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空停下腳步，看着裡面沒有一絲煙火氣息的房子，然後返回神社。
在夜以空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裡端着一個托盤，裡面有一碗粥，一個饅頭，一碟小菜再加一個雞蛋。
小茂蹲坐在自家房門前的臺階上，感覺有陰影打在他前面。
他擡頭看見的就是站在他面前的夜以空和他手裡的東西。
“你……”小茂開口。
夜以空把東西放在小茂前面，自己坐在他旁邊，小茂立馬渾身緊繃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你看的見我神社裡的人吧。”夜以空看着小孩的頭頂道。
小茂的渾身一頓並沒有說話。
夜以空繼續道，“可以請你幫忙嗎？”
“什麼？”小茂擡頭疑惑的看向夜以空。
這還是夜以空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小茂，七八歲的男孩正時好動的時候，可是這個孩子完全不一樣，他就像是把自己關在了一個小地方，只會一個人安靜的坐在一邊。
夜以空嘆了一口氣，這孩子繼續這個下去遲早出事，秉着做一件好事就多一個信徒就會多活一段時間的想法，他覺得自己要去送愛心了。
夜以空道，“我神社裡有幾個和你年紀差不多的小孩，他們對這個世界瞭解很少，而且這樣下去可不行，他們遲早要出去看看的，所以我可以拜託你嗎？”
想起自己神社裡的小孩，夜以空再次嘆一口氣，總不能讓他們一輩子就只是呆在神社吧。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小茂驚訝的看着夜以空，因爲有些緊張一開口竟然有些結巴。
“啊？”夜以空沒反應過來。
一邊小茂看着夜以空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夜以空現在反應過來了，這孩子是在緊張。
小茂緊張看着夜以空，“你是怎麼知道我看的見的，我從來都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夜以空看着緊張的把自己手都掐白的小茂，平時吆北吆南在神社周圍的時候這個孩子就會時不時的看着他們，這不想讓人發現也難。
他摸摸自己的鼻子，“是我自己看出來的。”
聽到夜以空的話以後小茂沒有了動作。
夜以空，“那麼，我可以請你幫忙嗎？”
突然小茂一下站起來，夜以空擡頭看向他。
小茂兩隻手垂在身體兩側緊緊攥在一起，“你不會覺得我是怪物嗎？不會覺得我奇怪嗎？我可以看見其他人看不見的東西，這不是很不正常嗎？就是因爲這個我媽媽帶着我搬裡了原本的家，來到這個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我，我，我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就是一個怪物，我……”
“你在瞎說些什麼。”夜以空打斷小茂的話。
“什麼？”小茂看着夜以空的態度停止。
夜以空看着這個倔強忍住不哭的孩子有些頭疼。他招一個信徒也不容易啊，這個孩子現在明顯就是心理有問題了。
“如果你是怪物的話，那我是什麼？我們神社裡的人都是什麼？”夜以空看着小茂的眼睛道。
小茂臉上出現一瞬間的空白。
夜以空繼續道，“每個人都有一種能力，這種能力千百多樣，有的人唱歌好，有的人跳舞好，有的人學習好，而你的能力就是可以看見其他人都看不見的東西。”
小茂張張嘴想要辯解幾句，“可是……”
“沒個人都不一樣，如果你說這樣就是怪物的話，我就問你你做過壞事嗎？比如殺人，放火，搶劫。”
小茂站着搖頭。
夜以空笑了笑，“所以你覺得對比這些那個更像是怪物？”
小茂抿抿嘴，“做過壞事的人。”
夜以空打一個響指，“對啊，那我剛剛的請求你可以答應我嗎？”
小茂警惕的看向夜以空，“爲什麼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夜以空道，“因爲找不到其他人了，能看見的只有你一個。”
小茂看着他沒有動作。
夜以空失聲笑笑，這孩子的警惕性還挺強，他道，“難道你不想知道爲什麼你可以看的見其他人看不見的東西嗎？”
小茂睜大眼睛看着夜以空，他當然想知道爲什麼，他做夢都想知道爲什麼他和其他人不一樣。
夜以空，“那答應我吧，你會知道爲什麼的。”
小茂低頭想了想再次擡頭，“我答應你，不過你要告訴我看見的東西是什麼。”
“可以。”夜以空點頭然後站起來，向前走。
小茂看向夜以空的背影張張嘴，突然他的肚子發出咕嚕的聲音。
這時夜以空回頭看向他，“對了，記得吃完東西以後把盤子送回到神社裡。”
小茂立馬捂住自己的肚子，臉爆紅。
夜以空走後，小茂重新坐在臺階上看着剛剛被送過來，現在還冒着熱氣的飯菜。
他垂下眼睛，小小的身子從遠處看就像是縮成了一團。
不是怪物嗎？
他想到被人堵在學校廁所和一羣人打架時候的情景。
又想到在校長辦公室裡那媽媽低頭道歉的影子。
然後就是自己父親死亡時候的場景。
雙手捧起湯，碗裡熱乎乎的蒸汽模糊他的臉。
他，不是怪物。
……
比平常要少跑兩圈的夜以空回到神社裡的時候，白離他們已經坐在飯桌上了。
夜以空坐在位置上。
白離道，“剛剛你端着我的盤子去哪裡了？”
夜以空道，“給了隔壁家那個沒有飯吃的孩子，順便給零子他們找了一個人類小夥伴。”
“人類小夥伴？”零子擡起頭看向夜以空。
夜以空點頭，“對，因爲你們總不能一直都在神社裡不出去看一看，所以我給你們找了一個人類的孩子，有了他以後你們幾個對人類世界也可以瞭解更多。”
聽夜以空這麼說白離也有印象了，“你說的那個孩子應該是叫小茂吧。”
夜以空點頭。
“啊，我見過他。”吆南大叫一聲，“那個孩子他好像看的見我唉。”
夜以空，“就是因爲看凡見你們所以我才找他的。”
零子，小魚和小晏三個人面對面看一眼，他們一會就有新的小夥伴了。
零子搖搖自己身後的大尾巴，“大人，我到時候要把尾巴收起來嗎？”
夜以空道，“不用，反正他遲早要知道你們不是人的事，就不用遮尾巴了。”
……
吃過飯不久，小茂就來到了神社。這還是他第一次進來，平常的時候都是在外面看着，因爲神社前有高高的臺階，所以從外面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神社門口那個高高的紅色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