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刀疤臉的猜測,我更加急切的想去地圖指示的地方看看,也許那裡會有爺爺的線索。
甚至爺爺有可能就在那裡。
我們稍作休息便接着上路了,一路上除了偶爾遇到幾隻黃皮子,倒也沒再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暴發戶那些人除了在水潭裡發現的那個死人頭,其餘的人好像全部都蒸發了。
不過那孫子實在不太不是東西了,就算真的死在大仙嶺上我也不會覺得可惜。
天黑的時候我們一行人已經下了大仙嶺,從這裡到白頭峰只需要兩天,不過在這種地方趕夜路顯然是不明智的。
雖然我恨不得馬上就飛到地圖上標註的地方,不過暫時還是得聽從老獵戶的安排,在大仙嶺下過夜了。
由於沒有了暴發戶的威脅,只剩下沈爺三人需要看守,不過這三個一路上都被繩子綁着,所以晚上守夜的人從兩個減爲一個。
前半夜還是我來守夜,董胖子原本信誓旦旦的要陪我,結果吃飽喝足之後那貨就第一個鑽進了羊皮毯子裡呼呼大睡去了。
沈爺依舊在不斷地忽悠我給他解開繩子,我聽得心煩,最後索性找了一塊破布塞進了他嘴裡。
藉着月光,我看着遠處高峻的白頭峰,不禁心馳神往着。
突然,一陣笛聲從遠處傳來,這聲音很刺耳,好像有人用指甲撓着玻璃一樣。
我甚至有些懷疑那聲音是不是笛子裡傳出來的,因爲我從來沒有聽到過笛子能發出這麼尖銳的聲音。
那笛聲讓我很煩躁,我四下打量着,試圖找出笛聲的來源。
我的眼睛停在了沈爺的臉上,他不住的扭動着身子,嘴巴被堵着,發出嗚嗚的聲音。
他有些惶恐的看着我,我白了他一眼沒再理會他,這老傢伙指定又想讓我放開他。
笛聲越來越近了,我終於能辨清笛聲的方向。就在距離我五十米開外的灌木叢中隱約有人影在晃動,並且人數似乎還不少。
這種季節進山來的自然不會
是遊客了,並且那些人影面對着我們,顯然是衝我們來的。
這裡距離白頭山已經很近了,莫非他們也知道寶藏的事了?
笛聲吵醒了拓跋荒和老獵戶,他們對視了一眼,隨後快步走到我的跟前。
我指了指那邊的灌木叢,拓跋荒輕輕點了點頭,隨後提着彎刀衝了過去。
老獵戶則走到沈爺跟前,取出了塞在他嘴裡的東西。沈爺猛地咳嗽了幾聲,隨後急促的說道:“他來了!”
這老傢伙看樣子知道些什麼。
我當即走了過去,問道:“你說誰來了?”
沈爺看着老獵戶,嚥了口唾沫,隨後說道:“老傢伙,你還記得二十多年前咱倆被大霧困在山上的那次嗎?”
老獵戶點點頭,隨後眉頭慢慢皺了起來,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你是說……。”
沈爺慢慢的點點頭。
老獵戶使勁的搖着頭:“不會的,那東西已經被咱倆放回去了嗎?難道你……。”
沈爺訕笑一聲:“都怪我當年太貪心了。”
我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你們老哥倆能不能別打啞謎啊,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獵戶嘆了口氣,有些懊悔的說道:“當年我和這老不死的一起上山打獵,被濃霧困在了山上,到處轉悠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一處地穴,進去以後才發現那是一座墓,只是那墓裡面的東西有些奇怪。”
董胖子撇了撇嘴:“墓裡面能有什麼奇怪的,不就是死人嘛,好像誰沒見過死人似得。”
老獵戶看了他一眼,慢慢的搖了搖頭:“這就是奇怪之處了,那墓里根本就沒有死人,棺材裡裝着的是一隻不知道用什麼動物的骨頭做成的笛子。”
“骨笛?”我喃喃的唸叨着,怪不得剛纔那笛聲聽起來那麼刺耳。
我腦海中甚至已經浮現出一個黑衣人手裡捧着一根不知道動物的大腿骨吹着的畫面。
老獵戶接着講道:“那座墓規模不算小,不過既然只放着這麼一根骨笛,那自
然一定不是尋常的物件。我們兩個也是鬼迷心竅了,就把那笛子拿了回去。
笛子一直放在我的身邊,而他則到處去找識貨的買家看看有沒有人願意買下這根骨笛。
剛開始的時候倒是沒有奇怪的,直到三天以後的一個晚上,我睡夢中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吹笛子。
我起身一看,窗戶外面爬滿了人,那些人使勁的敲着我的窗戶,似乎是想衝進來。
接着外面的月光,我發現那些人都是平日裡的鄰里鄉親。不過當時,他們的眼睛都好像蒙着一層白霧,就像那天晚上我們在山上遇到的濃霧一樣。
我知道他們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給迷了心智,若是一兩個人的話我倒還可以用土方法把他們救回來,但是當時外面至少有十幾號人。
我帶着骨笛從房子後面翻了出去,在外面躲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纔回到村子裡。不過我找到前一天晚上那些人,他們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我想起晚上聽到的笛聲,開始懷疑是手上這根骨笛有問題,畢竟這是墓裡拿出來的東西,上面指不定沾着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我和那老不死的一合計,決定把骨笛送回那座墓裡。“
說到這裡,老獵戶看向了沈爺。沈爺尷尬的咳了兩聲:“後面的事還是我來說吧。當時我們確實把笛子送回去了,只不過臨走的時候我又把笛子帶了出去。
第二天我就找到了買家,把那根骨笛賣出去了。”
我腦海中靈光一現,脫口問道:“那買家是不是姓樑?”
沈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隨後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我記得那個買主好像是姓樑,還是個穿軍裝的。”
在東北,穿軍裝的指的就是當兵的。從沈爺的話中我已經大致猜到了,那個買下骨笛的就是暴發戶的爺爺,後來輾轉落到了暴發戶的手中。
看樣子這一次進山,暴發戶一直帶着那根骨笛,只不過我們一直不知道罷了。
但是他爲什麼要帶着那根骨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