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到憲兵使用過度暴力陳天昱也不是很失望,他的政權本身就是沒有廣泛基礎的,軍政府的人都是痛恨政治和司法腐敗的,痛恨文官政府的,他們之所以聯合是因爲有共同的敵人,反正那些人都該着他們倒黴,以前文官政府的法官判刑上濫用自由裁量權,搶劫罪可以判死刑但是法官只看三年到七年監禁這條,好像罪犯是他家親戚似的,生怕這些有罪的人不能從監獄裡出來,他們的統治手段是惡意的,面對殺了很多人的罪犯還是判監禁,還給他們假釋,等這些出去殺了人又被抓回來,但是還不肯判死刑,政變之前首府地區每天至少有一百人被搶,幾乎天天如此,另外其他犯罪多的跟牛毛一樣,毒品像菜市場的菜一樣公開叫賣,不以雷霆手段打擊一下,是顯示不出來跟前任不同的。
憲兵越來越暴力陳天昱以不作爲當手段,反正憲兵學壞了幾個軍事法庭就可以糾正,如果全體公民都以犯罪爲生他就無可奈何,過輕的司法制裁導致犯罪率高,大筆的金錢扔給司法機關但他們也無能爲力,過去憲兵是不管小偷和搶劫犯的,可他在軍隊混了這麼多年無法去相信腐敗的警察。
林飛宇看着遠去的憲兵,“我沒看到老百姓向他們扔石頭,也沒見到扔臭雞蛋的,還沒見過吐口水的,顯然憲兵沒什麼問題,即使有人襲擊他們也是因爲我們是正確的,比如過去一個人殺了另一個人,法官依法判他死刑,那人的親屬自然會燒法官的房子,問題不是法律不對也不是法官不對,是人太壞了,他犯法了我們制裁他們我們就在他們眼裡不是東西,憲兵理論上歸陸軍部,指揮上還是歸你,我只給他們經費裝備,我也希望天下無賊,那天發點獎金鼓勵一下。”
“你手頭上有錢麼?”陳天昱問。
“本市的犯罪率是地球第一高,幾乎十個人家裡有兩三戶是犯罪分子,憲兵抓他們的時候已經沒收他們的財產,曹秉是憲兵頭頭,他也是你任命的最高刑事法官,他有權開出逮捕令搜查令和查封令,那些小偷強盜的合法收入非法收入都被沒收了,陸軍部允許他們把贓款用在辦案上,允許他們拍賣沒收的非法所的,允許他們把查扣的髒車改爲自己使用的執法車輛,我只要寫同意兩個字就等於發獎金了。”林飛宇領導的陸軍部在軍令上有一半的指揮權,行政機構上憲兵隸屬他的部門,但只有業務指導關係,憲兵抓人是不會向他申請的,他也相信憲兵從不抓好人,他頂對在憲兵犯錯時以陸軍部的名義給個處分意見,軍政府的各主要部門只聽陳天昱的,從內部來說這的確是個軍人獨裁政府,看似乎沒什麼不好,他放權給大家沒人認爲他獨裁。
“那意思是本市十分之一的財產幾乎都是屬於陸軍部的?那你可比房地產大亨們更有錢了”陳天昱不關心抓賊收贓的事情,只要本地沒有冤案他幾乎不干涉司法官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他的做事風格,因此他才受到手下的擁護,即使政變時不支持他的人,從新任命後他也是不干涉這些人的。
“本市的憲兵就好幾個營,每營八百到一千人,全市就五千多憲兵,還有陸軍部、陸軍司令部、參謀部,以及各部下邊的直屬單位以及部分指揮部,軍人就好幾萬人,他們在這個城市需要有住房,如果拍賣出去的東西多錢就以補助的形式發下去,本地的房租太貴了軍人承受不起,只有拿戰地工資的人還負擔的起,買不出去就把房子分下去,論功行賞,人家賣命給他們做事,咱們也總要讓人家老婆孩子有處住的地方吧,在咱們這個民族的價值觀裡不安居就不能樂業,整天住在擁擠嘈雜的環境裡,上班時會打盹的,所以憲兵沒收的東西我沒派人接管,免得底下的人說我這個部長太貪心,想把政變時花的錢撈回來,你看我有那麼黑麼?”林飛宇說着就拉開車門請陳天昱上去。
