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花開怒放;看葉,葉生綠油;看水,水清透徹。
鍾舞姬搔搔頭卻惹得頭皮發麻,才記起自己如今是古代裝束,她煩悶撿起地上石子一塊快扔進平靜池塘蕩起一層層波瀾。
雨兒打着哈氣撐撐懶腰,一見小姐獨坐石凳上苦思冥想,好奇走上前詢問,“小姐,不午睡嗎?”
鍾舞姬無精打采搖搖頭,哪還有心思休息,現在她一個頭三個大。不過,找一個人商量吐吐口水也不錯啊。
連忙鍾舞姬拉過雨兒坐下,想着怎麼開口才不會嚇壞膽小的雨兒,她嗯嗯兩聲動動嘴,“雨兒,你有對誰心動過嗎?”
一聽小姐直白問,雨兒以爲小姐要給她找婆家嫁出去,心裡是又害羞又着急,她年紀尚小,並且對男女情事一竅不通,難道是她做錯什麼讓小姐趕她出門?雨兒顧不上上下輩分苦苦哀求,“小姐,不要送走雨兒,雨兒哪裡做錯了您罵我打我都行,就不要趕走雨兒,還想多陪陪您。”
看她眼淚一顆顆往下掉,哭成小花貓,鍾舞姬知道雨兒誤解她意思,忙幫她擦拭淚水安慰,“沒有這回事,我怎麼捨得趕走雨兒呢,只是單純問問而已,別擔心。”像對自己妹妹般摸摸她的長辮子,自己怎麼忍心,雨兒一直盡心盡力伺候她無微不至。
算了,問她或許問不出什麼,小小年紀可能不懂情情愛愛吧!鍾舞姬幽幽嘆氣繼續扔石子。
好不容易止住眼淚狂飆,雨兒微微側頭凝視小姐淡淡愁緒的側臉,不禁看癡了。小姐雖然不及傾國傾城美人,但非常耐看養眼,每多瞧一眼就想再看一眼,回味無窮。
細細觀賞,雨兒情不自禁喃喃細語,“小姐,您真美,如果我家公子喜歡您就好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這麼一聽雨兒隨口亂語,她心撲通撲通膨脹,更感覺陽光烈焰灼得她全身火熱。害怕被識破心思,她不動
聲色直直盯着池塘眼睛一眨不眨。
剛好從外閒逛回府的曉蓮見主僕二人齊齊發呆,不由慢慢靠近,這幾天都見不上大人幾面,要麼早上早早出門,要麼大家關在屋裡商討事情,要麼出門直到晚歸纔回府。既然她有幸被救住進鍾府,關心一下大人理所應當。
“大人,有什麼煩心事嗎?如果曉蓮能爲大人分擔,大人不妨直言。”
曉蓮?鍾舞姬一時半會沒想起這麼一個人,後來腦子轉悠便知是一直寄住她家的一個與她同齡的小女孩。或許她能幫她分析分析,就興高采烈拉過曉蓮坐到另一邊石凳上,問了同樣一句話。
雨兒一頭霧水看着曉蓮,鍾舞姬滿心期待等曉蓮說看法。曉蓮猶豫一會兒,不知從何開口,小心翼翼提問,“大人,您這樣問是不是遇到自己心上人了?”那樣羞澀的眼神和燥熱的緋紅,經歷過風霜雨打的曉蓮而言,這種推測應該不會錯,
鍾舞姬訝異曉蓮神耳一聽就道破心機,無疑給她臉上通紅火上加油,支支吾吾說不出不是或者是。她左顧右盼心急坐也不是站亦不是。曉蓮卻看透她此地無銀三百兩,覺得大人可愛單純,沒了剛纔拘謹笑眯眯又問,“依曉蓮所猜,對方是不是三位公子其中一位?”
這次換雨兒更訝異,三位公子是出了名的容易招蜂引蝶難得只取一瓢。絕不花心,只因對女人過於苛刻,導致於到娶媳之年都未找個女人相伴。如今若小姐對其中某一個心動那相當於人往火坑裡跳,自取滅亡。穀梁少爺雖溫文爾雅,但不沾女色;南榮少爺不用多說,脾氣暴戾有冷麪之稱;赫連少爺更恐怖,不僅左擁右抱而且滿口花言巧語。再言之小姐貌不驚人,纔不高人,想想都沒有前途啊。
鍾舞姬其實被曉蓮所問難倒了,三位公子喜歡哪一個?她好想說都喜歡,行不行?夜晚躺在牀上,睜眼閉眼都是他們三個人同時出現。有穀梁奕
璃擔心關切,有南榮洛德可愛笑容,有赫連慕羽玩笑囧樣,每一個輪番出現,揮之不去。她自己不明白更喜歡哪一個,恨不得朝他們啃咬一口留作個人所屬。她敲敲腦子,怎麼想答案只有一個:全部喜歡,不分輕重。
難道她不喜歡三位公子,另有所愛?曉蓮被鍾舞姬哀愁喜樂打倒了,只要不喜歡穀梁公子,那該有多好。曉蓮迫不及待催問“大人,到底您喜歡誰?”
一個人問出三個人問題,三個人同時等待一個人回答。
烈烈陽光下,三人香汗淋漓,爲的只是一個答案。
下人打破看似沉靜實則波濤洶涌的場面,唯唯諾諾躬身稟報,“城主大人,穀梁少爺、赫連少爺、南榮少爺來訪。”
一聽,曉蓮露出喜悅笑容,雨兒壓抑悲容,鍾舞姬難逃驚容,來得真是時候!站起身,才發現身上額頭全是汗水,鍾舞姬恍然跑進臥室裡,關好門,揹着門喘息,妝花了、發亂了、衣溼了、心慌了,她得趁他們沒進大堂好好補補。
入坐多時的三人有些心浮氣躁,特別是穀梁奕璃,曉蓮三番五次特別照顧,他擺明吃不消,又不好冷言相對。
赫連慕羽搖曳扇子驅趕熱氣,靜靜在旁隔岸觀火。
南榮洛德本就無耐心之人,耳邊時不時傳來曉蓮嘰嘰喳喳話語,猛灌涼水消煩解悶。
換套最好看衣裳,輕描淡妝,往袖內放入一包香囊,鍾舞姬終於現身。這一番精心細琢可謂值得,三位公子眼前一亮,一刻消除所有不適。她清新淡雅,陶瓷般細嫩肌膚富有光澤,閃閃動人珠寶絕對起到畫龍點睛之用處,一會移不開雙眼,這面子裡子的美有目共睹。
鍾舞姬不敢多言怕必失,不敢多行怕必敗,學者大家閨秀輕輕挪動步伐,慢悠悠與他們一個個擦肩而過,殘留一絲絲清淡花香瀰漫空中久久不散,更纏繞他們嗅覺無窮享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