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凡人,你看出什麼了?”朱莉好奇地問道。
“暫時還不能說,我要先實驗一下,要不然如果推測錯了的話,就是再做無用功了。”莫淵謹慎地說道。
此時麗娜問道“那你需要我們卡瓦里的幫助嗎?”
莫淵點點頭“我的確需要你們來牽制住盧克遜,不能讓他擾亂我們的計劃。”
話音剛落,盧克遜則從熊熊大火中走出來,宛如一位浴火重生的戰神一般威武霸氣。
此時的他身披一套白金盔甲,光芒萬丈,同時蓋住半個身體的血紅披風也是非常灼眼,不僅如此,盧克遜的身後甚至展開了一對金色的羽翼,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傳說中的神明一般聖潔輝煌。
當然,唯一的不足就是並沒有頭盔去保護盧克遜的頭部,這一點也是多虧了麗娜及時摧毀一個光球,否則面對一個全副武裝的強者還真有些棘手。
盧克遜盯着他們,伸出手一指,緩緩說道“我,盧克遜·迪亞哥,賜予你們無痛之死。”
說完盧克遜的光耀盔甲開始向外輻射出一圈極致的光芒,如此柔美,如此兇險!
“這是在幹什麼?”莫淵眯着眼睛問道,接下來卻聽到朱莉急切的聲音。
“所有人快把眼睛閉上!盧克遜佈置下來了陷阱,不要受其誘惑!”
沒等莫淵明白怎麼回事,他背後的一個卡瓦里發出了囈語,並且撞開了莫淵朝盧克遜緩步走去。
莫淵皺眉,伸手拉住那傢伙,但是他連頭都沒有回,猛地甩開莫淵的手,像個行屍走肉一樣般走向盧克遜。
而且不止他一人,其餘也有幾個卡瓦里,臉上帶着麻木的笑容,慢慢前進着。
“美……好美啊……”
“我……我快要……到了,修科斯……我來了……”
這幾個卡瓦里毫無阻礙地走到盧克遜的光圈範圍之內,沐浴其中,他們整個身軀忽然被分解成無數的光粒子,消失在光芒之中。
莫淵並沒有閉眼,他漠然地看着發生的一切,然後擡頭望着鬥獸場頂端的水晶球,沉吟不語。
“譁!”光芒被盧克遜伸手撤去,他體內溢出的威勢陡然提升數倍,旺盛的生命力充斥着他的全身上下,甚至他口中呼出的白氣若是讓普通人吸入都能多活三年。
“久違的力量啊……”盧克遜扭動脖子,嘴角勾起一絲滿足的笑容。
其他人也適時睜開雙眼,當他們也感受到盧克遜逐步提升的力量後,臉上滿是嚴峻之色。
“見鬼!讓他恢復實力了,你們的手下白白成了盧克遜的營養藥劑了,只能說蠢貨不長命。”朱莉不滿地諷刺道,剛纔她提醒得這麼及時,結果還有人中招,遇到這種豬隊友無論是誰的心情都不會好的。
麗娜的臉色非常難堪,想說些什麼,但維克多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搖頭,然後掙扎着站起來,對莫淵問道“莫先生,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很簡單,你們之中誰可以製造出一個密不透光,而且還能經受住盧克遜摧殘的空間?”莫淵快速問道。
沒等麗娜他們迴應,盧克遜已經展開了金色雙翼,左手虛握,一把金色重劍赫然出現在他手中,接着就朝莫淵之人俯衝而來。
“來了!”朱莉眼色一厲,張開手掌喚出兩道龍捲來阻擋盧克遜的步伐。
“沒用……”盧克遜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一劍瞬間劈開這兩道龍捲,凌冽的劍意不停席捲着這個區域。
“僅剩的榮耀卡瓦里們,雖然敵人很強大,但爲了神王!,爲了修科斯,殺!”
麗娜此刻振臂一呼,然後她恢復了戰鬥時瘋狂嗜血的樣子,率領着寥寥無幾的手下卡瓦里們向盧克遜殺去。
莫淵藉此喊道“那邊的結界師與金髮小哥,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事後我莫淵必有重謝!”
