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個暴喝,衆人都有一瞬間的呆滯,只是鬱劍呆滯得最徹底,他看到那個暗紅色的身影的時候就一動不動了,接着他看到那個身材火辣的女人抱着……一個鮫人躍上了岸。
在葉未雙出現的時候,鬱劍的血液立馬從腳底流到了頭頂,幾乎是撲着上去了。看到鬱劍時那個女人並沒有過多的反應,她將葉未雙在甲板上鋪平,甚至沒有關注到旁邊是否有人。她四面看了看,發現了站在那裡的燕天和他腳邊好好放着的葉未雙的衣物,然後上前去取了過來。燕天在看到這個身材高挑火辣的女人站在面前時忍不住拿呆滯的目光望着她看。那個女人瞥了他一眼,然後拾起了葉未雙的衣物,熟門熟路地從裡面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玉瓶,翻出一粒藥丸來,又轉了回去。他將葉未雙的頭顱扶起來,將藥丸放進他的嘴裡。但是藥丸只是含在他的舌尖沒有吞下。
女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旁若無人地吻了下去。
一旁的鬱劍別過了頭,臉色微微帶上了一層紅暈。女人似乎不僅僅是將藥丸送進他的喉嚨,她的舌極富技巧性和攻擊性地狠狠糾纏着葉未雙的舌頭,似乎用了全身的狠勁要將人吞入腹中一般。直到兩人分開,鬱劍纔回過頭來。
葉未雙的眉緊緊蹙着,只有在被吻的時候才舒展了一些,但隨着女子的分開他又蹙了起來。女子深深地看着他的面容,看了很久,才分開他的額發吻了吻他的額頭。她將葉未雙的身體用他的外套擦乾,然後正要撕襯衫,一旁的鬱劍已經刷拉一下撕開了自己的內衫,幫葉未雙包紮起來。女子沒有拒絕,抖開葉未雙的襯衫將人包裹了起來。然後又親了親他的嘴角。
一旁的人已經從震驚之中回過了神。那個不知名的地仙語氣顫抖着說道:“……人……人魚?!”他的語氣裡帶着點驚喜。
女子驀地就橫了他一眼,那一眼裡飽含殺氣,愣是將人震懾住了。一旁的馬開復也不鎮定地盯着葉未雙直看,看了半天他突然發現,這不就是和那個鬱劍同行的另外一個小子葉未雙嗎!?
只是現在他的外貌有些許不大能察覺得到的變化。他的眼角挑得高了些,下巴似乎更爲尖小了,耳朵的地方翻開了鰭……
一旁的燕天沉默地瞥了一眼身邊已經完全陷入呆滯不知道被打擊了多少次的紅髮青年,隨意踹了他一腳,將人踢得渾身一震,然後跟着抱起葉未雙的暗紅女子順着走道下去了。鬱劍引人進了他們的房間,反手鎖上了門,女子伸手拍出一個禁制,然後纔將葉未雙放了下來。她察看葉未雙全身的情況。情況很糟,四處是傷,就連魚尾上也都是傷口,鱗片和血液在尾巴上藕斷絲連,叫人看着就是心裡一抽。
鬱劍知道眼前的女子到底是誰,他叫了一聲:“莫離。”
女子瞥了他一眼,只是找來毛巾將葉未雙全身擦乾,然後挑出了另一顆白色的藥丸跟之前一樣迫使他嚥了下去。不過這一次時間有點長,而且她的手還伸入了剛剛幫葉未雙穿好的上衣裡。但在摸到傷口的時候她就停了下來。
鬱劍似乎知道她在等什麼,全屋子的人都盯着葉未雙。直到他的雙腿開始慢慢變得乾燥,分裂——一直變成雙腿。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鬱劍和燕天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瞪着眼睛盯着那雙佈滿傷痕的長腿。
女子替他仔細包紮好了,然後翻出了褲子。發現那堆衣物裡沒有內褲時,她的神色有些微妙,隨後也就那麼套上了。
燕天對莫離那個人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最初滅了他們團裡唯一的天仙,後來又找着比賽的規則縫隙幫葉未雙,這個人在他的印象裡是個無可爭議的強者。在看到面前的女子時,記憶力那場令人愕然的葉未雙和姬靈茭的爭鬥出現在了面前。鬱劍方纔的叫喚也在同一時間讓他意識到,這個女人,說不定就是莫離的化身。
