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浪頭”朝着我們這裡涌來,衆人皆是一驚,那幾個當兵的已經抄起傢伙朝着拱起的沙包接連掃射。
幾梭子子彈打完,沙包終於平了下去,周圍恢復了平靜,只剩下呼呼的風聲。
幾秒鐘之後,胡建軍突然開口對李團長說道:“頭兒,剛纔那東西會不會就是那天偷襲咱們弟兄的大觸角?”
李團長還沒開口,我們腳下的地面突然傳出砰的一聲巨響。隨後就見一條鮮紅的觸手從地下伸了上來,卷着其中一個當兵的轉眼之間又縮回到了地下。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等到其他人反應過來再開槍的時候,只剩看到一個此起彼伏的沙包朝着遠處移動着。
誰也沒有想到那東西這麼快就到了我們跟前,剛纔看到那根觸手,算是又勾起了我和董胖子在小鬼子地下基地的噩夢。
就在我倆還有些發愣的時候,其他人已經狂奔着朝翻滾的“沙浪”追了過去。我和董胖子也不敢繼續呆在這裡,搞不好那東西一會又會從我倆腳底下鑽出來。
拓跋荒的速度比那些當兵的還要快上不少,轉眼間已經衝上了前面的一個沙丘之上。他站在沙丘頂上,表情很嚴肅,仔細的聽着周圍的動靜。
山羊鬍子停了下來,衝着身後的衆人說道:“都別出聲!”
當下衆人馬上停住了腳步,呆站在原地,一個個小心戒備着。突然,拓跋荒平地跳了起來,與此同時,他腳下的沙丘突然爆開。
隨後就見還卷着一個人的紅色大觸手從地面下竄了出來,這隻觸手的後面是一隻巨大的好像水蛭一樣的東西。
這隻足有七八丈長的蟲子從地下竄出來的一瞬間,拓跋荒的身子側了一下,舉着手上的彎刀瞬間向上一擡,隨後順着這隻土黃色的大蟲子身體劃了一下。
拓跋荒的這兩個動作也是不簡單,第一下切斷了卷着人的那隻觸手,第二下將已經越過他頭頂的大蟲子肚子
剖開,裡面的紅黃色的液體瞬間灑落了一地。
巨大的蟲子在地上扭動了幾下之後,便停止了掙扎。
就在大蟲子嚥氣的一瞬間,沙丘下的衆人一窩蜂似得衝了上去,圍在他大蟲子跟前嘰嘰喳喳的議論個不停。
尤其是那些當兵的,此時依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一個個端着手中的傢伙對着大蟲子的屍體,好像是生怕那東西會活過來。
山羊鬍子圍着那條水蛭一樣的大蟲子的屍體走了幾圈,隨後喃喃地說道:“想不到這種傳說中的東西真的存在。”
“二爺,這蟲子什麼來歷,看着怪嚇人的。”胖子問道。
山羊鬍子沒有着急回答,而是用傘兵刀將那條斷掉的大觸手挑了起來,我湊近些一看,這才發現這上面竟然密密麻麻的分佈着許多的吸盤,而在這些吸盤上還生着倒勾。
至於先前被大觸角捲走的那個小戰士,此時已經如同被榨乾的糉子一樣躺在沙坑裡。看到那屍體,我不由得想到和董胖子在沙坑裡遇到的那幾個小鬼子的乾屍,恐怕那幾個人也是被眼前這隻大蟲子給弄死的。
殺羊鬍子將觸手丟回到地上,隨後將傘兵刀在衣服上擦了擦,這才說道:“這東西叫血引蟲,說起來算是一種沙蛭,靠吸血過活,不過長成這麼大個的老頭子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血引蟲常年生活在地下,眼睛早就已經退化了,也就那一根滿是吸盤和倒刺的舌頭還好使。我以前聽一個老夥計說起過這種東西,他在騰格里的黑沙漠裡遇到過,不過那隻小得多,也就一頭牛那麼大吧。當時將一頭駱駝捲進沙子裡,吸乾了血之後又吐了出來。”
眼前這隻血引蟲足有一輛汽車那麼大,單就那根舌頭便有水桶粗細。
由於這隻大蟲子被拓跋荒劃了一刀,身體裡的液體迅速流了出來,龐大的身軀也慢慢乾癟了下去。幾分鐘之後,只剩下一副空蕩蕩的皮囊,而它身下的沙地則被
染紅了很大的一片。
無疑這東西就是殺死那些戰士的元兇,眼下兇手就在眼前,雖然只剩下空皮囊,那些當兵的還嫌不解氣,當下對着地上的皮囊又是一陣掃射,直到那東西已經千瘡百孔這才作罷。
等到這些當兵的撒完氣,山羊鬍子讓我們又挑了處乾淨的地方歇腳,避過了一天最熱的幾個鐘頭,我們才重新上路了。
由於先前那隻血引蟲的關係,眼下大家的神經都繃得很緊,生怕腳底下什麼時候再鑽出一隻那東西的同類。
往前走了幾裡地,除了難以抵擋的酷熱之外,倒是再沒有遇到什麼危險。董胖子已經被曬得說不出話來,那張胖臉上也油膩膩的。
我僅剩的半壺水已經便宜了董胖子,眼下雖然口渴難耐,卻也無計可施。放眼望去,連一株梭梭樹都找不到,就算是我想挖鹹水都找到。
就在這時,從一旁遞過來一個軍綠色的水壺,我擡頭看去,這水壺的主人竟是胡建軍。胡建軍一臉憨笑的將水壺晃了晃,說道:“我這一路上一直省着,還有大半壺,你先喝點。”
當下我也顧不上客氣,接過水壺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雖然水壺裡的水早已經曬得發燙,不過能補充些水分還是讓我舒服了不少。
這兩口幾乎喝掉了三分之一,當下我尷尬的將水壺還了回去。胡建軍倒是也沒計較,將水壺收好之後擡手擦了一把汗,然後沙啞地說道:“這一路上的事太邪性了,也不知道咱們能不能平安的到達烏其卡。”
這就算邪性了?也難怪,這些當兵的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於一些奇怪的事還試圖用科學的理論去解釋。不過這世上的事並不是都能有科學解釋的,比如我們見識過的鬼魂和糉子,還有前不久我身上的詛咒,這些恐怕水平再高的科研工作者也無法做出合理的解釋。
不過這些我自然不能告訴胡建軍,當下也只能苦笑一聲說:“聽天由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