同時他也轉臉朝阿龍說道“還有這位兄弟,也一起來吧,只有殺掉那人,我們才能活下來。”
阿龍看着他,緩緩點頭,說道“可以,我會幫你們。”
莫淵會意地笑了笑,只是身旁朱莉不解地問道“哎,你們不是一夥的嗎?”
“你不懂,演戲騙人而已。”莫淵小聲說道。
“好吧。”朱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對了,丫頭,你能不能用風製作東西?”莫淵問道。
“可以,不過需要點時間,你想做什麼?”
莫淵輕輕吐出一個詞,讓朱莉沉默一下,然後說道“行,但是如果你被風旋傷到可不能怪我。”
“沒事,記住我一朝你打個手勢,就算是沒完成也要把它扔給我,知道了嗎?”
“放一萬個心吧,凡人,給我十分鐘我一定會給你個完完整整的東西來。”朱莉拍着胸脯說道。
此時另一邊的藍婷與喬治聽到了莫淵的請求,她輕蹙眉頭,轉頭問道“喬治,我們要不要幫他?”
喬治笑了笑,說道“藍婷,你的社會閱歷還是太少了啊,再給你說一遍,莫淵是莫家的大少爺,以後莫家的主人,莫家在獵人協會可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你以後可是要在獵人協會裡工作,如果能有這麼一號人物欠你份人情,你就會在許多事情上順風順水,沒人敢爲難你。”
“可萬一他事後食言怎麼辦?”藍婷接着說道。
“這怎麼說呢,莫淵的名聲在明面上還是不錯的,人脈關係也是十分的廣泛,如果他真是個出爾反爾的僞君子,也是一個你認清楚此人的好機會,以後在獵人協會中就儘量少與他接觸合作。”喬治摩挲着下巴說道。
藍婷點點頭,然後毫不吝嗇地拿出包裡所有的結界石,朝莫淵喊道“可以,我們會幫你。”
“很好!感激不盡。”莫淵點點頭,接着唰的一聲與阿龍同時往戰場裡衝去。
眼見一片混亂的戰場上,只能聽到卡瓦里的哀嚎聲和各種神力交鋒的轟鳴聲,莫淵乘機向阿龍傳音道“我會和盧克遜硬碰硬,記住,如果他想施展大規模神力,就打斷他,然後迅速撤離,千萬不要讓他撤出戰場之外,一定要保持足夠距離。”
阿龍沒有說話,他立刻將速度減緩了些,顯然是明白了莫淵的意思。
只見莫淵躲開兩個倒飛出去的卡瓦里,接着盧克遜被維克多和麗娜牽制住的機會,奮力一躍,一拳打在盧克遜的臉上。
然後,莫淵一腳踏在盧克遜胸前的盔甲之上,這兩人同時後退了幾步。
這一刻,盧克遜趁勢飛了起來,但地上的泥土突然像潮汐一般卷飛到半空中,將盧克遜的雙腿給纏住,讓他動彈不得。
“沒用!”盧克遜怒吼一聲,揮舞起重劍想要劈開泥土,可又有數十道風刃從四面八方飛向自己。
而盧克遜並沒有防禦,在他眼中,這些風刃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但他沒有發現,這些風刃上都帶着一絲微不可見的金色電光,也許一兩道並沒有什麼電擊效果,但是如此多的風刃打在身上必然會讓他產生麻痹。
果不其然,這些風刃斬到盧克遜的身上後,他立馬略微抽搐起來,拿劍的手臂也開始不聽使喚,這讓他皺起了眉頭。
莫淵看向施法的維克多與朱莉,對他們豎起了大拇指。
“去死吧!不敬之人。”
“譁!”一抹極致的光芒從盧克遜胸前發出,這抹光芒似乎帶着無盡的毀滅之意,能夠摧毀所有的有機生物。
“不好!快阻止他!他要拼命了!”朱莉說道。
就在這時
“砰!”一坨鐵塊狠狠地砸到了盧克遜的臉上,由此他胸前的光芒就像燭光一般搖曳散去。
“哼,可別把我忘了。”喬治動用着意念,得意地說着。
下一刻,阿龍不知怎地忽然來到盧克遜的身後,數拳擊出,都打在同一點之上。
“天極崩!”
