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年輕了

我已經不年輕了

三兒和朗琳送小麗上學回來時,童新華、朗公社和紀鐵林夫妻六個人正圍坐在樓下客廳裡的沙發上聊天磕瓜子。朗公社搶着問三兒:“朗琳呢?”三兒坐下說:“停車呢。”朗公社笑着擡頜問:“又教育朗琳了吧?”三兒接過童新華遞過的煙:“你不教育我教育唄。”

“當父親的真還不好說。”朗公社搖搖頭,“關鍵我沒你講的通俗。”

“你就說我說簡單了唄。”三兒笑着點着煙,“童叔晚上在哪兒住?”

童新華咂咂嘴:“周杰還留我呢,我說到二嬸家住一晚上吧,要不二嬸說我了。”朗會社得味的嚼着瓜子:“老蘇昨晚說,還是親家親哪。”大家笑笑。童新華無奈地搖搖頭:“童林周過就在那邊住了,那是他們家。”三兒說:“童林應該回家住,她是嫁出去的姑娘。”

朗琳捏着車鑰匙走進門,扭頭掃了一眼,轉身準備往廚房走時,朗公社叫道:“朗琳往哪兒跑哇,給你三哥泡杯茶。”朗琳趕緊揣好車鑰匙,往酒櫃邊走。大家又笑笑。

“不知道什麼時候懂事。”馮姨無奈。

“哎呀又來了。”三兒苦笑着扭過頭。

大家再笑笑。三兒回頭認真地說:“馮姨我跟你說,小孩真要捧。清水俗話說,捧得刁逼得孬。你說你見朗琳從來沒好臉,她跟你親纔怪事了。小麗親媽就跟你一樣,小麗都怕碰到她親媽。小麗他爸見到小麗哥哥天和也是這樣,一天到晚就擔心,一天到晚就擔心,說天和以後怎麼辦。小麗他爸早死了,天和不是好好的嗎?我出錢給他買的出租車,我就沒指望他還,去年還了,不要他還都不行,還說供小麗上大學呢。我都不知道你急個什麼。”

“不管了,”馮姨拍拍手上的瓜子殼,“真不管了,再管我不是人。”

大家還是笑。朗公社伸手敲敲菸灰:“我說她更年期到了。”三兒抽了口煙:“我高中剛畢業的時候話都不想說,不會叫人,跟現在的小麗一模一樣,石磙都壓不出一個屁,小麗她爸罵我,說你坐那兒跟木頭樁一樣做什麼生意?現在我話多吧?到社上踹踹就好了。”

朗琳把茶端給三兒之後就上樓了。紀鐵林說:“小馮別說朗琳了。”馮姨保證道:“老紀我真不說了。”三兒又說:“朗琳說五一跟我到北京去,讓她去吧。”馮姨點點頭。

江斐捏着溼手從廚房走出來。樑姨拍拍沙發招呼道:“江斐你歇會兒吧。”江斐笑着走到酒櫃邊:“不累。我媽跟老太太包餃子,我也幫不上忙。”高姨問:“包餃子幹嘛呀?”

“晚飯吃得早唄,”江斐提着水殼走到茶几邊,“一會兒餓了再吃。”

“我去學學。”高姨站起來,“老太太是北方人,包餃子肯定好吃。”

江斐一邊給大家續水一邊說:“跟你們說件事。”馮姨盯着江斐:“事情不小。”江斐淺淺地笑着:“我請假了,在家住一週,明天不跟你們一起回去。”朗公社問:“就這事?”

“還有別的事。”江斐放好水瓶坐下說,“這學期結束我就辭職了。”

大家看着江斐不知道說什麼好。三兒問:“姐你還說真的呢?”江斐噢了一聲:“好不容易有個家,捨不得走。”紀鐵林提醒道:“我覺得還是考慮一下好,捨不得經常回來唄,沒必要天天在家呆着。”江斐搖搖頭:“真跳不動了,早該休息了。我跟我媽說過了。我媽說跳不動就回來,在家養着。我媽說,有錢就孃兒幾個過好日子,沒錢孃兒幾個一塊受苦。”

“感動了吧?”三兒覺得好笑,“媽以前老這麼說,大不了孃兒幾個一塊受苦,秋子聽了特感動,不願意回家,寧願留家裡跟我們受苦。我買廠的時候媽還這麼說呢。其實媽她就是這麼說說,姐你別當真。真要是沒錢了,媽什麼辦法都沒有,就知道坐家裡哭。”

大家笑了起來。江斐掩嘴怪道:“怎麼說媽呢?”三兒也笑:“本來是這樣哪。媽就是人太好了,這是娘心話。家是你累了回來休息的地方,爲家事業都不要,那要家幹嘛?姐從小跳舞,這麼年輕就放棄,太可惜了,把姐留家裡當家庭主婦我也不幹。腰不好治唄,說了暑假帶你到北京去看看,冶不好再說行吧?不急着決定。”朗會社點點頭:“聽三兒的。”

“三兒說錯了,”江斐堅持道,“我已經不年輕了,我都三十五了。”

“姐你老了嗎?”三兒不以爲然,“現在三十五歲的人還年輕着呢。”

二嬸從廚房裡伸出頭:“跳跳死的你要她上班幹嘛?一身都疼,你一身疼試試。回家她就不疼了,回家不疼就在家呆着唄,非要上班掙那幾個苦水錢哪?”大家又看着江斐。二嬸接着說:“不要你養,她有錢,她沒錢我養她。”紀鐵林揚揚手:“嬸,不是說錢的事。”

“忘了,”三兒笑笑,“我媽現在是廠長。”

“跳跳死的,”二嬸罵道,“叫你姐回來。”

“回來回來。”三兒點點頭,“身體重要。”