現在這個莫離的化身——一個身材火辣的褐色皮膚女人,將葉未雙打理好後,摸了摸他的額頭。入手的溫度有些燙,但讓女人眉頭一皺的,卻不是這個。她的手下摸到了什麼東西。
女人正要俯身下去看,一隻手突然抓住了她放在葉未雙頭上的手腕,葉未雙的嘴裡如同夢魘一般無意識地叫着:“……莫離……”
女人的臉上忽然就軟化了下去,低頭吻了吻他的眼睛。只是沒有想到,那雙眼睛突然之間睜開了。雙瞳還沒有聚焦,無意識地移動着,葉未雙的手緊緊抓着女子的手腕,嘴脣顫抖。直到女子感到他的勁道鬆了一些,他才似乎真正有了一絲清醒的神志,眼睛慢慢遊移到了女子的臉上。看到那張酷似莫離卻柔美了不少的臉,葉未雙的嘴角一癟,突然就叫出了一聲帶着哭腔的:“莫離……”
女子似乎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略微慌亂了一下,然而葉未雙並沒有哭,他一把將女子摟了下來,不顧積壓到傷口,摟了個死緊,然後在她耳邊說:“莫、莫離……我……我長角了……”
船長麻木地看着船員們將落水的生還者救上岸。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船長瞥了一眼一直蹲在欄杆邊上的紅髮青年。他的手裡還握着把香檳色的伯萊塔,看上去完全失了魂。但船長覺得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船上的屍體已經被兩個善後的東方男人扔進了海里,海下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屍體落下去連個泡也沒有。船一百米之外,圍聚了起碼有上百條鯊魚,三角鰭在水面上浮現。艙裡的船員恐怕是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他們忙着堵漏洞,一個發動機被毀了,不過影響不大。
就在船長側頭準備對身邊的大副下達命令的時候,他突然發現站在那裡的不是自己的大副,而是一個陌生的,之前從海里躥上來的暗紅衣着的女人。他的大副神情有些呆傻地立在一旁。女人拍了拍他的腦袋,然後船長的精神突然之間恍惚了一下。他使勁搖了搖頭,看着眼前這個違和感很強的女子:“你好,小姐,有什麼吩咐麼?”
“這羣鯊魚的力道真夠猛的。”女子似乎隨口說道。
“是啊,把我們的船艙都撞出了好幾個大洞,恐怕我們要晚點很長時間了。”船長嘆了口氣,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看着下面的一片狼藉,嘀咕道:“真是一場災難。對嗎,小姐?”他轉過頭的時候,那個女子已經不見了。他呆滯的大副恢復了正常站在他的身邊,疑惑地問道:“什麼?”
鬱劍從餐廳取來了一些白酒。開門的時候暗紅色女子正靠在沙發上揉着眉心。她雙腿交疊,斜斜地倚靠着,一把從鬱劍手裡奪過了酒瓶。鬱劍實在難以理解,她明明無法進食,爲什麼能夠喝酒。
女子斜了他一眼,慵懶地灌下一大口酒,然後起身說道:“我把他們的記憶都修改過了,之後你們的路上應該不會再有大事。我留在這裡的時間已經太長了。”
的確。女子留在這裡已經超過了十二小時,離魂太久不是好事。更何況鬱劍看不出她有什麼辦法能補充能量。
“我一直在用未雙當時開槍時候凝固的靈力,現在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女子說的時候,一直看着葉未雙。葉未雙依舊在沉睡。當時他只清醒了半分鐘的時間,隨後就緊拽着女子的手昏睡了過去。
鬱劍知道她留在這裡不過是不放心而已。
女子踏到了葉未雙的牀邊,再度摸了摸他的額頭。已經退燒了。葉未雙的恢復能力一向讓人放心。她的嘴角微微翹了翹,手指插入了他柔軟的髮絲之中,摩挲着他的頭頂……和額頭兩個小小的突起。
如果不是到了最後時刻,葉未雙恐怕絕不會用那把槍開子彈。當然,如果不是到了長角的時候,葉未雙也同樣不會逃不出來。幼龍長角幾乎是九死一生的事,當年龍煙對他說,他幼時長角險些丟掉了小命。呼吸停了整整七天七夜,唯有心臟還熾熱,直到他爹給他找來了一顆萬年蛟龍的內丹,他才熬過去,第八天有了呼吸。