轟的一聲,阿龍將盧克遜打回了地上,這一瞬間莫淵再一次欺身上前,並且大聲喝道“麗娜!維克多!不要讓盧克遜有起來的機會,結界師!來一個局部強化結界!”
幾人沒有迴應莫淵,但他們手底下並沒有閒着,下一刻,海浪一般的泥水混合物平地而起,將盧克遜層層捲住,只有胸部以上的部位還留在外邊,而莫淵此時已經來到了離盧克遜三米的地方,準備使出全力一擊,希望多少能傷到盧克遜。
就在這時,五塊藍色的結界石精準地飛到莫淵的手腕上,一層薄薄的藍光在他的右手上迸發開來,以他的見識,立即明白過來這是那個年輕的結界師給自己的強化結界。
此時的他信心大振,不過同時盧克遜也拔出重劍朝他劈砍過去。
莫淵毫不遲疑,右手捏成拳頭,一擊打在重劍的劍刃之上。
“咔嚓!”莫淵拳頭上的藍光瞬間暗淡下來,但盧克遜的那把重劍也多出了一絲絲微微的裂痕。
好!莫淵眼神明亮不已,準備乘勝追擊,然而下一刻,一團金色的光芒從盧克遜的盔甲上迸發出來,速度之快沒人能反應過來,在場的人又一次被這團光芒給擊飛出去,而莫淵則是死死地踩着地面,愣是被推出了四五米。
不過莫淵並不好受,此時他極力壓制住的暴躁氣息又開始不受控制起來,他的嘴裡一直含着一口鮮血,拼命沒讓它吐出來。
只見盧克遜從土裡走出來,輕蔑地望着莫淵,似乎在嘲諷他一直在做無用功。
莫淵在心中冷笑不已,呵,真以爲我不能拿你怎麼樣嗎?
莫淵嚥下喉頭之血,右手忽然張開,掌心朝着朱莉所在的方向,並大喊道“卡瓦里,快把我和盧克遜封在一起,記住一定不要透光!”
維克多捂着胸口站起來,迴應道“莫先生,你想幹什麼?”
莫淵滿臉兇狠地說道“少給我廢話,快做,否則沒人會活下來!”
這時也不能怪莫淵態度不好,現在他渾身經脈疼痛不已,已經快要把僅剩的理智給奪走了,能條理清晰地說話都很難了。
維克多被莫淵這麼一兇,也不再多嘴,他迅速伸出右手,手掌向上五指微屈猛地一提。
“土牢!”
“轟隆!”
一陣沉悶的翻騰之聲從莫淵與盧克遜腳下的地底深處傳來,盧克遜立即展開雙翼想要飛向半空。
“想跑?”莫淵咬緊牙關,不顧一切跑了起來,此時他心中的目的只有一個,一定要把盧克遜死死困住!