“你可真成不管部長了。”陳天昱坐進車裡,林飛宇陪他坐進防彈車裡,林飛宇說:“我沒認識你之前坐的車可沒奔馳這麼小,以前我都坐加長林肯或者卡迪拉克,也都是防彈車可比這車要寬敞。我對憲兵的管理手段就是充分信任,他們收拾壞人咱們犯不着勞心,只要不傷到善良人管憲兵幹嘛,他們辦案效率很高了,拍賣的贓物就當給他們發餐補,其他的反什麼交通補助、通訊補助、住房補助都可以,要他有本事給所有本地區陸軍人員解決住和行的問題,當然一人拿一套房子那最好,只有給下邊的人解決他們最切身的問題他們纔可以好好工作。”
“威信也不光是靠好待遇節約的,還要正確的引導他們,待遇好不是讓他們學會享受,聽說你就很帶頭,一直租個比我的房子還小的地方住,對遏止軍人特權有好處,不過顯得我對待手下太苛刻了,你跟我幹之前是大老闆,坐着私人飛機四處旅行,跟着我一下成了個窮小子,你心理不會不平衡吧?”陳天昱沒有領導這麼大的機構的能力。
林飛宇拿出他那個很有特色的煙盒,豪華的煙盒上鑲嵌着漂亮的鑽石,七個大鑽石拼成一個北斗星的圖案,煙盒裡裝着都是進口的高檔純手工製作雪茄,甘蔗的甜菸嘴讓不喜歡抽菸的人都會喜歡它,林飛宇把煙遞給陳長官,陳天昱沒拿他的煙,林飛宇自己拿出打火機把煙點上,“現在不能帶頭過苦日子了,老婆來了,她手裡錢很多,現在不是把很多犯罪分子的資產都沒收了麼,已經轉給她經營,我又能過舒服的日子了。”
“直升機還沒有到?”榮波走進雷雨田的辦公室就問,“他們說直升機一部分要拿船運,一部分要拆開了用C-130和其他貨機運,OH-58D、AH-1W會很快的運過來一批,有足夠的OH-58就不用讓失敗能夠走很長的路去冒險偵察。”雷雨田從咖啡機裡打上一杯咖啡放在桌子上,他最近的心情十分緊張,因爲根據敵人的反應以及他的偵察兵的偵察,他預感到敵人即將發動大規模的進攻,坦克逐漸部署到了離前線只有十公里的地方,前線的狙擊手整夜都可以聽到坦克的發動機聲,敵人把坦克部署到所有的防線正面,沒有部署防禦工事和部隊的地方根本沒有坦克噪音,敵人是根據自己的佈防而部署的,他們怎麼知道自己的防線的?
“前邊沒有什麼異常麼?”榮波也打了一杯咖啡,他的心情比雷雨田好不到那裡去,在敵人的土地上敵人開炮前不需要試射,炮彈會很精確的落在防禦工事上,敵人向前密集配置高射炮和導彈,加上敵人精心的僞裝,F-5戰鬥機很難出去發現什麼目標,成堆的炸彈也只能丟向地圖上容易找到的港口裡,空軍開始轉向對海軍的空襲,只是機場的安危是空軍最擔心的事,陸軍失去機場可以退到碼頭附近依靠海運增援,而空軍的飛機停在跑道上以及並不很結實的掩體內很容易會被摧毀。
雷雨田喝完咖啡說:“整晚都有發動機的聲音。”
榮波坐在椅子上看着陸軍的佈防御圖,參謀們正打電話給基層部隊下達命令,現在陸軍忙成一團,原來的戰區陸軍部隊由於人員過多而改成三個師,第一守備步兵師防禦機場以南,第二師在西邊第三師在北邊,武器超編的十幾個輕型榴彈炮營被分給了三個師,每師得到四個營,十四個輕型坦克營也都歸到師裡,參謀們正在重新告訴各營歸入那個師部指揮,以後他們就不用把電話打到陳仕隆的指揮部裡,每個防禦方向有一個負責的指揮部,後方抽調的師部人員正乘運輸機趕了過來。
雷雨田看了報告之後感覺這麼編制非常靈活,負責某一個防禦方向的是一個師指揮部,下邊是混編制旅而不是裝甲團和炮兵團,每個旅有自己的炮營、坦克營和若干步兵營,這麼編制很適合戰區,但是一下要多出來十幾個旅長他可不願意,軍政府政變後軍事改革的目標就是壓縮編制,儘量是一個單位的人員裝備比一個單位所需要的多,比如一千人也可以是一個團,那儘量把他搞成四五千人的大團,這樣可以節約軍官,最終可以達到減少將官的目的,成立這麼多旅做啥,搞個類似團級戰鬥隊的團不就可以了麼,團長給到最高軍銜就是個上校,容易控制將官的數量,他想了想還是給陸軍部長直接打了電話過去,“老林,陳長官批准了你給的新編制麼?”
“是呀,有什麼問題?我會盡快去前線視察,有事見面可以好好商量一下。”林飛宇坐在辦公室裡邊接電話邊整理文件,他決定下午就去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