陷入了焦灼。
殿內,大古和荒蕪的戰鬥也進行的十分激烈,兩個人你一招我一式地開始對轟,寸步不退。
當然,鐵鎖鏈就那麼粗,他們也不敢退, 退一步就可能會葬身火海。
相比於殿外的戰鬥,大古和荒蕪兩人的對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首先是荒蕪的攻擊方式,除了大古,所有人都看不出來。而大古用身後羽翼扇出的風刃也有些快的看不清。
所以在好多人眼中,他們兩個就是一人站在一條鎖鏈上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對方。如果不是因爲空中“鏘”“鏘”的聲音不絕於耳,他們甚至都不會認爲兩人是在戰鬥。
可其中的兇險也只有兩人清楚。
一邊進攻一邊防禦!只要有一點點錯誤,最後的結果可能就是葬身火海。
大古表情嚴肅,自斬修爲留下的傷愈發嚴重,但他只能繼續撐着,好給上木爭取機會!
荒蕪的表情很憤怒,本來他以爲可以隨便捏死的蟲子,竟然和他拼了個旗鼓相當!
然而就在衆人拼的難分難解的時候,異變突生。
沒人打擾的上木居然遇到了艱險。
當他走到鎖鏈一半的時候,周圍竟然出現了攻擊!
是風刃!
那道風刃的威力和大古羽翼帶出的相比,有過之而不及。
上木已經足夠小心了,可風刃來的突然,他根本沒有準備。
只是第一道,就斷了上木左腿上的筋,上木失去平衡,直接向旁邊倒去。
多虧他反應夠快,在倒下的同時用右腳勾住鎖鏈,然後躬起身子,一把抓住了鎖鏈,稍微用力,就跳了上來。
就在躬身的時候,又一道風刃貼着上木頭皮而過,只斬下了他頭頂的頭髮。
上木撤退一步,離開了風刃攻擊的範圍,然後喊道:“大古!”
大古和荒蕪雖然一直在對攻,但對攻的同時也一直在留心觀察上木的情況。
上木叫了一聲後,大古和荒蕪心有靈犀地同時停手,然後快速向着石碑跑去!
沒錯,就是跑去!
打了參天了。可荒蕪和獸化後的大古兩人卻還在一直在隱藏實力!
大古的想法是用最少的力量太拖着荒蕪,只要上木能夠取得機緣,他們就有把握帶出去。
荒蕪的想法是,就算上木拿了機緣,自己也可以再出手爭奪,那不如干脆就讓上木去前面探探危險!
上木喊完,就開始一步步的後退。
現在他的狀況,已經不允許他繼續前進了。
從大古身邊經過的時候,上木輕輕地在大古耳邊快速簡潔的說道:“後半段,壓力、禁制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了風刃,但是風刃是憑空出現的,小心。”
“我去外面幫忙了,你自己小心點。”說完,上木就沿着鐵鎖鏈退回了平臺,然後一蹦一跳地朝着必缺四人過去。
上木的聲音很輕,但另一邊的荒蕪還是聽到了。所以就在大古加快速度的時候,他也提速了!
而他們兩個的行動,也讓其餘鐵鏈上,幾個隱藏實力的人想到了什麼,也開始暗暗加速。
競爭又一次開始了!
只不過這次更加的慘烈!因爲後半段地風刃是根據鎖鏈上的總人數出現的!
鎖鏈上有一人,那就只出現一道風刃,鎖鏈上有十人,那每人就需要面對十道風刃。
一時間,剛剛進入鎖鏈後半段地幾人有些手忙腳亂。
慘叫聲陸續響起,鎖鏈上又只剩下了大古和荒蕪。
對於兩人來說,壓力不是重點,風刃也不是重點!
重點是登上石碑後兩人之間的決鬥!
一開始,在他們兩人的眼中,就沒有將其餘的人當做對手。
至於憑空出現的風刃?
大古扇扇羽翼就可化解,荒蕪更是什麼都不做,那些風刃便不能近身。
不是風刃不夠強,而是因爲不再隱藏實力的他們兩個太強!
最終,兩個人幾乎同時登上了石碑頂端。
石碑頂端百米見方,中間一塊凸起。上面兩把巴掌大,精緻的小斧頭半沒入凸起中。
兩把斧頭一把墨綠色,一把暗紅色。墨綠色的斧頭上刻有開天二字,暗紅色的斧頭上刻有闢地二字。
四個字古老而樸素,流動着大道氣韻。雖然和他們見過的任何一種文字都不相同,但偏偏他們看到後,就能認出這四個字是什麼!
這百米見方的碑頂,將成爲他們決戰的地方。
而勝利者,將擁有這兩把分別名爲開天和闢地的斧頭!
“你確定要和我爭?”荒蕪盯着大古看了一會兒,臉上反而輕鬆了很多。
大古有些無奈的說道:“就算不爭,你能讓我活着離開?”
荒蕪很認真的點點頭道:“這倒也是!不過你好像還有傷在身吧?”
大古也不隱瞞,只是點點頭,憂傷的說:“來之前,自斬了一刀,降了降修爲。”
荒蕪一愣,臉上露出苦笑道:“何苦呢?就爲了這兩把斧子?”
“沒辦法啊,家裡老頭子想要,當兒子的只能幫幫忙了!”大古聳聳肩說:“百善孝爲先,書上的道理。”
說着,就將他那把扇子打開,裝模作樣地扇了一扇。
只可惜,剛纔的戰鬥中,扇子有些損壞了,讀書人大古,只剩下了人這個字。
另一邊,又有兩位剛剛攀上碑頂,荒蕪一個眼神,兩人便慘叫着跌入了火海。
兩個即將決出勝負,甚至生死的人,就如同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很平靜的聊了起來。
“其實,我以爲我們是一類人的。”荒蕪臉上露出濃濃的悲傷,他十分可惜的說說道:“你知道當我終於發現有人可能和我是一類人的時候,我有多麼開心麼?可是你爲什麼就不堅持下去了?”
大古笑容中有些無奈,他緩緩地說:“可能是追求不同吧!你有你的目標,我有我的理想。”
荒蕪有些憤怒,表情有些扭曲的朝着大古道:“當那什麼讀書人有什麼好的?釋放自己的本性不好麼?爲什麼要接受別人的擺佈?”
大古自嘲一笑:“可能因爲你是你,我是我吧!你改變不了我,正如我改變不了你一樣。”
荒蕪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是我唯一一個不想殺的人!爲什麼要逼我?爲什麼?”
大古一聲嘆息,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曾經我也認爲我們會是朋友,但終究道不同不相爲謀,今日一戰,你我也算對過去做個了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荒蕪瘋癲的笑聲響徹整座大殿,他最後那一絲理智終於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