“你追不上我,凡人。”盧克遜騰空而起,不過有數根藤蔓突然竄出,想要綁住他的雙腿。
“區區兩三階卡瓦里的花招就想困住我?”盧克遜的語言系統似乎逐漸熟練起來,話越來越多。
只見他一揮重劍,所有的樹枝藤蔓被盡數斬落,而莫淵和他的距離已不足五十米,但莫淵現在每邁出一步,就像跑了一公里一樣,雙腿疼得發軟。
見狀阿龍身形一動想要出手,而莫淵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阿龍,不要亂動,你現在動手的話既不合理,也不會有用。”
“可是,少爺……”
“不用擔心我,我心中有數。”
此時颶風,火焰以及冰刺在天上飛舞,不過盧克遜絲毫不懼,他緩緩張開右手,匯聚出一頂金光盾牌,把它們全部擋了下來。
頃刻間,莫淵來到了盧克遜的腳下,可是盧克遜已經飛得很高,莫淵根本不能把他給拖下來。
“凡人,就算有神王的庇護,你也只能停留在地面之上,好好享受你自己預定的土牢吧。”
“莫先生,我快堅持不住了!”維克多強忍着顫抖的手說道。
土地下隆隆作響的噪聲越來越大,盧克遜哼笑一聲,揮動翅膀猛然往上一竄,然而咚的一聲,盧克遜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撞到了堅硬的東西上,瞬間頭昏目眩,往下掉落而去。
幹得漂亮!美麗的結界師!莫淵心中大呼完美。
接下來,莫淵拼盡全力一躍而起,右手放在背後,左手一把抓住盧克遜的後頸,並將他狠狠甩在地上。
“維克多,快封閉!”莫淵扼住盧克遜的脖子大吼一聲,下一刻維克多猛地握拳,泥牆瞬間從四面八方拔地而起,把二人籠罩起來。
“滾開!”此時盧克遜恢復神志,悶吼一聲,莫淵如遭重擊,瞬間倒飛而去,狠狠砸到泥牆上,剛嚥下去的淤血又給吐了出來。
不過泥牆已經徹底封閉,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泥球,而盧克遜與莫淵困在密不透光的泥球之中,等待着最後的決戰。
此時莫淵跪在地上,渾身的疼痛讓他直冒冷汗,他顫顫巍巍地在黑暗中摸出衣服中的止痛藥,然後也不管劑量多少一仰頭服了下去。
隨後莫淵站起來,面對無盡冰冷的黑暗,莫淵的耳畔只能聽到自己的喘息與心跳聲。
“怎麼了,光之卡瓦里盧克遜,難道見不到光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莫淵率先開口嘲諷道,他必須把盧克遜給勾出來,否則這裡的空氣可不夠兩人用上一小時的。
半晌,盧克遜的聲音才幽幽地傳出來“呵呵,凡人,你叫什麼名字?”
“姓莫名淵。”莫淵努力讓自己挺直腰桿,朗聲說道。
“姓莫?呵呵,怪不得……那你認識莫滄海嗎?”盧克遜笑道。
盧克遜這一問倒是讓莫淵微微一愣,繼而皺眉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見過他?”
“見過……呵呵,倒不如說我和他關係不錯,我們可以說是很好的朋友。”盧克遜回答道。
朋友?莫淵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莫淵只知道這老頭來過這城鎮面對過尤塔克斯侍奉的那種非人存在,拿走了些報酬,但他到底是想幹什麼,爲了什麼莫淵卻一概不知。
“你有什麼證據來證明莫滄海是你的朋友?”莫淵問道。
“我手中有他的信物,你要看嗎?”
“嗯。”莫淵點點頭,但暗自擺出了架勢,他很懷疑盧克遜等下扔來的是什麼暗器之類的東西,需提前做好準備。
“啪嗒!”意料之外,一塊硬硬的東西落在莫淵腳邊,莫淵摸黑用腳尖把那個東西挑起來,然後左手一接,一股冰涼柔滑之感從手心傳到他的大腦當中,莫淵當即反應過來,這是塊玉!
緊接着莫淵又摸了摸玉上是否有紋路,結果的確上面有一個“莫”和“海”字。
“這……”莫淵有些無法理解,這樣一來這算什麼事?
“怎麼,無法理解嗎,我還以爲你看出來了,要不然你把我和你困在一起是幹嘛的?”感覺到莫淵的詫異,盧克遜倒是問了起來。
“呵呵……”莫淵苦笑着搖搖頭,他能說是想殺了你嗎?
“不過這樣一來我就無法動用光的神力了,你小子該不會是爲了這個吧?”盧克遜問道。
“畢竟之前我們還是敵人,尋找敵人的弱點不是正常的事情嗎?”莫淵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道,反正先動手的也是你,發展成這樣也不能怪我。
“那你什麼時候發現我這弱點的?給我說說。”
“我們的時間可不夠閒聊的,這裡空氣很有限。”莫淵無奈地說道。
“這你就不用擔心,我不需要呼吸,這空氣夠你用一兩個小時的。”盧克遜無所謂地說道。
莫淵輕呼一口氣,雖然還不能確定盧克遜與老爹的關係,如果真是朋友,那就要以禮相待。
“這件事很簡單,起初前輩與麗娜戰鬥的時候,麗娜用大樹將前輩困住,結果之後前輩便沉寂下來,因此我懷疑前輩沒有得到神王的眷顧,依舊需要介質才能施展神力,也就是——光!”莫淵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可如果我是假裝的話你會怎麼辦呢?”
