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哲凡看李澤林是真的很想讓自己講幾句,他心裡想了一下,便笑着說道:“那好吧,那我就胡謅幾句吧,有說得不到位的地方,大家直接無視就是,畢竟,我對傳統文學這塊也不是太懂。”
“哲凡,以你的聰明才智,我認爲,你一定是會給出一個好的建議的。”李澤林說道。
“李主席,期望千萬不要太高了,不然我壓力太大,那我開始講了。”鄭哲凡笑着說道。
“嗯!開始吧。”李澤林點頭,“大家鼓掌,歡迎一下鄭哲凡。”
“譁!”
這一次的掌聲比剛纔熱烈了不少。
大家也都比剛纔熱切多了。
畢竟,現在純文學萎靡不振,是不爭的事實。不說別的,就說傳統作家的發表陣地,傳統的報刊已經是一批批地在死去了。
即使還活着的,大多也都是靠着財政支持勉強苟延殘喘着。
作家想要靠寫作賺稿費,是越來越難了。很多傳統作家過得越來越貧困,甚至都出現了生計問題。
因爲,哪怕是寥寥的一小撮被作協包養的作家也只能拿一點點的死工資,想要賺大錢,還是要靠作品,可現在,出版不行了,那不要了親命嗎?
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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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真的是太重要了。
現在的文壇一片迷茫,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找出路。
所以,鄭哲凡如果真的能夠給大家指點迷津,那也是非常受歡迎的。
鄭哲凡清了下嗓子,笑着環視了一下週圍所有的人,開口說道:“其實,我也沒什麼妙計良策給大家的,我也只能隨便胡謅幾句,如果對大家有點用,那是最好,如果大家覺得沒什麼用,一笑置之好了。”
“我要說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在這樣局勢艱辛的時候,大家也不要再端嚴肅文學高雅的架子了,還是向讀者看齊,讀者需要什麼樣的文學作品,我們就生產什麼樣的文學作品,這樣不好嗎?當然,我說的根據讀者需要寫作,也不是說就是一味的遷就讀者,而是知道讀者的心思,明白讀者消費文學作品的目的,他們不是來聽你說教的,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只是想消遣一下,想解解悶,打發一下時間,轉移一下現實生活的不如意,僅此而已!”
“如果我們在寫作的時候,不能有一個良好的心態,還是以我是大爺,我高高在上,我就是來啓發民智的等等這樣的姿態出現,那麼,我可以保證,這樣的作品絕對不會太受歡迎!”
“現在這個時代寫小說,還是通俗點,寫好的曲折的故事,然後在敘事之中夾雜自己的私貨,自己的思想也好哲學也好,都可以夾進去,讀者不會對此不滿,相反,他們會認爲你們很高明!”
“我說的這些,大家都能理解吧?如果大家還是不能理解,他們不妨看看那些成名的成功的大作家,他們爲什麼會成功呢?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能講一個好的故事,他們是通過曲折離奇的故事和優美高妙的敘事語言讓讀者欲罷不能!餘華的小說爲什麼那麼受歡迎?完全就是因爲他講故事的手段很高超,他用故事和人物的命運牢牢的抓住了讀者的心,所以,餘華的書幾乎本本大賣,在國內外擁有極高的影響力和知名度!”
“如上就是我給大家的第一個建議:把故事講好,故事講好了,那麼,基本上一本書也就成功了。故事講不好,那麼對不起,你的作品基本不可能受到讀者的歡迎。”
聽到這裡,衆人都是面面相覷。
很多作家他們也都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講不好故事,只能以所謂的先鋒啊意識流啊什麼的包裝自己的作品。
但偏偏的讀者不認賬。
鄭哲凡所講的這第一個問題,就真的是抓到了根本了。
“啪、啪、啪!”
李澤林帶頭鼓起了掌。
他這一桌的人也都開始熱烈地鼓掌。
“譁!”
整個大廳裡所有人都開始一邊點頭,一邊鼓掌,他們在小聲地說着話。
“講得非常好啊!”
“是的,說到點子上了。”
“講好故事,何其難也。”
“唉!看來,我真的是要好好的學習一下通俗小說的那種故事講述的手法了。”
鄭哲凡安靜地等待着大廳裡的喧囂平息下來。
他便笑着繼續說道:“過去,很多人把文學無限拔高,作家的地位也是無限的崇高。以至於很多作者將運營自己的作品獲得最大化利益視爲一件庸俗的事情。我覺得,這觀念也該改一改了。作家,在世界上幾乎所有的國家和地區,只不過是一個跟其他任何職業沒什麼不同的職業,作家寫作,目的也是爲了賺錢餬口安身立命,用寫作賺錢,這並不可恥!寫什麼能賺錢,那就寫什麼唄,爲什麼要有心理負擔呢?覺得自己是寫純文學的,再去寫網絡小說,那就是自甘墮落,我認爲這種思想很可笑。”
“現在,各大網絡文學網站的作品,幾乎沒有什麼嚴肅主題的作品,都是架空呀穿越呀系統呀什麼的,一言一概之,都是成人童話,現實主義作品幾乎沒有,爲什麼我們的各級文學組織和大型文學期刊不能搞一個接近純文學的大型網絡文學網站,然後以商業模式運作呢?只要網站上的作品寫得好,只要故事講得好,我相信也會聚攏一大批的讀者捧場。”
“讓我感到萬分遺憾的是,至今我也沒有看到這樣的文學網站和app問世!”
“我們的出版社、大型文學期刊社、各級文學組織仍然在抱殘守缺,固守着越來越萎縮的純文學發表出版渠道,不肯做一點點的創新嘗試!”
“這樣下去,會有一個什麼結果,大家知道嗎?”
鄭哲凡環視着四周。
四下裡一片的鴉雀無聲,沒有人做出迴應,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鄭哲凡的講述。
鄭哲凡笑了笑,聳了聳肩說道:“結果一共有兩個:第一個,我們傳統作家的出版發表渠道會越來越狹窄會越來越收緊,或許有一天,我們會突然發現,我們已經沒有出版發表的渠道去處置自己的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