也許是葉未雙身上只有一半龍的血統,他長角並不是太難過,僅僅是昏迷和頭疼罷了。但女子知道這不算完。葉未雙頭上還只是兩個小小的突起罷了,甚至不摸還看不出來。龍煙說的危險,是在龍角破皮的時候。但在那之前,女子知道葉未雙還有很長時間。他的封油血統相當於雙重保險,保證他的角不會在短期內長出。但葉未雙只活了十八年就開始長角,實在讓人覺得驚詫。
龍角是一種靈力和實力的象徵,難道未雙在國外的短短几個月就有了飛速的進展?一般來說,幼龍沒有個三四百年,還真不能隨便就長了角。
女子沉思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她身邊的葉未雙動了動,長久以來都沒有睜開過的雙眼緩緩顫動了睫毛,然後迷濛地望着坐在牀邊的女子。隨後,女子突然之間感到一股力道從頸後繞過,將她一把拉了下去。
葉未雙迎面就吻住了她的脣。
女子的呼吸略略有些亂了,葉未雙第一個清醒地吻就顯得十分霸道,雖然技術還沒有她那麼純熟,但也算是經驗頗多了。女子一個措手不及之間推了葉未雙的胸口一把,聽到他發出了一聲悶吭便不敢動了。葉未雙吃痛,卻並沒有鬆手,反而摟得更緊了。
就在這時,門忽然開了。“鬱劍,鬱劍,餐廳早飯——”撲進來的燕天在看到房間內的那一幕就傻了,鬱劍狼狽地用手矇住他的眼睛將他拖到了門外,趕緊關上了門。兩人大眼對小眼瞪了一會兒,都有幸溜溜地走進了他們原先鑽進的另一個房間。
看到鬱劍識趣地走開,已經全身撲在葉未雙身上的女子忽然之間掙脫了葉未雙的手,開始急迫地解開他胸前的衣襟,葉未雙的眉眼裡帶着急切的想念和一絲略帶魅氣的的笑容,任由她將自己的衣襟解開。但在看到對方的身形時,他突然頓住了。
“莫離……”
“我這個狀態,叫我莫莉吧。”女子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柔媚的笑容。如果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看見這一幕,一定會覺得這女人實在是妙到了極點。是男人最想泡的身材和臉蛋。不胖,但絕對火辣。
但葉未雙看着那張酷似莫離卻意外柔媚的臉,一種彆扭勁突然就升了起來。
莫莉扭了扭身子,臀部正壓在他的小腹上,眼角帶出了一個媚氣的笑:“我就要走了……你不想做?”
葉未雙頓時就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盯着那張臉,突然之間一陣邪火就升了上來,也不顧了,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他深吸了一口氣,睜大了雙眼盯着下方的女子說:“莫離,回頭你別怪我。”
女子衝他一樂,葉未雙俯身就吻住了,兩人幾乎是同樣急迫地剝掉了對方的衣物。莫莉開始解葉未雙的皮帶,而葉未雙盯着那張他所熟悉的臉卻不敢摸對方的身子,只是解開她緊繃的裙子,握住她纖細的腰肢,然後掰開了她的大腿。
小葉未雙已經在莫莉的解放之下蹦了出來,葉未雙什麼也沒說,抓着對方的腰就埋了進去……
紅髮青年站在那間艙房的門口,心裡忐忑。之前的事他已經消化了很久了。但天知道從小他媽媽就說他是個怪胎,接受能力強得怪物似的,就像現在,他在看了他們當衆殺人和人變人魚後,他依舊捧着那把伯萊塔站在了葉未雙的門前。
他心中還在盤算開門之後怎麼說話。人魚先生?殺人犯同夥先生?
紅髮青年使勁撓了半天腦袋,終於決定開門再說。他敲了敲門,並沒有任何人迴應,但他依稀聽到了門內傳來了細微的聲音。紅髮青年遲疑了一下,又敲了敲門。裡面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但依舊沒有人來開門。
紅髮青年猶豫不定地站立着一直站了有半個小時,突然聽到一個人的叫聲:“什麼?!”