“那就在你裝的時候取你性命,若想扮豬吃虎就讓你真成爲豬。”莫淵果斷地說道。
“哈哈哈,不愧是莫滄海的後人,果然也是個人才。”盧克遜哈哈大笑起來。
“前輩,現在我倒是有一個問題,你爲何要一直爲難我們?”莫淵態度變得略微恭敬起來說道。
此時黑暗之中傳來一聲深深的嘆息,盧克遜回答道“你以爲我想嗎,你見我這身裝扮還看不出來嗎?”
“難道前輩是被人囚禁此處,受盡折磨難以逃脫嗎。”
“是的,並且我背後的刑具時不時會控制我的軀體,讓我不斷地進行殺戮,以滿足他的嗜好。”
“他?他是誰?”莫淵問道。
“一個沒有被關在封印裡的天之眷族……呃啊!莫淵,如果可以的話,請立刻殺了我,這該死的東西又在擾亂我的心智,見鬼!”
莫淵臉色變得嚴峻起來,他只能依靠盧克遜粗重的喘息聲判斷他在哪個方位,但確切位置他不能確定。
很快,喘息聲消失了,莫淵心頭一緊,知道大事不妙了。
“唰!”一股微風拂過莫淵面龐,莫淵瞬間朝一旁閃去,臉上火辣辣的感覺讓他知道盧克遜已經攻過來了。
他不明白爲何盧克遜能準確知道自己的位置,但一聲劍鳴讓莫淵揮舞起右手,叮的一聲兩兵相接。
“嗯,你的武器從哪來的?”盧克遜此時的聲音毫無情感,就如他剛從樹幹裡鑽出時的語氣一樣,莫淵立刻理解起來,如果盧克遜不持續進行戰鬥,他身後的刑具就會奪取他的意志把他變成一個殺戮機器。
“由風旋組成的武器,小丫頭親手爲我製作的。”莫淵哼笑一聲,然後猛地後撤並一下子挑開盧克遜的兵器。
接着一陣凌冽的拳風襲來,莫淵第一時間就俯下身子,然後藉着衝勁讓自己猛地彈射起來,憑藉感覺,用食指與中指如閃電般點在盧克遜的左胸偏下,腹部偏右上的部位。
由於沒有光照,盧克遜的盔甲自然是消失了,因此莫淵纔敢用點穴這一招。
這一刻盧克遜立即停頓下來,渾身如觸電一樣打顫起來。
這時莫淵的眼睛總算適應了些黑暗,他微微擡頭便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正擺着高舉重劍的姿勢,彷彿下一刻莫淵就要人頭分家。
“唔……你幹了什麼?”盧克遜動彈不得,冷聲問道。
“這要問你自己啊,哦不,你又不是盧克遜哪會知道。”莫淵冷笑道。
這一切可多虧了還擁有自我的盧克遜,莫淵終於明白爲何他會接連兩次用那團未知氣息侵蝕着自己的經脈,原來他是想讓自己摸索出這團氣息的運行路線,如果可以得知這一點,那麼莫家的運氣點龍指就能起到大用。
想到這莫淵不禁嘆了口氣,一是知道了盧克遜確實與老爹有交情,甚至有可能這股氣息就是老爹給他本功法修煉出來的,要殺他是在有些於心不忍,二是對於盧克遜這樣的試探有些無奈,萬一自己再蠢一點就要死的不明不白了。
“這該死的盧克遜,果然就沒有臣服於我等!”盧克遜語氣森寒地說道。
“讓一個追求自由的人臣服你們,本來就是個不可能的事情。”莫淵反駁道,眼神落在了盧克遜手上的重劍上。
這圓形牢籠中暗淡無光,盧克遜身上的盔甲因此都消散了,可重劍爲何還在他手中,雖然現在那把劍已沒有了光澤,如同死物一般。
不過莫淵沒有空去在意這些有的沒的,他迅速架起武器,一擊刺中盧克遜的心臟之中。
沒錯,他讓朱莉製造的武器是一柄長槍!