二嬸又縮回頭。馮姨關心地問三斐:“一身疼哪?”江斐嗯了一聲:“渾身不舒服,主要是腰疼。做學生就疼了,站久了不行,坐久了不行,天氣不好也不行。以前跳舞疼,現在長假不跳舞也疼。到清水就不疼了,做事都不疼。現在家裡條件更好,恆溫,熱水,在家呆着心情也好。”馮姨咂咂嘴:“那麼疼老了怎麼辦?回頭問問朗琳,疼就不跳舞了。”江斐搖頭安慰馮姨說:“朗琳不疼的,我問過。朗琳開始是方姐教的,方姐是專業老師。我是我爸同事教的,他們是學戲的,不算專業的,都是跟師傅學的,最多到學校裡進修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馮姨放心地點點頭。

“還是親生女兒。”童新華捏着煙笑了。

三兒坐直身體:“回去寫辭職報告,放假就到北京去。”江斐嗯了一聲。

“還是當媽的關心女兒。”童新華感嘆,“我們這些當朋友的不行。”

只要對國家有好處到深圳賣去三兒幹什麼我幹什麼國家不是私人公司真是捨不得你是命你想躲都躲不過磨着磨着你就鋒利了怎麼跟死人離婚三兒不是那樣人我們也可以做好朋友這才叫共同富裕站這兒招老子煩哪君子之交才長遠這個世界有愛情不要孩子不行我就當沒這個女兒別到時候收不了場要不他欺負我你是做兒子的你那姐就是不講理偏偏又當了大老闆爲老高喝一杯就姐那麼簡單哪把小時候沒學的都學了養這麼大就叫你死呀姐現在還是處女錢不能一個人賺討老百姓個好口碑我還站着讓人欺負哇一直都是那味道這隻朗真還雷厲風行有孩子我就不走了我不想失去姐我對玩不感興趣做人不能太黑不想給郎叔添麻煩知道你哥厲害了吧我得保守商業秘密戀你戀多年少了不回來我就沒家了這就叫棋高一着這才叫共同富裕我是不是你兒子就是說那狗日的他兒子爭氣呀一家人就是一家人不喜歡跟當官的打交道你這是笑話我呢我得對得起你相信怎麼就這麼走了不想生不早就打了嗎今天才得以一見真顏我這都是替他想着換你就不靈了新華他會當領導肯定沒好結果美國人這麼壞呢又不是要死的病理解他們做得到吧這哪像慰問病人哪我就是害鬼現在的當官的呀說說你那骨頭碴子認命反倒有機會看兩人粘乎不好意思忍她不是一年兩年了也是我們爺兒倆能掙也不能看着他死呀咱媽這是思嫁呢現在還不能說老子真是搞不過你廠燒了就燒了做三兒姐姐行吧買塑料廠肯定賺錢質量做好點不行嗎和田下了大工夫你對它好它肯定對你好虧了可怎麼得了還是要做好人跟我們想法不一樣我們好我們的得了那個病指我一條生路哇我沒感覺是他孩子沒秋子也不喜歡我三兒是我三哥千萬不能替他作主讓我覺得我做得對磨着磨着你就鋒利了那就一個人糟死呀你爸怎麼死的牆倒衆人推還記得方仕進嗎特別野的感覺三兒把我開除了你不怕我爆發呀也是老林家的種那就不算正當職業要說還是農民樸實我媽還撒嬌了
只要對國家有好處到深圳賣去三兒幹什麼我幹什麼國家不是私人公司真是捨不得你是命你想躲都躲不過磨着磨着你就鋒利了怎麼跟死人離婚三兒不是那樣人我們也可以做好朋友這才叫共同富裕站這兒招老子煩哪君子之交才長遠這個世界有愛情不要孩子不行我就當沒這個女兒別到時候收不了場要不他欺負我你是做兒子的你那姐就是不講理偏偏又當了大老闆爲老高喝一杯就姐那麼簡單哪把小時候沒學的都學了養這麼大就叫你死呀姐現在還是處女錢不能一個人賺討老百姓個好口碑我還站着讓人欺負哇一直都是那味道這隻朗真還雷厲風行有孩子我就不走了我不想失去姐我對玩不感興趣做人不能太黑不想給郎叔添麻煩知道你哥厲害了吧我得保守商業秘密戀你戀多年少了不回來我就沒家了這就叫棋高一着這才叫共同富裕我是不是你兒子就是說那狗日的他兒子爭氣呀一家人就是一家人不喜歡跟當官的打交道你這是笑話我呢我得對得起你相信怎麼就這麼走了不想生不早就打了嗎今天才得以一見真顏我這都是替他想着換你就不靈了新華他會當領導肯定沒好結果美國人這麼壞呢又不是要死的病理解他們做得到吧這哪像慰問病人哪我就是害鬼現在的當官的呀說說你那骨頭碴子認命反倒有機會看兩人粘乎不好意思忍她不是一年兩年了也是我們爺兒倆能掙也不能看着他死呀咱媽這是思嫁呢現在還不能說老子真是搞不過你廠燒了就燒了做三兒姐姐行吧買塑料廠肯定賺錢質量做好點不行嗎和田下了大工夫你對它好它肯定對你好虧了可怎麼得了還是要做好人跟我們想法不一樣我們好我們的得了那個病指我一條生路哇我沒感覺是他孩子沒秋子也不喜歡我三兒是我三哥千萬不能替他作主讓我覺得我做得對磨着磨着你就鋒利了那就一個人糟死呀你爸怎麼死的牆倒衆人推還記得方仕進嗎特別野的感覺三兒把我開除了你不怕我爆發呀也是老林家的種那就不算正當職業要說還是農民樸實我媽還撒嬌了