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草山的半山腰上,有一個人橫躺在路中間,異常得顯眼。凌天宇雖然急於趕路,但那個人橫躺在路中間,剛好擋住了凌天宇上山的路。
隨着凌天宇漫漫得接近對方,他彷彿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問道。那個人,凌天宇越看越覺得眼熟,而且,對方連動也不動,難不成是已經……死了?一種不字的情緒在凌天宇的心中蔓延開來。
而同時,越是接近對方,凌天宇就越是有一股奇妙的感覺,彷彿是有什麼東西在呼喚凌天宇一樣,那是一種出於靈魂的呼喚,而並非是來自於肉體。
隨着不斷的接近對方,凌天宇赫然發現那個人竟然是自己的師兄——薜玉寒。
見此情景,凌天宇的首先想到的就是:“難道百草門發生了什麼?小霜現在怎麼樣了?”與此同時,凌天宇的腳下赫然加速,幾乎是在剎那間,凌天宇就到了薜玉寒的身旁。
當凌天宇看清薜玉寒的那一剎那,凌天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插在薜玉寒身上的利器,竟是他在與石之宇一戰時,被封印輪盤震飛的魔劍。血水不斷得從薜玉寒的傷口裡流出,在腥紅的血水的滋潤下,魔劍的光芒顯得更加的妖豔。
凌天宇蹲下身來,查看薜玉寒現在的狀況。薜玉寒還沒死,但也離死差不多,他只剩下一口氣在,而且這口氣隨時都有斷掉的可能。
當薜玉寒看清接近自己的這個人是凌天宇時,他雙眼忽然露出一絲欣慰的神情,他伸出手,死死的抓住凌天宇的胳膊,氣若游絲的說道:“答……答……答應……我……替我……報……”
薜玉寒話雖然說得時斷時續,但凌天宇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禁說道:“薜師兄,你放心,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一股名爲“悲傷”的情緒蔓延到了凌天宇的心裡。凌天宇從來都沒有忘記,在自己閉關修行的那一年裡,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由薜玉寒送去的,沒有一絲怨言。可如今,這個一向隨和的人,竟也遭了歹人的毒手。
凌天宇同樣緊緊的抓住了薜玉寒的手臂,從他那血紅色的瞳孔裡,可以清楚得看到他內心深處激盪悲憤之情,但他的語氣卻忽然間變得冰冷到沒有一絲感覺,那是一種被仇恨充斥了大腦的感覺:“告訴我,是誰殺了你?”
“是……是……陳……”可是最終,薜玉寒也沒能說出兇手訴名字,他只是說出了一個“陳”字,就此命喪黃泉。
凌天宇仰天長嘯,他的聲音既悲且憤。
不過還好,至少已經知道,兇手姓陳。但不知爲何,就在凌天宇聽到兇手姓陳的時候,他竟然本能得將之聯想爲了大師兄陳肅寒。但很快,他自己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畢竟陳肅寒和薜玉寒是同門師兄弟,他不可能作出這種事來。
但看到薜玉寒身上的魔劍,凌天宇卻霍然間打了個冷顫,幾乎是突然間,凌天宇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之所在:“必須從屍體拔出魔劍才行,不然,一定會被別人誤會,認爲是自己殺了薜師兄。”
想通了此節,凌天宇立刻動手,他將手輕放在魔劍的劍柄上,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漸漸涌上他的心頭。凌天宇覺得自己已經有很久沒有感受到過這種舒服的感覺了。那是一種來自於手裡握緊魔劍的安全感,以及心靈上的踏實。
可是,就在這時,凌天宇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不及細想,凌天宇直接從薜玉寒的身體上拔出了魔劍,回身一擋。因爲薜玉寒已經斷氣了的關係,血並沒有噴出來,而只是從傷口上一點一點得流了出來,由少慢慢變多。
再說回凌天宇那回身一擋。凌天宇這猝然間的回事,竟然帶一股強勁的風暴,原本撲向凌天宇的那人直接被風暴吹翻在了地上。那人掙扎着爬起來,然後猛得抖動手中長槍,直到這時,凌天宇纔看清,原來背後偷襲這人竟然是陳肅寒。
而在陳肅寒身後的不遠處,站着三個人影,分別是百草大仙、葉霜寒和聶守寒三個人。
一看見這三個人,凌天宇就已經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陳肅寒滿臉悲憤,雙眼噴火,他再次猛得抖動長槍,叫喊道:“好個魔族妖孽,師傅好心收你爲徒,你卻恩將仇報,殺了薜師弟。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你不得好死。”
凌天宇沒有理他,而是直接將目光移到了百草大仙的身上,他希希望百草大仙可以相信他,但是他失望,百草大仙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他什麼也看不出來。對此,凌天宇喃喃道:“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凌天宇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整片山巒都回蕩着他的聲音。
但,百草大仙依然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就好像無論凌天宇說什麼,也打動不了他一樣。
來不及凌天宇再辯解,陳肅寒的長槍又已經近了凌天宇的身,若是正常情況,以凌天宇現在的修爲,任陳肅寒如何發力,也不可能攻入凌天宇身前三丈之內,畢竟凌天宇的修爲要高出陳肅寒兩個等級。
但,此時,凌天宇卻幾乎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辯解上面。在與人戰鬥之時,分心仍是兵家大忌,凌天宇現在無疑犯了這個錯誤。不過還好,他的修爲高出對方不止一點半點,要不然,他一定會吃大虧。
幾乎是在長槍攻到凌天宇身前的一瞬間,凌天宇終於動了,他的右手握劍,左手向陳肅寒所在的方向探出,一根嫩綠色的青草自凌天宇的食指上生出,而後直接與陳肅寒的長槍碰撞在了一起。
當!
青草與長槍碰撞在一起竟然發出了兵器相交的聲音,凌天宇此時的修爲之強由此可見一斑。
陳肅寒微微一呆,但他馬上恢復平靜,他再次揮動長槍,與凌天宇對打起來。
凌天宇並不動用手中魔劍,只是用一根青草胡亂得與陳肅寒相交着,看樣子也沒將陳肅寒的攻擊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