“噗!”長槍扎進皮膚之後卻無法再進一步,槍頭居然被死死夾住了。
莫淵眼底閃過一絲驚色,想起右手手腕上的結界石,他一咬牙,把結界石打在了長槍之上。
“嗡!”結界石閃出藍色幽光,強化了長槍,而盧克遜卻也正好藉助這道微光來施展出自己的神力。
莫淵這一舉措就是在賭,他賭長槍能夠搶先一步擊殺掉盧克遜。
這時,一陣強光從盧克遜身上泛出,圓形泥牢立刻崩壞開來,突如其來的光亮讓莫淵遮住了眼睛,過來好一陣才適應過來,
莫淵環顧一下四周,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彷彿他纔是一切的中心,但其實只不過是只有自己在戰鬥罷了,他們再怎麼擔心也只是擔心自己的性命而已,而他的性命只有他自己纔會珍惜。
盧克遜身上的強光散去,只見他半跪在地上,左胸口被開了一個大洞,鮮血不住地流淌下來,看上去奄奄一息。
莫淵他賭對了!
“呵呵……”盧克遜忽然笑了兩聲,然後說道“沒想到居然在我臨死的時候我還能恢復理智……咳咳咳……”
“前輩你還有什麼事情囑咐嗎?”莫淵輕聲問道,此時他們的聊天並沒有人能聽到。
“哈哈,只能說沒有吧,我爲了獲得自由努力了一輩子,最終卻以囚徒的身份死去,真是悲哀……不過到頭來我還是獲得了永遠自由……小傢伙,後面的一切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對了,我要提醒你一下,小心狄米爾,他最大的底牌是有一隻……”
話還沒說完,盧克遜便化成點點光粒四散而去,莫淵想要觸摸卻摸不到。
莫淵見狀也是搖搖頭。
同樣是爲了擺脫神王的束縛,盧克遜和狄米爾卻選擇了兩條不同的路。
莫淵不能說誰對誰錯,但對於盧克遜,他是充滿尊敬,而對於狄米爾,則是滿滿的憎惡。
“莫大少,結束了嗎?”喬治率先開口問道。
“嗯,你認識我?”莫淵轉過頭有些疑惑,這位可疑人士怎麼會知道自己。
“嘿嘿,我一個黑工怎麼會不認識莫大少你呢。”喬治傻笑道。
“你是個黑工,原來如此。”莫淵瞬間明白過來,海蓮娜欺騙了他。
如此一來,那條魔龍主人的身份依舊撲朔迷離。
朱莉緩緩走近,帶着有些哀傷的口吻自言自語道“盧克遜啊,真沒想到如此強大的你居然是這樣的一種結局,不過你也許就希望如此吧。”
作爲同時代的人,朱莉未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情感。
這時麗娜和維克多帶着僅剩的兩三個卡瓦里也走了過來,說道“看來這個看守人已經死透了,只是爲什麼這鬥獸場還不開啓?”
朱莉回答道“事情也許還沒有結束。”
“事情的確沒有結束,我用結界探查過,還有什麼東西正在窺探我們。”藍婷插嘴道。
還有東西?什麼呢?
莫淵沉思片刻,當他看到盧克遜遺留下來的那把重劍以及刑具後,心頭一跳,立刻說道“所有人快分散開!事情還沒有結束!”
下一刻,刑具忽地浮起,一團黑氣從中散發出來,轉入重劍之中,緊接着重劍猛地插入地裡,無窮的黑氣開始以劍身爲起點,擴散至整個鬥獸場。
緊接着,莫淵感到身軀猛地往下一沉,心中大呼不好。
“這裡快塌了!快往看臺上跑!”莫淵這麼一吼,所有人都忙向四周散去。
可衆人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地面崩塌的速度,不出三秒,地面便整塊塌陷下去,所有人都掉進了無底的深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