他驚慌之下按開了門把。門並沒有鎖上,他就那麼打開了門,站在那裡,呆愣地看着那躺在牀上擡起了半個身子的少年。
少年並不是魚尾的狀態。他用一隻手臂半撐着身子,身上的白色襯衫半褪,耷拉在肩上,褲子開了口,褪到大腿處。白皙的大腿裸露在空氣之中。他的臉上還帶着一種震驚和呆滯的神色,定定地望着空中一點,直到紅髮青年不知不覺地將手裡的伯萊塔掉在了地上,他才突然之間轉過了頭。
他的頭髮依舊是短的,但足以遮住眼睛,此刻不知爲何因爲汗水沾溼,粘成了一縷一縷耷拉下來,蒼白的臉上紅脣顯得十分明顯,他的下嘴脣的一側特別紅,似乎是被咬的,全身就像是那張牀一樣一片狼藉……
不能怪葉未雙沒有發現紅髮青年的到來。就在剛纔,那個暗紅色的女人化作一縷紅煙消散了。在她消散之前,她在他的耳邊落下了一句讓葉未雙幾乎瘋掉的話:“其實……我是你的槍靈……”
在看到紅髮青年的同時,葉未雙原本想要砸枕頭的被生生壓住,他一把用被子遮擋住了要害,氣急敗壞地看着紅髮青年用冷峻的口吻說:“你來幹什麼?”
紅髮青年的呼吸一窒。他說不出爲什麼在看見那個少年袒露的身體的時候會感到呼吸困難,血液上涌,他一擡手,發現手裡的東西不見了,連忙向下拾起了那柄伯萊塔,誠惶誠恐地說道:“我……我是來還槍的。”
香檳色的伯萊塔躺在他的手心裡,如同尊貴的王子,沒有受到一點兒損傷。葉未雙微微皺了皺眉。他已經知道莫莉將這裡的人的記憶都修改或者刪除了,沒有理由會漏下這一個。他的眼神瞟到了他手裡的槍上,隱約有些明白了。他的槍上帶有他的氣,莫莉下意識地漏掉了凡是有地仙氣息的人,也漏掉了這條小魚。
葉未雙頓時有些頭疼。他掌握的消除記憶的手段並不夠好,很有可能會將人消成一個傻瓜。但這個人又確實不能這麼放任他亂跑。
他扶着額頭坐起了身,激情之後的餘韻還遺留在身體裡,小腹之中還有一股沒有躥盡的火氣,他將手沿着被子塞進了胯間,握住了自己的器官。然後他瞥了一眼紅髮青年。“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紅髮青年一愣,似乎有些激動。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叫凱得納莫!”
“好吧凱得,”葉未雙開始不動聲色地套弄起來,“把槍扔過來。”
凱得納莫立刻遵命,但他沒有扔過來,而是快步走了上來,將槍雙手遞在葉未雙的面前,葉未雙只好不動了。他難耐地一把抓過了槍,不耐煩地說道:“你走吧。”
凱得沒有想到事情就這麼簡單。他似乎還想要說什麼。眼前的少年近看更爲精緻。他的臉上帶着一層薄薄的紅暈,敞開的胸前還殘留着水漬,凌亂的發有一種讓人心醉的美感。讓凱得無法移開視線的,是他的那雙長長睫毛之下的碧金色雙眼。
葉未雙斜睨了他一眼:“你怎麼還不走?”
凱得後退了半步,囁嚅着說:“我……你這裡很香……”
葉未雙徹底不耐煩了。他冷漠地盯着他,凱得終於慌了,突然之間眼前就浮現起了當初屍體碎塊的畫面。他一個踉蹌,飛快地轉身奔了出去。來到門邊的時候,他聽到身後的人說:“如果你敢說出去……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碎屍。”
凱得徹底僵住了。他氣若游絲地吐出一句:“我……我不會說出去的……”隨後很用力地關上了門,靠在門上劇烈地喘氣。那種太過強烈的壓迫感令他感到一陣窒息。
葉未雙看着他逃出了門,手上一道禁制飛出,帶着些許怒氣,甚至將門壓出了一個模糊的圖形。葉未雙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竟然能將陣圖實體化了……
但此刻這並不太重要。葉未雙的手捏緊了身下的器官,然後開始緩慢地套弄,接着越來越快,喘息聲逐漸粗重起來。他一把抓住了扔在牀上的香檳色伯萊塔,貼緊了下身,冰涼的槍身和沒上保險的意識給了他一種另類的刺激。大概只有他纔敢真拿手槍打手槍……只是他的腦海之中,全是莫離的影子,莫莉妖嬈的身體和與莫離酷似的柔媚面龐,卻消失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